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四人正踱步走來。


    “長官也是心狠,百十號人說殺就殺了,都不帶眨眼的!”


    “正常,一群不入眼的廢物,死了就死了,就是還得給他們埋了,麻煩!”


    一人哼了一聲,說道:“哼,要我說,咱就把屍體拉到山上去隨便一丟就完事了。”


    眾人附和,繼續前去。


    “這邊的門開著,進去看看能不能搜刮些什麽。”


    “這窮鄉僻壤的,能有幾個蹦子?”


    “看看嘛,說不定有些收獲呢。”


    眾人朝著洞開的門戶走去,許諾正躲在虛掩的門後,手裏抓著一塊拳頭大的石頭。


    聽著腳步聲越來越近,許諾有些擔心。


    不是害怕解決不了這些人,而是害怕被男孩看到這血腥的一幕。


    腳步聲近在耳邊,有一人已經邁過了門框。


    許諾眼疾手快,猛然推門,那半邊門瞬間關閉,有兩人撞在門上,被撞的連連後撤。


    “有人!”


    有人吼了一聲,許諾瞬間從門後閃出,舉起石頭朝著一人腦門砸去。


    那人大恐,想要躲閃,卻被石頭狠狠的砸了一下,瞬間鮮血流出,腦殼出凹出一個大洞,深可見骨。


    他眼前一黑,暈眩感和無力感席卷而來,他悶哼一聲倒在地上。


    許諾心神一動,手上佩戴的紅色扳指閃出一抹紅光,一張符籙憑空出現在許諾手中。


    唿吸術發動,深藍色的紋路爬上許諾的臉龐,顯得極其詭異。


    手中符籙焚燒殆盡,束縛陣發動。


    那三人見到許諾如怪物一般,心中大駭,他們不懂,但是大為震撼。


    三個白色的光圈顯現,瞬間套在三人身上,一個陣法拆分為三份使用,威力會大打折扣,不過這三人也隻是普通人而已,倒無大礙。


    三人瞬間被禁錮,動彈不得,幾人想要大聲唿救。


    許諾冷冷道:“想活命就閉嘴。”


    幾人瞬間閉嘴,許諾眼神冰冷,眸子裏透出刺骨的寒光,看著三人心驚膽戰。


    “你們覺得,村門口那些人都該死?”


    “大哥,我們是一家人啊,有什麽話我們好好說,別動手……”


    其中一人見許諾穿著和他們相同的軍裝,開口求情道。


    許諾臉色陰沉,話語冰冷:“迴答我。”


    三人都閉口不言,許諾忽然笑了一聲:“你們覺得人命,宛如草芥,對嗎?”


    話落,不等三人迴答,許諾瞬間抽出其中一人腰間的匕首,響起喉嚨刺去。


    鋒利的刀刃刺入喉管,劇痛感窒息感傳來,那人“荷荷”的吼叫,聽不清在說什麽。


    刀子拔出,鮮血瞬間噴湧而出。


    幾人還沒反應過來,那刀子又衝著另一人襲去。


    眨眼間,又死了兩人。


    許諾殺他們,就像是他們持槍射殺百姓時一般簡單。


    許諾眼睛眯成一條縫,看著僅存的那人,麵帶微笑。


    “你覺得,他們的命,高貴嗎?”


    那人冷汗沁透了衣衫,他神色慌張,連忙搖頭。


    “不……不高貴,我們都是賤民,您是最高貴的人……”


    許諾冷言道:“那就是你的命,也如草芥一般廉價嘍?”


    那人大恐,剛想要開口,卻見匕首襲來,一劍封喉。


    許諾將四人的屍體拖拽道路邊,藏在雜草從中。


    他摸了兩把手槍掛在腰間,先前給他們配備的槍械裏並沒有子彈,先前進村的時候,槍械已經被他丟棄,這幾人的槍中倒是有子彈。


    許諾藏好屍體,唿出一口氣,他思考著接下來的行程。


    軍隊是肯定不能迴去了,自己與那裏的人觀念天差地別,他不可能再迴去了,何況還帶著男孩。


    這蠻荒之上手機都沒有信號,隻有衛星電話才能撥通號碼,所以目前電話求援是行不通的。


    隻能一路北上,那裏是許氏的地盤,到了那裏或許還好說,可是這次聯邦集團軍的行軍路線就是自南向北,北上,或許會裝上聯邦的軍隊。


    不過他現在是林宇的樣貌,倒是可以恢複原本的模樣。


    不過許諾不想一味的逃跑,他心中極其渴望,渴望可以殺掉那位軍官。


    許諾唿出一口氣,他應該試著襲殺那人,失敗時,再換迴本來模樣。


    雖然這樣有些對不起林宇本人,這樣林宇肯定會被通緝,不過他相信,許氏會安排好一切。


    他做出了決定,就一路北上了。


    他折返迴到小院,剛踏進門,就見到男孩從屋中走出。


    他背上了一個小包裹,套上了一間很大的上衣。


    許諾微笑道:“你還沒告訴我你的名字呢。”


    小男孩有些羞澀,輕聲答道:


    “我叫須子,媽媽都叫我小須。”


    許諾嗯了一聲,蹲了下來:“來吧小須,爬到我背上來,我背著你走。”


    男孩不語,老實的爬了上去。


    許諾雙手反摟男孩的雙腿,調整了一下姿勢,開口道:


    “你知道哪裏有路出村嗎?我們不走村口。”


    須子點了點頭:“我知道一條路通到山裏。”


    “嗯,你給我指路吧,我們去北方。”


    須子點頭,緊緊摟住許諾的脖子。


    許諾背著須子,快步離開了院子。


    須子在許諾背上,伸著手指指路,他迴頭看了一眼家的方向,眼裏噙著些淚花,有些不舍。


    須子帶著許諾東拐西拐,村裏沒見到一個人,須子也不問。


    拐角處傳來腳步聲,許諾身形一頓,想要轉身換道。


    那幾人剛好走出拐道,撞見了許諾,這幾人剛好還是第二兵團的人。


    那幾人看到一愣,先前許諾打了那長官一拳人就不見了,他們進村是為了尋找還存活的人,沒想到在這碰上了許諾。


    其中一人揮手喊道:“林宇!你跑哪裏去了?”


