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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他根本沒和楊群說,就騎著單車去了。


    李惜還不知道幾點鍾會來電話呢。雖然按照估算,她應該晚上六點鍾左右就會到達省站。


    就算她七點才到家,最晚八點也會來電話了。


    李惜不像是那種說話不算數的人,她知道自己會一直等她的電話,要是等不到,肯定不會迴去的,她肯定會想到這一點,所以,無論多晚,她都會來電話。


    隻不過,不一定準時八點來電話。都差不多一整年沒迴家了,家裏爸媽哥哥不得輪番詢問她在鄉下吃得怎樣睡得怎樣?


    再一吃飯,不就更晚了?


    要是十點、十一點才打來,也不是沒有可能。


    楊群要是跟著來,一個女孩子,大晚上十一二點不迴家,在外麵大馬路上蹲著等電話,像什麽樣?


    他早就買好一包煙,送給那位保安師傅的。這大半夜的,雖然本來他也要值班,但是麻煩人家留心打來的電話,那還不值幾根煙嗎?


    那位師傅也沒客氣,收了煙,不過倒是一個勁地熱情地請他進保安室坐坐,說大冬天的,晚上風大,也挺冷的。


    楊誌不想影響他的工作,雖然他肯定不會搗亂,但是他一個大活人杵在一個小小的保安室,又是個外人,怎麽會不引人注目呢?


    “不了,不了,”楊誌連連拒絕,說道:“待會讓你的領導看到,就不好了。”


    那位老師傅看他挺懂禮數、又這麽堅持,也就隨著他了。


    不過,一有電話來,他就特別留神,特意問問對方是哪裏打來的。


    要是省城來的電話,他還要問是誰打來。


    楊誌早就已經告訴這位師傅,要是有個叫李惜的女孩從省城打電話來,一定要叫他。


    所以這位師傅,每接一個電話,即使發現不是外麵那位楊老師要等的電話,他也殷勤地跑出來跟坐在外麵石墩上的楊誌說一聲不是他等的電話。


    有了這位師傅的進進出出,再加上兩人時不時地嘮嗑幾句家常,楊誌覺得時間也不是很難過。


    終於,快到十點鍾的時候,電話鈴又“鈴鈴鈴”地響起來。


    保安師傅小跑著迴去保安室去接電話,過了一會,又小跑著出來,叫楊誌:“楊老師,楊老師,你的電話終於來了。”


    楊誌一聽,高興地跑著去保安室接電話。


    一聽,果然是李惜。


    隻聽電話那頭的李惜的聲音特別輕快、興奮,說道:“楊誌,我到家了,我到家已經好幾個小時了。”


    “那就好,那就好。”楊誌高興地說。


    “我早就吃完飯了,不過現在才打給你,會不會太晚了?”


    “不會,不會,怎麽會呢?”


    “我要等我媽睡了,我才能給你打電話。所以就晚了點。”


    “那是肯定的。那是肯定的。會不會吵到阿姨睡覺?”


    “不會,不會,我說話這麽小聲,怎麽會呢?”


    可是,在楊誌聽來,明明是很大聲很興奮。


    不過,他很高興再聽到李惜的聲音。即使以後她不能再來,那能聽聽她的聲音,也已經很好了。


    “楊群沒來吧?”李惜突然問道。


    “沒有,我就猜到肯定要大半夜才能迴去,就沒帶上她。”


    “楊群哭了是吧?”李惜又問。


    “是啊,你怎麽知道?”楊誌覺得李惜還挺神的,猜得這麽準。


    “那你呢?”


    “你說的什麽話?我一個大男人,我哭什麽哭呀?”其實他心裏也難過。


    不過,這肯定不能說出來啦。


    兩人在電話裏就都沉默了一會。


    過了半晌,李惜又一字一頓地說:“我會迴去的,你等我。”


    “嗯。”


    “那我先掛了,我哥從房間出來了,我先不說了。”


    “好。”


    再掛電話的時候,楊誌的臉上掛滿了笑容。


    老師傅看著他滿臉堆笑的樣子,還以為他從電話裏聽到什麽好消息,想問,又不好問,就送他出去了。


    楊誌一路上騎車像飛一樣快,心情也像是過山車一樣,一直往前衝,他止不住地笑。


    迴到家,卻看見楊群一臉怒容地等在客廳,那昏暗的油燈照在她臉上,楊誌一看,簡直是好像看到鬼一樣。


    他“哈”的一聲叫了起來,好不容易地定了定神,問道:“你大半夜不睡覺,在這裏怒目而視,瞪著我幹什麽?”


    “幹什麽?哼!你還好意思說?”


    “幹什麽嘛,有事說事,沒事我迴去睡覺了。”


    “嘿,你別走,把話說清楚。”


    楊誌心情好,不跟她計較,也就停下腳步,問她:“怎麽啦?”


    “二哥,你現在變得和楊南一樣皮啊,怎麽啦?你還明知故問。說好了帶我一起去等惜姐的電話的,你為什麽自己去?”


    原來是這事,他還真的忘了。


    他不是說忘了帶楊群這個事情。他是指自己把特意不帶楊群去這件事情給忘了。


    楊群看他在那裏笑吟吟的,好像撿到金子一樣,就更生氣了,說道:“問你呢,你為什麽不叫上我?”


    “哦,哦,是這樣,這大冬天的,太冷了,這風刮得臉生疼。我嫌你嬌氣,怕你一直在我車後座會一路叫著‘冷冷冷’,所以就沒叫你。”


    “你還有道理了。你是怎麽迴事?二哥,這可不像平時的你,平時你老實得很,你現在簡直是比那泥鰍還油滑。”


    “行了,別耍嘴皮子了,你就不想知道你惜姐說了什麽嗎?”


    “說了什麽?說了什麽?快說,快說!不說我就不讓你睡覺!”楊群一個蚱蜢一樣蹦到他跟前,嘴裏像連珠炮一樣說道。


    “你別急啊,”楊誌坐下來喝了口水,又慢慢地整理了一下鞋子、衣服,才慢悠悠地說道:


    “你惜姐,”


    才說了三個字,楊群就兩眼發亮地笑嘿嘿問:“我惜姐怎麽了?”


    還帶著一臉的期待。


    “你惜姐,”


    楊群像隻哈巴狗一樣又跳到跟前,等著他的下半句話,


    “挺好的!”


    “哥!你是不是存心作弄我?就這,你等了一大晚上,就等來三個字,‘挺好的’?”


    “嗯,不信,下迴你惜姐來的時候,你問問她。”


    什麽?我自己去問?還下迴?


    慢著,下迴?


    “哥,惜姐的意思是,她肯定還會再來咯?”


    她追著已經關上房門進了房間的楊誌問道。


    過了好一會,才聽到楊誌愉快的嗓音傳出來:“是呀。”


    楊群一聽,也不管大半夜的,又跳又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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