“來人啊!快來人啊!”


    “把這個逆女給我抓起來,打死!打死她!”


    驟然失了最疼愛的女兒,又被戳破了最後一層遮羞布。


    老夫人已然是不準備再和九月交好了。


    暗月閣的幾個大漢齊刷刷的往大廳的門口一站。


    外麵的人進不來,裏麵的人出不去。


    九月尤顯不夠,直勾勾的看著威寧侯。


    “還有我那可憐的祖父哦,說是去遊曆了,但這會屍骨怕是都成灰了。”


    “你說他知道你認賊作母,任由這個老妖婆作踐他的孫女,整日裏對一個害死他的老妖婆恭敬孝順,又該作何想法呢?”


    “他用鐵卷丹書換得了你的侯爺之位,不然你猜,為何老妖婆最喜歡這個奸生子,卻是你做了威寧侯呢?”


    威寧侯和兩個孩子不可置信的看著九月。


    一樁樁一件件的,九月就這麽直言不諱的說出來。


    說句實在的,這種殺人誅心的感覺可真是爽啊。


    威寧侯像是承受不住的搖頭:“不會的,不可能的……”


    “不可能的!”


    而寧老二和他的子女們。


    還有寧老三那最受寵愛的女兒此刻也不敢再說話。


    若是……


    若是九月說得是真的。


    那他們……


    那他們就完蛋了。


    幾人互相看了看。


    最後將視線落到了老夫人的身上。


    老夫人此刻已然是什麽都顧不得了。


    隻想著要九月死!


    九月死了,威寧侯曆來對她就是愚孝,事情肯定能圓過去的。


    肯定能的。


    此刻她早就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全然忘記了若是傷了九月她的下場指不定得多淒慘。


    但這會她什麽都顧不得了。


    當然了,她想傷害九月的可能性也為零罷了。


    侯夫人顫顫巍巍的,眼淚撲簌簌的直往下掉:“九月……”


    此刻那老夫人正好撲到了九月的跟前。


    九月心情煩躁到了極致。


    不是煩屋裏這些牛鬼蛇神。


    而是煩侯夫人!


    煩她的眼淚。


    哭!哭!哭 !


    哭到底有什麽作用?


    九月煩躁的一腳將老夫人踹倒在地。


    那老夫人的頭正好摔在侯夫人的腳下。


    九月一腳踩在老夫人的臉上。


    死死的將老夫人的臉摁在地上,腳尖還碾了碾。


    眼睛卻直勾勾的盯著侯夫人。


    “你在哭什麽?”


    “你到底在哭什麽啊?”


    “我四歲的時候就知道眼淚是這個世上最無用的東西了!”


    “四歲!”


    “若不是你的不作為,這老妖婆怎麽可能會有機會把我扔下雲山!”


    “所以你到底在哭什麽!”


    九月的腳尖發狠,老夫人的耳朵被生生的踩出了血來。


    暗月閣的人已經控製住了屋子裏的所有人。


    隻剩下威寧侯一家四口,麵對著盛怒的九月。


    九月抬手就扯住了侯夫人的衣襟。


    直接將人拎到了自己的跟前。


    九月看著這張臉,這張和自己七八分相似,隻是有一些老的臉。


    沒有任何憤怒的情緒,隻是十分平靜的講述著。


    “你知道我第一次用手殺一個人的時候幾歲麽?”


    侯夫人眼淚都忘記掉了,隻是呆呆的看著九月。


    九月卻突然笑了。


    “就是四歲,那還是我在暗月的第一天,也是我在暗月上的第一堂課。”


    “那個人就這麽站在我身後,抱著小小的我,我手裏抬著一把刀,刀鋒鈍得砍樹都隻能留個缺口,刀怕是和我一樣重了。”


    說著,九月一腳把老夫人踹開。


    狠狠的將侯夫人拉到自己的身前,翻了個身。


    動作親昵的從後麵抱住侯夫人。


    然後把自己腰間的手術刀塞到了侯夫人的手裏。


    雙手握住侯夫人的手。


    蹲下來,蹲到了老夫人的跟前。


    九月的聲音喃喃,但又無比的清晰。


    九月握著侯夫人的雙手,直接把手術刀的刀鋒放到了老夫人的手腕處。


    老夫人驚恐的直往後縮。


    九月一發狠,手術刀直接猛的戳透了老夫人的手掌,釘到了地上。


    老夫人尖叫一聲,邵青站在旁邊,眼疾手快的直接給了老夫人一巴掌。


    接著就脫掉一隻鞋往老夫人的嘴巴裏塞。


    尖叫聲瞬間沒了。


    上道!


    侯夫人驚恐得直搖頭,哭得有些崩潰。


    手裏沒了手術刀,九月順手就取下了頭上的發簪。


    雙手抓著侯夫人的手讓她握緊。


    侯夫人手不住的往後縮。


    九月厲聲道:“握緊!”


    侯夫人抖了一下,條件反射的就握住發簪。


    簪子上繁複的花飾立刻戳破了她嬌嫩的皮膚,血就這麽順著流了下來。


    但她顧不上疼,因為九月好恐怖。


    而九月根本就不在乎她疼不疼?


    再疼能有她那十幾年疼麽?


    說起來,這還是九月第一次戴這個頭飾呢,可惜了了。


    然後九月就這麽笑著,握著侯夫人的手。


    簪尖尖落到了老夫人的手腕處。


    九月的力道極大,那簪子就這麽戳破了老夫人的手腕。


    向著皮肉深處骨頭的位置前去。


    然後就像是在拉一首美妙的樂曲。


    一前一後,然後又是一前一後。


    前前後後,來來去去。


    “我就這麽被人從後抱著,抓著我的雙手,手裏是一把鈍得不行的刀,一下又一下,一下又一下的割,直到將那個人的人頭割了下來。”


    “鮮血濺滿了我的全身,我沒哭麽?”


    “當然哭了,但哭到後來我就知道,哭是沒有用的,因為直到那顆頭被我割下來,那把刀才被容許放下。”


    “你看,我四歲就知道了眼淚是最無用的了。”


    “那就是我在暗月上的第一堂課,是不是很有意義,後來我就再也沒有哭過了。”


    說著,九月還嫌棄的嘖了一聲。


    “你怎麽四十多歲了還學不會呢?”


    老夫人的手腕被簪尖割得鮮血淋漓。


    九月樂滋滋的看著,握著侯夫人的手用簪子一下又一下的割著老夫人的手腕。


    “侯夫人……不對,我該叫你一聲母親的。”


    “你說,這老妖婆是用這隻手扔的我還是那隻手?”


    身後已經吐成了一片,但九月全然當做聽不見。


    侯夫人被九月以一種十分別扭的姿勢禁錮在她的身前。


    因為九月的身形嬌小,幾乎是整個人都壓在了她的背上。


    而她人也快要被壓到了老夫人的身上。


    她的頭在九月的雙臂間,稍有不慎,眼睛就要戳到她手上握著的簪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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