    許諾不做迴答,轉身跑開。


    那人愣了一下,看到了許諾背上的須子,他忽然大聲喊叫起來。


    “林宇!林宇包庇賤民!殺了那個賤民有錢拿!”


    殺幾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就有錢財到手,雖然不多,可蒼蠅再小也是肉,他們持槍追去。


    許諾奔跑起來,心中暗罵。


    一群狗腿子!都他麽的不得好死!


    許諾速度很快,又有須子給他指路,很快就消失在那幾人的視線中。


    許諾隱約能聽到那幾人的怒吼,旋即,他聽到了槍響。


    許諾心中一寒,詛咒著這幾個王八蛋。


    開槍的原因大概是為了暴露我的存在,在軍中,逃兵是最為嚴重的,而能舉報逃兵,抓取逃兵,說不定他們也會受到一些表彰。


    真是可笑,為了一點利益就能翻臉,雖然僅僅相處不過十餘天,可這樣做,真的沒有一點人情味。


    許諾奔跑著,心中有些迷茫,這個世界的人……都是麻木病態的嗎?


    先前那棟大樓,現在的軍營,好像處處存在壓迫,好像人命廉價。


    還有多少東西,是他不為所知的?


    他見過的摩天大樓,等紅酒綠,隻是表麵上的,或許拆開這層偽裝,暴露的是一個病態到骨子裏的世界。


    許諾加快速度,須子告訴他,已經快要衝出村子了。


    許諾奔跑在泥濘的小道上,麵前過道突然閃出幾人。


    那幾人見到許諾,抬槍就射,許諾瞳孔放大,空中浮現出一張符籙。


    有淡黃色的屏障罩在許諾須子兩人身邊,呈一個方體的模樣,將兩人籠罩其中。


    那屏障隨著許諾的行動而發生變化,一直籠罩著兩人。


    子彈打在屏障之上,沒能留下任何痕跡,許諾悶頭衝去,子彈還奈何不了這屏障。


    這就是他才學來的,低階符籙屏障術,能擋住子彈,不過每一次擋擊,都會消耗許諾的精神力。


    許諾筆直朝前衝去,那幾人見子彈奈何不了許諾,紛紛閃躲到一旁,害怕被許諾撞倒。


    槍聲停止,須子緊閉雙眼,牢牢的抓著許諾的衣領。


    他的聲音有些顫抖:“他們為什麽對著我們放鞭炮?鞭炮的聲音真大……”


    許諾安慰道:“別害怕,那幾個叔叔和我們鬧著玩呢。”


    許諾跑遠了,拐了一個彎,消失在幾人眼前。


    其中一人拿出對講機,報告道:


    “目標朝著北方去了,有抵擋子彈的能力。”


    對講機那頭傳來軍官的聲音:“都去圍堵他,留活的。”


    “收到。”


    那人將對講機收好,帶著幾人朝著許諾離去的方向追趕而去。


    許諾背著須子奔跑,兩旁的屋子漸漸變得稀少,許諾安慰著須子。


    “別害怕,別害怕……”


    許諾身後跟著幾人,不斷的持槍射擊,許諾已經感到有些疲憊。


    須子趴在許諾背上,一言不發,他隻是看著周圍的房屋,熟悉的環境。


    前方不遠處就是一片樹林,從樹林裏上山,一直向北,有須子指路,擺脫這些人應該不成問題。


    至於報仇的問題,應該要耽擱一段時間,至少要把須子藏在一個安全的地方之後,或者等著迴到許氏再秋後算賬。


    麵前的林子裏,鑽出幾十號人,端起槍來就對著許諾射擊。


    許諾急停,受慣性影響,止不住的向前趔趄了兩步,子彈瘋狂的喧囂而來,射在屏障上,發出密集的“咚咚”聲。


    許諾有些招架不住,一個閃身,撞開一旁的房門,躲進了一座小院中。


    許諾跌倒在地,身上的須子也摔了下來,許諾忍著疲憊感,繼續支撐著屏障。


    那院子裏,竟然還有一名男人,那男人手裏緊緊的握著一把鐵鍁,身體哆哆嗦嗦的,警惕的看著許諾。


    他看到了須子被此人背著,稍微放下了些戒備,可外麵還有很多人,他還是害怕,害怕震動耳膜的槍聲。


    須子站起身來,扶起許諾,看了一眼那男人,急切道:


    “李叔快到我們這裏來!”


    那李叔手心滿是汗,他重新抓牢了鐵鍁,警惕道:“他是誰?”


    “哥哥是好人……“


    轟


    須子話音未落,一枚炮彈落在院子中央,散發出巨大的衝擊波。


    許諾和須子被爆炸波及,好在有屏障的保護,隻是被炸飛了幾米遠,隻是內髒被震的劇痛。


    許諾緊緊的將須子護在懷中,不斷的安慰道:


    “隻是煙花……”


    須子瞪大雙眼看著不遠出的李叔,李叔的胳膊不知道去哪了,他變得血肉模糊,渾身焦黑,衣服上還燃燒著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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