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這是絕對打不過了。


    護衛頭頭大喊一聲:“全都住手!”


    護衛們飛快的逃離九月的身旁。


    生怕慢一步就和地上的護衛一個下場了。


    九月連氣都沒有怎麽喘,手術刀握在手裏轉了一圈。


    目光狠厲的睨著那說話的人。


    護衛頭頭喘著粗氣站在那:“姑娘……”


    護衛頭頭很想說你到底來幹嘛的?


    打劫不像打劫。


    殺人……殺人還是挺像殺人的,地上躺了好幾個呢。


    九月臉上輕飄飄的沾了一點血,連流都流不下來,就沾在眼皮上。


    像是在她的眼睛上開出一朵詭異絢麗的花。


    眸光從狠厲到柔和不過是一個眨眼。


    “嘿,瞧我這記性,都忘記了自報家門,可真是不該了。”


    九月這語氣,還真有自我反省的調調,但誰也不敢接話。


    也沒誰真當九月是在自我反省。


    那模樣,分明是在告訴地上那些死去的護衛,冤有頭債有主哦,是她殺的人。


    來找她就是!


    護衛頭頭這會哪還敢造次,管家失血過多已經躺倒了。


    就和被九月單手割喉的護衛們排成一排。


    “我叫九月,九月的九,九月的月。”


    九月俏生生的露出一個笑。


    “閻王要你死在九月你就得死在九月的那個九月!”


    隨著九月的最後一句話的吐出。


    滿院子落針可聞,眾人連大氣都不敢喘上一口。


    若是旁人說出這種話,少不得要被說上兩句狂妄。


    但這會九月的這句話,配上滿地的血腥和九月那俏生生的笑。


    真真是比閻王再世還要恐怖。


    眼看護衛頭頭還在那戰戰兢兢。


    九月腳尖一勾,輕輕一踢。


    一柄閃著寒光的大刀哐的一聲擦著護衛頭頭的耳邊過去。


    “還不快去!!!”


    護衛頭頭哪還敢怠慢,腳步踉蹌的往主院奔去。


    而蔣家的幾道小門,直接被邵青帶來的人從內到外給關上了。


    保證誰也跑不出去。


    三十人,哦,加上九月和邵青,勉強算是一個吧。


    九月是一人,剩下的邵青加那三十人,充其量是一個人裏那個個字。


    就這架勢,九月就算真是一個人來的,也完全不虛的。


    蔣侍郎和他幾個嫡子庶子們係著衣服飛奔而來。


    有從姨娘屋裏跑出來的。


    有從書房跑出來的。


    甚至還有沒睡的,滿臉潮紅,誰知道在幹些什麽?


    蔣侍郎的發冠都沒有束好。


    披頭散發的就出現了。


    邵青的人極有眼色的給九月端來了椅子。


    九月愜意的坐在院子裏,翹著二郎腿,輕聲不知道哼著個什麽調調。


    像是催魂曲。


    燈火通明的,一街之隔的火光像是照到了蔣家。


    隻是蔣家人個個藏在火光的陰影下。


    襯得九月在火光的照射下越發的明豔。


    蔣侍郎一聽護衛頭頭說是九月來了。


    整個人都僵了一下,當初在獵場,他是那群被九月保護的重臣中的其中一位。


    九月的手段他雖年紀大了,但也不至於老眼昏花看不清楚。


    況且……


    那日在場的所有人可都瞧出來了,九月在豐源帝那裏,地位可是非同一般的。


    更何況救駕之功可還沒有賞賜呢。


    九月夜闖侍郎府,殺了他的護衛。


    到底是所為何事?蔣侍郎真是絞盡腦汁都想不出來。


    剛一跑到院子。


    蔣家人看到滿地的鮮血,和死狀淒慘的護衛和管家。


    惋惜不惋惜的且先不說,所有人背過身直接先吐了一通。


    有人來了,邵青對著身後的人使了個眼色。


    很快就有人把火把照到了蔣家人的頭上。


    好讓九月一個個的看個清楚。


    九月一看到那略略有些眼熟的老頭。


    眉眼一彎,一個甜美恬靜的笑:“侍郎大人。”


    蔣侍郎被九月這一聲大人直接喊得渾身都抖了一下。


    但到底是三品大員,被一個小丫頭這般打上門來。


    還有那人高馬大把他們圍了一圈的壯漢。


    這是要幹什麽?要用私刑麽?


    想他在官場屹立多少年,幾次險象環生,死裏逃生。


    怎麽會真的被一個小丫頭給嚇到。


    蔣侍郎心高氣傲的手往前一伸就想指著九月怒喝。


    被蔣大公子一把按住手,他可記得秋獵那日容妃指著九月之後的下場。


    但按住了手,沒按住嘴。


    “九月!你這是要幹什麽?夜闖我侍郎府,殺我護衛,砸我府邸,你這是要造反麽……”


    九月嘖了一聲,看了看蔣侍郎,而後手往後一伸。


    邵青將整理的關於蔣家的罪證遞給了九月。


    而後隻聽啪的一聲。


    幾本封好線的本子猛的一下砸到了蔣侍郎的臉上。


    蔣侍郎哪經受過這個,被砸得踉蹌著往後一退,一屁股就跌到地上。


    連帶著扶著他的蔣大公子也被帶得跌在地上。


    蔣侍郎捂著被砸腫的臉,渾黃的眼睛狠厲一瞪,吐字都快要不清晰了。


    “九月!”


    說話間還要再罵,在旁邊的蔣大公子和幾個兒子看清地上的東西。


    皆被嚇破了膽,連忙製止般的大聲喊道:“爹!”


    無它,地上的那些東西,若是旁人或許不熟悉。


    但蔣家人是熟悉的。


    蔣侍郎隨著蔣大公子的視線望下剛剛砸向他的本子。


    瞳孔一縮,這會哪還敢說九月什麽,冷汗唰的一聲就冒了出來:“九……九月。”


    “我知道我名字好聽,不用一直叫我。”


    說著,九月嘖了一聲看向邵青。


    “怎麽蔣晴晴還沒來?都說了我要找她聊聊天!聊聊天!怎麽就那麽廢勁!”


    話音剛落。


    兩個大漢扯著隻穿著寢衣的蔣晴晴走了過來。


    蔣晴晴被大漢扯著,衣衫淩亂,頭發散著。


    一眼看到蔣侍郎,尖叫一聲就想撲過去:“爹!”


    蔣侍郎雙眸一閃,想起當初蔣晴晴提起過紀意卿。


    蔣侍郎也是動了心的。


    無它,他這個女兒被寵得太過了些。


    但到底是自己的女兒,蔣侍郎又位高權重的。


    蔣侍郎自是女兒說什麽是什麽了。


    隻是還來不及和紀意卿提上兩句。


    蔣晴晴就說要自己先把紀意卿抓在手裏了再說。


    之後又遇上了秋獵,而後又是容家的事。


    為了能多分一杯羹,蔣侍郎這段時間忙得腳不沾地。


    竟是忘記了紀意卿的事情。


    那紀意卿可不就是麵前這女羅刹的夫君麽!!!


    難道……


    蔣侍郎麵色微微有點驚恐,難道晴晴又像往日裏那般了?


    可往日裏頂多是些沒什麽官位,也沒有什麽家世的小公子。


    這紀意卿……紀意卿不僅是朝廷命官,更是九月的夫君啊!!!


    蔣晴晴此刻哪還有什麽形象可言,淒厲的嚎叫了兩聲。


    卻發現誰也不敢上前來說什麽。


    任由她趴在地上哭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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