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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第二天起，楊誌和胖哥就集合了其他幾個人，組成了一個八個人的小隊，輪流接活，而且主要是接高空擦窗戶的活兒。
這種活工錢比較高，雇主需要的人數也比較多，他們組成隊後，就一起出工，一起收工，比單打獨鬥好多了。
其實這種小隊，別人也有，但是別人小隊的頭頭都要從中間抽成。但是楊誌和胖哥不幹這種事，都是賣力氣的，抽人家的傭，說不過去。
他們隻有一個要求，就是這個隊伍裏必須有人輪流守著老板，寸步不離，直到當天的活完成後，收到錢為止。
因為這個人是不出工的，但是他的主要任務就是負責要錢，所以他也能分一份錢，跟所有人的錢一樣平分。
又因為每個人都能輪到，所以沒人覺得不公平。
每天他們在勞務市場攬活的時候，他們也特別留意那個胖老板還有沒有再出現。
奇怪的是，那個老板真的沒有再出現。
大家就算心裏再氣，也沒辦法，隻能等。
幸運的是，自從組成小隊之後，他們就經常接到擦窗的活，整條九歌大道的高樓的窗戶，幾乎都被他們擦遍了。
一個月下來，每個人都曬黑了不少。
因為已經是初冬，他們早在一個月前就合夥租了一個大通間作為逗留的地方，每天一起吃一起睡，吃是吃青菜米飯，睡是睡地板。
小胖子每天就負責在家看行李看屋。好歹也算有瓦遮頭了。
胖哥別提心裏多踏實了。
這一個月，每人足足掙了一萬塊錢。
楊誌現在已經有兩萬塊了。不過時間已經過去了五個月了。
還剩下七個月，但是他還差八萬塊錢。
他心裏掂量著，尋思著要是以後每個月都可以有這個收入，接下來七個月應該可以攢夠十萬塊錢。
可是，下一個月的時候，情況急轉直下。
先是下雨，下雨，還需要擦玻璃嗎？
香城的雨，先是毛毛細雨，接著是浠瀝瀝的小雨，然後又是毛毛細雨。
胖哥和楊誌站在陽台看那些細雨，說道：“這鬼天氣！要下就下個瓢潑大雨，要下就下個傾盆大雨。每天這樣子飄呀飄的下點毛毛細雨，簡直是讓人透不過氣。”
楊誌看著那昏暗的天，那種氣氛，讓人想睡覺，想躺在暖和的被窩裏睡覺。
他歎了口氣，說道：“沒辦法，老天爺不賞飯吃。”
其他人都悶在屋子裏打牌、睡覺。就連小胖子都不出去玩了，憋在屋裏看小人書。
好不容易熬了七八上十天，天終於放晴了。
可是，活並沒有如期而至，大家還是攬不到活。之前楊誌是隻要求輪流當值，讓幾個人出去攬活，其他人可以去幹自己想幹的事情的。
現在，就算所有人，加上胖哥和楊誌兩人，一起出去攬活，都攬不到活兒。
大家都很煩悶。
好不容易過了十天半個月，已經是組隊的第二個月的末尾了，才攬到一樁小夥，而且不是擦窗戶，而是給一棟樓的窗戶刷油漆。
這棟樓才五層高，活又不大，所有人一起幹，半個下午就完成了。
做完之後，雇主才請吃了一頓飯，給的工錢，每個人分了，才三十塊錢。
小隊裏有些人就不滿意了，紛紛抱怨：“這小隊還不如自個單幹呢！我不幹了！”
他們都嚷嚷著要解散。
胖哥就氣不打一處來，吼道：“你們這些人，當初有一搭沒一搭的攬活，要不是小楊把大家組織起來，大家能掙到那麽多錢嗎？”
“那又怎樣？花無百日紅。一時不同一時，今時不同往日，這裏哪一個來香城不是想掙錢的？天天這樣耗著，還不如早點解散了，好各自找自己的營生去。”
王小慶嚷嚷得最大聲。
他的話聽得胖哥恨恨的，恨不得擼起袖子打他。
楊誌按住胖哥的拳頭，說道：“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他要散就散，我們不能強迫別人留下來。趁這個機會散了也好。”
