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朝眠換上紀意卿的衣服在夜色的掩蓋下朝著南街蔣家的商鋪前去。


    巡防營和兵馬司的人趕到的時候。


    隻看到“紀意卿”的背影。


    那“紀意卿”帶著幾個家丁追著鎮風山的山匪跑遠了。


    而蔣家南街的商鋪是幾家合在一起,鋪子十分的大。


    鎮風山的山匪這會正在洗劫商鋪。


    還抓了人和巡防營的人對峙。


    是以,巡防營和兵馬司的人隻看到了“紀意卿”的背影。


    那邊有暗月閣的人搗亂,所以哪怕隻隔著一條街。


    兵馬司和巡防營的人愣是沒發現侍郎府也出事了。


    “紀意卿”又帶著自己的家丁護衛滿都城的跑。


    各種小巷子到處鑽,遛狗一樣的遛了兵馬司和城防營的人一圈。


    每每就是兵馬司和巡防營的人到的時候。


    就隻看得到“紀意卿”的一個背影。


    而在第二天的朝堂之上。


    紀朝眠大義凜然的上奏彈劾蔣家父子背棄人性,豬狗不如,戕害親身血脈。


    而後接著道蔣家父子侵占良田,殘害無辜百姓……


    言明昨兒個紀意卿從城外迴城,偶遇了鎮風山的山匪。


    而後立刻命家中的護衛跟了上去。


    一邊讓下人去告知官府的人,一邊自己也跟了上去。


    誰知道最後那山匪洗劫了蔣家南街的鋪子以後。


    被紀意卿“追”得滿都城的跑。


    紀意卿在和山匪搏鬥之時不慎受傷,這會正在家中修養。


    而紀朝眠得了信最後在蔣家的門口捉拿了最後幾個山匪。


    但遺憾的是:侍郎夫人已經被山匪所殺。


    誰知道兵馬司和巡防營的人本想去侍郎府告知蔣侍郎商鋪的事情。


    卻看到了令所有人如今迴想起來都頭皮發麻的事情。


    蔣侍郎及家中兒郎喪心病狂。


    不知何故,竟將蔣晴晴虐殺,滿地鮮血。


    真真是讓人一眼瞧過去就覺得畜生不如!


    侍郎府被山匪亂翻一通。


    其中紀朝眠找到了些東西,就是剛剛紀朝眠說的那些罪證的證據。


    所以今日不得不緊急上奏。


    本來蔣大都以為紀朝眠要說桃花村和祖墳藏銀的事情了。


    但紀朝眠就是不按常理出牌,他不說桃花村和祖墳事情。


    因為誰也沒有想到。


    昨日那山匪當中竟有一個是當初桃花村的村民後人。


    隻是在外跑商逃過了一劫。


    紀朝眠要的可不僅僅是蔣家伏法,還要蔣家惡名遺臭萬年。


    那山匪要報仇,所以隱瞞了祖墳的事,隻說自己觀察了蔣家許久。


    知道蔣家南街的鋪子銀子都會定期送到蔣家去。


    而他經過觀察調查,知道了蔣家存銀子的地方。


    其實都是些借口,真的知不知道誰也不知道。


    他就是想報仇,


    這不,正好就遇到了紀朝眠。


    被壓在蔣家院子裏的時候,看到了蔣家血腥的一幕。


    隻覺得大仇得報。


    誰知就聽到了紀朝眠收集的那些關於蔣家的罪證。


    但不管是什麽,都不足以讓蔣家整個九族消失。


    除了屠村和貪墨幾百萬兩銀子這樣的大案。


    紀朝眠問他願不願意做首告狀告蔣家屠村和利用祖墳藏貪墨銀兩。


    敲響登聞鼓,整個都城都會關注這件事。


    蔣家!


    從內到外全方位的死。


    名死!身死!心死!


    那人二話不說就同意了。


    他上了鎮風山,做了惡事,早就知道自己不得好死了。


    但若是死前能把蔣侍郎一家拖下地獄。


    他是千萬個願意的。


    所以當登聞鼓敲響之時。


    跪在殿上正在上奏的紀朝眠長出一口氣。


    看了看還在聲嘶力竭的說著昨夜九月夜闖侍郎府的蔣大。


    蔣大自知其他的事情都沒有辦法辯駁。


    但此事全因九月所起,不把九月拉下來,他怎能咽下這口氣!


    所以他咬死了說九月目無法紀,虐殺了朝廷命婦。


    他母親可是朝廷親封的誥命夫人。


    九月無法無天!根本就不把所有人放在眼裏。


    紀朝眠冷眼瞧著,今兒個他就站在這裏,不管他是七品也好,八品也好。


    他蔣大隻要能把九月的名聲給抹黑。


    能讓天下所有人都覺得九月目無法紀,濫殺無辜,殘暴血腥,不堪為人。


    那就是他輸!!!


