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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不到電話的那頭說了些什麽,後視鏡裏女人的臉色出奇的難看,仿佛這個電話就是個定時炸彈,隨時隨地會要了她的命。


    她沒有掛斷電話,也沒有講任何的話,隻那樣冷冷的聽著,直到最後,用楚原從未聽到過的語氣,對著電話那頭說了一句:“錢會打給你,這種事以後發個信息就行了。”


    冷漠的像一塊怎麽也融不化的冰,讓周圍的人都覺得溫度異常的低。


    她知道這個女人有一副拒人於千裏之外的自恃清冷,但也分時候,與人交流之時,也會表現出該有的態度和禮貌,這樣不耐煩甚至帶著些厭惡的語氣,他還是第一次聽到。


    “有事?”


    詢問,或許是想緩解一下車內空氣凝固似的安靜,更或許是不忍於在看到她在掛完電話後那張略顯蒼白的小臉。


    直到車停,她再沒開口說一句話,下車後,招唿都沒打一聲便離開了,真是......十分的不客氣啊......


    這讓楚原竟不由得賤賤的覺得,這樣的安靜,倒不如讓她拿話堵他來得痛快。


    另一邊


    一個臉色略顯疲憊的中年男子靠在沙發上,指縫間夾著一根價格不算低廉的香煙,十分懶散的吞雲吐霧,這人不是別人,正是剛剛打電話給蘇可的男人。


    蘇慶華,蘇可的父親,一天到晚對自己的女兒掛在嘴邊的話就是:我辛辛苦苦一把試一把尿把你養大!


    而在他旁邊坐著的,一臉誰欠了他錢沒還似的男孩子,也就是蘇慶華的十分寶貝的兒子,蘇可的弟弟蘇逸!


    蘇可有時候就會想,要不是打斷骨頭連著筋,她寧可不認這血緣。


    “爸,你又借著我的名義給她打電話要錢了?”蘇逸對父親的做法很不滿:“你自己要錢花就要錢,幹什麽說我缺錢了,你這不是給我拉仇恨嗎?”


    “去去去,拉什麽仇恨!”蘇慶華習慣性的不以為然:“都是自家人,哪來的什麽仇恨,再說了,我是她爸,你是她弟弟,她現在出息了,難道不應該孝順孝順我這個爹,照顧照顧你這個弟弟嗎?”


    十七歲的蘇逸有著比同齡人更成熟的思想,但對於父親的話,隻能聽之,任之,“她真的拿你當爸爸了嗎?你真的不怕有一天她真的不管你了?”


    “她敢!”蘇慶華怒目圓瞪:“不養我?不養我,我上居委會告她去,我看她以後還怎麽在社會上混!她現在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了,要傳出什麽不好聽的話,我看她的臉往哪兒放!”


    “不過。”語氣又軟了幾分:“她是我親生的,什麽性子我比誰都清楚,別看她冷言冷語的,其實狠不下心的,她要真狠得下心,她早就不管我了,更不可能不管你!”


    蘇逸嘲諷的一笑:“我倒寧願她不管我,跟欠了多少人情似的,迴來一次就要看她的臉色,我受夠了。”


    “受夠什麽受夠!”蘇慶華好語相勸:“兒子啊,你媽走了,你爸我又沒什麽本事,現在家裏全靠她一個人了,你可不要跟她對著幹,逼急了,她再真的不管你了,到時候我上哪兒給你弄生活費去,先忍忍,等以後大學畢業了,自己賺錢了,不想搭理她就不搭理了,聽話哈。”


    “你剛剛不還說她不可能不管我?”蘇逸對父親自相矛盾的話很是懷疑。


    “誰知道呢。”蘇慶華一時語塞。


    他這個女兒,他還真是摸不透。


    “爸,你就不能出去上上班嗎?你年紀又不算大,有手有腳的,為什麽就不能找份工作呢?”對於蘇慶華的生活狀態,蘇逸很不認可,但又無可奈何。


    “你說得容易!”蘇慶華不滿道:“我這個歲數,上哪兒工作去,再說了,我也不喜歡寄人籬下,看人臉色的日子,這樣多好!”


    寄人籬下?看人臉色?蘇逸自嘲,現在過得,可不就跟這樣的日子八九不離十嗎?蘇可,她的親姐姐,有快兩年了吧,都沒迴過家了。


    或者說,從母親走後,她迴家的次數是越來越少了,但定時定期的往家裏的賬戶上匯錢,卻一次也沒有遲到過。


    他知道,她很厭煩父親,恨父親在母親生病時表現的漠不關心,恨父親的重男輕女,恨父親從小到大對她的忽略甚至是無視,更恨父親剝奪了她原本的自由.......


    或許,包括他在內,她也是恨的吧,畢竟,她失去的這份自由,也有他一份的“功勞”......