“小楊，你這麽快就放棄？天氣都轉晴了，肯定會來活的。”胖哥還留戀著上一個月風光的時刻，不願意解散。
像高空擦窗這種活，一般都不是單單請一兩個人的，一請起碼請七八個，一起幹的。
“胖哥，我思考過了，”楊誌安撫他道：“這裏附近幾條大道的樓房都被我們擦過了，短時間內，都不會有這個需求。而別的遠的地方，又有別的勞務市場，我們也過不去別人的地界。”
他繼續說道：“所以，趁這個機會，解散了也好。”
“你是說，我們不會再接到活了？”
胖哥有點不甘心地說。
“你想想，”楊誌說道：“我們一般也就過年前才會大掃除一次。那我想這些大樓頂多也就會一年清理一次玻璃外牆。就算頻繁點，也頂多是半年清理一次。現在才剛清完一次，到時候半年後，如果別人再需要了，我們再組隊也還行。”
胖哥聽了，沉思了一下，說道：“小楊，你的話有道理，我聽你的。你這個人，我知道你有文化，我讀書少，我信你。”
隨後，他對著蹦躂得最高的王小慶說道：“你愛上哪上哪，沒人留你。”
王小慶居然也不拖遝，卷起鋪蓋就走人了。
其他人有些早就有二心的想走的，也跟著拿起鋪蓋走人。
有兩三個一時間沒有去處的，楊誌說道：“這裏我們租到月底的，大家實在沒地方去，也是可以繼續呆在這裏，到了月底的時候，再走也不遲。”
於是，好幾個人就留到了月底，見根本沒有任何起色，也就走了。
楊誌和胖哥等大家夥散了之後，去租了個小一點的房間。
楊誌其實是無所謂，但是胖哥說小胖子住慣了房間，再去露宿街頭，實在是不行。楊誌也覺得已經冬天了，有個地方過冬也好。
所以兩人一拍即合，還是繼續一起租房子。
小胖子每天就呆在家裏，楊誌還給他製定了認字的計劃，教他讀書寫字。
胖哥別提多高興了。
兩人繼續在外麵攬活。這一個他們收入一千塊都不到，所以他們心裏都很著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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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第二天起，楊誌和胖哥就集合了其他幾個人，組成了一個八個人的小隊，輪流接活，而且主要是接高空擦窗戶的活兒。
這種活工錢比較高，雇主需要的人數也比較多，他們組成隊後，就一起出工，一起收工，比單打獨鬥好多了。
其實這種小隊，別人也有，但是別人小隊的頭頭都要從中間抽成。但是楊誌和胖哥不幹這種事，都是賣力氣的，抽人家的傭，說不過去。
他們隻有一個要求，就是這個隊伍裏必須有人輪流守著老板，寸步不離，直到當天的活完成後，收到錢為止。
因為這個人是不出工的，但是他的主要任務就是負責要錢，所以他也能分一份錢，跟所有人的錢一樣平分。
又因為每個人都能輪到，所以沒人覺得不公平。
每天他們在勞務市場攬活的時候，他們也特別留意那個胖老板還有沒有再出現。
奇怪的是，那個老板真的沒有再出現。
大家就算心裏再氣，也沒辦法，隻能等。
幸運的是，自從組成小隊之後，他們就經常接到擦窗的活，整條九歌大道的高樓的窗戶，幾乎都被他們擦遍了。
一個月下來，每個人都曬黑了不少。
因為已經是初冬，他們早在一個月前就合夥租了一個大通間作為逗留的地方，每天一起吃一起睡，吃是吃青菜米飯，睡是睡地板。
小胖子每天就負責在家看行李看屋。好歹也算有瓦遮頭了。
胖哥別提心裏多踏實了。
這一個月，每人足足掙了一萬塊錢。
楊誌現在已經有兩萬塊了。不過時間已經過去了五個月了。
還剩下七個月，但是他還差八萬塊錢。
他心裏掂量著，尋思著要是以後每個月都可以有這個收入，接下來七個月應該可以攢夠十萬塊錢。
可是，下一個月的時候，情況急轉直下。
先是下雨，下雨，還需要擦玻璃嗎？
