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著沈宗晏爆出來的事情。


    讓紀意卿他們再次認識到慧王的可怕。


    對於慧王儼然已經到了草木皆兵的地步。


    九月很是無奈的看著紀意卿吩咐暗月閣的好手輪班保護她。


    實在是不知道說什麽?


    甚至豐源帝知道了以後又秘密安排了不少人保護九月。


    說是秘密。


    其實明目張膽的讓九月一眼就瞧了出來。


    但九月麵對相公和豐源帝這老父親一樣的寵愛還能夠怎麽樣呢?


    當然是接受了!


    這日,九月身後明裏暗裏的跟著不下四十人的護衛。


    畢竟九月生怕慧王不來找她。


    這幾日幾乎是見天的在外蹦躂。


    今日有些特殊。


    紀有琴非要帶著九月去隔壁街的成衣鋪子去看衣服。


    九月的衣服都是蘇若做的。


    這冷不丁的讓九月去看衣服。


    她還有些意外。


    在布莊裏麵跟個奇跡九月一樣的換了一套又一套。


    等再換了一套出來之後。


    看紀有琴抬頭看了看時辰。


    轉過頭來立刻就當做什麽都不知道,把九月誇了個天花亂墜。


    九月:……


    這都看不出來有事的話,她就不是九月了。


    想起最近紀意卿越發緊張的籌備洞房花燭夜的事情。


    九月心裏有了猜測。


    既然紀意卿費心費力的要給她驚喜。


    九月當然不能做一個掃興的伴侶了。


    又在成衣鋪子待了半個多時辰。


    紀有琴才長出一口氣。


    九月知道這是成了。


    無奈的配合著紀有琴拙劣的幾個理由出了成衣鋪子。


    剛到紀家所在的那條街。


    九月的眸光淩厲了一瞬。


    垂眸的瞬間整個人身上的殺氣暴漲。


    有些不耐煩的嘖了一聲,為什麽就偏偏得是今天呢?


    紀意卿一直都覺得很是愧對她。


    所以能補給九月一個婚禮。


    是紀意卿緊張盼望籌備了許久許久的事。


    九月不想掃興的。


    真的一點都不想掃興的。


    但看著幾乎被圍了的紀家。


    九月死死壓著那點子殺意。


    在這節骨眼上,隻能暫時委屈一下紀意卿了。


    九月緩步踏上台階。


    邵青身係紅綢,滿臉喜色的迎上來:“東家。”


    他知道紀意卿在籌備這些,沒想到這麽短的時間裏。


    紀意卿能夠籌備得這麽好。


    看紀意卿願意為九月費這麽大的功夫。


    身為九月最忠實的小迷弟,邵青當然是十分樂見其成的。


    九月神色淡淡,眸光在邵青腰間的紅綢上停頓了一瞬。


    眸光越發柔和,輕輕的嗯了一聲。


    這才跨步走進了宅子。


    從大門到他們所住的院子這一路上。


    肉眼看得到的地方。


    全部都被紅綢所係。


    甚至站在一邊的丫鬟小廝都抹上了紅胭脂。


    主打一個喜慶。


    九月一步一步的緩緩走過。


    最後進到院中。


    大紅燈籠高高掛,飛起的紅綢被係在柱子上,飛散飄揚。


    像是在舞動一首歡快喜悅的曲子。


    九月定定的站在院子中央。


    樹上掛著紅布,上麵滿是紀意卿寫下的情話。


    九月走過去撩起一個看了看。


    噗嗤一聲笑出聲來。


    真是難為紀意卿這個含蓄的古代人了。


    知道九月不喜歡委婉和那些看不懂的古言。


    全是各種各樣表達喜歡的直白的話語。


    九月幾乎都可以想象紀意卿在寫下這些字時滿臉的紅意。


    怕是一邊寫著一邊扭扭捏捏的摸著自己升溫的臉頰。


    “紀意卿呢?”


