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還好,一提,九月就覺得自己想紀意卿想得不行。


    那可是九月自己給自己選的男人,長相好,顏值高,還聰明……


    九月小跑著就往外麵去。


    李豐忙不迭的跟上去:“九月大夫,皇上的意思是,您在宮裏所做的事情,必須要保密。”


    九月腳步頓住:“那是自然啦。”


    她是不愛思考,但不至於是傻的吧,這件事都延續上百年了。


    九月除非虎了吧唧的到處嚷嚷,不然這事就是最好能瞞多久就瞞多久。


    最好是等過個兩年豐源帝身體還是沒什麽問題,還在位兢兢業業的做著他的打工人。


    閃瞎那些居心叵測之人的眼睛。


    李豐從側門走了出去,九月等在門口,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廊下的紀意卿。


    哎喲,沒看到人還不想,看到人就真的是很想啦。


    “紀意卿!”九月有些按捺不住,提著太監服的下擺巴巴的朝著紀意卿跑。


    紀意卿聽到聲音,一個轉身就看到日思夜想的九月。


    想起這到底是在宮裏,到處都是人,九月又愛往他身上蹦,被人瞧去了總歸是不好的。


    紀意卿也急走了幾步。


    九月一個跳躍。


    紀意卿大手一張,順勢就托住了九月的屁股。


    抱著人飛速的往前兩步直接進了屋。


    腳往後一蹬,砰一聲直接把門給關上了。


    這屋李豐離開了就沒什麽人了。


    紀意卿牢牢的抱著九月半點不想鬆開,蹭著九月的脖頸,溫度。


    確認這人是好好的,是鮮活的……


    一直懸著的心終於在擁到九月的瞬間落到了胸腔裏。


    九月被抱得實在是太緊,掙了掙,腿還盤在紀意卿的腰上,這人單手抱她的腰,一隻手托著她的屁股。


    力氣真是太大了。


    九月後知後覺的發現紀意卿的情緒有些不對勁,呐呐道:“紀意卿?”


    紀意卿聲音都有些哽咽了,自九月出現在他的身邊。


    紀意卿從未有過這般感覺,或許在見到九月的第一眼就被她吸引,心神都被她牽引。


    不得不承認,在他的心中,九月不僅僅隻是他婚書上的一個名字。


    而是他想要相伴一生的人,想要親近擁抱親吻的那個唯一的存在。


    “嗯?”


    九月想去捧紀意卿的臉,她不知道紀意卿為會這樣?


    看著紀意卿全心全意都是她的樣子,九月模模糊糊的有點感覺。


    這是喜歡麽?


    紀意卿對她是喜歡麽?


    她本來一直以為兩人隻是正好。


    正好她被蘇若所救,正好被胡春華配給了紀意卿。


    正好成了被大齊律法所承認的一對。


    但如今看來,好像不止是正好。


    紀意卿對她,好像是不一樣的。


    九月心裏有點堵堵的,她不知道這是什麽感覺?


    隻是這種感覺酸酸甜甜的,說實話,挺讓人上癮的。


    “你怎麽了?”紀意卿不抬頭,九月看不到紀意卿的臉,幹脆趴在了紀意卿的肩膀上。


    紀意卿深唿吸了幾口氣:“我沒事,你還好麽?”


    九月樂出了聲音:“好啊,你都不知道,禦膳房的禦廚做飯可好吃了,不過我還是有點想二嬸的手藝了,也不知道他們到哪裏了?”


    紀意卿把九月輕輕放到地上,雙手攬著九月的腰,半點不想放。


    額頭抵著九月的額頭,明明個高腿長,低頭脖頸是不舒服的。


    但這種臣服的模樣,很得九月的心意。


    “快了,新宅子也打掃修葺好了,等你迴去就可以直接住新宅子了。”


    九月豎著大拇指誇:“真棒!”


    紀意卿知道在宮裏到處都是眼線,他們所說的每句話都可能會傳到豐源帝的耳朵裏。


    但還是沒忍住,捏了捏九月的手臂,感覺不過兩三日人就瘦了一圈一樣。


    心疼得不行,隻以為九月被豐源帝錮著尋詛咒的破解之法。


    “你好麽?有沒有好好睡覺?累不累?”


    九月揚起腦袋瓜,看著紀意卿的雙眸裏似有點點星光,叉著小腰,那傲嬌勁兒勁兒的讓人稀罕:“那當然好啦,你也不看看我是誰?”


    紀意卿不多問,也不胡亂打聽,刮了一下九月的鼻尖,寵溺的笑了聲:“那是,我們九月完美無缺,什麽事辦不成,旁人隻有羨慕的份。”


    九月咯咯笑出聲來,紀意卿真會誇人。


    誇得她飄飄然的,就九月這性子,若不是紀意卿一直縱著寵著。


    犯了錯不責怪不說,還一直給九月掃尾擦屁股。


    不然就九月這性子,這會隻怕隻能亡命天涯了。


    能從現代到陌生的古代來還能依舊保持著自己本身的性子。


    九月自身的本事是一方麵。


    另一方麵全是紀意卿一點點寵出來的。


    兩人抱著說了會兒話,紀意卿知道自己該走了。


    九月在宮裏是做正事的。


    他隻要確定九月好好的待在宮裏就成。


    摸了摸九月的頭,早就想摸了,這還是第一次。


    “我要先走了,你好好的,別累著自己,我……我等你迴家。”紀意卿有些不想放手,但又不得不放手。


    看紀意卿的官服略略有些皺了,九月上手給紀意卿整理了一下。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


    以往從不會舍不得誰誰誰,在九月的人生中。


    不管是她認識的還是不認識的,在她的觀念裏麵。


    同她有交集的人,從來就是來來來去去去去去……


    不會有人長久的留在她身邊,所以九月從來不會有不舍這個情緒。


    但今日,九月對著紀意卿,竟有了一種自己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待事後迴想了一下,九月知道這種感覺名為不舍。


    紀意卿又叮囑了不少話,雖然已經知道九月來此的目的。


    但九月的性子,宮裏又到處是貴人。


    紀意卿還是免不了會擔心九月得罪宮裏的貴人。


    得罪是一方麵,九月半點不受氣,到時候就不好收場了。


    但小機靈九月暗戳戳的和紀意卿咬耳朵:“沒事,我會抱皇上的大腿。”


    紀意卿朗聲笑了笑:“好。”


    九月站在廊下送人,紀意卿一直笑著和九月道別。


    一直到再也看不到九月,紀意卿再也撐不住般,猛的一巴掌抵在了牆上。


    領路的小太監聽見聲音倉皇迴頭:“小紀大人。”


    紀朝眠和紀意卿都是紀大人。


    為區分,隻能喊紀朝眠紀大人,喊紀意卿小紀大人。


    紀意卿忙擺手:“無妨,太陽太大了,被曬得有些發暈。”


    說著,紀朝眠怎會不知道紀意卿是怎麽了,心疼的抓住了紀意卿的手。


    互相攙扶著往前走。


    兩人牢牢記得不可在宮裏失儀。


    紀意卿在九月麵前表現得再無所畏,不擔心。


    但其實隻是不敢讓九月知道自己有多擔心。


    他如何能夠不擔心呢?


    這是皇宮,是會吃人的地方啊。


    九月若是能夠治好豐源帝還好,但若是不行呢?


    就憑他,要武功沒武功,要家世沒家世。


    若真到了那一步,就他這不成器的模樣,怕是連九月的最後一麵都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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