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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棟樓有八十層,每層樓高就是三米,所以一共就是八十塊玻璃。


    他估算了一下,一塊玻璃他要八分鍾才能擦完。全部擦完,就得十個小時。


    現在上午十一點了。


    要趕在下午六點太陽下山前擦完,他隻有七個小時。


    看來得把速度加快到五分鍾擦完一塊。


    他把自己的分析跟胖哥說了之後,胖哥說道:“沒事,你就是太死心眼,你擦那麽幹淨幹什麽?”


    楊誌聽了,才抬頭看看自己擦的玻璃,再看看胖哥擦的玻璃,果然,他擦的是亮堂堂的,胖哥擦的,隻能說是擦過,上麵還有清潔劑的泡沫。


    他說道:“這泡沫都還在呢,不太好吧?”


    “這有什麽?你看看,所有人都這樣幹。”胖哥毫不在乎地說。


    楊誌再看看旁邊的其他人擦的,果然,很多人擦的都是馬馬虎虎,隻能說是擦去了明顯的汙跡和灰塵。


    胖哥擦的,算是最幹淨的了。


    這樣一來,楊誌擦的就好像鶴立雞群一樣,把旁邊的都比下去了。


    胖哥說道:“你擦這麽幹淨,那老板也不會給多你一分錢,過得去就行了。”


    楊誌還是過不了自己心裏那關,總覺得自己拿了那麽多錢,怎麽能夠隨便應付了事呢?


    他說道:“不太好吧?”


    胖哥聽了,小聲地說:“你想想,你擦這麽認真,不就把旁邊別人的活都比下去了?到時候別人都看你不順眼了。聽哥的,別太死心眼。”


    楊誌還在猶豫,胖哥又說了:“你想想,按你這個速度,你明天還得來。別人都是一天幹完的,你要兩天,你就算擦得再幹淨,那老板也看不到,他隻覺得你效率低。你還是趕緊吧。”


    聽了這話,楊誌才覺得這話也沒錯,於是,他也加快速度。


    隻不過,他還是沒法子馬虎,遇見明顯的汙跡和灰塵,他還是很用力去擦。不過,他把工序簡化了一點,所以時間也就控製在五分鍾之內了。


    連續擦了五塊玻璃,已經到了七十五層高的地方了,他停下來歇一下。


    一停下來,他的餘光看到樓下街道上的小車子小人好像豆粒一樣大小,他還看見小胖子在下麵正朝著上麵揮手。


    隱隱約約地,他還聽到小胖子叫胖哥“爸爸”,他迴頭笑著喊胖哥,說道:“胖哥,你家小子在下麵呢。”


    胖哥也正好在休息,聽到楊誌的話,他也小心翼翼地朝下麵看了看,然後說道:“是呀,臭小子就在下麵呢。”


    楊誌問道:“他這樣在下麵等,不會有危險吧?”


    “不會,他機靈得很,我們已經習慣了。”


    胖哥一點都不擔心。


    兩人歇息了一會,就又開始幹活了。


    雖然是中午,太陽曬著,但是現在已經是深秋初冬的時節,氣溫本來就不高,再加上在高空戶外,楊誌感覺臉上手上都被風刮得生疼。


    因為風大,他的手又被吹得僵硬,所以動作就慢了。


    胖哥說道:“趁著現在中午,太陽還在,要打起精神,趕緊擦,不然待會到了下午,氣溫下降,我們會感覺更冷的。”


    楊誌點點頭,打起精神,繼續擦。


    這一迴,他和胖哥好像比賽一樣,一連擦了十塊玻璃才停下來。


    現在已經到了六十五樓了。


    他發現從這一層開始,玻璃窗裏麵的,都是一些人在裏麵一個個格子間隔的地方工作。


    有一些人看到他們,還跟他們打招唿。


    楊誌從外麵往裏麵看,看得並不太清楚,因為逆光。


    他隻能隱約看到一些人影,樣子有點看不清。


    而有一些樓層的人,則好像生怕被他們這些清理外牆的人看到什麽隱私一樣,一看到他們從樓上戶外的玻璃滑降下來,他們就連忙把窗簾拉上。


    實際上,楊誌根本看不太清楚屋內的情況。


    他和胖哥相視一笑,似乎是在笑這些人是不是有點反應過度了。


    到了下午三點的時候,他們已經擦到四十層高的地方了。


    但是果然也如同胖哥說的,下午風開始大起來,人在上麵被吹得打晃。


    他現在明白,胖哥為什麽說自己胖是好事。在這上麵,要是輕飄飄的,肯定就會被風吹得蕩來蕩去,別說幹不了活,就連命可能都會被蕩沒了。


    而且幸虧是吃了飯才來幹活,原來吊在半空中幹活,是很消耗體力的。


    幸虧這趟活是跟著胖哥一起幹的,他有經驗,自己才能跟著幹,不然,真要讓楊誌自己來幹,又沒經驗,說不定小命都搭上了。


    兩人歇息夠了,又繼續開幹。


    楊誌現在擦玻璃已經擦得得心應手了。他甚至可以兩隻手開幹。


    胖哥看到他這樣,說道:“你要是有把握保持平衡,你就這樣幹,不然的話,一不平衡,吊板一翻,你的工具都會往下掉。往下掉,砸了工具還是小事,最怕是砸到人。”


    楊誌說道:“沒事,胖哥,我心裏有數。”


    其實是因為他的平衡能力從小就很好,所以他才有這個底氣。


    這樣一來,他的速度基本上可以跟胖哥持平,有時候還比胖哥快了一兩塊玻璃。


    到了三十層的時候,他正在用心地擦著玻璃。


    越到低樓層,灰塵的厚度就越厚,就越需要時間和耐心去擦,也需要更大力氣。


    隨著灰塵被刮開,他看到這三十層的屋子原來是一間課室,課室內有個講台,講台上有個人正在講課。


    看樣子應該是老師。


    黑板上寫著英文字母。楊誌沒有學過英文,隻學過英文字母,所以看不懂。但是也知道那就是英文。


    接著,他刮開更大一塊玻璃區域上的灰塵,透過模模糊糊的玻璃,他看到屋子裏擺滿了課桌,裏麵全是學生。


    他用噴壺噴濕了玻璃,然後用抹布一擦,半塊玻璃都幹淨了。屋子裏的景象就更清晰了。


    他接著往下放繩子,往下滑,想要刮下麵那部分玻璃。


    結果,屋子裏最接近他這塊玻璃的那張書桌前的學生,也許是聽到了窗外的動靜,瞬間抬頭往外看,楊誌剛好也往裏看,雖然模糊,但是他卻看得真真切切:是章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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