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圓圓也站出來幫腔:“一個大男人遇到危險要躲在女人後麵,出了事第一時間不是反思自己而是指責別人,你這樣的廢物也能找到女朋友?”


    趙曉婷也義憤填膺:“可不得找個背鍋的唄,不然豈不是證明自己無能嗎?哎呀,他們男子漢大丈夫是這樣的啦!”


    男生被她們你一言我一語懟得麵紅耳赤。


    那個叫小涵的女生充耳不聞,隻絕望麻木地哭泣。


    剛才那隻喪屍本來隻衝著廖皓峰,也就是她男朋友去的,關鍵時候,他居然把自己推到了喪屍麵前!


    他們談了三年戀愛,還是他主動追的她,危難關頭,他為了活命居然這麽對自己?


    小涵指尖掐著掌心,眼底一片漆黑。


    池醒冷眼旁觀了會兒,走上前來,看了眼段宜人,倒是難得沒說什麽風涼話:“溫馨提醒,被抓傷後一般會在6—8個小時內喪屍化,你們最好提前做好準備。”


    眾人麵麵相覷,目光落在小涵身上,她這會兒和正常人沒什麽區別,要對這麽個人下手,那和殺人沒有區別。


    沒人敢下這個手。


    但說要是沒有芥蒂,是不可能的,誰都不知道她會什麽時候變成喪屍,更沒人願意拿自己的生命來冒險。


    小涵周圍已經不著痕跡空出了一圈,眾人有意識地和她保持一定距離。


    她恍若未覺,仰起頭傷心欲絕地望著廖皓峰:“皓峰,我好害怕,你會陪著我的對嗎?”


    眾目睽睽之下,廖皓峰騎虎難下,他要是這時候拋棄女友,無疑會落下個冷血無情的名聲,被眾人排斥。


    尤其知道起因經過的他自己其實也心虛,怕女友說出真相引來眾人厭惡,於是他硬著頭皮上前,深吸一口氣,深情款款保證:“當然了小涵,我不會扔下你不管的。”


    小涵放下心來,哽咽地點點頭:“那就好。”


    江窈輕輕皺眉,旁邊幾人小聲吐槽:“真虛偽,早幹嘛去了?”


    池醒沒再說什麽,示意其他人繼續趕路,段宜人猶豫片刻來到江窈幾人身邊,她語氣透著幾分感激:“剛才謝謝你們幾個幫我說話。”


    江窈扯了扯唇:“同學,今早我們被池醒拿來威脅你的時候,你不是表現得挺冷酷無情的嗎?怎麽到了這群人身上就拎不清了?”


    段宜人臉色有幾分尷尬,顯然也是想起了自己那番言論,支支吾吾:“那會兒我們素不相識,但他們……是我的同伴。”


    季圓圓聳了聳肩:“看不出來,你還挺有原則。”


    向芋歎了口氣:“你拿他們當同伴,他們拿你當冤種,值得嗎?”


    這話形容的實在精準,段宜人身體不由一僵,眼裏的光也黯淡了幾分:“我又何嚐不知道?”


    但是她想,他們裏麵也有好人,她不能一杆子打翻一船人,如果她不管他們,那他們的處境就更艱難了。


    “總之還是謝謝你們。”


    她有自己的想法,江窈也不執意再勸,隻提醒了一句:“那個叫小涵的女生,還有她的男朋友,你最好留意一下。”


    段宜人正了正色:“這個我知道,謝謝。”她想起什麽,彎了彎眼睛,“對了,我是19級漢語言文學專業的段宜人,你們叫什麽?”


    江窈挑了挑眉,原來她是漢語言文學專業?


    剛才她留意到段宜人嘴裏說了什麽,那些喪屍便以各種姿勢栽倒在地,她推測她的技能應該類似於“言靈”。


    現在倒是解釋得通了。


    她剛才說的應該是成語。


    交換了姓名專業,段宜人就迴到了自己的隊伍。


    季圓圓搖頭感歎:“在末世最好還是不要有那麽多善心啊!”


    這個趙曉婷相當有經驗:“那可不是嗎?都說亂世先殺聖母,不過嘛我覺得她也不是聖母,隻是同情心比較強,重感情而已。”


    出乎意料,一向冷酷的江窈卻道:“末世需要真聖母。”


    幾人不解地看了過來。


    江窈唇角牽起一抹弧度:“正因為有這類人的存在,底層掙紮的人才有活下去的希望。”


    如果人人冷血無情,隻顧自己利益,那才是真正的世界末日。


    聖母從來不是什麽貶義詞。


    向芋若有所思點點頭,她學法學,時常在感性和理性之間徘徊。


    她深知法不容情,但讀到一些特殊案例時也會偶爾希望,執法有情。


    ——


    在經曆一路艱辛後,他們終於來到了超市。


    超市大門的玻璃被砸碎,想必已經經曆了一輪哄搶。


    這會兒有一群喪屍在超市門口徘徊,不知道裏麵還有沒有喪屍,他們這樣貿然衝過去很有可能被前後夾擊。


    池醒讓那十五個人出來,兩門口的喪屍給引開。


    幾個男生把路邊的自行車騎了過來,跟鬼火少年似的大聲朝喪屍們招唿大門:“嘿,乖兒子們看過來!爸爸在這兒呢!”


    還有人吹著流氓哨故意挑釁喪屍。


    喪屍們聽見動靜,“嗬嗬”地朝著一行人追去。


    他們騎著自行車,自然不怕喪屍追上,但又不能騎得太快把喪屍扔在後麵,萬一它們不追了怎麽辦?


    於是他們控製著速度,慢悠悠地騎著車亂逛:“跑快點啊!”


    “哎呦喂,不是哥們你行不行啊?”


    喪屍在後麵吭哧吭哧賣力地追,那搖搖晃晃的胳膊腿,跑兩步路都要散架的架勢,讓人詭異地看出幾分虐待老人的辛酸。


    “……”


    好在喪屍沒有人權,沒人為它們發聲。


    超市門口空了出來,池醒帶著剩下的人衝了進去。


    超市裏麵果然還有喪屍,零星幾個喪屍從貨架後跳了出來,池醒提著棒球棍輕輕鬆鬆解決了。


    江窈將這一幕盡收眼底,有了大概估量,他力氣很大,速度也不慢,最重要的是爆發力強。


    她收斂心神開始從貨架上拿物資。


    出來的時候他們每個人身上都背了至少兩個背包,能裝不少東西。


    更別說江窈還有個10立方米的空間。


    給自己偷摸填充點物資,這不是順手的事?


    不然她費這麽大力氣跟來做什麽?


    趙曉婷瞥見江窈往背包裏裝了十來包衛生巾後,那背包還是癟的,眼睛瞪得像銅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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