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九月給縣令治療的時候,那芸娘盯梢似的盯著九月。


    像是生怕九月要對縣令做什麽不好的事情。


    九月很不喜歡這種感覺,要是她沒有露麵,而是在暗處的話,這芸娘早就被她給嘎了。


    還輪得到她到她的麵前來指指點點?


    不過給家寶弄完了以後,家寶緊蹙的眉頭舒展了不少,芸娘到底是放心了些。


    九月開了方子直接離開。


    知府的管家連忙上前來尋芸娘:“姨娘,老爺那邊說想要您盡快迴去。”


    到底出來了七八天了,家寶這邊也算是有個交代了,芸娘自然也知道一直在外麵待著不是個事。


    尤其是府裏多少小妖精等著上位。


    這管家是她這些年費心籠絡的,可以說和她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


    當然不願意這姨娘沒了寵愛。


    說什麽知府要她迴去,這話三分真七分假。


    不過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芸娘倒也沒有說什麽:“後天就啟程吧,明日我再看那什麽九月給我弟弟治療一天,之後你安排好人,務必要瞧著我弟弟醒過來,站得起來。”


    管家連連點頭,芸娘乜了一眼:“待我弟弟好了以後,你知道該怎麽做吧?”


    管家身子一頓,擦了一把臉上的冷汗,那九月是個大夫,卻又長得貌美,芸娘這人最是見不得旁人比她好看。


    府裏多少個稍有點姿色的丫鬟都被她劃了臉。


    這九月能到現在還安然無恙,不過是因為要給家寶治病。


    “是。”


    芸娘站在宅子的門口,看著前方的府衙。


    這段時間一直沒時間去處理那什麽李縣丞,待弟弟好了,不管是傻的還是癡的。


    還是要讓知府把人給留在縣令的位置上,不然她還有什麽退路和依仗?


    想到此,芸娘耳提麵命的告訴管家一定要確保九月治好家寶。


    九月半點都不擔心,來到縣裏,大家雖然不敢大張旗鼓的議論,但關於縣令的所作所為,誰還沒有聽說過。


    況且,清水縣雖然小,但誰又知道沒有能人呢?


    芸娘還想把她癡傻的弟弟保在縣令的位置上,也要看她還有沒有那個能力了。


    馬不停蹄的趕迴府城,芸娘瞧著到了下衙的時間,直接就迴了自己的小院。


    安排人做了知府喜歡的吃食,沐浴洗漱然後換上一套知府最喜歡的衣衫。


    麵上卻刻意弄得有些蒼白,一眼看去,柔弱,我見猶憐,令人心生憐惜。


    知府進屋就看到芸娘正背對著門口,心頭一熱:“芸娘……”


    芸娘驚訝的轉身,瞧見知府眼睛蹭的一下就亮了,那欲落不落的淚滴恰到好處的盈滿眼眶。


    一雙眼盈盈晶亮,知府隻看了一眼就下腹一緊。


    芸娘期期艾艾的撲過來,被知府一把緊緊的摟住。


    “二郎,謝謝你,沒有你,妾和弟弟可怎麽辦啊?”


    這話果然讓知府很是受用:“我們是一家人,你說這些作甚,家寶的身子還好吧?”


    芸娘眸光略有心虛,但還是連連點頭:“都是二郎的功勞,又是給家寶請大夫,又特意讓妾去看了家寶,如今家寶身子已然大好,想必不用一兩月就能痊愈了。”


    知府的手在芸娘纖細的腰肢上摩挲,屋內的下人極有眼色的離開。


    聽見芸娘的話,心裏也算是有了計較,畢竟有一個好用的,比重新培養一個可要容易多了。


    “那就好,瞧你,這熬了幾天臉都熬白了。”知府略有些心疼的摸了摸芸娘的臉,俯身直接把芸娘給抱了起來。


    雖然已經四十幾歲了,但身子還算是強健,芸娘瘦弱,這麽幾步路倒是不至於氣喘籲籲。


    芸娘依偎在知府的懷裏,臉上笑意漣漣:“不累,隻要二郎想著妾,妾就不覺得累。”


    青天白日的,一切似乎水到渠成。


    屋內青蘿軟枕,旖旎滿溢。


    “啊!”芸娘尖叫一聲,痛得臉都白了,她……她這是怎麽了?為何行房的時候會這般疼。


    知府沒太放在心上,畢竟芸娘在床上極為放得開,偶有聲音也是正常的。


    芸娘不敢再叫出來,不能讓知府掃興,強撐著服侍,身子卻屢屢發抖。


    沒過一會兒,知府動作一頓:“芸娘,你可有聞到什麽味道?”


    芸娘連連喘息,她快要痛暈了。


    趁著這個間隙緩和自己:“什麽味道?”


    知府從芸娘身上起來,四處嗅聞,那股子味道越發濃鬱不說,甚至聞到就令人幾欲作嘔。


    “你沒有聞到麽?”


    芸娘攏著自己的衣衫,也學著知府的模樣嗅聞,這一聞就聞見了味道。


    臉唰的就白了,這味道好像來自她身上,顯然知府也發覺了這個問題。


    興致全無,那味道實在有點重了,實在是再難進行下去。


    裝作十分體貼的給芸娘攏緊衣衫:“罷了,你今日剛剛迴來,想來疲乏得緊,我明日再來瞧你。”


    說著,知府起身飛也似的離開,甚至幹嘔了一聲。


    芸娘如遭雷擊,她這是怎麽了?


    行房的時候那麽疼就不說了,怎麽還會有臭味?


    她是絕對沒有給知府戴綠帽子的,但也曾經聽聞有些花樓裏的姑娘會帶病。


    莫不是……莫不是知府招了有病的姑娘,那……那她是不是染病了?


    再顧不得其它,芸娘急忙讓人去找大夫。


    就是還是有些躊躇,萬一真是得了病,那肯定就是知府傳染的,那要告訴他麽?


    他會相信麽?會不會覺得是她帶來的?


    芸娘覺得天都要塌了,隻盼著自己不是得了病,而是這兩天太累了。


    是的,肯定是因為弟弟的事太累了,不是什麽病!


    大夫來時,屋內的味道已經開窗消散了不少,但身下隱隱作痛,還有那股臭味若隱若現並未完全消失。


    大夫給芸娘診脈檢查,最後還是有些尷尬的和芸娘確認:“姨娘身子並無不妥,可是有何處不適?”


    芸娘驚訝又驚恐:“沒有不妥麽?”


    大夫點頭:“沒有不妥,血氣有些虧損,不是很大的問題,多多調理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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