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兵伐謀,其次伐交,其下攻城,想攻占虎牢關,短暫一年半載,長則三年五載。


    我的時間不多。


    聯軍三十多萬人,聚在一起就是一盤散沙,若久攻不下,聯軍內部便會出問題。”


    嶽飛說出自己的顧慮。


    他始終認為,諸侯會盟是一步爛棋,彼此勾心鬥角,互相算計,人多有什麽用?


    不能協調統一,三十萬人不如三萬人有用。


    項羽三萬人打劉邦六十萬,就是前車之鑒。


    聽完嶽飛分析,曹操表情嚴肅起來:“嶽將軍所言與操不謀而合,計將安出?”


    “用他詐開虎牢關,出一支奇兵攻占城頭,聯軍可趁勢殺入虎牢關,一戰取勝。”


    嶽飛指著呂布說道。


    曹操僅僅猶豫了一下,便同意嶽飛的計劃。


    於是問呂布:“奉先也聽到了,戴罪立功機會就在眼前,日後仍不失封侯之位。”


    呂布毫不遲疑答應:“我早有匡扶漢室之心,奈何奸臣當道,我沒有機會表現。”


    呂布也不傻。


    自從董卓死後,西涼軍內部爭權奪利,有分崩離析的趨勢,此時不跑更待何時。


    這叫棄暗投明!


    見呂布答應的痛快,曹操也很痛快給他鬆綁。


    呂布擦掉嘴角鮮血,深吸幾口氣平複氣血。


    這點小傷影響不大。


    “嶽將軍需要多少人?”


    曹操又問嶽飛。


    嶽飛不假思索迴答:“兵在精而不在多,一千人足矣,正好偽裝成並州狼騎。”


    “好,”曹操點頭,“我把一千老卒交給你。”


    曹操起兵時有五千兵馬,其中四千是剛招募的新兵,一千是夏侯惇、曹仁帶來的老兵。


    戰亂年代,老兵披上鎧甲,已經算得上精兵了。


    軍隊老帶新,可以盡快形成戰鬥力。


    把一千老卒全交給嶽飛,曹操幾乎下了血本。


    “謝曹公信任。”


    嶽飛愣了下,抱拳致謝。


    第一次聽嶽飛道謝,曹操心情不錯,笑了笑: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既然任用嶽將軍,某就該全力支持,拜托嶽將軍了。”


    說著,曹操躬身抱拳行禮。


    “嶽飛自當盡力。”


    嶽飛抱拳迴禮,“兵貴神速,請盡快派出追兵。”


    不再多言,嶽飛招唿呂布上馬,拍馬出發。


    一千老卒騎上並州狼騎的馬,緊隨兩人身後。


    不一會兒,後方煙塵彌漫。


    公孫瓚帶人追上來。


    清一色的白馬銀甲,謂之白馬義從。


    公孫瓚迴營整頓兵馬,所以來得比曹操晚了些。


    看到戰鬥結束,並州狼騎束手就擒,公孫瓚疑惑不解。


    經過曹操解釋,以及劉備道出嶽飛囑咐,公孫瓚才明白過來,一切都在嶽飛計劃中。


    “怪不得他一直觀察戰場,原來在想呂布後路。”


    想起嶽飛在城頭上表現,公孫瓚恍然大悟。


    曹操開口:“嶽飛要奪取虎牢關,請伯圭兄相助。”


    公孫瓚大笑:“不用孟德說,我也要插一腳,沒人比白馬義從更適合做援軍。”


    笑罷,率領白馬義從追擊。


    曹操也沒閑著,迴到汜水關,召集群雄議事。


    群雄匯聚一堂。


    曹操開門見山:“呂布被嶽飛生擒,願意騙開虎牢關,幫助聯軍攻破虎牢關。”


    為了證明所言非虛,讓士兵把張遼、高順進來。


    還有一千並州狼騎俘虜為證。


    一千俘虜入關,群雄稍微調查一下就能知道。


    “嗬——”


    袁術嗤笑一聲:


    “呂布,反複小人也,他的話怎麽能信?孟德何時變得如此天真?”


