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夢郡境內道庭一脈徽山,是建立一處青林綠水環繞的大山裏,徽山門下弟子人數並不多倒也融洽。


    清晨的山裏有著穿透霧氣的金色灑在露水浸濕的屋簷,泛起一片片的顏色。


    此時隻見到一個人十五歲左右的少年郎匆匆的往有著陣陣香火氣息的地方跑去,嘴裏還念叨著完蛋了完蛋了,昨晚做夢太深了忘了起來了。都怪被子太重壓著我了。


    隻見少年郎剛到門前,就被一聲嗬斥。


    “好你個無疆,我看你是要改名叫無法無天了。”


    無疆倒也幹脆,老臉直接一紅摸著頭笑道:“師傅!我知道錯了。”


    打開門進去看到一個五十左右穿著一身道袍,散著頭發的中年道人。道人叫鬆清子在發脾氣情況下也看著得出是一個很和藹的人。


    從道人身邊數過去還有四個人,分別看起來麵容沉穩如山一樣可靠,不苟言笑的二師兄午高。一個是麵容嚴肅正經的三師兄賀西黎。一個笑嘻嘻看起來就叛逆有個性的四師姐李笑笑。還有一個麵容呆板,手隨時都在刀柄上的五師兄顏開。


    十五歲的無疆此時相比較以前是長高了,人相比較以前也是多出了一點不一樣的氣質。笑的倒是比以前更加的陽光了。


    隻見此時的無疆還不待師傅再次開口責怪,就一路小跑著笑嘻嘻的對著師傅師兄師姐們低著頭問好。


    “師傅,我這就把今晨的香火給祖師爺寄上,嘿嘿師傅您別生氣別動粗,這麽多師兄師姐看著呢,這樣不好!”


    無疆畢恭畢敬的點燃了三根長香對著道庭祖師爺雕像全神貫注的躬身將香插入香爐,卻不知就在此時身後鬆清子輕身而來一腳把無疆就是踢飛出祖師大殿,傳來一陣陣哀嚎聲。


    一群人隨著鬆清子的邁出,都到了殿外。隻見鬆清子說道:“你個懶驢上磨,不抽兩下就不動的家夥。你還是老規矩去海邊揀樹葉,這一次河麵落葉不得多出雙手之數。”


    說完便是拂袖留下眾弟子而去。


    隻見師傅一走二師兄午高就露出了春雨揭新芽一樣的笑容開口就是說道:“你個家夥,知道被罰還過來,不知道跑後山裏去跟大師兄挑水去啊。”


    二師兄賀西黎趕忙義正言辭的接上:“無疆雖然入門晚,可是他懂師傅那個悶葫蘆啊。每天早上對著祖師爺誦經敬香,師傅也不耐煩啊,你沒發現每次念到最後麵一段時,師傅就馬上加快節奏了啊。然後趁著情緒沒有徹底爆發前敬香禮畢,隨後無疆出現給師傅調節一下心情。”


    隨後對著無疆拍了拍肩膀握著拳頭鼓勵道:“千萬別聽你二師兄的去跟大師兄挑水,你要知道你的責任,千萬不能選擇逃脫,加油!”


    李笑笑卻在此時補了一刀:“你不就是想忽悠無疆給你擋劍嗎?還那麽正經的講道理。我們誰不知道以前每次師傅念不下去了都是叫你來啊,然後師傅他老人家為了抬高自己身份總是要拿你來墊腳。現在有無疆了,你就忽悠吧,把他給忽悠瘸了最好。”說著喚了一聲二貨我們走,就揚長而去了。


    無疆並沒有因此話而想什麽,依舊是麵不改色的笑著沒有說話。


    但是對著二師兄所處方向彎腰作了一揖道了聲謝謝師兄便朝著祖師殿左後方一處走去。


    此地有一口池塘渾濁不堪,太陽都照射不進去一樣。奇怪的是這樣髒的塘水上麵居然長著一朵荷花,與之四周都是環繞著青綠槐柳樹的岸上相比,塘麵上那朵孤零零的普通荷花倒也是顯得出眾了,明明隻是池塘鬆清子卻言此為海!


    無疆的懲罰也就如鬆清子明麵上所言,清理塘麵掃落葉。可他也並沒有找什麽工具,就這樣找了個太陽能最大麵積照射的柳樹下閉眼盤坐。


    四周此時也開始漸漸的發出了一陣陣唿吸聲。像是風撩動槐柳枝,像是水麵陣陣蕩起的波紋,無疆並不長呢頭發此時也舞動著,像是在迎合什麽。


    這一方小小天地這時候就像是一副畫,靜止著的時候卻又能感覺得到靈動。


    這是午高他們口中的挑水郎大師兄有一次從山裏挑水迴來,路過看見了所指點的。


    他就看著無疆在塘裏拿著大網撈樹葉,水塘裏撲通撲通的,蕩著葉子也飄來飄去。


    可能是覺得好笑就對著無疆正經神色笑道,小師弟啊你言行不一啊,明明想做好一件事行動卻這樣不過腦子,給自己這樣找麻煩,心止尋此意啊。


    他剛來時也是聽的雲裏霧裏的,跑去找師傅沒找到遇到了二師兄問道才知道,我們修煉的意是人的內心執著。內心裏的堅定不動搖,能夠讓人扶搖至天庭。


    而此時此景裏的少年郎內心也是映照出了此海,槐柳,天空,風,白雲…以及有著重重幻影於盤坐的無疆身上如花綻放,伸展開一朵朵花瓣撫動一片又一片的落葉至中心漸漸形成花蕊。


