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個,一步步走進這熟悉的金鑾殿中,當眾人看到那黑白兩道背影之時。再壓抑自己心中的激動那明顯就不禮貌了呀!


    看到緩緩轉過身來,嘴角帶笑的兩人,有些不爭氣的老家夥再難壓製住自己心頭的喜悅,落下了那不爭氣的眼淚。


    “王明陽,在此見過諸位!”


    “錢在野,在此見過諸位!”


    兩人一同躬身,朝著麵前百官行禮,這其中有好些人,錢在野和王明陽已經多年未見了,像些年齡不大的員外郎更是第一次見到這兩位家中長輩常掛在嘴邊的大梁傳奇。


    “臣等~見過王首輔!見過錢國師!”


    百位官員這次並未跪拜大禮,而是學著錢在野與王明陽躬身。聲音迴蕩在這廣闊的大殿之內,迴音繞梁而不息,按照王明陽的規定,在這學宮之中不再需要那些上下的階級。


    大家這些舊朝的老家夥隻需要明白自己就是一抔泥土,將要在這名為雲上的花園內,為大梁栽培出一簇簇鮮花。


    “諸位~想必也都能察覺到來自大梁各郡的文人武者都已經開始慢慢抵達京都了,在此我和在野有必要和大家講一下接下去的諸多安排了。”


    在場眾人在女帝病逝後王明陽都是已經第一時間親自拜訪,一是問明是否願意留下,二是早已潛移默化進行完了問心的考驗。


    “首輔大人,您說便是了,再這麽待在那宅子裏看家裏幾個婆娘吵架,我這把老骨頭遲早少活好幾年啊!”


    張尚書做為原本的禮部尚書,一向便是個幽默風趣的小老頭,王明陽曾經可是在禮部當過員外郎,所以張尚書比其他官員要來得輕鬆很多。


    “哈哈哈哈哈,張尚書,這你還怪得了誰呢?誰不知道你年輕時多風流,納了七房姨太,這把我羨慕得呀!”


    武將的人群中,前排的位置有個一身腱子肉的彪形大漢,茂密的胡須遮住了整張嘴巴。說話這人乃是這京城西門衛的將領李國公。


    武將的人群裏頓時哈哈大笑起來,看著張尚書那臉紅脖子粗要跳腳的樣子,場麵也變得歡笑起來。


    “李哥,你就別打趣張哥啦!大夥還是這麽喜歡鬥嘴,等等事情講完,大夥都留下來,我讓杏花樓送點酒來,讓你們好好敘敘舊,接接老底!怎麽樣!”


    位於人群最前方的那個黑袍人影笑著看向眾人,聽到這半認真又半調侃意味的話語,聽到那一句李哥,一句張哥,這兩個半輩子看不慣對方的老頭子不約而同眼裏流露出絲絲釋懷。


    “錢老弟~”


    李國公像是在小心翼翼得試探著,因為這個稱唿他已經不知道多久沒有再說起過了。


    “欸!李老哥!”


    錢在野笑著看向李國公,看著那有些顫抖的身體,那茂密胡須下的嘴巴在一張一合有話想說卻又說不出口,那眼眶中的淚水在打著轉!


    下一秒一個魁梧的身軀按捺不住情緒,也不管現在合不合適,李國公從人群中衝了出去,來到錢在野麵前,還沒等錢在野有所反應,一把將他拉進了懷裏,淚水順著臉頰留下來。


    而一旁的張尚書幾步猶豫,心中懊悔讓李國公這老東西搶了先,但整個人在聽到那張哥之時就已經不知不覺掉下了眼淚。


    感受著那濃密地胡須紮著自己,錢在野內心極度想掙脫開來,但礙於對方好歹也是四衛的統領之一,便也就忍住了。前排近三四十位官員無不眼眶泛紅,單單因為這一句“哥”,讓李國公明日直接帶軍去攻打他也必定無怨無悔,不會有絲毫猶豫。


    有幾個資曆尚淺,位於隊伍後排的員外郎不明白其中的緣由,忍不住向中間那些的官員打聽起來。


    “大人,前麵發生什麽事情了?為什麽都哭起來了呀?”


    “哎呀!一看你就不知道國師和首輔二人與幾位國公和尚書的關係。反正呀,你隻要知道,國師和首輔當年便是和他們以兄弟相稱,現在今非昔比了,國師還願意稱李國公和張尚書一句李哥,張哥,你說他們二位什麽心情?”


    王明陽看到錢在野投來的求助目光,心中暗自發笑,故意過了好一會,才上前拍著李國公的肩膀。溫柔地說道。


    “李哥,這邊這麽多人看著呢,等事宜講完了以後,我們好好喝點酒,敘敘舊!”


