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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邊踩腳踏邊說:“因為四禾坡的路兩旁,都是連片的魚塘。這魚塘呢,沒魚,但是水是滿滿的,又深又多淤泥。”


    “如果你那時候跳,我就不保證這車頭亂拐,然後把你這長跑冠軍拐進這廢魚塘裏了。”


    “你,你敢!”李惜又好氣又好笑,靈機一動,直接用手在楊誌的胳肢窩裏撓癢癢。


    癢得楊誌咳咳地笑起來,車頭拐得更厲害了。


    李惜在後麵車座上坐得搖搖晃晃的,大叫道:“我要掉了,楊誌,你能不能騎好一點?”


    “那你就坐穩咯。”楊誌說著,就越加快速度蹬腳踏。


    “啊!”李惜驚叫了一聲,整個身體大幅度的晃了一下,她急忙用手雙摟著楊誌的腰。


    摟得楊誌心裏一震。


    接著,放慢了速度。


    李惜生怕他又使壞,就再也不放開摟著的手。


    這兩人就說說笑笑的,打打鬧鬧地出發了。


    楊誌想了又想,終於還是叫了一聲:“李惜,我問你哦,”


    “嗯?”李惜正看著沿途的風景,隨意地應了一聲。


    現在正是稻穀成熟的季節,西鄉的稻田是一片接著一片的。


    整個潭鎮裏其他村落都是坐落在錯落的山坡上下、裏外。


    隻有西鄉,是一片小平原一樣,沒有起伏,沒有阻擋。


    所以這一片片金黃的稻穀,在風的吹拂下,連綿起伏,好像海浪一樣。


    李惜在省城就沒見過這麽美的景象。


    這稻田還隨著風飄來一陣陣稻穀的清香,還有田埂上清新的青草氣息。


    她沉醉在這氣息當中,一下子沒從中清醒過來,所以楊誌的話飄入她耳中的時候,她感覺那聲音有點似遠似近、時大時小。


    她隻聽到楊誌問她:“啊?知道嗎?”


    “啊?知道什麽?”李惜總算從迷醉的清香中迴過神來,問道。


    “你沒聽到嗎?我說,你爸媽知不知道你來這裏?”


    李惜一愣,本來她爸媽是不知道的,但是她想起早晨她媽媽和哥哥在車站的情景,心想就算之前不知道,現在也知道了。


    於是她底氣十足地說:“知道啊,怎麽不知道?還是他們到車站送我,看著我車開走的呢。”


    可不?


    在她眼裏,這和去車站送她,區別也沒多大。很多人在車站送別離去的時候,也會掉眼淚啊。


    楊誌嗬嗬笑道:“你呀,我還不知道你?我估計你是自己硬要來,你爸媽去車站叫你迴去,你不迴去,是不是?”


    “你這怎麽能這麽說呢?”李惜心虛地說。


    “被我猜中了吧?”


    李惜不敢迴答。


    “其實呢,你要是想來這裏鍛煉鍛煉幾天,也行。不過,過兩天你就迴去吧,別讓你爸媽擔心。”


    “你!”李惜一聽,氣不打一處來。


    她坐了一天的車,吐了一路,才來這裏沒多久,楊誌就叫她迴去!


    她要不是在出站前去洗了把臉、換了身衣服,她都沒法見人。


    這一路灰頭土臉的。


    現在叫她迴去?


    氣死了。


    她越想越生氣,就直接手一撒,再一跳,就往路邊跳了下來。


    然後扭著頭不看楊誌,雙手交叉,“哼”了一聲。


    楊誌察覺到車後一晃、然後車身一輕,迴頭一看,發現李惜跳下了車,氣唿唿地在那裏站著。


    楊誌連忙刹住車,也顧不上下車,直接用腳蹬地,往後退,退到了李惜站著的地方,問道:


    “姐姐,你又怎麽啦?”


    李惜聽比自己大了幾歲的楊誌叫她姐姐,一下子沒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楊誌看她笑了,知道沒啥大事,隻當是小女孩鬧脾氣,說道:“沒事就趕緊上車,雖說這是午後,但是這太陽還是挺熱辣辣的。”


    李惜這是上車也不是,不上車也不是。


    隻好僵持在那不動,不過臉色倒是緩和了很多。


    楊誌見狀,又說道:“你就不怕這太陽曬傷了你嬌嫩的皮膚嗎?我聽說你們城裏人都信奉‘一白遮三醜’。”


    李惜還是不動。


    楊誌又說道:“這幸虧啊,我不是城裏人。要不然,要不然憑我這臉我肯定無法立足。”他開起了自己的玩笑。


    他現在已經可以坦然地麵對自己的陰陽臉了。


    李惜扭過頭來看著他真誠的臉,在這大太陽底下,又因為騎車馱著她,所以他滿頭都是汗,如果自己再耍性子,就對不起這個曾經救過自己、然後現在又大熱天的趕來接她的愣小子了。


    於是,她又默默地上了車。


    楊誌又蹬了起來。


    “你剛剛氣什麽啊?”楊誌其實是明知故問。


    “嗬嗬。”李惜還是不高興。


    “其實你不說我也知道,但是於情於理,我都有責任送你迴去。”


    李惜一聽,果然又來了,說道:“你能不能別說這個?”


    .......


    沉默了一陣,楊誌又問道:“那你打算呆多久迴去啊?”


    “嘿,你是不是特別不希望我來這啊?”李惜生氣地問道。


    “怎麽會呢?”


    “那你怎麽一直問我什麽時候迴去呢?”


    楊誌頓了頓,找了個借口說道:“我這不是關心你嗎?我得給你安排吃穿住行啊。”


    “這有什麽關係呢?住幾天和住幾年,不都是一天吃三頓飯、晚上睡一張床嗎?”她故意繞圈子。


    “那怎麽能一樣呢?”


    “那好,”李惜逗他說,“你告訴我,住幾天又如何?住幾年又如何?”


    “住幾年呢,我得給你找個好地方住。不過你肯定住不了那麽久。”


    “哼哼,你還別小瞧我。那住幾天你又打算怎麽招待我?”李惜說道。


    “住幾天啊,那,就幹脆和我妹妹楊群住就好了。”


    “啊?你就這麽打發我?”


    “那怎麽是打發呢?楊群可是日盼夜盼的想著你再來呢。她看到你信上說你要來,都高興死了。”楊誌誇張地說道。


    李惜聽了,在車後座上又用手給他的腰撓癢癢,一邊撓一邊問:“那你呢,那你呢?你難道就不高興嗎?”


    話一出口,她臉就紅了。


    直發燙。


    楊誌也沒吭聲,剛好上了四禾坡,他轉移話題,喊道:“扶穩了,要下坡了,這可是讓人聞風喪膽的四禾坡!”


    “啊?”李惜又叫了起來,往兩旁四處張望。


    果然,坡兩邊本應該是稻田的,現在滿眼望去,都是廢棄的滿水的魚塘。


    而這個路本來是寬敞的兩車道,也變窄了,成了歪歪扭扭隨意蔓延的小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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