    二師兄午高卻於此時立於山下溪水邊拿著一隻玉笛為山水伴奏。好似看到了什麽,低喃著說到:“世間有萬般法,可萬般法都因人而異。都說開闊易而守成難,但是修行修行,如人行萬裏路,步步不相同。如果一味地尋求前人腳步而行,那肯定會寸步難行。”


    三師兄賀西黎在山下的鎮子裏做一個教書先生,這個鎮子不知道為何沒有學府,隻有一間房間容納著這個小鎮上求學份子。


    隨著一聲聲“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習相遠”到“祖宗雖遠,祭祀不可不誠;子孫雖愚,經書不可不讀。”賀西黎在案台單手扶著額頭不知道看什麽,台下的零散幾個小屁孩卻也沒有偷懶一直用大聲讀著。


    就在這是個時候賀西黎確實眉頭一皺道:


    “讀書,不能光有其形無其意,幹嘛那麽呆板!你們就把書籍裏的字當做你們喜歡的二丫啊,狗娃呀,花花啊之類的,就是你們想去偷懶她們洗澡的那些人,要用心,用心揣摩她們發現你們了會怎樣對你,你要用什麽語氣哄著她們,跟她們求饒。然後用自己意會到的感情來讀,我不要求你們千篇一律,整整齊齊的。”


    開始說話倒是一本正經,表情也是嚴肅的有名師風範。可是越到後麵就越不對勁了。意思跟方法都表達的很明確,可是這群小孩們怎麽越聽越不對勁呢?可也說不問題關鍵隻是在那裏臉紅。


    賀西黎卻好像有點不喜,一本正經嚴肅的嘲笑著這些小孩說著他們都有七八歲了,還不懂追女孩,說別的地方的小孩子一出身就訂了娃娃親了,你們這樣以後媳婦可是很難找的。


    這樣的話真的可以從一個滿臉嚴肅正經的教書先生口中說出來?


    是的,就是從這個正經的有點不正經的教書先生口中時不時就說了出來。


    “先生!莫家姐姐們來給咱們送吃的了。”一個學生突然指著窗外可愛的說道。頓時一群小少年就放下了手中的書本往門口圍去。


    隻見一對長相一模一樣的姐妹花彼此挽著手走了進來,穿著淡青絲綢木簪別發。一女那葵花子兒的麵容上帶著柔風吹開桃花的淺笑。一女白淨的臉上白淨的如秋霜。


    “哎哎哎哎,蜀葵!小曇!怎麽好勞煩你們天天這麽送吃的來呢!”一邊說著心裏又想著這麽文縐縐的,老氣成成的怎麽跟人家姑涼搭話呢,


    轉頭放下書又道“走,我們去隔壁屋,天天給這群不上進的兔崽子。嘴給喂挑了家裏大人不好養又得挨揍。”說完就要帶著往門外走。


    孩子們見放下書的先生頓時也一改認真讀書樣,竄的一下圍著兩女了。


    唉,這個餅我上次沒吃上該輪上我了。


    幺兒,你怎麽不按規矩來,直接上嘴。


    熊妞你都跟豬一樣了,還這麽吃的多。


    一群小孩子瞬間就把三人擠到了一邊去。


    “成何體統,一點吃的連儀容都不顧。我真是白教你們了。二位姑娘我們去外麵一敘。”


    教書先生其實也就跟大多數文縐縐隻會耍嘴皮子的書生差不多,隻是相比較而言臉皮稍微會厚一點。


    隻見西黎話雖如此說,但是三個人卻也隻是麵懷微笑的看著這群孩子們。可能也會有人分了心目觀別處不自知。


    突然,賀西黎好像想起來了突然一改書生溫文的氣態一聲大喊:


    “你們這群小兔崽子都給我慢點吃啊,給我留點!我還要帶迴去給我家六子呢!”說罷趕忙紮堆往裏麵擠。一大群孩子裏鑽進個大人同小孩搶吃的,這個畫麵卻也著實讓人看的有一絲說不出的味道。


    邊上的兩女笑容一致的好看,可眼裏的光澤卻能一下明辨出來。


    賀西黎此時也已經走了出來,低搖頭喃喃細語著有失風度,有失風度。不過還好給六子留住了點。把糕點是放入了懷中溫著。麵對兩女挺直了身做了一揖直道見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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