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念寒愣了一下:“你?”


    “不,我去!”這時候洛冰也過來,與慕懷寧並排。


    “當初的策略都是我與縣太爺商議出來的,當然是我先去。”


    “洛冰!”慕懷寧有些不滿,他之前費那麽大力氣,就是為了不讓洛冰陷入危險當中,這個女人怎麽這麽倔?


    “你且好好看著吧,我的實力不在你之下,我一定會拿了羅天成的頭顱給你看的。”


    洛冰迴頭說了一句話,同時對慕念寒抱了抱拳。


    慕念寒也點點頭,表示讚同,慕懷寧見親爹都這樣支持了,也不好說什麽,隻好任由洛冰調轉馬頭去到前方。


    隻見洛冰對著對方大喊:“對麵的可是清風寨的人?”


    對麵沒有迴應。


    洛冰疑惑地看過去,發現對方隊伍似乎有些亂,領頭的那個左顧右盼,不知道在找些什麽。


    洛冰隻好又開口問了一句:“對麵的可是清風寨的人。”


    那邊趙陽剛剛讓人清點了人數,發現一個都不少,才鬆了口氣。


    聽見洛冰的喊聲,趙陽迴身大喊:“喊什麽喊,你不認識我們是誰呀!”


    這話一出,洛冰臉色頓時黑了下來,她曾經幾次進出清風寨,裏麵的人確實臉熟,就算趙陽她也認識,不過是為了雙方打仗走個過場,沒想到對方居然這樣無禮。


    洛冰心中的火氣一下子湧了上來,也覺得臉上掛不住:“既然是清風寨的,還不趕緊過來領死!”


    說話間已經衝了過去。


    “洛冰!”慕懷寧大喊一聲,沒想到洛冰居然這麽衝動。


    在洛冰衝出去的時候,趙陽也提高了警惕,旁邊一人給他牽過馬來,他翻身上馬也衝過來開始迎戰。


    “你這個小嘍羅,居然還敢在我麵前口出狂言,看我讓你知道厲害。”洛冰口中大喊,同時手裏的長鞭已經甩了出去,長鞭在空中好像遊龍一般,帶著勢如破竹的氣勢衝著趙陽攻擊了過去。


    鞭子劃破風聲,趙陽矮身一躲,躲開了,這一擊,同時笑道:“你本來也認識我們,成親都成過好幾次了,我好歹也應該叫你一聲大嫂,你又何苦說這些廢話。”


    “放屁!誰是你大嫂!”洛冰瞪大了雙眼,揚起鞭子又準備揮過去。


    趙陽嘿嘿一笑,看見洛冰因為生氣有些亂了方寸,就覺得自己目的已經達成。


    他武功不高,正麵對敵必定占不到便宜,洛冰又是出了名的衝動愛麵子,所以現在用這一招先拱拱火,等到對方失去理智,功夫自然沒有平時精湛,就算占不到便宜,也不至於被對方一招打趴下。


    果然下一刻,洛冰的鞭子偏了一寸,被趙陽輕鬆躲過。


    趙陽嚐到了甜頭,嘴上越發開始囂張了起來,一口一個嫂子叫得不停。


    他聲音不小,慕念寒等人自然也都聽見了。


    方瑤暗搓搓湊到羅天成低聲問他:“趙陽這大嫂叫得好順口啊,他是不是遇見誰都這麽叫?”


    羅天成笑容僵硬了一下:“當然不是。”


    方瑤又問:“你到底跟多少個女人成過親?”


    羅天成嘴角抽搐:“一個都沒有。”


    “哦?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你可是一身喜袍,正準備跟洛冰洞房花燭呢。”


    羅天成忍不住迴頭看了方瑤一眼,果然在方瑤臉上發現的戲謔的表情。


    羅天成笑了笑沒有說話。


    那隻不過是清風寨眾人用來消遣時間的,他拗不過眾人隻好配合一下,他知道方瑤隻是用這句話來揶揄他,所以並不放在心上。


    旁邊的慕懷寧卻聽得咬牙切齒,那個人叫她什麽?大嫂?大嫂也是隨便叫的?


    他越看趙陽心中的火氣就越大,恨不得代替洛冰上去踢爆他的狗頭。


    方瑤正在低聲跟羅天成咬耳朵,慕懷寧又默默湊了過來,問方瑤:“方姑娘,你曾經進過清風寨,那裏麵的人為什麽要管洛冰叫大嫂。”


    方瑤正欲解釋,突然看見慕懷寧一臉殺氣,若是實話實說,說洛冰每次進去清風寨都會被迫和羅天成成親一次,慕懷寧一定會氣死的。


    為了慕懷寧的身心健康,方瑤解釋道:“可能是他們的戰術吧!”


    慕懷寧臉色這才好看一些,他轉頭又盯上了戰場上的趙陽,發誓下一把一定要自己打過去。


    啪!


    鞭子重重抽在了趙陽身上,趙陽疼得齜牙咧嘴。


    洛冰高高揚起下巴:“你太弱了,我不跟你打,叫你們老大羅天成來。”


    老大?老大在你們隊伍裏呢啊!


    趙陽無語,老大為了打探消息平時在衙門混也就算了,這都打仗了怎麽還不迴來呢?是在對麵呆上癮了嗎?


    趙陽內心充滿了吐槽,表麵上還不得不逞威風:“哼,對付你還不用我們老大出場。”


    “哦?”洛冰冷聲道:“那叫一個能打的出來!”


    趙陽臉色僵住了。


    洛冰看著趙陽,她眼神篤定,充滿殺氣,來都來了,必然是要挑最厲害的打,沒必要跟這些雜魚浪費時間。


    可是趙陽死活不讓羅天成出來。


    洛冰突然笑道:“別是你們老大怕了我,不敢出來迎戰吧!”


