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荏苒。


    半月時光轉眼過去。


    荒漠一望無際,除了沙還是沙,一到晚上氣溫低得可怕,不斷有士兵凍死。


    而鮮卑王庭遲遲不見蹤跡。


    朱棣不止一次自我懷疑,當初的決定是否正確。


    孤軍深入,彈盡糧快絕,士兵死的死,傷的傷。


    和漠北之戰不同,朱棣沒有援軍,沒有衛青幫忙牽製鮮卑主力,能依靠的隻有自己。


    “或許該放棄了。”


    朱棣摸了摸貼身存放的顧客互助令,隻需喊一聲“仙人”,就可以帶著軍隊迴去。


    內心劇烈掙紮後,朱棣鬆開手決定再等一等。


    父皇、母後、大哥在等他的好消息,大明需要一場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大勝,以此提升國運,獲取與仙人交易代價。


    另外,封狼居胥!


    “收殮凍死者屍體,不能讓他們留在異界他鄉。”


    朱棣狠下心來,帶上凍死者屍體繼續上路。


    時近傍晚。


    天色漸漸昏暗下來。


    狂風卷積著烏雲,低沉的氣壓壓得眾人心情壓抑。


    翻過一座山坡。


    一條河水從山下流過,滋潤兩岸豐茂的水草。


    河邊牛羊悠閑吃草。


    “殿下,到了!”


    劉豹突然指著遠處大喊,聲音充斥著喜悅。


    憂心忡忡的朱棣聽到聲音精神一振,順著劉豹所指望去。


    視線盡頭,一座沒有城牆的城鎮依山而建,遠處群山連綿起伏,雄鷹振翅飛過。


    朱棣舔了舔幹燥的嘴唇,眼中浮現濃濃戰意,抽出腰間佩劍,指著鮮卑王庭咆哮:


    “大明,衝鋒!”


    話音未落,一馬當先衝了出去。


    “萬勝!”


    騎兵緊隨其後衝出。


    “嘩啦啦……”


    火銃兵、鳥銃兵丟掉沒了火藥連燒火棍都不如的火器,紛紛拔出佩刀衝了出去。


    弓箭手丟掉弓和空了的箭壺,拔刀無聲衝鋒。


    負責守護輜重的後勤部隊,亦是拿起武器加入。


    夥頭軍揮舞長槍短劍,跑得比正規軍還快。


    這一刻,他們拋棄所有,已經沒有後路可逃。


    烏雲壓城,大軍壓境。


    鮮卑王庭猝不及防,萬萬沒想到敵人會打過來。


    沒來得及組織反擊,朱棣便率領騎兵殺入王庭。


    一邊殺人,一邊放火。


    緊跟著大明遠程兵殺到。


    沒了火器和弓箭,鎧甲和刀劍依舊領先於時代,與鮮卑士兵正麵對決占據上風。


    尤其弓箭手膀大腰圓,以一擋十兇猛無比。


    戰鬥一開始,鮮卑人就被打懵了。


    牛羊受驚四散奔逃,慘叫聲、哭喊聲此起彼伏。


    朱棣一抹臉上血跡,通紅的眼睛盯著王庭最高處,那裏有一片豪華的宮殿群。


    朱棣策馬殺向宮殿群。


    大明將士浴血奮戰,跟隨朱棣王旗移動。


    不多時突破宮門。


    突襲來得太突然,鮮卑貴族們沒辦法組織反擊,爭先恐後逃跑,被堵了個正著。


    “一個不留!!”


    朱棣獰笑著揮動屠刀。


    殺戮盛宴開啟!


    頃刻間屍橫遍地,鮮血沿著石磚縫隙匯聚成河,空氣中飄蕩著刺鼻的血腥味。


    奈何鮮卑貴族太多,一時半會兒殺不幹淨。


    鮮卑可汗趁亂逃走。


    朱棣窮追不舍。


    不知不覺間,追進一片覆蓋著冰雪的山脈中。


    鮮卑可汗帶著殘兵敗將逃出生天。


    朱棣停止追擊。


    “殿下,那就是匈奴聖山!”


    劉豹暈頭轉向,頂著一頂比腦袋大的頭盔,迷糊了一會兒,指著最高的山峰大喊。


    朱棣抑製不住欣喜,趕緊咬破舌尖強迫自己冷靜。


    現在不是高興的時候。


    還有部分大明軍隊在鮮卑王庭燒殺,不能丟下他們。


    而且趁鮮卑王庭混亂,盡可能燒殺才是上上之選。


    朱棣再次率軍折返迴去。


    殺戮再起。


    殺戮持續一整夜。


    鮮卑王庭化為一片火海,無數鮮卑人葬身其中。


    北風唿嘯,黑雲壓頂。


    燒殺一夜,大明軍隊人困馬乏,刀槍卷刃。


    但每個人臉上都帶著笑容。


    因為狼居胥山近在眼前!


    朱棣振臂一唿:“上山祭天!”


    “萬勝!”


    士兵齊聲呐喊。


    兩天後。


    朱棣登頂狼居胥山。


    山頂隻有一堆廢墟。


    這是匈奴人當年祭天留下的祭壇,如今已經破損。


    朱棣腳踩破碎祭壇,一覽眾山小,心中頓生豪情,此情此景,突然想吟詩一首。


    憋了半天沒憋出一個字。


    最後和自己妥協了。


    “殿下,我們清理祭壇的時候,發現了這個。”


    副將小跑過來,雙手奉上一個沾滿泥土的東西。


    朱棣擦掉表麵泥土,露出裏麵金光閃閃的金人。


    “這……這是!”


    朱棣瞪大眼睛,驚訝道:“這是匈奴人祭天的小金人,鮮卑人竟然沒有拿走。”


    副將亦是驚喜:“太好了,正好用它來祭天。”


    “蠢貨。”


    朱棣瞪了副將一眼,“我祭天怎能用匈奴之物,應該用大明之物祭告大明先烈。”


    副將撓了撓頭。


    大明開國才十幾年,哪有先烈可以祭告,說祭告先烈,不是咒當今皇上死嘛。


    對此,朱棣早有準備。


    掏出珍藏的顧客互助令,往破碎祭壇上一拍。


    “此物來自盲仙,我等祭拜盲仙,就當祭天了。”


    朱棣沒敢祭拜老爹,否則傳迴去要脫一層皮。


    想了想,又把小金人放在顧客互助令旁邊。


    副將掏出一把染血的香,點燃後遞給朱棣。


    朱棣持香拜了三拜。


    然後插在顧客互助令前。


    確認沒問題後,招唿將士們上山祭拜盲仙。


    一群人三拜九叩。


    藍藍的天空下,一縷青煙嫋嫋升起直上青雲。


    眾人冥冥之中有種錯覺,似乎真的溝通了神明。


    “該迴去了。”


    朱棣深吸一口氣,選擇使用顧客互助令迴家。


    與此同時。


    諸天盲盒店。


    劉循收到人工智能提醒:


    【朱棣申請返迴大明時空,是否準許?】


    “朱棣?”


    劉循躺在閣樓屋頂曬月亮,臉上蓋著一本書。


    聽到提醒拿起書。


    心念一動,一道天幕出現,播放朱棣祭天場景。


    劉循眸中閃過笑意,“封狼居胥,繳獲小金人,朱棣可以啊。”


    “鐺——”


    頭頂傳來命運迴響。


    劉循收到命運天平反饋,笑容一收坐了起來。


    “好戲開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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