    就像九月說的,你蔣家本就該死,她不過是推進了這件事。


    但現在,你空口白牙的說九月夜闖侍郎府。


    證據呢?


    你什麽都沒有。


    就敢這麽把莫須有的罪名加到九月的頭上。


    紀朝眠直接一句。


    “誰人都知九月在秋獵之時救下蔣侍郎,結果蔣家不僅不感恩,卻還要在這個當口汙蔑九月。”


    “且在場不少大人都曾被九月所救,九月為何要無故虐殺侍郎夫人?總要有個理由吧?”


    “我弟弟因為追匪之時受傷,你們卻一直把這件事往他的妻子九月的身上引,到底居心何在?”


    “要知道九月不過一介女流,如何能在有幾十個護衛的侍郎府作威作福?”


    “蔣大人這話說得都不虧心麽?”


    “還是你就是故意的,難道你蔣家有什麽秘密被九月知曉,所以你才汙蔑九月?”


    巴拉巴拉,一張巧嘴愣是把朝堂上所有人說得一愣一愣的。


    歸根結底就是一句話,你說九月殺了侍郎夫人。


    證據呢?


    沒證據講個屁。


    我說你們虐殺了蔣晴晴,證據呢?


    證據不就在你們自己的身上麽!


    那兵馬司的人趕到蔣家的時候。


    你蔣家男人們身上可還掛著蔣晴晴的血肉呢。


    幾十雙眼睛可都瞧得真真的,你們如何辯駁?


    我家九月善良溫柔又有大義,絕不可能會做出虐殺侍郎夫人的事情來。


    侍郎夫人就是被山匪所殺!


    反正歸根結底就一句話,你沒證據你就是誣告。


    九月好心救了你和你爹的狗命,你們恩將仇報,你們沒良心,不堪為人!


    還說九月殺了你娘!


    那不能夠!


    你說你家護衛是證據?


    你都說了是你家護衛,他們的證據不做數!


    我這邊的證據可妥妥的,兵馬司巡防營的人都看到你們的血了。


    還有紙上那樁樁件件的罄竹難書的罪證,都還在呢!


    端坐在龍椅上的豐源帝嘴角都抽了抽,一介女流?


    九月那是普通的一介女流麽?


    那是一朵霸王花好麽?


    蔣大跪在地上一時語塞,他要如何說?


    說紀意卿是怎麽受傷的?


    他並不知道紀意卿是怎麽受傷的啊。


    紀朝眠呈上的證據裏就有蔣晴晴坑害良家子的證據。


    紀意卿可不僅僅是良家子,還是朝廷命官。


    一旦說出九月去侍郎府的原因。


    那不就又在他們罄竹難書的罪證上又加了一個罪名:坑害朝廷命官。


    紀朝眠舌燦蓮花,一邊故意往重了說蔣家的罪證。


    一邊說九月善良溫柔有大義但膽子小……


    說爽了,說順嘴了說到膽子小的時候。


    不知道怎麽的莫名的有點心虛,聲音都小了不少。


    惹得不止是豐源帝,連帶著朝堂上不少大人腦門都突突直跳。


    尤其是那日見過九月樂嗬嗬一腳把容妃踹飛……


    一腳踢在太子屁股上……


    用旗幟把豐源帝給捆成了個“蘿卜”……


    樁樁件件那在場幾十雙眼睛。


    紀大人……真就一點都不心虛麽?


    真真就重新定義什麽叫做膽子小。


    ……


    敲登聞鼓的,要先滾過釘床。


    當鮮血淋漓之人被抬上大殿,嘴裏激動大喊著。


    “蔣侍郎為一己私欲屠殺桃花村村民一百七十二人,隻為將蔣家祖墳遷移至桃花村!後又和靈蘇縣縣令勾結,將我桃花村無辜被害之人說成是因洪災而死,貪墨賑災銀兩。畜生不如!枉為人!”


    滿殿嘩然!


    剛剛紀朝眠說的那些,和這屠村比起來,真真是小事一樁了。


    就為了一個祖墳,竟然有人會屠殺了一個村子的人!


    那是一百多條人命,一百多個無辜的老百姓啊。


    緊接著,來人不顧滿身鮮血,接著說了貪墨之事。


    蔣大自知大勢已去,跪在地上不再言語。


    蔣侍郎吐血之後就起不來床了。


    蔣大今日之所以上朝。


    不過是想把九月給拉下馬,甚至若是能讓紀家兄弟吃個虧也是好的。


    誰知道紀朝眠在那麽短的時間裏,竟然還讓紀意卿立了一功。


    壓根沒猜到紀朝眠換的紀意卿的衣服上的。


    蔣家人隻知道蔣晴晴下藥給了紀意卿。


    畢竟這是蔣晴晴一貫的做法。


    所以後麵的事情他們並不知道。


    不知道紀意卿傷了自己才脫身。


    也不知道九月給紀意卿解毒之後才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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