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覺足足睡了一個下午加一個晚上。


    再次醒來,已經是第二天九月晨練的時間了。


    九月剛一動,紀意卿就醒了過來,手還搭在九月的身上,黏黏糊糊的:“醒了?”


    九月嗯了一聲,幹脆利落的爬了起來。


    終於又完成了一樁大事,九月心下鬆快了不少。


    九月初一初二才會出榜,中間還有這麽長的時間,九月半點沒有閑著,而是開始準備去都城的東西。


    而紀意卿和紀朝眠對於此次鄉試不說有極大的把握。


    考完以後去見了祁夫子的同窗,默寫過後得到了很大的肯定。


    倆人心裏終歸是放心了不少。


    而這大半年,王生那邊的生意蒸蒸日上,半年結一次款,這次他們得到了很大一筆錢。


    古代對於宗族看得比較重,紀意卿和紀朝眠若是考上舉人,地位不說是高了多少。


    總歸在清水縣是可以橫著走的。


    可以免賦稅,名下可以置辦奴仆,每月還能領到祿米和奉銀。


    福利是多多的。


    而紀意卿和紀朝眠則是決定趁著榜還沒有出來之時,迴一趟紀家村。


    購置良田,處理其它的事情。


    當初來府城的時候就把自家的三十多畝地租給了村裏的人。


    這次迴去,紀意卿和紀朝眠決定再買點田地,一部分讓佃農來種。


    還要讓族長開辦族學,拿出五十畝當作族田。


    而族田的收益用於維持族學的開銷,剛好。


    修葺祠堂,待考上的時候再迴來祭祀先祖。


    隻有族中不停歇的往上輸送學子,紀家家族才能繁榮昌盛。


    這世道,獨木難支,僅憑他們倆人實在是很難和順。


    紀意卿和紀朝眠直接買了四百畝地,但還沒有和村裏的人說。


    畢竟還未曾公布他們是否真的考上了。


    隻是好的良田不等人,這次他們也是邵青那邊收迴來的消息。


    不然也沒辦法一次性購置四百畝地,幾乎把積蓄給花光了。


    一畝良田十五兩,四百畝就是六千兩,兄弟倆給銀子給得心都在滴血。


    然後考察佃農,若是有合適的就會送到紀家做仆役,樁樁件件都是事。


    其實這些該是家裏的主母做的,但紀朝眠和紀意卿都不敢讓九月來,畢竟若是九月來選人的話。


    倆人都覺得,她要的應該就不是仆役,而是看誰的手腳靈活,能不能做殺手了。


    再次迴到府城,距離放榜的時間隻剩一天,要不是九月那邊想著放榜過後就立刻上都城去。


    倆人也不會這麽火急火燎的迴來購置良田安排佃農。


    但倆人的悄咪咪的暗中進行的。


    萬一沒有上榜,被人知道他們這般大的動作。


    少不得會被人罵上兩句豎子狂妄,名聲實在不好聽。


    不過好在最後的結果是好的。


    倆人都在二甲上,紀意卿更是第七名,險些就上了一甲。


    紀朝眠則是二十七名。


    不過就是這樣的成績也很亮眼了。


    接下來的小半年必須要加倍的努力才有可能得中進士成為貢生。


    現在的這個成績是好,但人外有人,山外有山。


    九月火急火燎的就要往都城去,想著迴一趟紀家村立刻就出發。


    這次去都城,除了兄弟五人,隻有九月跟著。


    到底是都城,天子腳下,物價就不說了,他們去也隻能先賃宅子,考上了再說買宅子的事情。


    一股腦的把其他人全部都趕迴紀家村去了,等考上了再說。


    又不是九月的掛件,還真是走哪帶哪啊?


