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樂嗬嗬的帶著紀意卿再次從王家離開。


    紀意卿一臉震驚,短短三天!


    就三天,九月掙了兩千兩!


    他本來以為九月說有人給她付銀子是說的玩笑話。


    誰知道王家竟然真的給了。


    九月順手就把王川給治了,隻是依王夫人的意思,讓他站不起來,隻能癱在床上了。


    而且舌頭還被九月給割了。


    這下王川再也無法為非作歹了,王老爺雖然覺得九月有些心狠手辣。


    但想到九月又給他解決了一樁事,心裏倒也沒有什麽排斥的,主要還是這小姑娘太過於心狠手辣,醫術又高超,不可交惡。


    不過也有些慶幸,還好當初王錦年要病死之時,雖然想著要給他結陰親,但心裏隱隱排斥,沒有來得及讓兩人簽婚書。


    不然就這麽一個兒媳婦娶進門,也不知道是他王家的幸事還是不幸。


    不過這會想想又覺得自己杞人憂天,那九月和紀意卿都已經簽了婚書了。


    他斷斷做不出強搶民女的事情來。


    還好還好。


    這邊九月和紀意卿上了馬車,雖然王家極力挽留二人再住一夜。


    但九月不想,沒必要,錢貨兩訖的事,再待就不禮貌了,況且她又不是沒有銀子。


    不至於連客棧都住不起。


    紀意卿顯然也是這個意思,君子之交淡如水,雖然和王老爺結交有好處。


    但若是一直用那點恩情捆綁,難免王家不會心生怨懟,沒必要。


    紀意卿駕著馬車往客棧去,街上已經沒什麽人了。


    畢竟就快要宵禁了。


    隻三不五時的會有三兩晚歸的人。


    九月拍拍胸口的銀票,笑得牙不見眼的。


    馬蹄聲在石板路上噠噠噠的,讓九月難得的不覺得吵鬧,反倒有種塵埃落定的踏實感。


    相比起在二十二世紀那種奔波殺人的日子,她其實還是更享受如今靜謐安逸的生活。


    馬車正經過一個小巷,巷子裏好似有聲音。


    九月不是個愛管閑事的人,隻淡淡的掃了一眼,看到那幾人好像穿著官服,就是胸前帶著個“捕”字的衣服。


    剛收迴視線卻見到那幾個捕快正把一個少年捆了起來。


    九月猛的愣住,紀意卿一掃,瞳孔一縮。


    就見九月已經起身要上去了,紀意卿一把抓住九月:“是衙門的人!”


    九月偏頭看向紀意卿,紀意卿手拉韁繩:“不要和衙門的人對上。”


    需要從長計議。


    九月氣鼓鼓的看著前方,身後的動靜很快歸於平靜。


    她也知道她身份特殊,尤其是這裏還是古代,還是在大街上,說是沒人,但偶爾還是會有人經過。


    “他們為何要帶走他?”


    紀意卿的眸光有些沉,臉色也變得晦澀難明:“清水縣縣令好龍陽,尤其喜歡十三四歲的少年。”


    九月驚訝的出聲:“什麽!”


    說著就要跳車,紀意卿一把拉住九月:“你別衝動。”


    九月愣了一下,果然看到正關鋪門的老板朝她看過來。


    二人找了個可以將馬車放到馬廄的客棧。


    九月生氣的在房間裏走來走去,邊轉邊念:“氣死我了,氣死我了!”


    紀意卿頭疼的看著,心裏則是在快速的思考對策。


    那少年於他們有一言之恩,是的,剛剛巷子裏那少年就是特意風塵仆仆跑到路上截他們。


    告知他們有人要暗殺他們的人。


    就為這,紀意卿也不能不管,隻是需要從長計議,那少年難免要受點苦。


    紀意卿抬眸看向九月,就見九月越轉越快,轉著轉著就上了床榻:“睡覺。”


    睡覺自然是不可能睡覺的,不過短短幾日,紀意卿太了解九月了。


    看樣子不能從長計議了,紀意卿的腦子轉得飛快,九月做事全憑本心不考慮後果。


    紀意卿不得不為九月的行動善後。


    萬籟俱靜,街上最後一點聲響消失了,更夫邦邦邦的敲響更鍾:“天幹物燥,小心火燭。”


    幽幽暗夜中,九月猛的睜開眼睛,先側頭看向旁邊的紀意卿。


    見紀意卿唿吸平穩,輕巧翻身直接從床榻上翻到了床下。


    而後想起這是古代,逮著衣擺,唰拉一聲,直接撕下了一塊蒙住了頭臉,隻留出一雙滴溜溜的大眼睛。


    而後輕輕推開門。


    九月剛一推開門,紀意卿連滾帶爬的就爬起來追了出去,他就知道!他就知道!


    他剛一追出來,九月就發現了。


    直接把紀意卿押進了房間,惡狠狠的看著紀意卿:“我自己去,你休想攔我!”


    紀意卿哪攔得住,隻輕輕拉住九月抓他脖子上的手:“我不攔,但你記著,要留他一命,不可讓他直接死了,且一個時辰後必須迴到這裏來,知道麽?”


    九月歪了歪頭,想不通紀意卿的話,但還是點了點頭:“好。”


    在二十二世紀執行任務的時候,刺殺任務的行動和撤退路線,向來是九月自己一個人製定和完善的。


    因為她從來不信任任何人,隻相信自己。


    所以剛剛哪怕她再生氣,氣得都要冒火了,也沒有想過要和誰商量,更遑論是和紀意卿商量了。


    再次出發,九月不走門,選擇從窗戶翻身而下。


    九月的武功很好,落地無聲,很快,九月嬌小的身影以鬼魅般的速度消失在其中。


    很快就不見了人影還未被任何人發現。


    紀意卿則是攏了攏衣擺,雖是粗布麻衣,但沉下臉之時,莫名的還是有幾分駭人的氣勢。


    悄悄的出了門,躲避著更夫和巡邏的衙役,很快的出現在了一棟看起來有些精致的宅院門前。


    咚咚咚!


    “誰呀?這大半夜的。”


    紀意卿沉默不語,又敲了幾聲,守門的大爺很快來開了門,隻看到門前一個高壯的漢子,心頭有些發怵:“你誰啊你?”


    紀意卿拱手執書生禮:“學生姓紀,特來求見縣丞大人,有要事相商。”


    大爺狐疑的看了一眼紀意卿,想著這書生若是給他一拳他也受不住,但書生沒有。


    想必是真的有事。


    思及此,大爺粗聲粗氣的答道:“大半夜的,你也真是不知道明日再來,等著!”


    說著,直接把門砰的一聲給關上了,紀意卿沉聲等在那,隻看了看四周,謹慎的不被人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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