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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怕吃苦！”李惜發出豪言壯誌。
李師娘冷笑了一聲，說道：“你以為你不怕吃苦，就可以過下去嗎？隻怕到時候，有些苦，不是你想吃，就能啃得下去的。”
李惜反駁：“你怎麽就這麽小瞧我呢？我不是那種貪圖享受的人。”
“阿惜，你從小到大，連韭菜和蒜頭都分不清，你怎麽在鄉下生活？”
“我這兩年在鄉下醫館工作，不是也過來了嗎？”
“那怎麽一樣呢？你那不過是小孩子過家家，你要是真在那裏生活，你就不是這麽輕鬆了。婚姻是要生兒育女的，到時候娘家這麽遠，誰能幫得了你？”
“我不需要你們幫。”
“你！”
李師娘被氣的猛烈地咳嗽。
“阿惜，你怎麽這樣和媽媽說話呢？你太不懂事了。”
李教授少有地責備李惜。
李惜一向是他們的掌上明珠，從小到大一句重話都沒說過她。
李教授給妻子拍了拍背部，李師娘才緩過氣來。
她歎著氣說道：“哎，真是女大不中留啊，女大不中留啊！這個女兒算是白養了。”
李惜哭著求她：“媽媽，你就答應我吧。你不答應我，我真的不想活了。”
這話一出，李師娘大驚失色。
她吼道：“你說的什麽話？竟然因為一個男人尋死覓活。”
“阿惜，”李教授也嚴厲地說道：“這種話以後可別再說了。一個人的生命是最寶貴的，你不能因為任何人就不想活。”
李惜也覺得自己剛剛說的話有點過分，她這不是用父母愛自己來要挾父母嗎？
這怎麽對得起父母？
她愧疚地說：“媽，我不應該說這種話。但是，你也要為我考慮一下。”
李教授看兩個人都這麽倔強，就勸解道：“你們倆都冷靜一點，有事慢慢說。”
他說完之後，就沉默下來。
李師娘和李惜也沉默了。
三個人一直沉默著。
就連李憲下班迴來，進來房間，他們也沒有察覺。
李憲看著這三個人靜悄悄地坐在那裏，好像三尊佛像一樣，一動也不動，心裏覺得奇怪。
他問道：“你們在這裏幹什麽？怎麽都一聲不吭地靜靜坐在這裏？”
三個人這才被嚇了一跳，好像被驚醒一樣，抬頭看他。
李憲追問：“你們在這裏幹什麽？媽，你是又不舒服了嗎？”
李師娘沒有迴答。
他又問李惜：“你怎麽樣？是不是又惹媽生氣了？”
李惜也不作聲。
他隻好看向李教授。
李教授深深地歎了口氣，問道：“阿憲，照你看，你覺得楊誌是不是個可托付的人？”
李憲這才知道，原來大家是為了這件事情鬧矛盾。
他嗬嗬笑著說：“自然是值得托付的。”
“哥哥！”李惜聽到這話，高興地看著李憲。
她就知道，哥哥是最疼她的了。
不過，李憲話鋒一轉，說道：“隻可惜不是省城的人。他要是家在省城，我早就送妹妹嫁過去了。”
“你看，你哥哥也覺得西鄉太遠了。”李師娘得到了李憲擺明旗幟的支持，一掃之前的陰霾。
“哥，現在去西鄉，也不過是坐一天的車。”
“妹妹，你考慮問題太不全麵了。不過不怪你，你畢竟還年輕。”
李憲挨著李教授坐下來，然後說道：“你看，我和爸爸都是在醫學領域工作的，我們見過的事情，比你多多了。西鄉那麽多落後，你萬一真的在那裏生活，到時候得了個什麽病，或者生孩子的時候大出血，就連送去搶救都來不及！”
“這些都是沒有影的事情，你幹嘛說得這麽離譜？”
李惜嘴硬，反駁道。
李憲笑了笑，又說道：“還有教育，那裏那麽偏僻，你的孩子的教育，你有沒有想過？”
她哪裏會有想過？
隻怕是她根本沒有想過那麽遠，甚至，她覺得這些事情根本不可能發生。
李師娘見她沉默，無從反駁，說道：“聽聽，你哥哥說得有道理。你沒話好說了吧？”
“媽，那些都是沒有影的事情。”
“好，你覺得生孩子、養孩子，都是很遠的事情，那我們就說說眼前的事情。”
