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胡令】材質看上去像布,貼上城牆後融化,布料消失,僅留字跡印在城牆上。


    嶽飛明顯感覺到力量上漲。


    20%加成對他也有用。


    嶽飛耿直但不傻,沒有在郭京麵前暴露【殺胡令】。


    不然又要橫生枝節。


    有【殺胡令】加成,相信守城軍隊能扛住攻城。


    在嶽飛深沉目光中,地平線上出現大量黑影。


    金軍又來攻城了。


    “擊鼓。”


    嶽飛手一揮。


    沉悶的鼓聲響起。


    守城的士兵聽到鼓聲,紛紛握緊了武器。


    望著城下黑壓壓一片,守城士兵心裏直打鼓。


    “能贏嗎?”


    “肯定能贏,聽說指揮我們的換成哪位嶽將軍。”


    “你還別說,有了嶽將軍,我全身都是力氣。”


    “我也是。”


    ……


    嶽飛聽力極好,聽到士兵們交流,明白【殺胡令】奏效了。


    突然一聲巨響。


    一塊巨石砸在城牆上。


    戰鬥打響。


    完顏宗望、完顏宗翰指揮金軍交替進攻一麵城牆,試圖以人數優勢消耗城裏守軍。


    常言道,最了解你的往往是你的敵人。


    完顏宗望、完顏宗翰非常了解城裏守軍水平,不能說很差,隻能說非常差。


    這種交替攻城戰術,換一個高明的守將,隻需做好交接,能反過來反製金軍。


    很顯然,守將水平不夠。


    完顏宗望壓了壓帽子,防止被風吹走,笑道:“攻破東京的頭功是我的了。”


    “鹿死誰手還不知道呢。”完顏宗翰也不願服輸。


    兩位金國名將暗暗較勁,將東京視為囊中物。


    沒過多久,兩人笑不出來了。


    第一次試探攻城失敗,死傷七百多人,正常。


    第二次正式攻城失敗,死傷一千多人,有點傷。


    第三次強攻失敗,死傷兩千多人幾乎翻倍,有點……不對,非常傷。


    完顏宗翰直唿不可能,“宋軍好像越打越兇了。”


    完顏宗望有同樣的感覺。


    最直觀的表現,就是宋軍的箭射的越來越遠。


    “嗖”的一聲。


    一支箭插在泥土裏,距離完顏宗望隻有幾步遠。


    戰馬不安地甩蹄子。


    完顏宗望費了點功夫控製住戰馬,鳴金收兵。


    金軍丟下一千多具屍體撤退。


    嶽飛注視著金軍撤退,尋找有沒有追擊可能。可惜金軍撤退有序,沒給他機會。


    嶽飛也不著急,有條不紊指揮換防,並重新布防。


    做完戰後準備,嶽飛飯都沒來得及吃,自稱官家使者的太監找他詢問守城情況。


    剛打發走使者,郭京掐準時間登場。


    “大家辛苦了。”


    “福生無量天尊,天尊會保佑大家。”


    “貧道與各位同在。”


    郭京被兩個道童攙扶著,一一慰問守城將士。


    守城將士不明所以,看到郭京帶傷上陣,真以為他身先士卒。


    郭京來到嶽飛麵前,客氣打招唿:“嶽將軍辛苦。”


    “郭指揮。”


    嶽飛抱拳行禮。


    “嶽將軍不必多禮,”郭京笑著擺擺手,“你我同心協力守城親如兄弟,何必見外。”


    嶽飛皺了皺眉,語氣生硬道:“我們不是兄弟。”


    被嶽飛當麵否認,郭京有些尷尬,告別嶽飛去其他地方慰問,對將士們噓寒問暖。


    嶽飛沒有阻止。


    隻要不影響守城,他不會管郭京幹什麽。


    幾次攻城失敗,不僅沒有打消完顏宗望、完顏宗翰心氣,反而讓他們更加瘋狂。


    金軍增大攻城規模。


    從隻進攻一麵城牆,改成同時進攻三麵城牆。


    留下一麵城牆不攻。


    嶽飛輕聲識破金軍心思,標準的圍三闕一戰術。


    強攻三麵城牆,引誘宋軍從剩下的一麵突圍,大概率陷入金軍埋伏,與金軍野戰,幾乎沒有勝算。


    但凡懂兵法都不會上當。


    問題是有人不懂,甚至揣著明白裝糊塗。


    “金軍連續十多天攻城,城中礌石滾木消耗殆盡。


    而且東京百萬人口,糧食消耗極大,想要供應守城官兵,最多還能再撐半個月。


    請官家拿個主意。”


    文德殿上,何粟告訴趙佶、趙桓一個壞消息。


    趙佶哪有主意,故作鎮定問趙桓,“你怎麽看?”


    趙桓更沒有主意,又問郭京:“上人有沒有辦法?”


    全體目光看向郭京。


    郭京裝模作樣撚須沉思,掐指一算,“生路在南。”


    趙佶心領神會。


    這是讓他趕緊跑。


    金人第一次圍城,他提前跑出東京逃到南方,這一次圍城,如果能跑他早跑了。


    趙佶問道:“可有退路?”


    “有,”郭京肯定點頭,“貧道這些天與金人鏖戰,發現西麵城牆金人兵力薄弱。”


    群臣麵麵相覷。


    彼此交流一番眼神,最後默契保持沉默。


    趙佶眼睛微微一眯,感受到氣氛不對,搖了搖頭,“朕豈能棄諸位大夫與百姓而去。”


    群臣笑笑不說話。


    朝會結束後,趙佶把郭京單獨叫到寢宮談話。


    沒人知道他們說了什麽。


    隻知道郭京出宮時,嘴巴都快笑到耳背。


    日子一天天過去。


    金軍又接連攻城一周,因為一場大雨才停下。


    冷雨夜。


    東京城頭上,守城士兵縮在臨時搭建的雨棚裏。


    雨點打在瓦上滴滴答答。


    守城士兵彼此靠著睡覺。


    嶽飛站在雨棚下,望著城外金營搖曳的火光。


    雨水漸漸模糊了視線。


    “將軍,您很久沒睡覺了,歇一會兒吧。”


    小兵小聲提醒嶽飛。


    “是啊,要是您累垮了,誰來領我們打金軍。”


    “我們幫您盯著。”


    “將軍快去睡吧。”


    嶽飛接管城防後,士兵們就沒看過嶽飛合眼,嶽飛用實際行動,征服了他們。


    “好吧。”


    嶽飛深吸一口氣,抱著瀝泉槍靠著城牆坐下。


    不一會兒響起鼾聲。


    守城士兵見狀自發靠過來,為嶽飛遮擋風雨。


    “嘀嗒~”


    一滴紅色液體滴在地上。


    不知什麽時候,城牆上“殺胡令”三個字紅到滴血。


    經過雨水衝刷,其他字跡也染上紅色。


    雨下了一整夜才停下。


    道路泥濘不適合攻城,宋軍又得到一天休整時間。


    嶽飛派出斥候監視金營。


    斥候傳迴一個消息,金人正在集結漢人百姓,強迫他們打造攻城器械。


    嶽飛心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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