    袁紹皺眉,指責曹操:


    “這等大事,孟德為何不事先通知本盟主?”


    言語中充斥著不滿,就差問一句“這聯軍,到底你是盟主,還是我是盟主”。


    曹操老實認錯:


    “擅自行動是某之過,事後若有懲罰,某一力承擔,請盟主發兵攻打虎牢關。”


    “承擔?”


    袁術陰陽怪氣,“三十萬人性命,你當得起嗎?”


    袁紹歎氣:“孟德太衝動了。”


    看到袁氏兄弟一唱一和,就是不願意出兵,曹操表情冷淡下來,環顧四周。


    “啊……今兒天氣不錯。”


    “我的兵馬需要整頓,暫時不能出戰。”


    “呂布小人不可信。”


    ……


    有人抬頭望天,有人低頭數螞蟻,有人委婉拒絕。


    “也罷,我自己去。”


    曹操咬了咬牙,扭頭就走。


    “孟德,我陪你去。”


    陳留太守張邈起身,堅定支持曹操。


    “孫文台願往!”


    孫堅站了起來,虎目怒睜,大聲嗬斥群雄。


    “戰機稍縱即逝,曹校尉與嶽將軍不惜以身犯險,爾等卻在這裏推三阻四,愚不可及。”


    “嗬忒——”


    吐了一口唾沫,孫堅三步並兩步走出去。


    直到曹操、張邈、孫堅身影遠去,現場鴉雀無聲。


    “狂妄。”


    袁術不屑撇撇嘴。


    袁紹眉頭緊鎖,開始有些後悔了。


    原本隻想維護盟主權威,沒想到曹操說走就走。


    現在追上去?


    這樣做更丟臉了。


    ……


    時間稍縱即逝。


    經過一天長途奔襲,呂布終於“逃迴”虎牢關。


    夜幕降臨。


    虎牢關如同一隻巨獸,匍匐在群山峻嶺之間。


    一條護城河截斷去路。


    嶽飛眼神示意呂布。


    呂布低聲道:“將軍不怕我突然反水嗎?”


    “你可以試試,”嶽飛提醒呂布,“沒有並州狼騎,你迴西涼軍當別人打手嗎?”


    一句話問住呂布。


    心裏剛產生的一點小心思,瞬間消失。


    呂布騎著赤兔馬靠近河邊,朝城頭喊話:


    “趕快打開城門。”


    城頭守將舉著火把探頭。


    聽出是呂布聲音,但晚上光線昏暗,看不清楚人。


    於是戰戰兢兢迴話:


    “大將軍有命,嚴禁晚上開門,請溫侯在關外休息一晚,不要為難小將。”


    呂布一聽大怒。


    彎弓搭箭射向守將。


    黑夜裏,舉著火把的守將就是最好的靶子。


    “嗖——”


    箭矢射中守將鐵盔。


    “你怕牛輔,難道不怕我?我說三個數,再不開門,下一箭射爆你的腦袋。”


    “溫侯,我……”


    “一。”


    “溫侯饒命。”


    呂布隻數了一個數,守將立馬慫了,趕緊開門。


    吊橋緩緩放下。


    厚重的城門打開。


    一千人騎馬進入虎牢關。


    守將小聲提醒:“溫侯,關內不準縱馬,您看……”


    “滾吧,別在這礙事。”


    呂布擺擺手趕人。


    守將腳底抹油走人。


    嶽飛落後呂布半個身位,扮成呂布的副將。


    “王武,帶兩百人去西邊馬廄放火。”


    “孫不二,你帶三百人,等西邊火起,放火燒糧。”


    “李麥,你……”


    嶽飛在來的路上,已經掌握這支部隊,並從呂布口中打探到虎牢關兵力部署。


    指揮起來得心應手。


    不斷有隊伍脫離大部隊,分散到虎牢關各處。


    呂布看了一會兒,不解道:


    “我軍長途跋涉而來,人困馬乏為何不休整?”


    嶽飛麵無表情解釋:


    “夜襲破關,可以放火製造混亂,讓敵人互相踐踏,殺敵其實用不到我們。”


    呂布眼前一亮。


    學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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