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那老夫人那些個荒唐的想法。


    若是讓九月知道了。


    那九月肯定會鄙夷的問一句:“幾個菜啊?喝成這樣。”


    不過那老夫人的想法。


    也側麵的反應出來了這老虔婆這麽些年來沒有受過苦。


    挺好的,九月來這的時候不就說過一句話麽:百因必有果,你的報應就是我。


    眼看再拆這威寧侯府的前院的院牆就得都被拆了。


    九月揮揮手,那些個威猛高大的漢子就停止了動作。


    想拆完的,但九月一想到自己待會兒要幹什麽。


    就覺得還是得留個遮……


    遮什麽呢?


    不好說。


    反正得遮著。


    老夫人對著九月的背影暗自啐了一聲。


    九月剛跨過破破爛爛的門檻。


    猛的迴過頭來看向身後的邵青:“邵青啊,我千裏迢迢帶來的禮物可別忘記了。”


    邵青懵了一下,剛想問是什麽禮物?


    然後莫名其妙的反應了過來,呆呆的點了點頭。


    惹得落後九月一步的老夫人麵色帶喜。


    誰不知道九月在豐源帝的跟前得寵得緊。


    那稀奇的珍寶見天的往九月的跟前送。


    老夫人在心裏冷冷嗤笑,果然是沒有見過世麵的小姑娘。


    她把人給丟了又如何?


    這好不容易能夠迴歸親人的懷抱,那還不是得巴巴的貼上來。


    侯夫人看九月還要送禮,忙道:“九月,你能來就很好了,別破費了。”


    九月還沒說話呢。


    那老夫人狠狠的瞪了侯夫人一眼:“你渾說什麽?我親孫女孝敬我的東西,輪得到你來說嘴?”


    侯夫人訕訕退下,威寧侯輕輕拍了拍侯夫人的手背以示安慰。


    想來平日裏那老夫人就是這般在侯夫人的跟前作威作福的。


    一家子都被磋磨成這樣了也不反抗,圖什麽啊?


    九月好笑的看了老夫人一眼:“祖母說得對,這可是我特意‘孝敬’你的,你可別太驚喜!”


    一聽是給自己的,老夫人臉上的喜色更甚。


    惡狠狠的瞪了侯夫人一眼。


    侯夫人欲言又止的看了九月一眼,最後還是什麽都沒有說。


    九月隻輕飄飄的看了威寧侯一家。


    現在不說,一會兒也就沒有說的必要了。


    而後暗月閣的壯漢拖著個麻布口袋走了進來。


    一行人麵色各異。


    老夫人指著那看起來就十分上不得台麵的麻布口袋:“九月啊……這是……”


    九月笑眯眯道:“這可是我送你的厚禮!”


    說著,九月一腳踢在那麻布口袋上,麻布口袋立刻動了動。


    “你看,還是活的。”


    老夫人鄙夷的看了麻布口袋一眼。


    暗暗腹誹九月是鄉下長大的。


    真是半點上不得台麵,連送禮都隻會送這勞什子的野味。


    沒在門口耽擱多長時間。


    九月揮了揮手。


    邵青在身後看到九月的手勢,立刻傳達給了暗月閣的人。


    不用一刻鍾。


    整個侯府就被暗月閣的人全部給圍了起來。


    沒辦法啊,九月怕豐源帝到時候用拂塵抽她。


    這圍起來關門放九月嘛。


    有點什麽連隻蒼蠅都飛不出去,正正好捏。


    一進到正廳,整個大廳裏四處坐著些衣著華麗的男人女人。


    威寧侯眉心蹙了蹙,侯夫人更是看著這一屋子的神神鬼鬼麵色不虞。


    九月倒是沒說什麽。


    抬步就朝著主位上走去。


    屋內眾人看著她都驚訝了一下。


    眼看老夫人已經站到了主位邊,要一屁股坐下了。


    九月半點不客氣的直接就是一腳。


    老夫人驚恐至極,哎喲一聲就摔在了一邊。


    邵青極有眼力見的上前,用衣袖對著虛空揮了揮。


    像是在揮什麽髒東西。


    然後才道:“公主殿下,請坐。”


    本來還略略有些聲響的大廳此刻寂靜無聲。


    老夫人摔在一邊呆了。


    其餘人也沒想到這一出。


    目瞪口呆的看著九月衣擺一掀,大馬金刀的往那一坐。


    似笑非笑的瞧著這一屋子的神神鬼鬼。


    邵青給的資料實在是太多了。


    老侯爺遊曆去了,據說是遁入空門了。


    屋內這一屋子人,大都是威寧侯弟弟妹妹的兒女們。


    和九月同輩,所以年紀差距大概也就是上下不超過十歲。


    主位下方的右邊首位上,照理來說該是威寧侯的位置。


    但這會坐著個中年男人,麵容和老夫人有些相像。


    這應該就是老夫人極為寵愛的寧老二了。


    哦,忘了介紹,威寧侯姓寧,至於叫什麽不重要。


    反正馬上也就不一定存在了。


    寧老二一拍桌子就要和九月叫囂。


    老夫人連忙站起來:“沒事沒事……我自己沒站穩。”


    說著,還對著寧老二使眼色。


    倒是個能屈能伸的。


    然後一群人在邵青的暗示下,憋屈的對著九月行了跪禮。


    反正旁人憋屈,九月就覺得舒爽了。


    一坐下來,侯夫人很想把九月帶走,母女倆好好的談談心。


    她實在是想孩子得緊。


    但老夫人哪肯放九月走。


    能和九月寒暄兩句就已經是她最大的讓步了。


    說著說著就開始吐苦水說家中子弟各個也沒個什麽正經的事兒做。


    要不就是有事做的位置不夠好。


    要不就是對自己現在的位置不滿意的。


    要不就是想要嫁高門娶高媳的。


    一長串的要求說出來九月愣是沒出聲。


    讓那老夫人以為九月這是暗自記在了心裏,要給他們挪位置呢。


    殊不知九月什麽都沒有記住。


    就坐那杵著下巴,看著威寧侯府這一家子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話。


    想看看人的臉皮到底可以厚到什麽程度?


    眼看九月不搭話,曆來就備受寵愛的寧老三直接就嗆聲。


    這寧老三也就是老夫人唯一的女兒。


    為著這寧老三的女兒,老夫人把九月給丟了。


    如今這寧老三半點沒有愧疚,甚至覺得九月就是因為被丟才有如今的造化。


    所以要是沒有她和她女兒的嫉妒,九月就不會有如今的一切。


    對著九月就頤指氣使起來:“成不成你倒是說句話啊,你不做聲是什麽意思?”


    寧老二也沒了耐心,要不是老夫人說九月如今多麽多麽的得盛寵。


    九月在,他想幹什麽都可以。


    他怎麽可能會坐在這裏對著個丫頭片子伏低做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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