李師娘艱難地做起來，斜靠在床頭上，說道：“你看咱們家才兩個孩子，頂了天，也就一家四口，啥事情都沒有，你從小連家務都沒幹過。小楊家裏五兄弟，大哥結婚了，幸虧還是在別的地方生活，不然，妯娌之間說不定還有什麽矛盾。而你一嫁進去，你還得麵對兩個小姑，一個小叔子，兩個老人，一個老太太。”
她頓了頓，繼續說道：“你有沒有想過，你能應付得來嗎？”
“他們對我挺好的啊。”
李惜天真地說。
“那是因為你還沒有嫁進去。姑娘家和媳婦，能一樣嗎？”李師娘說道。
李惜不懂這些，隻是一味地嘴硬：“我不管，楊誌不是那種人，他肯定會對我好的。”
“我們都知道小楊對你好。”
“那為什麽就不能答應呢？”
李憲見他們各不相讓，都堅持己見，就勸道：“阿惜，好好說，媽才剛做完手術。”
李惜說道：“對呀，這手術的錢還是人家楊誌出的，要不是楊誌，我們哪裏來這麽多錢？”
“之前不是說好了嗎？他說過，不會因為手術用了這十萬塊，就把婚事混為一談。”
李憲反駁。
“這就是過河拆橋。你想想，要是我們家自己去湊錢，媽還能救活嗎？一個救了我媽媽的人，我要嫁給他，有什麽錯？”
李憲其實也不是很反對這樁婚事，所以他並不是很堅持。
他說道：“你說的沒有錯，我們確實沒能力在短時間內湊夠這筆錢。”
李惜說道：“這不就是了？要是你們都不同意，我覺得總要給楊誌一個公道。要麽就同意我們的婚事，要麽就把這筆錢還給他吧。”
“還給他？”李憲奇怪地問道。
“嗯，這話合理。不管怎樣，我們都應該還這筆錢。”李教授突然說道。
李惜本來隻是以退為進的，根本就沒有想過要真的還錢給楊誌。要是可以嫁給楊誌，她寧願不要這些錢。再說了，家裏哪還得起這筆錢？
她正尋思著怎麽和父母說，卻聽到李教授說道：“明天是周末，請小楊過來，談談這筆錢該怎麽還吧？”
李惜還想分辯，但是他卻讓李惜迴去房間，不容她再多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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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怕吃苦！”李惜發出豪言壯誌。
李師娘冷笑了一聲，說道：“你以為你不怕吃苦，就可以過下去嗎？隻怕到時候，有些苦，不是你想吃，就能啃得下去的。”
李惜反駁：“你怎麽就這麽小瞧我呢？我不是那種貪圖享受的人。”
“阿惜，你從小到大，連韭菜和蒜頭都分不清，你怎麽在鄉下生活？”
“我這兩年在鄉下醫館工作，不是也過來了嗎？”
“那怎麽一樣呢？你那不過是小孩子過家家，你要是真在那裏生活，你就不是這麽輕鬆了。婚姻是要生兒育女的，到時候娘家這麽遠，誰能幫得了你？”
“我不需要你們幫。”
“你！”
李師娘被氣的猛烈地咳嗽。
“阿惜，你怎麽這樣和媽媽說話呢？你太不懂事了。”
李教授少有地責備李惜。
李惜一向是他們的掌上明珠，從小到大一句重話都沒說過她。
李教授給妻子拍了拍背部，李師娘才緩過氣來。
她歎著氣說道：“哎，真是女大不中留啊，女大不中留啊！這個女兒算是白養了。”
李惜哭著求她：“媽媽，你就答應我吧。你不答應我，我真的不想活了。”
這話一出，李師娘大驚失色。
她吼道：“你說的什麽話？竟然因為一個男人尋死覓活。”
“阿惜，”李教授也嚴厲地說道：“這種話以後可別再說了。一個人的生命是最寶貴的，你不能因為任何人就不想活。”
李惜也覺得自己剛剛說的話有點過分，她這不是用父母愛自己來要挾父母嗎？
這怎麽對得起父母？
她愧疚地說：“媽，我不應該說這種話。但是，你也要為我考慮一下。”
李教授看兩個人都這麽倔強，就勸解道：“你們倆都冷靜一點，有事慢慢說。”
他說完之後，就沉默下來。
李師娘和李惜也沉默了。
三個人一直沉默著。
就連李憲下班迴來，進來房間，他們也沒有察覺。
