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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做完手術當天晚上,李教授是最緊張的。


    因為如果有危險的話,也就這二十四小時了。要是她能熬過來,也就代表她沒事了。


    所以當天晚上其實沒有一個人能睡得著,都在病房外麵的走廊那裏盯著坐著。


    楊誌心疼李惜,一直叫她睡覺,她硬是不肯坐下來,而是不停地在那裏踱步,焦躁不安。


    她看自己媽媽這麽久都還不醒,心裏著急,不停地問:“楊誌,你說為甚惡魔還不醒啊?為什麽還不醒啊?會不會有什麽問題啊?”


    她越想越可怕,簡直是自己嚇自己。


    楊誌不太懂醫學上的事情,但是李家的人都懂。


    李教授說道:“傻丫頭,你不知道麻醉起碼要六個小時後才醒嗎?”


    李惜這才好像恍然大悟一樣噢了一聲。但是沒過多久,還沒隔半個小時,她又開始問怎麽還沒醒。


    楊誌心想,要是能夠給她也打一陣麻醉,讓她睡覺就好了。


    她已經連續兩個晚上沒有睡覺了。


    怎麽撐得住?


    他勸道:“反正伯母現在也是沒醒,聽李教授說,這個麻醉起碼要六個小時才醒,你就趁這個時間睡一下吧。”


    李惜心焦地說:“我不睡。”


    楊誌無奈地看看李憲,李憲是從外地出差趕迴來的,這時候也是已經累得不行,困得眼皮都打架了。


    他再看看李教授,李教授也是不停地打瞌睡。


    李教授連續做了幾台手術,肯定很累。


    他勸道:“李教授,你快點去休息吧。你看,你明天還要繼續上班的。還有憲哥,你也是,你剛從外地迴來,明天還要繼續上課。你們都去睡一下。”


    沒有一個人應聲。


    楊誌簡直是無奈。


    照這麽下去,病房裏麵那一個還沒醒,這裏幾個就倒下去了。


    楊誌嗖地站起來,有點生氣地說道:“你們都是學醫的,平時對待病人和家屬都是冷靜得很,怎麽到了自己身上,就這麽迷糊呢?你們這樣硬撐著,有什麽意義呢?把自己身體搞壞了,等到伯母醒了,你們也倒下了,到時候我是一個人照顧你們四個人嗎?”


    這話一出,聽得李教授很慚愧。


    他歉疚地站起來,拍拍楊誌的肩膀,說道:“小楊,你說得對,你說得對,真是一言驚醒夢中人啊。”


    他說完後,轉向李憲,說道:“阿憲,你也去休息一下吧。”


    李憲不肯,隻是說:“讓李惜去吧。”


    李惜也搖搖頭,不願意去休息。


    楊誌又生氣了。


    他說道:“這又不是什麽要體現高風亮節的時候,你們在這裏謙讓來謙讓去幹什麽?”


    最後,他想了想,說道:“我知道,讓你們去睡,你們肯定不踏實。這麽大的手術,我也不懂醫生。這樣吧,我來拿個主意,怎麽樣?”


    李惜問道:“你說說看?”


    “按我說,我和憲哥留在這裏看守上半夜,你和李教授先去睡覺。要是有什麽問題,我和憲哥應該也能解決了。要是萬一有個什麽要緊的事情,我們也會馬上叫醒你們。”


    “那後半夜呢?”


    “後半夜要是你們休息好了,就來替換我們唄。你覺得這個主意怎麽樣?”


    李惜有點猶豫。


    楊誌小聲勸道:“你看看你爸爸,都那麽大年紀了,你要是不去,他肯定也不去。再說了,他這麽擔心,這麽緊張,也不知道會不會出什麽事情,你去盯著他也好。”


    李惜默默地看了看累得睜不開眼睛的李教授,終於點點頭,同意了楊誌的方案。


    但是她走之前,再三叮囑楊誌,無論如何,到了後半夜,一定要叫醒他們。


    她這樣反複叮嚀之後,才和李教授一起去了辦公室。李教授的辦公室長期背著單人床,裏麵還有個沙發,剛好夠兩個人休息。


    這都是給值夜班的醫生準備的,沒想到今天剛好可以讓他們兩父女休息。


    也許是因為有楊誌和哥哥在那裏守著,李惜的心才放下了許多。一開始她還翻來覆去睡不著,可是沒過多久,她終於沉睡過去。


    等她再醒過來的時候,她看到窗外的天色已經大亮。


    她大吃一驚,沒想到自己居然睡了一整晚。說好了半夜就要去替換楊誌的,楊誌也是兩個晚上沒睡了,怎麽撐得住?


    她連忙爬起來,發現李教授也已經不在辦公室了。


    她連忙朝著病房的方向跑去,卻迎麵撞上李教授。


    李教授手裏捧著一大盆稀飯,然後還提著一袋子饅頭和包子,被李惜這麽一撞,差點就弄撒了。


    他樂嗬嗬地說:“阿惜,怎麽這麽毛毛躁躁呢?急什麽嘛!好好走路!”


    李惜顧不上形象,隻顧著問:“媽媽怎樣了?媽媽醒了嗎?”


    “早醒了,早醒了!這不,剛做完手術還不能吃東西,我給她弄點特別稀的粥,給她喝,潤潤胃。”


    “真的?媽媽真的醒了?”李惜高興極了。


    她連忙衝過去把病房門打開,李教授也緊跟在她後麵。


    病房裏是三張病床的,每張床上都躺著一個病人,靠近門口的那個是個年輕婦女,中間是個老太太,最裏麵的床上,是李師娘。


    李師娘這時已經醒了,但是因為麻醉的原因,她現在是又惡心又想吐,但是胃裏又沒有東西,根本就吐不出。


    所以她現在特別難受。


    楊誌正在旁邊,不停地用一個小勺子慢慢地給她喂水。


    因為她還是平躺著,但是她的嘴唇都已經幹裂了,所以楊誌隻能是一點一滴地喂。


    李教授看到了,問道:“小楊,你還挺懂的,不錯,不錯。”


    楊誌有點羞赫,說道:“那不都是你教的?”


    “我教的?”李教授見自己的妻子已經醒了,安然度過了最危險的二十四小時,心裏不知道多樂嗬。所以不管跟誰說話,現在都是一團和氣,滿臉笑意。


    “對呀,當時你不是幫我媽做手術嗎?那些手術後的注意事項,我都還記得呢。而且我還知道,現在還不能吃東西,第一天頂多隻能吃點稀飯。”


    “你說對了,你看,稀飯我已經打來了。待會她要是餓了,就可以喂她吃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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