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的路也並不是特別的陡峭,可太陽下一道躲在人背後的影子。在林間搖曳著總是不經意就撞在了樹葉上。


    我能怎麽辦?我能去哪裏?我能做什麽?貌似換任何一個平常人都能很明確的迴答的問題,在麵臨選擇時卻總是害怕伸手選擇…把話都堵在了心裏。


    “我在山上修行了這麽久,肯定比普通人強,到了山下我肯定就不會如此迷茫的。對!不會的。”始終還是少年的無疆堅定著自己的信念。


    洋溢著的笑容似乎是和平時有些莫名的區別。


    正在此時…溪流一陣湧動,逆行而上。


    一條被紫青色的水流包裹的怪物跟有目標一樣,騰空而起朝著無疆襲擊而來。


    看著天空,少年郎仿佛喪失了思考的能力,直麵著危險不為所動。


    衝撞而來的紫青色怪物還未到跟前,帶動的勁風已經讓無疆後退數步。


    “要死了嗎?也好!反正我一直都是困擾,都是多餘。一了百了,死了也好。”無疆漸漸的閉上了眼睛,選擇了接受。


    嘭~


    現實總是在爭分奪秒間就到來了。


    一顆顆大樹在一陣密集聲中顆顆斷裂。


    “怎麽迴事,怎麽一點疼痛感都感覺不到,我是死了嗎?”無疆被卡在樹幹中喃喃自語。


    “要是師傅說的那些話也跟我理解的不一樣就好了,真是失敗啊。”自嘲,自棄。


    雖然感覺不到疼痛,想掙脫開來整個身體卻又好似不像自己的,根本無能為力。


    可是怪物卻動啊,從口中發出一陣陣似肚皮打出的鼓聲。卻沒有再次騰空,而是如蛇行一般,在林中緩慢呢遊走著,戲耍著獵物一般。


    人們總是會在突如其來的意外麵前充滿勇氣麵對。但是當突如其來變成無可奈何時,人們的內心又會是怎樣的變化。


    看著死亡在慢慢靠近,充滿勇氣麵對死亡的無疆,在這時間裏的充滿的是悔恨。


    “不行,不行!不行啊。雖然這個世界我好像並沒有容身之所,這個世界裏我也很多餘。可我也還有很重要的事要做。做完再坦然麵對死亡吧。”


    “可是…我真的…好像真的無可奈何了…無能為力了。”被卡在樹幹裏渾身是傷的無疆,布滿鮮血的臉上流動起了一縷縷清泉,開始慢慢的蠕動,掙紮的做起了無用功。


    就如同多年前的遺憾一樣,隻不過那一次是他在一邊無能為力。


    這一次是他麵對…無能為力。


    現實終究還是不會因為他人如何想而改變已定的結局。


    慢慢靠近的怪物,已然到了麵前。


    腥臭味遍布的大口也已經到了麵前。


    在這短短一瞬,仿佛腦海裏所有的迴憶都一幕幕的出現在了眼前。


    記憶裏還是有很多不舍啊,還是有很多要做的事啊。


    “果然我最喜歡做的事就是欺騙自己啊。”最後一句話沒說出來,便被整個吞了進去。


    並沒有想象中的折磨跟痛苦,整個人就好像被一股能量包裹著。


    從遠處看過去,那條神秘怪獸體內透明的能清楚的看到無疆正被它體內紫青色的液體包裹。如溫水煮青蛙一般散發出絲絲熱氣。


    “人不應該有選擇,特別是在這個破敗需要重生的大世裏。無疆!別怪為師太狠心了。”道人在大殿裏盯著無疆的方向竊竊低語著。


    隻見此時的無疆體內被緩緩的抽離出一顆灰紅色雞蛋大小的種子。隨著被抽離無疆整個人也都顫抖了起來,抖動越來越厲害。


    突然間把無疆吞進腹中的怪物眨眼消散,無疆也是條件反射般的落地站了起來。


    渾身沒有絲毫的傷痕,就連臉上的血痕淚線都沒了。


    “是師傅救了我嗎?還是我在做夢。”看著周圍的狼藉以及還殘留著的惡臭,無疆也是驚訝萬分。


    繼續向著山下行走的無疆慢慢的發現了不對,平常行走再遠都不會感覺累,可經過剛剛的事他突然覺得全身使不出氣力。


    “難不成是剛剛受了內傷嗎。”根本不明所以,但也還是繼續下山。


    小鎮還是一如既往,人雖不多倒也是其樂融融,讓小鎮一直充滿著生氣。


    隻見一個衣衫襤褸的年輕人在一個賣包子的小攤販牌匾邊上不停的說些什麽,四周來來往往的人也都隻是看一眼便匆忙而過,並未露出鄙視的目光與神色。


    “你快走開點了好不好,看你穿的破破爛爛的,別說給一兩個,我都讓你吃飽了,你賴著不走幹嘛。而且我都說了我這裏沒有合適你的事,你別到屋我做生意了好不。”小攤販麵露為難,又無可奈何。


    “可我什麽都不會,我看你人挺好的,我又吃了你這麽多包子。不做點什麽我也不好意思離開啊。”少年摸著腦袋也是臉色羞愧。


    “要不……要不……我跟您學做包子吧。你先讓我學學看看我身手你看行不行,老板。”


    小鎮民風淳樸,哪裏會想著怎麽拒絕。


    便也隻能應了下來,說試用兩天沒有工錢,隻管每天的飯菜。其實吧!也就是跟著添付碗筷隨意應付。


    少年此時也是有了落腳處,有了方向。


    心裏也踏實了不少,唯一的忐忑便隻有想著能不能讓老板對自己滿意。


    “都一天了,還有這麽多沒有買出去,為什麽老板你不著急啊。”年輕人也是無聊的問出了心中疑惑。


    小攤販也是露出一副厚實的笑容。


    夕陽還未西下,地上的影子就已拉長。


    “如果任何事都一定要達成目的,那麽我就不是在這裏咯。我就做皇帝了,你也沒機會跟我在這裏學做包子了你。”


    一邊說著一邊敲打著少年的額頭,搖著頭笑到:“年輕人啊,年輕真好了你咯。”


    先不看你做事身手,我們迴去的路上有一口井,我推車你挑水能行不。


    一臉不信的模樣,挑著眉看著年輕人問道著。


    也許是被不信任的語氣給激到了,拿著水桶便是咬牙打氣道,我三師兄說了,男子漢不能不行,一定要頂的上。


    話從口出不費力,倒也是逗得人哈哈大笑。


    現實的結果卻是肩挑兩桶水,短短兩裏路,兩桶滿滿的水,如同蒙蒙細雨一般揚起的水花雖然不多,可到家一看,卻也根本沒剩多少了。


    “你這就叫頂的上?”都不需要任何語氣詞形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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