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娘哪管得了這麽許多,隻聽到九月說能夠把縣令的手腳治好。


    當知道家寶是因為讓人擄了一個少年迴來才造成這般後果的,簡直是怒不可遏。


    但當天去擄少年的人都死了,唯一知情的就是家寶。


    隻不過現在家寶躺在床上半死不活的,也說不出個什麽來。


    不然她就可以給家寶報仇了!


    可千萬別讓她知道是誰傷害了家寶,不然她一定讓對方血債血償!


    猛的一把抓住九月的手臂,九月條件反射的就想把人甩開,硬生生的忍住了。


    芸娘微眯著眼睛威脅九月:“我不管你用什麽辦法,我都要我弟弟恢複如初!”


    九月這人最是討厭別人威脅她了:“什麽意思?”


    芸娘哼了一聲,直接把九月的手臂甩開。


    甚至還有股高高在上的感覺:“我說,我弟弟的手腳要好,腦子也必須治好。”


    九月嗤笑了一聲,隨手在腰封的位置摸了一把,然後手在空中揮了一下,假裝被嗆到,掩嘴咳嗽了兩聲。


    芸娘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聞到了點香味。


    但女子大都用香,所以也沒有太放在心上。


    九月直接提步就往外麵走:“治不了!”


    芸娘大概是沒有想到九月竟然敢忤逆她的話,怒喝一聲:“站住!”


    紀意卿擋住芸娘:“拙荊說辦不到就是辦不到,還望這位夫人莫要為難與她。”


    芸娘在知府那裏受寵,仗著知府的寵愛為所欲為,做下的惡事也是罄竹難書。


    還從來沒有人敢這麽和她講話。


    惡狠狠的盯著紀意卿:“你以為你是誰?敢這麽和我說話。”


    九月走到門口扭過頭來:“走了。”說著,看向那芸娘:“手腳想要治好,一千兩銀子,腦子是沒有辦法的,但僅限今天之內,明天過後會發生什麽,我就不知道了哦。”


    芸娘心裏一慌:“你什麽意思?”


    九月微微一笑:“還能有什麽意思呢?這位夫人,今天過後,你弟弟就隻能一輩子躺在床上了啊。”


    芸娘此刻哪還記得能記得其它?


    家寶是她家這一代唯一的男丁,姐姐四個,隻有他一個男丁,他們家可不能絕後。


    癡兒就癡兒吧,可以行房留個後代就成。


    可不能斷子絕孫了!


    這會也顧不得用什麽知府的名頭來壓人了,連忙走到九月的麵前:“治,我們治!”


    九月伸出食指:“一千兩,抓藥的銀子你們自己出。”


    芸娘看向管家,管家連忙從荷包裏拿出了銀子。


    九月絲毫沒有覺得愧疚的收了銀票:“開方子。”


    紀意卿拿出筆墨紙硯開始謄寫,芸娘眸光沉沉,看著九月的表情十分的不善。


    隻待弟弟治好了以後,絕對要這個九月好看,劃花她的臉!


    九月把方子遞給芸娘:“把藥材準備好,至少要兩個月才能站起來,以後每日我都會過來給他紮針敷藥的。”


    芸娘惡狠狠的咬了咬後槽牙,其實她很想讓九月就待在縣衙,但看這人並不是個乖覺的。


    這會還有求於她,還是等治好了弟弟再說。


    芸娘暗暗下定決心,隻待九月把家寶治好了以後就送她歸西。


    九月走到門前,迴頭對著芸娘露出一個狡黠的笑,隨後跨過門檻走遠。


    芸娘被九月的那個笑弄得心裏不安,心髒砰砰直跳,隻能捂著自己的心口說沒事的,不過是一個無權無勢的大夫。


    她可是知府最寵愛的小妾,有知府在,誰也傷害不了她,誰也不能對她怎麽樣。


    出了門,紀意卿迴頭看了一眼縣衙的牌匾,心裏終歸是不放心,待出了城。


    “九月,那個縣令……”


    九月從車廂裏鑽出來和紀意卿並排坐在車架上:“那個縣令怎麽了?”


    紀意卿不知道該怎麽和九月說,他看出了那芸娘的惡意,恐怕等九月把家寶治好了以後。


    那芸娘是肯定會對九月下手的。


    如今的他們什麽都沒有,縱使九月有一身好武功,有一身的好醫術,也很難不被人迫害。


    若是一兩個人九月當然不會放在心上,紀意卿是擔心到時候來殺九月的不止一兩個人。


    “我帶你跑吧。”紀意卿想了一下,覺得還是離開會比較好,帶著家裏人一起跑。


    反正他們和縣丞有點關係,開個路引不成問題,隻要出了府城,然後……


    然後的事情再說吧。


    九月覺得好笑,歪頭看向紀意卿:“你是擔心那姨娘對我不利?”


    紀意卿點頭:“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麽會醫治那縣令,但看那知府小妾的樣子,怕是不會放過你。”


    九月閉著眼睛感受微風拂過:“那縣令沒有你哥哥傷得那麽嚴重。”


    紀意卿不解九月的意思。


    九月接著道:“我說兩個月,不是治好那縣令的意思,而是那姨娘徹底失寵的意思。”


    “失寵?”紀意卿不知道九月哪裏來的信心,要知道那芸娘雖是後宅的婦人,卻是個手段十分厲害的。


    不然他又怎麽會聽說過她呢?


    連知府夫人都需要避其鋒芒,可想而知籠絡知府的手段有多麽的厲害。


    九月笑道:“妾嘛,就是靠著主君的寵愛過日子的,一旦沒了主君的寵愛,你說她還會有什麽?”


    “弟弟不管用了,自己也沒有恩寵了。”


    “你說她還有那個功夫來對付我麽?”


    紀意卿疑惑的啊了一聲:“你……你做了什麽?”


    九月笑得像隻小狐狸,當然是她給芸娘下毒了啊,都說了她的毒術是最好的。


    那芸娘不可能一直待在清水縣,畢竟兩個月的時間,誰也不知道知府會不會有新歡?


    也不知道自己的地位會不會穩固,所以等九月給縣令治上個三兩次,那芸娘肯定就迫不及待的想要迴到知府的身邊。


    而九月送給芸娘的大禮,會讓她知道失去寵愛是個什麽下場。


    九月沒有直接給那芸娘下會死人的毒藥。


    再說了,那芸娘和縣令是姐弟倆,都是一丘之貉罷了。


    不然一個姨娘,身上的穿戴,服飾衣料都是花了大價錢的,九月雖然不懂,但不代表她認不出好東西來。


    這樣的人,最好摁死,別出來作威作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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