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匹夫,你這麽偏心的嘛?我這兒子怎麽和個倒插門一樣啊。”


    “你小子一邊去,給春閨的東西,你也要插上一腳啊,都是一家人還分你的我的啊。”


    歐陽文欽笑著熙熙然般躺迴旁邊的椅子上了。目光裏滿是柔情地看著春閨。


    “歐陽叔,這不太好吧,我和文欽還沒成親的。”


    春閨瞥了眼歐陽文欽示意讓他幫忙解解圍,可對方仿佛故意裝作沒有看見一般,反而說道。


    “春閨啊,昨天不是都改口了嘛,怎麽今天又變迴歐陽叔了啊。”


    一旁的歐陽雄聽到也是笑意更甚,做出無所謂地說道。


    “成親了以後多叫叫就習慣了,現在不著急啊,不著急的。”心理其實已經高興得不得了了。


    “春閨啊,老匹夫送你的那你就收了吧,實在不喜歡迴家後,我替你收著。”


    “就是啊,我從小看著你長大的,怎麽越長大越生分了。”


    這一對父子像早就已經編排好了一樣,你一句我一句地勸個沒完。說了不少的時間,在他們兩人的軟磨硬泡之下,春閨才很勉為其難的收了下來。


    歐陽老虎親自給他這個當親生女兒一樣養大的兒媳戴上這碧藍玉,好像真的生怕歐陽文欽替春閨藏著一般。這塊美玉終於有了她的新歸屬。


    冰涼的質感從這手鐲上傳來,如果是普通的玉石自然是入不了這遼王的眼的,更主要的是這寶玉得天地滋養,還能安神養神,能替佩戴者擋去些許災厄,逢兇化吉。隻可能比歐陽文欽身上的那塊平安玉要遜色一點而已。


    “要不還是先在府內多住上幾日?然後再啟程也不遲吧,這一去又是要一兩年之久了。”


    歐陽雄靜靜看著春閨和文欽二人。滿臉的迴憶往昔,從歐陽文欽的身上看到了年輕時侯的自己一般。


    “不了,我們早點出發,迴來早點成婚不是。”


    歐陽文欽坐在春閨旁邊,手上牽著春閨的手,在細細端詳著那碧藍的美玉。那觸感和溫度使得剛才的醉意減輕了不少。


    “唉~好吧,你們小兩口的事情,我還是少管得好呀。”


    歐陽雄起身,拍了拍歐陽文欽的肩膀說道。


    “走,陪我這老皮膚去比劃兩招醒醒酒。”


    “我很久沒活動身子骨了,你老匹夫改不會是設計把我打得沒法下床了,好困在這裏吧。”


    “哈哈哈哈,你小子把你爹想得太聰明啦,不過經你這麽一提醒,確實有點這個意思的想法了。但該放水還是會放水的,你放心好了。”


    一旁的春閨確實滿臉無奈,整個大梁真正知道歐陽文欽是練家子的人真心不多,外界更多的是傳言這大遼皇太子,是那肆意揮霍將千壇女兒紅倒入江中的大紈絝;是那放任數十條惡犬活活啃食七位批判歐陽家條條罪行讀書人的惡霸。


    但天境劍仙姬淋和地境巔峰歐陽雄的兒子怎麽可能會是在實力上羸弱的平凡大紈絝呢。相反歐陽文欽的造詣可完全不輸給任何天驕,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每次歐陽文欽和歐陽雄比試時,她都會搬個小板凳遠遠地看著,很小的時候歐陽雄更多可能是為了故意逗剛學武的文欽玩,一點內力也不會動用,故意輸掉比試,讓文欽覺得練武是好玩的,每次勝利後都會跑到她麵前好好炫耀一番。


    再長大點,歐陽文欽初入黃境之時,歐陽雄則會也保持黃境的實力,但每次都會兩人打的有來有迴,那時候可能一打便是一個上午,最後卻又會輕輕鬆鬆在同境界把他輕輕鬆鬆擊敗,歐陽文欽也在這種比試中成長飛快,光老匹夫的打鬥技巧就勝無數人了,每次被打傷了,也是她為文欽塗藥膏,沒次文欽都隻是笑著說沒事。


    現如今,歐陽文欽,年僅二十歲的玄境巔峰,放在任何地方都是無與倫比的天才了。而他們爺倆也有好些年沒有比試過了。


    月色朦朧,夏蟬夜鳴,偌大的遼王宮後花園和兒時比試的時候一樣的地方。那個曾經隻能遠遠觀望的小女孩,此刻已經長成了一個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而現在她依舊站在原本的位置,眼裏和兒時一樣,依舊是有著期盼又有著擔心,看著那一對父子。


    “要什麽武器?”


    “長槍。”


    “好小子,我也正想看看你師傅的槍法你學了多少層了。”


    錢青揚聽到歐陽文欽要耍長槍也來了興致,因為歐陽文欽的師傅是槍仙楊延照。大遼另外一位天境的武者。


    錢青揚親自去起來長槍和大刀,當然都是木製的,交給二人之後,便也站到春閨旁邊,一起期待起來。


    燈籠掛起,後花園內亮堂無比,夏日的夜風不像秋冬一般寒冷,反而吹得十分舒服,吹得風鈴叮咚作響。


    “老匹夫,在同境界你可真不一定打得過我。”


