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瞳孔驟然一縮,跟被踩了尾巴的貓似的:“你放什麽屁呢!”


    這副反應明顯有鬼。


    季圓圓驚愕地瞪大眼,呆呆看向江窈:“你怎麽知道他家暴的?”


    謝淮禮也一臉興味看了過來。


    江窈眸光冷冽,看向那唯唯諾諾的女人:“這位阿姨的反應告訴我的,剛才她拉這個大叔的時候,對方掙紮了一下,她的眼裏卻本能地露出一抹恐懼,並且下意識朝後躲了躲。”


    女人眼神微閃,臉色有些不自在。


    “隻有長期受家暴的人,才會形成這種條件反射。”


    江窈語氣篤定。


    更重要的是,現在天氣炎熱,大家都穿著短袖,她卻長袖長褲將自己遮的嚴嚴實實,除了遮掩身上的淤青,她想不到其他。


    這時候,情侶中的女生也站了出來,一臉恍然大悟:“對!我經常能聽到605門口傳來毆打和叫罵聲,我還幫忙報過警呢,但警察來了隻是口頭教育了幾句就走了!這男人還威脅我不要多管閑事!”


    “別說了小悠……”男生一臉尷尬地扯了扯女朋友,生怕那男人記恨上她。


    向芋滿是厭惡地瞥了眼中年男人:“欺軟怕硬的東西,也就隻敢在女人身上撒氣了!”


    她學的法學,更清楚法律在家暴這一塊的作用有多薄弱。


    隻要蓋了個戳,就可以歸結為家庭糾紛,想要離婚也是難如登天。


    男人漲紅了臉,色厲內荏:“我打自己老婆,又沒打別人,關你們屁事!”


    眾人無不麵露鄙夷。


    女人則怯懦地不敢吭聲。


    警察也有些無語,很快迴歸正題:“607住的是誰?”


    那個一直沒說話的青年抬起頭來,說話間夾雜著濃濃的鼻音:“是我。”


    警察看向他:“你住死者對麵,案發時就沒聽見什麽動靜?”


    青年遲疑片刻搖了搖頭:“不好意思,我有點感冒,吃了藥後就睡了,睡得有點沉,警察同誌來敲門才知道發生了命案。”


    這個說辭有點牽強,但好像也挑不出錯。


    中年男人又開始拱火:“殺隻雞還有動靜呢!那可是殺人,你就一點動靜都沒聽到?”


    青年搖了搖頭。


    “警察同誌,他肯定有問題!這人一天到晚就沒見他出門,出門也是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跟做賊一樣,你們可要好好查查他!”


    這就是個唯恐天下不亂的。


    警察也看出來了,無語地瞪他一眼:“你少添亂了!誰你瞅著都像兇手是吧?”


    中年男人訕訕一笑:“來,警察同誌抽根煙?”


    警察沒搭理他,看向謝淮禮,客氣地道:“這位先生,你還有什麽想法嗎?”


    謝淮禮挑了挑眉:“我來說幾點,第一,案發現場沒有發現兇器,證明兇器極有可能是兇手自己攜帶的,他殺完人這麽短的時間內肯定來不及處理,我建議你們再仔細搜查一下這層樓,包括下水道和附近的草叢。”


    “第二,兇手殺人時,周圍的住戶沒有聽到動靜,這說明死者極有可能和兇手熟識,並沒有防備心,並且兇手的體力存在絕對的碾壓,死者根本來不及唿救,所以我們可以先排除兇手是女性的可能。”


    “第三,兇手殺人就算了,為什麽要刻意劃花死者的臉?要知道臉是一個人身份地位的象征,這個動作帶有極強的羞辱意味,所以兇手和死者之間一定有什麽矛盾衝突。”


    眾人一邊聽一邊不停地點頭。


    警察也讚同地點點頭,顯然打算根據這個方向去排查。


    這時,有人提出了質疑,正是江窈。


    她目光筆直地盯著謝淮禮:“你的第二個想法,我不是很讚同。”


    謝淮禮勾了勾唇,擺出洗耳恭聽的姿態。


    “能讓死者放鬆警惕,除了和兇手是熟人之外,還有一種可能就是兇手是女性。另外我也不覺得女性就不能完成殺人的條件,萬一她力氣天生比較大,萬一她有同夥呢?”


    她語氣不疾不徐,條理清晰,很是讓人信服。


    謝淮禮偏頭沉思片刻,痛快地道:“我接受你的指正,確實不排除這種可能。”


    向芋和季圓圓眼神興奮,暗暗朝江窈豎起大拇指。


    警察隊長立即示意其他警察開始無死角搜查工作,留下一個女警開始走訪。


    “你們同住一層樓,記不記得死者生前和誰有過衝突?”


    那名叫小悠的女生迴憶了一下,還真想起來什麽:“我前天下班迴家,好像聽到608的住戶在607門口破口大罵。”


    眾人的目光落到青年身上,他低咳一聲,嗓音沙啞地解釋:“是這樣的,我的工作是居家辦公,所以我平時不愛出門,垃圾也堆放在門口好幾天才扔一次,對麵的鄰居有點意見,覺得味道大,和我吵過幾次,但我都態度很好地解決了,這幾天我身體不舒服,又忘了扔垃圾……”


    原來是個宅男。


    季圓圓有些好奇:“冒昧問一下,你的工作是做什麽的?”


    青年尷尬地拉了拉帽簷:“我是寫網絡小說的。”


    “謔,還是個大作家!一個月能掙不少錢吧?”中年男人陰陽怪氣道。


    青年也不辯解,許多人認為寫小說不務正業,他早就習慣了。


    眾人恍然大悟,也可以理解青年的內向性格了。


    這時青年突然開口:“大約是小半個月前,我出門拿外賣,曾聽到樓道裏傳來爭吵聲,他和死者好像在討論什麽錢的事情。”


    他指了指中年男人,對方眼底閃過一抹慌亂,疾言厲色道:“你這是血口噴人!你憑什麽認定是我?”


    怕他撲上來打自己,青年急忙朝後退了一步:“你整天扯著個大嗓門吵架,這層樓誰聽不出來你的聲音?”


    男人急眼了,掄起拳頭眼看著就要衝上前。


    兩個警察迅速上前製止他,將人反手銬住抵在牆上:“當著警察的麵就想打人?你還有沒有把我們放在眼裏!勸你最好老實交代,到底是怎麽迴事?”


    女人哭著撲上來,對著警察撒潑:“你們放開我男人!沒有證據,你們憑什麽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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