香城的雨，先是毛毛細雨，接著是浠瀝瀝的小雨，然後又是毛毛細雨。
胖哥和楊誌站在陽台看那些細雨，說道：“這鬼天氣！要下就下個瓢潑大雨，要下就下個傾盆大雨。每天這樣子飄呀飄的下點毛毛細雨，簡直是讓人透不過氣。”
楊誌看著那昏暗的天，那種氣氛，讓人想睡覺，想躺在暖和的被窩裏睡覺。
他歎了口氣，說道：“沒辦法，老天爺不賞飯吃。”
其他人都悶在屋子裏打牌、睡覺。就連小胖子都不出去玩了，憋在屋裏看小人書。
好不容易熬了七八上十天，天終於放晴了。
可是，活並沒有如期而至，大家還是攬不到活。之前楊誌是隻要求輪流當值，讓幾個人出去攬活，其他人可以去幹自己想幹的事情的。
現在，就算所有人，加上胖哥和楊誌兩人，一起出去攬活，都攬不到活兒。
大家都很煩悶。
好不容易過了十天半個月，已經是組隊的第二個月的末尾了，才攬到一樁小夥，而且不是擦窗戶，而是給一棟樓的窗戶刷油漆。
這棟樓才五層高，活又不大，所有人一起幹，半個下午就完成了。
做完之後，雇主才請吃了一頓飯，給的工錢，每個人分了，才三十塊錢。
小隊裏有些人就不滿意了，紛紛抱怨：“這小隊還不如自個單幹呢！我不幹了！”
他們都嚷嚷著要解散。
胖哥就氣不打一處來，吼道：“你們這些人，當初有一搭沒一搭的攬活，要不是小楊把大家組織起來，大家能掙到那麽多錢嗎？”
“那又怎樣？花無百日紅。一時不同一時，今時不同往日，這裏哪一個來香城不是想掙錢的？天天這樣耗著，還不如早點解散了，好各自找自己的營生去。”
王小慶嚷嚷得最大聲。
他的話聽得胖哥恨恨的，恨不得擼起袖子打他。
楊誌按住胖哥的拳頭，說道：“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他要散就散，我們不能強迫別人留下來。趁這個機會散了也好。”
“小楊，你這麽快就放棄？天氣都轉晴了，肯定會來活的。”胖哥還留戀著上一個月風光的時刻，不願意解散。
像高空擦窗這種活，一般都不是單單請一兩個人的，一請起碼請七八個，一起幹的。
“胖哥，我思考過了，”楊誌安撫他道：“這裏附近幾條大道的樓房都被我們擦過了，短時間內，都不會有這個需求。而別的遠的地方，又有別的勞務市場，我們也過不去別人的地界。”
他繼續說道：“所以，趁這個機會，解散了也好。”
“你是說，我們不會再接到活了？”
胖哥有點不甘心地說。
“你想想，”楊誌說道：“我們一般也就過年前才會大掃除一次。那我想這些大樓頂多也就會一年清理一次玻璃外牆。就算頻繁點，也頂多是半年清理一次。現在才剛清完一次，到時候半年後，如果別人再需要了，我們再組隊也還行。”
胖哥聽了，沉思了一下，說道：“小楊，你的話有道理，我聽你的。你這個人，我知道你有文化，我讀書少，我信你。”
隨後，他對著蹦躂得最高的王小慶說道：“你愛上哪上哪，沒人留你。”
王小慶居然也不拖遝，卷起鋪蓋就走人了。
其他人有些早就有二心的想走的，也跟著拿起鋪蓋走人。
有兩三個一時間沒有去處的，楊誌說道：“這裏我們租到月底的，大家實在沒地方去，也是可以繼續呆在這裏，到了月底的時候，再走也不遲。”
於是，好幾個人就留到了月底，見根本沒有任何起色，也就走了。
楊誌和胖哥等大家夥散了之後，去租了個小一點的房間。
楊誌其實是無所謂，但是胖哥說小胖子住慣了房間，再去露宿街頭，實在是不行。楊誌也覺得已經冬天了，有個地方過冬也好。
所以兩人一拍即合，還是繼續一起租房子。
小胖子每天就呆在家裏，楊誌還給他製定了認字的計劃，教他讀書寫字。
胖哥別提多高興了。
兩人繼續在外麵攬活。這一個他們收入一千塊都不到，所以他們心裏都很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