    邵青說話時聲音都帶著喜悅的調調:“大人去換喜服了。”


    邵青對於九月絲毫不意外的神情沒覺得有任何的不妥。


    九月本身就敏銳。


    紀意卿做這些想要完全瞞著九月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九月垂眸嗯了一聲,耳邊是唿唿唿的風聲。


    還想說走前看他一眼呢。


    還是算了吧,別把其他人牽扯進來了。


    九月看向端著水盆和胭脂進院的丫鬟們。


    淡淡的來了一句:“放屋裏就出去吧,我自有分寸。”


    邵青愣了一下,知道九月說一不二的性子,忙道:“好。”


    吩咐人把東西都放進去了以後。


    邵青急步就要往外麵走,可千萬不能誤了紀意卿的良辰吉時了。


    剛走到院門口。


    九月站在廊下,一身錦袍,背著手,輕輕的喊了一聲:“邵青。”


    邵青立刻停住腳步,轉過身對著九月拱手:“邵青在。”


    九月嘴角噙著笑意:“不用太擔心我。”


    這沒頭沒尾的一句話讓邵青有些疑惑的抬眸:“東家?”


    九月擺擺手:“去吧。”


    邵青茫然的點頭。


    直到出了院子都不知道九月為何會突然說了那麽一句話。


    但後麵還要安排的事情有些多。


    邵青很快就沒有更多的時間去思考其它了。


    畢竟九月和紀意卿早就成婚許久。


    這場婚禮也僅存於紀家。


    但該有的儀式都有,紀意卿也絲毫不願意委屈了九月。


    九月轉身進了屋內。


    她給紀意卿買的那套薄如蟬翼的紅衫放在床頭的位置。


    旁邊甚至還有紅綢弄成的繩子。


    就像是在告訴九月,他任由她為所欲為。


    九月的手在上麵摸了摸,笑得不能自已。


    床上鋪著精致華麗大氣的婚服。


    九月的手在上麵輕輕拂過。


    最後隻抽走了最外麵的那件大紅色的外袍。


    不過片刻。


    九月換上了穿越之時到這裏來的那套黑色作戰服。


    藏在紅色的喜袍裏麵。


    竟是絲毫瞧不出半點來。


    這套衣服本就是特製的,水浸火燒刀刺皆不能傷到穿著的人。


    九月將銀針擺出。


    順著作戰服的紋理,將銀針一根一根的藏入。


    上上下下百根銀針瞬間隱匿於無形。


    做完這一切,九月端坐在梳妝台前。


    執筆想要給紀意卿留下什麽。


    但墨汁滴到了紙上,浸透了紙張。


    最後也隻留下了一句:我很喜歡,紀意卿,你布置的一切我都很喜歡,但我更喜歡你。


    九月抬眼看了看天。


    古代人的婚嫁儀式大都在黃昏。


    慧王是個會選擇時間的。


    九月對著虛空說了一句:“別傷了他們,跟著我就行了。”


    隱在暗處的鷹一和蔣序南等人麵麵相覷。


    九月又接著來了一句:“我也試試釣魚執法的感覺。”


    鷹一:……


    蔣序南:……


    您要親自去抓那慧王就直說,還說什麽釣魚執法。


    是以,幾個人隻能沉默的隱匿自己的身形。


    生怕被暗處的暗衛給發現了。


    他們就退縮了,就不來擄九月了。


    真是太難了。


    清風吹過。


    窗戶無聲無息的打開。


    而後屋子裏就出現了一個又一個的黑衣人。


    九月用一個藥瓶把給紀意卿留下的紙壓住。


    起身整理了一下喜服。


    不動聲色的插上紀意卿給她的簪子。


    還往嘴裏塞了一顆她研製的可以讓狗狗聞到的藥丸。


    身穿大紅色的美人沒得不可方物。


    倒是讓前來捉人以為會遇到一場惡戰的暗衛愣了一下。


    而後恭敬的對著九月執手行禮:“公主殿下,請!”


    九月輕蔑掃過,不過在觸及其中一個人時停頓了一息。


    若是她沒有看錯的話,那雙眼睛,她曾在卓牧的護衛裏見到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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