    聽到又一句李哥,這李國公感覺自己人生一下子便是圓滿了,整個大梁能有幾個人能被錢在野與王明陽叫一句哥的。


    “好好好!”


    李國公滿臉不好意思地拍了拍錢在野與王明陽的肩膀,看著諸位同僚,傻笑裏帶有得意,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漸漸迴到了隊列之中,頭比剛才抬高了不少,看向張尚書時都是鼻孔朝天。


    錢在野稍稍整理了下自己的衣衫和頭發,言語依舊溫柔。


    “婉兒,你去趟杏花樓,叫點好酒來。”


    又幾步挪到婉兒的身邊小聲嘀咕了一句。


    “和芳君姐說,記在王明陽的賬上啊。”


    這話文武百官聽得不真切,但一旁的王明陽卻能聽得清清楚楚,臉色一下子變得難看了,瞪了眼錢在野,表達出讓他等會別逃的眼神。


    “嗯,好的~國師大人~”


    婉兒仿佛能看見來自王明陽那濃重的殺氣,但隻能笑著離去了。其實內心已經打算她自己來當這個“大冤種”了,能為錢在野辦點事情她還是相當樂意的。


    “咳咳。”王明陽輕咳了下嗓子,大殿內也很快便恢複了平靜,百雙目光投向他。


    “我先再次與諸公說明一下,接下去三年的計劃,諸位也都知道北邙那邊環境日益嚴重了,不過三年必來犯我大梁河山,而女帝賓天,百廢待興,再加上諸多的不確定因素尚且存在,所以秉承女帝遺詔,開設雲上學宮,三年內,挑選出大梁有才之士,不存在任何派係之爭,利益之鬥,隻求能讓這一批人能扛起擔子,讓普通大梁百姓遠離這戰亂,將那北邙攔在大漠之外!”


    王明陽這慷慨激昂的發言,讓文官也熱血澎湃,武官明白有戰可以打了,有兵需要練了,更是充滿鬥誌。


    “這次雲上學宮招收共千餘人,接下去的三年每年分春考與秋考兩次,每次各收兩百人。而每次考試都會分文考與武考,文考的學生。文考這次收三百人,將按照他們的擅長領域,由諸公領著他們學習。”王明陽朝著數位文官笑著說道。見沒人提出異議,又轉而看向武官行列。


    “而那些武考之中選拔出來的人才,這次秋考將會達到七百人,各位將軍數量有限,必定不能顧及如此之多,有近四百人,將會由金樊和錢青揚,帶到南疆軍與遼軍中去訓練,剩下三百人則請諸公多多費心了。”


    武官這邊則明顯有些不大服氣的氛圍。王明陽平靜問道


    “諸位可是有什麽想法?”


    “首輔大人,為何金樊和錢青揚兩人便是四百人,而我們這上下將近五十人來分這三百人呢?即使他們境界高,可在教導人才方麵,想必我們也沒差這麽多吧!”


    一個滿臉不服氣的老者從隊列裏走了出來,他原本站的位置便是在李國公旁邊。作為京都四衛南門衛的統領,他是這些個武將中年齡最大的。而他的名字也是最令人深刻的“史震翔”,史將軍。


    還沒等王明陽開口,錢在野先一步開口了。


    “史叔,我們這麽安排是怕你們累著呀,你們練兵練了大半輩子了,自然想著讓你們休息下,而且金樊與錢青揚練的那四百人便是能打仗之兵,而你們練的這三百人更多便是懂兵法策略的將領。”


    這史叔這麽一叫,後麵的那些話其實在這位史將軍聽來都不大重要了,但錢在野的話,並不是說給史震翔一個人聽的,也是讓他們明白,這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方向,他們練得更多是小將領,能帶領那些普通士兵去打仗,而金樊和錢青揚帶去的四百人本身便是去練就精銳之師,要的是境界和紀律性。


    “另外,每年在春考與秋考之前,學宮便會進行一次測試,考的題目以實幹為主,學文者考用兵推演等才能,學武者則考驗對練之類。不為其他,單純想督促學員們的積極性,排名前列者將有獎勵,靠後者也有懲罰。”


    王明陽看了眼旁邊的錢在野示意他來繼續補充到。


    “咳咳,雖然表麵說是學員的排名,其實這也足以體現出各位大人們的教學水平,以及各位大人的才情能力,自己的學院如果在這些測試中位列下遊,那在麵對同僚時候,這又情何以堪呢~”


    錢在野流露出壞壞的笑容,意思表達得相當明白,自己的學生如果不好好教,名次低了,那他們這些做老師的臉上肯定是掛不住的。


    “當然也不排除有極端優秀的學生,那在學生本人願意的情況下,可以拜在多個老師門下,隻是每個老師最多隻能有十位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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