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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個男看看遠處的山坡上的樹被風吹得嘩啦響,樹枝又直往下掉,再看看周圍,好像不遠處有幾塊大石塊胡亂堆積,驟眼看去,好像一個小洞。


    他估計那裏可以躲雨,連忙叫上眼鏡男一同去看,瘦弱男生怕被落下,也趕緊跟上。


    他們跑到那裏一看,果然是個剛好能容三四個人站著的石塊堆成的窟窿。


    “哈哈,得來全不費功夫。要是這裏不適合躲雨,別人怎麽會剛好在這裏搭了個石棚呢?”眼鏡男高興地說。


    他們一邊期盼著隊伍從對麵坡上下來跟他們會合,另一邊又怕他們來了,地方太小,不夠擠。


    而在山坡上的楊誌,剛好帶著隊伍找到了小時候和小夥伴玩捉迷藏的石頭洞。


    他因為老曾的事情以及自己曾經爆胎要從德城走路迴西鄉的經曆,所以從那之後,隻要是外出,都隨身帶著手電和火柴。


    手電是用來照明,火柴本來是想著萬一手電電池用光了,可以用來點燃柴枝照明。


    現在,他看大家都被雨前的涼意侵得有點打哆嗦,雖然有部分人是因為害怕才打顫抖,他還是趕緊去洞外找了一些相對幹燥的柴枝來攏成一堆,拿出火柴,點了一把火。


    大家看到火堆,都趕緊圍坐過來。有了火,暖和了,大家也不那麽害怕了。


    有個學生疑惑地問道:“小楊老師,你怎麽準備這麽充足的?還帶著火柴。”


    楊誌說道:“習慣了,習慣了,我小時候經常上山,和小夥伴們找蜂窩,找到就點火熏它們。”


    “那你本領還挺多的哈,”李惜佩服地看著楊誌,狡黠地笑道:“這山洞看來肯定是你小時候的藏身之所咯?”


    “是啊,這也被你猜中了。”楊誌笑著撓撓頭。


    “小楊老師,我真佩服你,我們這麽多人,身上帶的不是水就是吃的,沒一個帶著有用的東西。”一個學生說道。


    “對啊對啊,幸虧有你帶著火柴。想不到這一分錢一盒的火柴還挺有用的。”另一個學生也說道。


    其他人也紛紛附和。


    楊誌說道:“你們帶的食物和水等一下就派上用場了,幸虧你們帶了。要是今天迴不去村裏,沒有食物和水,不知道能不能撐過去呢。”


    大家聽了,又紛紛說:”還是小楊老師考慮周全,說得有道理。“


    他被大家的七嘴八舌說得很不好意思,眼睛都不知道往哪看,卻發現李教授憂心忡忡地站在洞口,一言不發。


    李惜也發現,走過去問道:“爸爸,你是不是擔心他們三個?”


    “嗯。”李教授沉吟道。


    “擔心也沒用,他們三個應該不會那麽笨,一直呆在山坳裏。用腦子想一想,都知道要來追上我們吧?”


    李教授聽了,更擔心了,他說:“他們都是城裏的娃娃,根本就沒有來過這種地方。不像我,年輕的時候在農村呆過,能應付得來。都怪我考慮不周。”


    “應該是怪我,”楊誌聽出李教授話裏的自責,趕上前說道:“我是帶大家進山的,不應該帶著大家下山坳。”


    “下山坳是我堅持的,罪魁禍首是我。”李教授歎了口氣說道。


    “你們兩個別爭了,”李惜又好笑又著急,“都什麽時候,還在這裏搶著領罪。”


    她繼續說道:“按我說,應該想想辦法,要麽就是下去找他們,要麽就是等他們上來。”


    “我想過了,我下去找他們。”楊誌斬釘截鐵。


    “不,應該我去!我要對他們負責,我答應過他們父母的,承諾過保證他們安全的。”李教授也是不容置疑地說。


    “李教授,這裏還是我熟悉一點,我閉著眼睛也能找到路。你雖然老當益壯,但是這裏的學生也需要你。”楊誌說完,指了指裏麵正在烤火的學生。


    李教授沉默了,確實,這裏是七個,下麵是三個,七個對三個......不,不能這樣算。唉。他又歎了口氣。


    李惜這時開口說道:“你們就別爭了,爸爸,我跟楊誌去。”


    “不行!”李教授和楊誌不約而同地吼道。


    李惜被嚇了一跳,她知道爸爸肯定不舍得她這個寶貝女兒去冒險,但她不知道楊誌卻是關心則亂,還以為他看不起她,就嚷嚷了一句:


    “怎麽的?你以為就你能上山下山?告訴你,我是我們學校的長跑冠軍,還是二級運動員!”


    嘿,還真看不出!


    楊誌被她誤會,但是又怕她看穿他真正的心思,一時間不知道怎麽迴答,但是他就是不想讓李惜跟著去冒險。


    為什麽?


    因為還有一個原因他沒說。


    山上的泥土被雨水一泡,再被水衝刷,會造成泥石流。


    如果說山坳裏的水匯成湖,人在裏麵被衝走,也許還有一絲活路。也許沒到難將河就幸運地被衝上岸。


    但是遇上泥石流,那是神仙也難救。


    他這迴下山坳,是抱著“要麽就四個人一起迴來”,又或者“四個人葬身此地”的念頭下去的。


    他怎麽能帶著李惜去呢?白白多犧牲一個人。


    雖然不一定是犧牲。


    但是這麽低的獲救幾率,他絕不能帶著李惜去冒險。


    李教授則沒有想這麽多,他隻說:“你一個女孩子,要是磕磕碰碰的,碰傷了哪裏,說不定還要浪費一個人力物力單獨救你。”


    “而且你體力上也跟不上,人家小楊還得等你。”


    “爸,你也太小瞧我了吧?你看今天這一路,到底是誰落後,誰一直在前頭?”


    確實,大半路程,都是楊誌和李惜在前麵帶路走。


    “再說了,爸,在省城車站的時候,那些學生父母怎麽拜托你的,我都看見了。”她補充說道。


    李教授沉思著。


    李惜見狀,繼續說道:“而且,爸爸,你又不是有分身術,山坳的學生需要你,這裏的學生也需要你。”


    楊誌見李教授快要被說服了,急了,大聲喊道:“不行!你不能去!”


    李惜本來快要說服爸爸了,結果被他這麽一喊,也急了,瞪了他一眼道:“怎麽?你有意見?”


    楊誌被她瞪得不好意思,低下頭小聲說:“不敢,不敢。”


    李教授沉思了很久,一邊是學生,一邊是自己的女兒。要是女兒有個三長兩短,我怎麽向她媽媽交代啊?就這麽一個女兒。


    可是他轉念一想,那這些學生要是有事,又怎麽向他們爸媽交代?


    李惜乘勝追擊,她好像看穿了他的心思一樣,說:


    “爸,你看,我的父親在這裏,要出了什麽事,你也能親眼看著。可是這些學生的父母遠在天邊,要是有什麽事,也不能親眼看著,到時候跳進黃河也說不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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