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雅死命的在浴桶裏搓洗著自己。


    像是這樣洗就能夠洗幹淨所有的汙穢。


    殊不知有時候,汙穢不在身上。


    而是在心裏。


    九月對著鷹一和蔣序南揚了揚下巴。


    蔣序南還沒有反應過來呢。


    鷹一直接歘的一下無聲無息的衝進去。


    三兩下就解決了伺候的婢女。


    蔣序南:!!!


    鷹一積極得顯得他像個第一次辦事的愣頭青。


    沒點眼力見不說還特別沒用。


    誰能懂揚個下巴的意思啊?


    鷹一也是和九月待久了練出來了。


    九月沒有看人沐浴的喜好。


    一直沒有動手,無非是有什麽想法要和屋內的卓雅談一談。


    那既然是要和卓雅談。


    旁人就沒必要存在了。


    隨後蔣序南極其有眼力見的把幾個婢女拖到了角落。


    給九月騰了個地兒。


    鷹一就差給他豎大拇指了。


    這眼力見,真是不錯!


    卓雅正咬牙切齒的搓著自己。


    沒感覺到身上澆來的熱水。


    頭一扭。


    就看到九月一身玄色錦衣站在屋子的正中間。


    一左一右站著兩個高大男人。


    居高臨下的盯著未著寸縷的她。


    卓雅忙用錦帕遮住胸前。


    張嘴就要喊人。


    餘光就看到了躺倒在地的婢女。


    麵色驚恐。


    被九月用旗幟牢牢釘在馬車上的那一幕還縈繞在腦海。


    久久揮散不去。


    聲音又抖又啞。


    “你……你帶兩個男人到我房裏是要欺辱我麽?”


    九月一臉不解的看著卓雅。


    這人腦子裏是隻有這些事麽?


    看這兩傻大個子的樣子。


    像是要對她那啥啥麽?


    又不是真餓了。


    什麽都吃得下。


    九月扭頭看向一臉淡然的鷹一和蔣序南。


    “頭轉過去。”


    麵前活色生香的美人沐浴圖。


    他兩心如止水的樣子讓九月懷疑這兩是性冷淡。


    鷹一和蔣序南乖乖的轉過頭去。


    他們忘記了。


    忘記了麵前這個是個公主還是個姑娘。


    滿腦子都是周方聳了兩下屁股。


    然後卓雅矯揉造作的……懂得都懂。


    一看倆人轉過去,卓雅飛速的就想起身穿衣。


    九月卻直接緩步走到浴桶邊。


    卓雅一愣。


    忙縮迴到了浴桶裏麵。


    九月的指尖搭在浴桶的邊緣。


    帶著水汽,又似是在撩撥。


    然後緩緩……緩緩的移到了卓雅的臉上,肩膀,光滑的脊背……


    薄唇輕啟:“你雖愚蠢,卻實在是有一副好皮囊。”


    卓雅感覺被羞辱。


    卻又絲毫不敢造次。


    她不是九月的對手。


    死死的咬著牙,卻又不想在九月的麵前露怯。


    所以不敢哭。


    誰知道九月得寸進尺一般的在她身上被周方嘬出來的痕跡上摁了摁。


    嘴上輕飄飄的說著:“若是沒有這些痕跡就好了。”


    卓雅的瞳孔微微顫抖。


    不可置信般,連唿吸都忘記了。


    隻覺得這一切都像是做夢。


    聲音飄忽不定。


    “你……”


    一個字艱難的吐出,然後又看向正背對著她的鷹一和蔣序南。


    “你們都看見了?”


    九月手伸進浴桶裏。


    掬起一捧水,緩緩的濺到卓雅的肩膀。


    然後流到鎖骨處的那個小窩窩。


    停住了。


    周方最是喜歡她的那個小窩窩。


    每次都會很用力很用力的嘬到青紫。


    卓雅瞬間崩潰。


    原本就被搓洗得泛紅的身體。


    如今更是直接被她自己用指甲一下又一下的抓過。


    仿佛這樣就能夠搓洗掉似的。


    九月看著卓雅做著這些無用功。


    站在浴桶邊。


    甩了甩手上的水,絲毫不介意那指尖的水甩到了卓雅的眼睛裏。


    卓雅崩潰得眼淚鼻涕一起流。


    但就算哭得這般狼狽。


    人卻還是美的。


    光頭美人也是美人。


    九月記得曾經看過一個說法,檢驗一個男人是不是帥哥。


    讓他剃個光頭。


    美女也同樣適用。


    偏偏九月像是看不到卓雅的崩潰。


    “你說你兄長成了北蠻的皇帝後,他許諾你的那些好處會不會應允?”


    卓雅的手一頓,然後自動忽略九月的話。


    她不想聽。


    九月的名氣如此之大,她怎麽可能沒聽過。


    這麽久了沒對她下手。


    那就是想從她身上得到什麽。


    如今提到了兄長。


    卓雅立刻就反應了過來。


    九月是來挑撥離間的。


    所以她絕對不可以被九月給蠱惑了。


    看卓雅不迴答。


    九月也不在意,自顧自的說著。


    還轉著圈的像個遊魂似的繞著浴桶走。


    力求三百六十度的讓卓雅知道真相到底有多麽的殘忍。


    “應該會,比如讓你做北蠻做尊貴的公主,地位僅次於皇後。”


    卓雅不語,卓牧確實是這麽說的。


    “但其實不管誰上位,你都是公主。”


    “隻是卓牧上位,你日子可能會過得好一些。”


    “但隻要卓牧有需求,不管到時候你嫁人與否,你都需要用你的身體去為他籠絡能人。”


    卓雅身子一顫。


    周方確實不是第一個。


    卓牧說周方是最後一個了。


    但……


    但父皇正值壯年。


    底下的幾個皇子鬥得烏眼雞似的。


    誰也不知道最後皇位到底花落誰家。


    所以幾個皇子隻能拚命的招攬能人到自己的手下。


    那些在卓牧麾下的人。


    有愛財的,愛權的,愛色的,愛食的……


    什麽人都有。


    周方真的會是最後一個麽?


    卓雅的動作徹底的停了下來。


    呆呆的盯著水麵。


    九月從後貼近卓雅的耳邊。


    像是在蠱惑,又像是在陳述事實。


    “那些人,既然能被你的身體吸引,又為何一定要為卓牧所用呢?”


    卓雅腦子嗡了一聲。


    扭頭看向九月。


    “我……我不是蕩……”


    九月的那個那些人讓卓雅覺得自己遮掩了多年的遮羞布被掀開。


    她赤身裸體的站在眾人的視線之下。


    隻覺得人都要死了。


    九月食指輕點在卓雅的嘴上。


    笑了,眼尾一挑,像是要勾魂奪魄。


    “這具身體,你將它看作是皮囊的時候,它就是皮囊,是取悅男人女人的皮囊。”


    “但若你將它看作是武器的時候,它就是殺人不見血的溫柔刀。”


    “要知道,溫柔刀,刀刀要人命。”


    卓雅猛的頓住:“你……你……我……”


    “他們既然能因你為卓牧所用,那你為何不讓他們為你自己所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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