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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哥,你別開玩笑了,富在山中有人知,窮在鬧市無人聞,我們張家早就沒有什麽親戚了。”


    他晾好衣服後,拿著盆子就想出去。


    楊誌聽到這話,心裏涼了半截。再看張燦,那是一點都沒看他。


    他知道這個張燦肯定是看到他了,一個陌生人混在人堆裏,本來是不起眼的,但是他知道自己的臉,穿著打扮又跟其他人不一樣,說是沒留意到,肯定不可能、


    唯一的解釋就是,張燦根本就不在乎這是不是他的親戚。


    不是,他不認。


    是,他也不打算認。


    其實也不難理解,人家無端端地為什麽要認一個鄉下來的親戚?章勇一開口,就決定了他不會認了。


    章勇聽了張燦的話,知道他是什麽意思,就連忙拉著他過來坐著,說道:“阿燦,你好好看看,這真是你們家的親戚,好多年了。”


    張燦對章勇客客氣氣地說道:“章哥,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你看我隻是上來晾衣服的,然後你就突然跟我說這是我家親戚。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們張家七零八落的就剩我一人了。我哪知道這是不是我家親戚?讓我看,看出花來,都看不出來啊。”


    他說完後,瞟了一眼楊誌。


    這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他發現這人,雖然長個陰陽臉,但是那樣子,活脫脫就是他爺爺留下來的那封遺書上的照片,一模一樣的。


    原來,他爺爺留了兩間房子,一間是武館,一間是住屋,遺囑裏讓張燦他爸一定要找到楊德林,無論如何都要把他接來香城,以報答當年的恩情。


    哪知道張燦他爸沒用,兩間房子都沒保住,到了張燦這一代,別提武館了,就連住的地方都沒有,張燦更淪落到租籠子屋,賣燒臘的地步。


    遺書上,張燦爺爺寫著,如果找不到楊德林,要是楊家後人找上門,一定要善待他們。


    張燦看完這份遺書,就直接在他爸的靈前燒掉了。


    他一邊燒一邊說:“爸爸,爺爺沒辦好的事情,就讓你去辦,你辦不好的事情,就留給我辦。善待,怎麽善待?爺爺以為我們還真的是當年開張氏武館的時候那麽風光啊?”


    燒完遺書,楊德林的照片也被他燒了。


    不過他小時候,經常看到他爸拿那份遺書出來看,遺書他是看不著,但是他經常看到他爸拿出那張楊德林的照片,說道:“對不起了,楊叔,兩間屋子都被我敗光了。實在對不住了。”


    他慢慢磨,才磨到他爸爸給他講了當年的真相


    原來,當年之所以楊德林被人打成內傷,根本就是因為以一敵十二,敵不過,才打成內傷的。


    真正的原因是,別人踢館被楊德林打迴去後,那些人不服氣,偷偷綁了張燦他爸,要挾張燦爺爺,要麽交出楊德林,要麽退出武館。


    楊德林說什麽都不讓張燦他爸屈服,說自己一個人單刀赴會。


    他去了之後,那些人果然是把張燦他爸送迴來了。


    隻是楊德林沒有當場迴來,而是第二天才被那些人抬著送迴來。


    楊德林說,沒辦法了,你送我迴鄉下吧,我還想見家裏人最後一麵。


    張燦爺爺才送他迴去。送迴去前,和張燦他爸在關老爺麵前立下重誓,以後這武館和房子,必定分一間給楊德林,要是楊德林沒能再來香城,那以後楊家哪一個後人過來,也必定要把房子給他們,善待他們。


    張燦從小就看到他爸天天在關老爺麵前說,這可咋辦啊?兩間房子都沒了,咋還這個恩情啊?


    他把楊德林的照片拿出來,給張燦看,叫他記住這個人的樣子,以後要是有和他長得像的人找上門,絕對不能往外攆。


    張燦根本就不懂是什麽意思,隻是唯唯諾諾地應承著。


    他爸去世之後,慢慢就沒人提起了,他也漸漸忘記了。再說了,五六十年了,都第三代人了,說不定楊家也是沒人了呢?


    而且武館也沒了,房子也沒了,就算楊家後人想要上門,也找不到了吧?


    所以,他就心安理得地把這件事情放下了。


    今天看到這個陰陽臉的人,雖然樣子長得奇怪,但是他從小就看著楊德林的照片長大,他現在雖然隻是看了一眼楊誌,但是卻一眼就認出來了,這就是楊家的後人。


    沒想到這個楊家的後人,居然真的找上門了。


    他認出楊誌之後,再聽章勇說的話,就知道是什麽意思了。


    原來這些人隻知道當年楊德林是在武館幫忙抵禦踢館,但是並不知道他當時沒被打傷,是後來救張燦他爸的時候,才受的傷。


    現在找上門,不過是想讓張家人做擔保,提供個地址,好讓他工作掙錢。


    他一聽這話,馬上轉了副臉孔,說道:“現在我們張家都這麽難了,怎麽幫?”


    王大盛聽了,就嘲諷道:“當年那麽難的條件,人家還不是幫了你們家?人家還是拿命來拚的呢。”


    張燦又是一句駁迴去:“怎麽哪哪都有你的事情呢?這和你有什麽關係呢?”


    章勇說道:“受人滴水之恩,定當湧泉相報。做人要厚道啊。”


    張燦沒吭聲。


    楊誌也看出來了,這個張燦現在確實困難。要是不困難的話,怎麽會寧願站在這裏聽別人的數落呢?


    有頭發誰想做禿子?


    他說道:“燦哥,沒事,我隻是要你做個擔保和提供一個固定地址,好找工作,我絕不會賴上你的。”


    章雪兒聽了,也說道:“燦哥,楊誌的要求不高,你就幫幫他吧。”


    “怎麽幫?你來幫好不好?我們都是住的籠子屋,我還一家五口呢,眼看著肚子裏的那個都要出生了,快成六口之家了。一共六張嘴,現在還來多一張嘴,你說說看,你和你哥是兩個人,吃飽了就全家不餓。我們家是個個都嗷嗷待哺。”


    張燦一口氣說了一堆,好像要把這些年的冤屈傾訴出來。


    楊誌見他這麽為難和不情願,就背起行李,對著章雪兒和章勇說道:“今天謝謝你們了,我自會想到辦法的。以後我紮下了,再來報道你們。”


    他轉身就要走,卻迎麵差點撞到一個女人。


    那女人躲避不及,差點摔倒。張燦連忙過去扶著,連聲問道:“老婆,你沒事吧?你沒事吧?”


    “你是叫楊誌,是吧?你看看,差點把你張嫂子撞到了,沒看到有個大肚婆嗎?”張燦埋怨道。


    張燦的老婆,陳麗也大聲嚷嚷:“真是要命了,差點就要撞到我寶貝兒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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