李憲看著這三個人靜悄悄地坐在那裏，好像三尊佛像一樣，一動也不動，心裏覺得奇怪。
他問道：“你們在這裏幹什麽？怎麽都一聲不吭地靜靜坐在這裏？”
三個人這才被嚇了一跳，好像被驚醒一樣，抬頭看他。
李憲追問：“你們在這裏幹什麽？媽，你是又不舒服了嗎？”
李師娘沒有迴答。
他又問李惜：“你怎麽樣？是不是又惹媽生氣了？”
李惜也不作聲。
他隻好看向李教授。
李教授深深地歎了口氣，問道：“阿憲，照你看，你覺得楊誌是不是個可托付的人？”
李憲這才知道，原來大家是為了這件事情鬧矛盾。
他嗬嗬笑著說：“自然是值得托付的。”
“哥哥！”李惜聽到這話，高興地看著李憲。
她就知道，哥哥是最疼她的了。
不過，李憲話鋒一轉，說道：“隻可惜不是省城的人。他要是家在省城，我早就送妹妹嫁過去了。”
“你看，你哥哥也覺得西鄉太遠了。”李師娘得到了李憲擺明旗幟的支持，一掃之前的陰霾。
“哥，現在去西鄉，也不過是坐一天的車。”
“妹妹，你考慮問題太不全麵了。不過不怪你，你畢竟還年輕。”
李憲挨著李教授坐下來，然後說道：“你看，我和爸爸都是在醫學領域工作的，我們見過的事情，比你多多了。西鄉那麽多落後，你萬一真的在那裏生活，到時候得了個什麽病，或者生孩子的時候大出血，就連送去搶救都來不及！”
“這些都是沒有影的事情，你幹嘛說得這麽離譜？”
李惜嘴硬，反駁道。
李憲笑了笑，又說道：“還有教育，那裏那麽偏僻，你的孩子的教育，你有沒有想過？”
她哪裏會有想過？
隻怕是她根本沒有想過那麽遠，甚至，她覺得這些事情根本不可能發生。
李師娘見她沉默，無從反駁，說道：“聽聽，你哥哥說得有道理。你沒話好說了吧？”
“媽，那些都是沒有影的事情。”
“好，你覺得生孩子、養孩子，都是很遠的事情，那我們就說說眼前的事情。”
李師娘艱難地做起來，斜靠在床頭上，說道：“你看咱們家才兩個孩子，頂了天，也就一家四口，啥事情都沒有，你從小連家務都沒幹過。小楊家裏五兄弟，大哥結婚了，幸虧還是在別的地方生活，不然，妯娌之間說不定還有什麽矛盾。而你一嫁進去，你還得麵對兩個小姑，一個小叔子，兩個老人，一個老太太。”
她頓了頓，繼續說道：“你有沒有想過，你能應付得來嗎？”
“他們對我挺好的啊。”
李惜天真地說。
“那是因為你還沒有嫁進去。姑娘家和媳婦，能一樣嗎？”李師娘說道。
李惜不懂這些，隻是一味地嘴硬：“我不管，楊誌不是那種人，他肯定會對我好的。”
“我們都知道小楊對你好。”
“那為什麽就不能答應呢？”
李憲見他們各不相讓，都堅持己見，就勸道：“阿惜，好好說，媽才剛做完手術。”
李惜說道：“對呀，這手術的錢還是人家楊誌出的，要不是楊誌，我們哪裏來這麽多錢？”
“之前不是說好了嗎？他說過，不會因為手術用了這十萬塊，就把婚事混為一談。”
李憲反駁。
“這就是過河拆橋。你想想，要是我們家自己去湊錢，媽還能救活嗎？一個救了我媽媽的人，我要嫁給他，有什麽錯？”
李憲其實也不是很反對這樁婚事，所以他並不是很堅持。
他說道：“你說的沒有錯，我們確實沒能力在短時間內湊夠這筆錢。”
李惜說道：“這不就是了？要是你們都不同意，我覺得總要給楊誌一個公道。要麽就同意我們的婚事，要麽就把這筆錢還給他吧。”
“還給他？”李憲奇怪地問道。
“嗯，這話合理。不管怎樣，我們都應該還這筆錢。”李教授突然說道。
李惜本來隻是以退為進的，根本就沒有想過要真的還錢給楊誌。要是可以嫁給楊誌，她寧願不要這些錢。再說了，家裏哪還得起這筆錢？
她正尋思著怎麽和父母說，卻聽到李教授說道：“明天是周末，請小楊過來，談談這筆錢該怎麽還吧？”
李惜還想分辯，但是他卻讓李惜迴去房間，不容她再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