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再追身後的文官和銀子就要失去保護。


    九月凝視著不遠處那一看就知道是頭頭的男人。


    還穿著小皮裙!


    你禮貌嗎!


    小皮裙是你能穿的麽?


    不能忍,尤其是穿著小皮裙的頭頭更不能忍!


    九月掂了掂手裏的長槍。


    一隻手拉緊韁繩,另一隻手把長槍當標槍。


    就這麽朝著那穿著皮裙的頭頭扔過去了!


    扔過去了可還行???


    然後幾個跑在前頭的山匪,耳邊突然就聽到了令人骨酸的破風聲。


    根本來不及思考。


    隻聽咚的一聲。


    身穿小皮裙的頭頭感覺後腦勺猛的一涼。


    砰的一聲。


    頭頭連人帶槍被釘在了前方不遠的一棵大樹上。


    槍尾甚至還在微微顫抖。


    而那長槍,從頭頭的後腦勺直接穿透眼眶……


    被釘在樹上的時候,人甚至還是活著的。


    這一手直接把剩下的山匪嚇破了膽。


    真是再怎麽玩命狂奔都不敢跑了。


    打不過,跑不過……


    太太太嚇人了!


    人接二連三的從馬上摔下來。


    九月一邊走一邊隨手撿兵器。


    真就隨手扔一個死一個。


    身後的官兵火急火燎的救下幾個山匪。


    沒辦法。


    再不救幾個,得被團滅了啊!


    就九月和他們這殺上頭的架勢。


    全死了,到哪去找他們的老窩給全端了?


    剩下的幾十個山匪被官兵們聚集在一起。


    根本連抬頭看一眼九月都不敢。


    偏偏九月似乎還覺得這震懾力不夠。


    沒辦法啊,萬一後頭再來一次。


    難道她還有這個精力再這麽殺一次人?


    別開玩笑了。


    不到三百個山匪,她起碼殺了六七十個。


    揮刀都揮累了。


    被捆成一串一串的山匪。


    就這麽眼睜睜的看著。


    本來正騎著馬悠哉悠哉往駐紮地點去的那殺神。


    每路過一個山匪麵目全非的屍體之時。


    總是會突然讓馬停下來。


    然後從地上撿起一根插在土裏的長槍。


    把長槍當打馬球的球棍。


    歘的就把地上的屍體某一個部位給打飛了。


    緊接著,營地方向就傳來了此起彼伏的尖叫聲。


    一群大男人,雖然是文官,但也是大男人啊!


    聒噪得跟養了幾百隻鴨子一樣發出尖叫。


    但任誰看到手或者腳或者腿,更過分甚至的還有頭,鼻子耳朵……


    這些東西跟下雨似的落在地上,沒一會兒就堆了一大堆。


    有受不了的已經躲得遠遠的去吐去了。


    紀意卿和紀朝眠對視一眼,兩眼一黑。


    不用多想,這絕對是九月的傑作!


    一定是。


    紀有琴三個小姑娘,手軟腳軟嚇得直哭。


    但就這模樣了,還一邊吐一邊從藥箱裏拿藥給大家吃。


    要堅強,不能哭,不能被二嫂看到她們不成器沒有用的一麵。


    不成器沒有用的會被淘汰。


    紀意卿和紀朝眠對視一眼,吐了……


    紀唯洲抱著紀舟野的腿,沒辦法,他真的腿軟得站都站不穩了。


    紀晚橋險些直接一股腦吐在紀唯洲的頭上。


    好在強撐著偏了下頭。


    然後三個人就吐成了一團。


    但很快,兄弟五人骨子裏像是有什麽東西在蠢蠢欲動。


    沒一會兒。


    所有人就看到紀氏兄弟在瘋狂刨坑。


    這裏離官道不遠。


    雖然這些山匪該死,他們不覺可惜。


    但是經過這裏的都是老百姓吧?


    就這場麵……


    真就嚇死一個少一個?


    不知道的還以為這裏進行了什麽神秘活動。


    光是腦補就能嚇死一片人。


    等九月和官兵們趕牲畜一樣趕著剩下的山匪迴來之時。


    整個營地……


    嗯,怎麽說呢?


    有點詭異。


    九月蹙了蹙眉頭。


    一群看起來手無縛雞之力。


    實則個個君子六藝學得嘎嘎棒的文官們。


    老的少的全部都在營地的邊緣擼著袖子瘋狂刨坑。


    簡直可以稱之為大齊奇聞了。


    震驚震驚!!!


    大齊文官們滿頭大汗瘋狂用手為哪般?


    ……


    整個營地充斥著一股難言的味道。


    有九月弄得藥煙的臭味,有吐得一塌糊塗的嘔吐物的味道。


    但……


    九月駕輕就熟的把嗅覺封了。


    她聞不到就與她無關。


    官兵們也不是沒有人受傷。


    但這種小傷口也不至於讓九月親自處理。


    有隨行的禦醫。


    紀有琴等幾人也能夠處理一些簡單的傷口了。


    但隨著大家開始掃尾之後。


    掃尾的意思就是。


    該刨坑埋屍的埋屍。


    有把腦袋完整的割下來的。


    腦袋不完整的就把右邊耳朵留起來了……


    能換銀子!


    九月知道的瞬間感覺自己損失了幾個億!!!


    腦袋可以換銀子,耳朵也可以!


    她為什麽才知道???


    該處理傷口的處理傷口。


    還有人在清點押送的東西是否有損失……


    主打一個忙忙碌碌的各司其職。


    九月的職責就是負責……負責睡。


    九月閉眼假寐之時,聽到了啜泣聲。


    睜開眼睛就看到幾個跟她一起浴血奮戰的官兵正圍在一起。


    不知道在幹什麽呢。


    九月起身走過去。


    紀意卿瞄了一眼,從行囊裏翻出了九月的藥箱。


    九月走過去。


    隻見到一個官兵正滿臉慘白的躺在簡易的樹枝做的擔架上。


    原來是這人被山匪的狼牙棒撕扯到了身前的皮膚。


    就那鮮血淋漓血肉模糊,甚至連一塊好皮都看不到的模樣。


    深可見骨的傷口讓人一眼看過去就覺得這人必死無疑。


    九月蹙了蹙眉頭。


    所有人看到九月過來。


    立刻給她移開了一條路。


    “郡主!”


    “郡主!”


    此起彼伏的叫郡主的聲音。


    是這群官兵發自內心的對九月的認可。


    或許一開始他們是迫於九月的身份。


    也可能是路途上九月展現出的種種能力。


    讓人不自覺的高看九月一眼。


    但也就僅此而已了。


    但這一戰。


    讓所有官兵都發自內心的,對九月隻有一個字:服!


    人嘛,都是慕強的。


    就九月這能力,說一句以後以九月馬首是瞻都不為過。


    太強了。


    強得他們都不敢再多說一句。


    隻剩下仰望。


    邵青一開始還擔心旁人看到九月這模樣,會懼怕她甚至是詆毀她。


    但當邵青看到所有人眼眸底不自覺的敬服之情時。


    邵青明白了。


    當你站到一定的高度之時。


    所有的詆毀謾罵嫉妒……


    都會消失。


    誰敢說豐源帝在位第十年時,天子一怒,浮屍萬裏。


    那直接殺了上千人的那個大案是錯的?


    誰敢說豐源帝殘暴嗜血?


    不敢!


    就如九月如今的模樣。


    誰敢詆毀一句!!!


    她殺的都是該殺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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