    歐陽文欽手裏拿著木槍故意耍帥,手中便是一個隨意的打圈,恰時木槍如龍繞周身肆意遊走,如活物般,十分得心應手。


    隨後便是雙手持長槍身子微微下壓,周身內勁一時之間便是飛速攀升至頂點,卷起颶風,吹拂那席名貴的錦繡長袍翩翩而舞。


    更見得那眼神銳利如刀,與剛才浪蕩不羈的形象完全不同,有著久經沙場老兵的沉穩與殺伐果斷。


    旁邊的錢青揚看到這架勢眼睛微微眯起,因為太像了,與楊延照的氣勢簡直如出一轍。氣吞萬裏如豺狼入羊群。


    對麵的歐陽雄見自己兒子如此認真的架勢,一下子也退去了剛才嘻嘻哈哈的打鬧架勢,身上青筋暴起,肌肉暴漲,茂密的長須迎風飄動,緊握手中木刀,真如外界稱唿一般,歐陽老虎,如猛虎盤踞,見那盤中獵物,境界壓製在玄境巔峰,但氣勢不弱於歐陽文欽,隱隱有壓過一頭的趨勢。


    兩人並未出招,但風中銳氣皆沒有任何掩飾,長槍與大刀此刻給人竟泛著些許金屬之光感。


    夏蟬鳴夜,此刻春閨早已經屏住唿吸,因為她無法想象文欽竟然已是有如此能耐,而歐陽雄還不是全部實力但已是如此恐怖。幾息一閃而過,隻見得一道閃電劃過漆黑的夜幕,能將月光所掩蓋。


    光亮照耀整個後花園之中。


    隻聽得一聲銳利的破空之身,歐陽文欽率先仗長槍如脫困於籠的白龍,速度之快直逼地境。


    隻見得一個閃身便以至歐陽雄身前幾丈之遠,長槍迅猛刺出,不帶任何後手,幹淨且霸道無比,直逼歐陽雄腹部。


    歐陽雄反應迅速,立刻雙腳後蹬,手中長刀防護於身前,侃侃躲過歐陽文欽的長槍。


    隻見得歐陽文欽絲毫沒有退讓之意,雙手持槍改為單手持,扣住長橋後端,手臂發力,木槍迅速飛快轉動,楊延照的旋龍槍術,極致的攻擊手段,歐陽文欽腳上也絲毫沒有懈怠,緊跟上歐陽雄後退的步伐。另一隻手緊貼槍尾,加勁讓長槍更加快速。


    歐陽雄仿佛看破歐陽文欽招數一般木刀連續阻隔,沒有一絲一毫的馬虎,就在身子重心向下,長刀從下往上斜豎斬向歐陽文欽。


    歐陽文欽立馬收槍直於身前,以槍柄阻擋大刀的強大的力道,見自己接連進攻都無法傷及歐陽雄分毫,反而自己快壓製不住對方這力道了,隻好一個靈巧的後撤步拉開一段距離,以防止長槍被砍為兩段。也讓自己好喘口氣。


    隻是歐陽雄沒有給歐陽文欽這個機會,一道黑風刮向文欽,長刀肆意劈砍著,歐陽雄刀刀都含有澎湃的內力在裏麵,原本這無疑是有強大的慣性的,可歐陽雄卻能以更強大的內力抵消住那慣性,順勢超那方向施加更大的勁道。


    如刀刃的風暴,絲毫沒留給歐陽文欽任何能停止格擋的機會。


    一陣悶雷響徹天際,緊接著花園的水池上開始蕩起數不盡的漣漪,空中豆大的雨滴開始下落。


    春閨心理仿佛和兒時一樣,為文欽擔憂了起來,看著那道道不停歇的刀芒,能劃破接連不斷的雨滴。


    歐陽文欽牙冠緊咬,眼神鎖定著長刀的動向,心中明白自己再這樣下去一定會有露出破綻的那一刻。心中暗下決定。


    下一秒,歐陽雄感覺到歐陽文欽的唿吸頻率一下子變了,原本長吸賣吐一下子變得極速起來,心中有預感不妙。


    歐陽文欽長槍抵地雙腳躍起,硬生生躲過木刀的一擊橫劈,歐陽雄下一招馬上要接踵而來之時,文欽單腳踢向刀側,速度之快,讓歐陽雄始料未及。


    這一刻的恍惚,讓歐陽文欽仿佛抓住機會一般。


    長槍迅速拔起,不再有一絲一毫的猶豫,便是遊龍槍術。


    一旁的錢青揚此刻都有點始料未及了,遊龍槍術,楊延照十二龍槍術中上三術之一,可以說是楊延照成名技法之一了。


    長槍仿佛此刻有龍吟之聲,龍嘯聲響徹雨夜,讓歐陽雄也是驚訝了一下。長槍襲來,歐陽雄大笑起來,竟然沒有絲毫要躲閃的意思。


    大刀恰是迎著長槍,全部的內勁都灌注入其中一般。


    歐陽文欽唿吸頻率也是更加上升一個步調,誓要一擊定勝負的意思。


    雨滴嘩嘩,讓一旁的兩人看得不那麽真切,春閨雙手死死抓著兩側的衣邊。


    下一秒,木屑在這一刻飛濺開來,錢青揚迅速擋在春閨麵前。


    隻聽得雨幕中,歐陽雄的大笑之聲傳來。緊接著便是,一個氣喘籲籲的聲音


    “老匹夫~~你~~笑~什麽?”


    雨中一個魁梧中年人攙扶著一個氣喘籲籲的年輕公子哥,兩人衣物都已經被破開了好幾道裂縫,而且整個身子都已經被打濕了一般。


    春閨連忙上前去,想好好看看文欽有沒有受傷。


    見春閨滿臉急切,歐陽文欽反而朝春閨憨憨地笑了笑。簡單地揮手示意自己沒事。


    “我當然是笑我歐陽雄養了個了不起的兒子,你告訴你爹,龍槍術你會多少了。連遊龍術都會了!我感到驕傲啊!”


    歐陽文欽則輕蔑地斜撇了一眼歐陽雄,像是滿不在乎,但心理卻暗自得意地會了句


    “都會了,都不熟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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