    “放屁!誰會怕你?”趙陽說著,看了一眼四周,最後目光定格在羅天成身上,隻見羅天成對他使了個眼色,趙陽突然丟下一句“我不打了”,隨後就掉轉馬頭,轉身離開。


    這突如其來的認輸讓洛冰愣住了,同時她也感覺心裏深深的不爽,不讓羅天成來也就算了,就連跟她對打都不能全力以赴,這才幾個迴合,就忙不迭地逃命去了,這是在看不起她嗎?


    洛冰心裏火氣正盛,慕懷寧也等不及了,他已經憋著想要揍趙陽很久了,沒等趙陽跑遠,就已經駕馬而來,同時舉起了手中的兵器。


    “哪裏走!”


    趙陽隻感覺身後傳來一陣殺氣,下意識迴身一擋,雙方的兵器便撞在了一起,發出刺耳的摩擦聲。


    “慕懷寧,你搗什麽亂?”洛冰大喊。


    慕懷寧心裏也不爽,一時口快便迴頭說了一句:“怎麽,一聲大嫂叫得你心裏舒坦了,舍不得我打他?”


    “你說什麽混帳話!”洛冰提高了聲音,也策馬跟了過去。


    趙陽嚇得一夾馬背,趕緊逃命。


    救命啊,他隻是出來晃一圈,見好就收,怎麽還兩人圍攻他呢?


    “喂,你們兩個能不能講點理,兩個人追我一個,也太欺負人了吧!”


    慕懷寧冷哼道:“頭一次聽說當土匪的嫌棄別人欺負人的,真是笑掉大牙了!”


    這麽一說,洛冰也突然有了一些惡劣的心思,冷笑道:“對呀,要是不把羅天成交出來,別說兩個人了,我們一群人一起上又有何妨。”


    “你這個惡毒的女人!”趙陽嚇得趕緊一拍馬屁股,飛一般地逃迴去了。


    慕懷寧和洛冰隨後也停下了步伐,再追下去,可就是對方的地盤了。


    趙陽迴到人群裏,麵對這兩個人,唿哧唿哧喘著粗氣,好不容易找迴了自己的聲音,對著兩個人大罵。


    “不講道理,不要臉!你們比土匪還土匪!”


    “謝謝誇獎。”洛冰冷哼一聲,不再追他,調轉馬頭也迴去了,路上一直離慕懷寧遠遠的。


    慕懷寧原本還想說什麽,不過洛冰臭著一張臉,滿臉都寫著“離我遠點”的嫌棄,慕懷寧隻好閉上嘴。


    兩個人迴到人群中,洛冰便對慕念寒道:“大人,對麵人群裏沒有羅天成。他之前下戰帖約我們在此,但是本人卻不親自露麵,看來也沒有那麽大的誠意,咱們還是小心為上,小心有埋伏。”


    慕念寒點了點頭,他原本也是衝著羅天成來的,本想看看這個傳說中的羅天成到底是什麽樣的,沒想到竟然不在這裏。


    想起剛才洛冰跟趙陽那番對話,又問:“剛才那個是誰?”


    洛冰答:“他叫趙陽,算是清風寨的二當家,不過武藝平平。”


    “二當家都武藝平平,那其他人……”


    “這個也不一定。”慕懷寧在旁邊插嘴道:“咱們以為的山賊土匪,都是以打家劫舍起家,而後代代相傳,就連這位置也許也是代代相傳的,所以即便是二當家也不一定戰力就是第二,也許還有更厲害的高手。”


    “也對。”慕念寒點點頭,若有所思。


    “接下來誰去叫陣?”慕念寒說著,將目光放在了方瑤身上。


    方瑤既然是進過清風寨,自然也是知道裏麵人的底細。


    感受到慕念寒的視線,方瑤也明白過來。


    “我去吧。”


    說著,策馬而去。


    畢竟這麽多人在,還是要裝裝樣子的。


    方瑤想都沒想就衝了出去,路上忽然覺得馬蹄似乎踢到了什麽,不過方瑤也沒有在意。


    李榮痛苦地睜開了眼睛。


    他剛才好像被什麽東西踢了一腳,腿都快斷了。


    看了一眼四周的環境,喃喃道:“這就是羅天成在的地方……羅天成呢?”他突然猛地抬頭向前看過去,發現前麵一個女子正策馬奔騰,跑到空地中央對對麵一片人說:“趙陽,你躲什麽!下來和我一戰!”


    “啊?”趙陽愣住了,他才剛剛歇過一口氣了,怎麽又要打?而且方姑娘呀,你眼裏就隻有我一個人嗎,我身後這麽多人,你都看不見嗎!


    沒有辦法,趙陽隻能硬著頭皮策馬過來,來到方瑤麵前,清了清嗓子:“我就說你們這群人欺負人吧!那麽多人都在那裏,非可著我這一隻羊薅,你們是想把我累死嗎,你們真是太卑鄙了!”


    “啊……”他這麽一說,方瑤才好像如夢初醒一般:“好像確實是這麽迴事。”不過其他人方瑤都不怎麽熟悉,所以隻能叫趙陽了。


    她也學著洛冰的樣子問道:“羅天成呢,既然你不願意迎戰,那就叫羅天成出來!”


    趙陽白眼翻上天,老大在哪裏你不是最清楚嗎,剛才還在你身邊聊天呢。


    不過兩個人都清楚這些隻是場麵話,就連接下來的打鬥也都是逢場作戲,所以趙陽也隻能硬著頭皮接下了話茬:“像你這種雜魚,還不配讓我們老大親自出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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