    再加上家裏的那些佃農和田地什麽的都需要有人前去料整清楚。


    紀意卿讓紀大海和紀大湖把家裏的事情給理順了。


    明年殿試結束後,看他們會被分派到哪裏去。


    再決定接下來的事情。


    九月坐在凳子上,旁邊放著個小茶幾,真是好久沒在紀家村這住過了,真是不習慣得很。


    院子裏站了一排,從紀山開始,到紀小丫結束。


    一家站一堆,若是讓個外人看了,少不得要批評一句九月大逆不道。


    但九月就是那麽毫無心理負擔的坐了。


    樂嗬嗬的看著紀山和胡春花:“阿奶,爺……”


    胡春花和紀山抖了抖,想討好又覺得跌份,不討好又怕九月給他們一巴掌。


    “九月。”


    九月嗯了一聲,拿起桌上的茶盞輕輕的啟開,牛嚼牡丹一般的喝了一口,不得不說,這雨前龍井的味道是真的好。


    九月這麽一個不會喝茶的都覺得好喝。


    明日他們就要啟程去都城了,再過不久或許就要下雪了,九月不想大冬天的趕路。


    早點去也沒什麽問題,邵青早都已經到了。


    本來還想著九月初幾放榜以後沒事就可以走了。


    趕在十月初十之前到,不冷不熱的,正好合適。


    結果呢,從在府城參加鹿鳴宴開始,然後是府城的幾個大官輪著請客。


    府城那一檔子事情結束了,迴紀家村的時候已經九月下半旬了。


    好嘛,迴到紀家村又是一輪接一輪的各種宴會。


    他們迴村子。


    第一件事是料理清楚田地和族學。


    第二件事是告慰先祖。


    第三件事就是畢竟是雙舉子,怎麽都要辦一場宴。


    第四件事就是參加各種各樣的宴。


    九月不幫忙,但紀家人沒一個閑著的,九月就懶得去敲打他們了,等事情結束了再說。


    九月沒覺得他們不會搞幺蛾子,但九月要讓他們不敢搞幺蛾子。


    “家裏如今兩位舉子,莫大的榮耀,想來尋求庇護的人很多。”


    看到胡春花和紀山那沒見過世麵的樣子,九月就氣不打一處來。


    辦流水宴的時候,上到清水縣的李縣令,下到村子裏最窮的人家。


    九月讓紀意卿和紀朝眠一家沒落全部都請了。


    自然而然的,就來了不少鄉紳和富豪,送的禮一個比一個貴重。


    甚至有送美人的,九月也不說話,就看著紀意卿陰惻惻的笑。


    笑得連紀舟野他們都不敢多看美人一眼。


    好在紀意卿是十分的守男德的,雖然古代壓根沒有男德這個玩意兒。


    但他始終記得九月當初和他說過的話。


    不納妾,不嫖,不能沾別的女人,不然小命休矣!


    九月看著那些不懷好意的商人。


    九月實在是太了解這些人的尿性了,說好聽點是來尋求庇護。


    畢竟士農工商嘛,商人沒地位。


    但是!


    九月並不準備讓紀意卿和紀朝眠將他們入到紀家來。


    畢竟自古以來就有商戶自願並到氏族的名下,而舉人已經算是士子了。


    但九月一家都沒要。


    誰知道這些商人會扯著紀意卿和紀朝眠的名號做什麽事?


    他們又不缺錢,沒必要因為那麽點利益把自己和這些不知深淺的人勾扯在一起。


    就算邵青拿了資料來,九月還是習慣性的不相信任何人。


    所以全部都拒絕了。


    紀朝眠和紀意卿本身也對這些沒太大的在意。


    再加上以王生現在的擴店速度,加上九月那幾家店和她名下的那些小鋪子小攤子。


    每年能進紀家的銀錢就已經是很大一筆了,沒必要再去接入其他家。


    但是沒想到胡春花和紀山這兩個眼皮子淺的。


    來者不拒的把除卻美人以外的禮物全部都收了。


    搞得今天一大早的紀意卿和紀朝眠就出門還禮去了。


    你說說,這幹的都是什麽事啊?


    九月真是要咬牙切齒了,她都還沒有狐假虎威呢。


    別把這倆功名給弄沒了,她盼了一整年的好麽!


    “紀家家規,不收不合規矩的禮,你們都記在心上。”


    胡春花和紀山繃著唇線,想著九月馬上就要走了,心裏不知道多高興。


    但九月一看他們那樣子,就知道這倆人在想什麽,隻是冷笑了一聲。


    胡春花和紀山還沒有反應過來,九月已經到了他們的跟前。


    抬手就直接喂了幾顆藥:“半年發一次,不吃解藥就腸穿肚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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