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看熱鬧起哄的人群瞬間安靜下來,原本熱鬧的人群變得鴉雀無聲,自覺地給他讓出一條路。


    走上前,就看到一粗壯一瘦弱的兩個人,鼻青臉腫的站在那裏。


    “怎麽迴事?”


    “將軍,是他,我正在看診,他一上來就給我一拳!”


    瘦弱的那人,吸了吸鼻子,用手摸了摸嘴角的血漬,“你胡說,那是因為你調戲薑大夫,我看不過才打你的!”


    “哈哈,真是搞笑,薑大夫一個大男子,害怕我調戲嗎,再說我隻是和她開個玩笑。”那個粗壯的男人臉上帶著欠扁的笑。


    沈之安心裏的怒火蹭蹭的往上湧,他握緊雙拳,拳頭上的青筋鼓起,臉色比墨汁還黑,他抬起腳,朝著那個粗壯的人,一腳把人踢出了人群,低沉陰冷的聲線從喉嚨裏吐出,烏黑的眸底全是陰鬱,“薑大夫,也是你們可以調戲的,是誰救了你們?你們就是這麽報答救命恩人的?要是沒有她,我們都已經去閻王殿抱到了!”


    眾人想起疫病時,薑大夫不辭辛苦的為他們治病,臉上都露出了慚愧的神色,“將軍,我們錯了!”


    “去操練吧!”輕飄飄的幾個字,卻讓在場的士兵臉色變了變,都迅速的離開了這裏。


    這大熱天的操練,不累脫水就是好的,薑雲雅眼裏帶著同情,“將軍,還是算了吧。”


    沈之安沉著臉,沒有理會她,徑直走了。


    這天之後,士兵再也不敢對薑雲雅不敬,都變得恭恭敬敬的。薑雲雅白日裏都在軍醫處忙碌,晚上會去給沈之安換藥。


    “薑大夫,韓大夫,快,跟老夫去將軍的營帳,”李大夫滿臉急色。


    薑雲雅不解,早上自己出來的時候,那人還調戲自己來著,這會兒能出什麽事,“李大夫,將軍怎麽了?”


    李大夫臉上的表情古怪,“去了就知道了!”


    兩人跟上他急匆匆的腳步。


    來到大帳,就見沈之安雙眸帶著火,臉色通紅,嘴死死的咬著唇瓣,似乎在隱忍什麽。


    韓正上前,手搭上他的脈搏,片刻之後,他表情凝重,臉上就變得十分難看。


    李大夫看著他的神色,就知道他也知道了將軍是什麽毒了。


    看見兩人神色難看,薑雲雅心裏七上八下,眸子中帶著不解,“韓大夫、李大夫,將軍中了什麽毒?”


    “相思子”李大夫緩緩的說。


    聽著這個奇怪的名字,薑雲雅確認在她的認知裏從來沒有聽說過這個名字,看著兩人眉頭久久未能展開,她咬著腮幫子問,“這個毒沒有解藥嗎?”


    李大夫見她眼眸裏的不解,沉聲說:“這個藥出自苗疆,是一種需要陰陽調和的藥,隻是這個藥的霸道之處就在於,解藥必須是重要之人的心上人,否則中藥的人就會那便肌膚寸裂,七孔流血而死。”


    聽到這個消息後,她整個人好像被雷電擊中,一動不動,眼神呆滯,唇角顫抖,說不出話來。


    原本以為是簡單的合歡藥,找個人就能解了,不過想想也是,敵人費事八五的給將軍下藥,一定不會是簡單的。


    李大夫眉頭緊皺,抿了抿唇角,臉上帶著為難之色,“老朽這些年,一直跟在將軍身邊,自從他來了軍營,就從沒有發現他有心悅的女子,這個毒,老朽實在沒有辦法。”


    韓正看著坐在那裏強力克製的沈之安,他此刻十分佩服他的隱忍力,他以前聽師傅說過這個毒,中毒的人如果沒有及時解毒,他會承受蝕骨般的疼痛。


    沈之安強忍著身上的燥熱和疼痛,聲音沙啞破碎,“真的沒有其他解毒之法了?”


    韓正和李大夫麵色陰沉都搖搖頭,薑雲雅也沒有其他好辦法,眼裏閃過一抹擔憂,雖然這個長相俊美的將軍總是逗弄自己,但是從沒有做過傷害自己的事,還處處護著自己。


    她心裏帶著沉重之色,莫名的,她不希望他有事。


    他緩緩的抬起頭,咬緊牙關,眼神複雜的看了眼薑雲雅,掙紮著說:“薑大夫,你那裏有什麽辦法嗎?”


    不知道為什麽還要問她一遍,她唿吸變得凝重,眸子裏透著擔憂之色,“將軍,小人也沒有好的方法。”


    沉重的氣息在房間裏,李大夫和韓正都低垂著腦袋,神情低落,心中戰戰兢兢的。


    “薑大夫,留下,你們下去吧!”


    韓正一聽,臉上出現一抹戾氣,“將軍,這個毒不是鬧著玩的,如果不是心愛之人,您的毒也解不了。”


    李大夫臉上也帶著不讚同,既然解不了毒,留下薑大夫,也是無濟於事。


    薑雲雅臉臉色瞬間變得五彩斑斕,對他那點憐惜瞬間消失,覺得這個將軍有病,還 病急亂投醫。


    這不是純屬拿著自己的清白開玩笑嗎。


    她裹緊自己的衣服,站遠了一些。


    沈之安猩紅的眸子中帶著戾氣,“來人。”


    月乙和另外兩個個黑衣人出現在屋子裏,他們眼裏同樣帶著憂愁之色,躬身行禮,“主子”


    他麵色變得十分的難看,看向兩人的目光閃過一抹鋒芒,轉瞬即逝,冷漠的說:“把韓大夫和李大夫帶下去,不要讓任何人進來!”


    韓正沒想到冷月閣的人也在,犀利的眸子中染上一層薄薄的寒冷之氣,“將軍,薑大夫她是無辜的呀,你不要一意孤行!”


    他目光鄒然掃過來,眸子裏帶著淩厲之氣,就像蟄伏起來的野狼,冰冷的眸子中帶著刺骨的寒意。


    “帶下去!”


    頓時屋子變得安靜,薑雲雅呆愣的站在一旁,看著將軍眼底泛起的猩紅和痛苦,原本清俊的臉變得陌生。


    她身體不住的顫抖,唿吸急促,恐懼使她連聲音都變得顫顫巍巍,“將軍,您冷靜一下,喝點水!”


    她快速的去桌子上拿起茶杯,在袖口的掩護下倒了一杯靈泉水。


    發抖的手,把水遞到他跟前。


    沈之安知道自己的樣子嚇到她了,隱忍著身體的異樣,他接過水杯,一口喝下去。不知道是不是冷水的緣故,還是什麽,他感覺身體的疼痛消散了一些,隻是身上的燥熱一直折磨著他。


    他眼角泛紅,臉色變得更加紅潤,略帶沙啞的嗓音輕顫:“夫人,你當真這樣無情?”


    薑雲雅唿吸一滯,張了張嘴巴,呆愣片刻,搖了搖頭,“不,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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