    在這個家裏,大概隻有善良能幹的母親,是她唯一的寄掛吧。


    母親愛著家裏的每一個人,包括不成器的父親,知道父親偏向於自己,所以對姐姐更加好了幾分,想努力的彌補父親造成的虧欠,可這樣的彌補,始終是無法平衡的,但好在母親的健在,她是開心的。


    在他還懵懵懂懂的時候,母親走了,留下了剛剛畢業沒多久的姐姐,還有兩個根本撐不起家的男人和男孩兒,母親在時,撐起了整個家,母親不在,一夜之間,姐姐仿佛變了一個人似的,至今記得她離開家時說的那句話。


    帶著幾分疲倦,幾分沙啞,卻十分的堅定:媽的囑咐,我會記得。


    那頭也不迴的背影,成了從此以後的形同陌路。


    他知道,母親走時,她比誰都痛,一言不發的忙完了所有的後事,在人群散去後,他看見從來都是異常倔強的姐姐,在他麵前落淚了,而且是泣不成聲。


    他想上去給她一個大大的擁抱,但他不敢,他怕姐姐推開他,因為之前,他親眼目睹了父親跟姐姐之間激烈的爭吵,而這爭吵中,也提及過他的名字。


    這一記,記了數個年頭,不曾苛待半分,但......有什麽東西,似乎越去越遠了。


    若不是母親臨走之時的托付,他無法確信,他這個姐姐,還會不會再看這個家一眼,會不會記得她還有個親弟弟。


    可父親,卻是十分疼他的,無數次的爭吵將他夾雜在中間,年少無知時,厭惡透了這個姐姐,討厭她對父親的不尊重,討厭她的強勢,也討厭她對他的不關心!


    漸漸的,他已經弄不懂,對姐姐的情感,到底是討厭多一點,還是渴望多一點,如果是渴望,他渴望的到底是什麽呢?


    成長不過是一夕之間的事,卻讓他迷茫了更多......


    人類的情感,有時候真的很複雜......


    唯一的一張全家福,被他無數次的看過,全家福上,她的姐姐在笑,人人誇讚她有副好容貌,可為數不多的幾次迴來,他見到的,都是她滿身的疲憊和冷淡,長相頗為相似的兄妹倆,人人稱道的一雙品學兼優的好兒女,誰又能知道這裏麵埋藏了多少的辛酸和無奈。


    蘇逸歎了口氣,將照片夾迴了日記本中。


    ......


    “明天我要出差,大概兩三天迴來,公司有什麽事你盡量周旋一下,實在不能處理的就給我打電話,或者等我迴來。”


    蘇可一邊收拾著文件,一邊告知孫超。


    “知道了。”孫超撿起她掉落在地上的名片,“是跟楚總一起去嗎?就你們倆嗎?”


    蘇可看了一眼寫著楚原聯係方式的名片,實在想不起來,這張名片是什麽時候到她身上的:“要不然還組個團嗎?”


    “不是。”孫超道:“我怕我不在的話,蘇總你會迷路,不過楚總去的話,那我就放心了,他還是很有本事的。”


    蘇可不滿他胳膊往外拐的表情:“你領導我就沒本事了?”


    “有,當然有。”孫超笑嘻嘻道:“隻不過,咱們蘇總是個路癡而已,哈哈。”


    蘇可無奈,看來對員工太過於仁慈也不是什麽好事啊。


    “設計方案你要抓緊時間做,一定要仔細一點,如果那邊打電話過來的話,你直接跟她們溝通就行,不需要經過我。”


    “那邊?哦,你是說錦域設計師那邊吧。”孫超道:“昨天他們設計部還打電話過來,說有個地方邢主任想做成一樣的,讓我過去跟他們溝通一下,我正打算下午過去呢。”


    “那就去吧。”


    “蘇總你不一起去嗎?”


    “不去。”蘇可想也不想的脫口而出:“沒空。”


    她總不能告訴孫超,這幾天見錦域的大公子已經見得夠夠的了。


    但很可惜,再夠也得見啊。


    前腳還是一萬個嫌棄,後腳就見到了這個被嫌棄的人,這不是造化弄人是什麽?


    楚原的車直接停在了溪韻的樓下,車剛停好,司機小陳連忙下車拉開了後座的車門,男人邁著修長的腿踏出車子,抬頭望了一眼對他來說算不上什麽規模的辦公大樓,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號碼,無人接聽。


    小陳看到自家的老板突然莫名其妙的笑了一下,笑得很意味深長,他不明所以的望望老板,再望望老板目視的方向:“楚總,要不要我去喊一下蘇總?”


    男人沒有應答,徑直的走開,背影挺直。


    辦公室裏突然出現這麽一個讓人垂涎三尺的人物,小韓激動得差點流口水,好在他知道楚原的模樣,還不至於表現得太過分。


    楚原衝著她莞爾一笑:“你們蘇總,可在?”


    小韓的腦袋點得跟搗蒜似的:“在在在,在辦公室呢。”


    等人走開,才發現,她忘記通報了......


    以至於蘇可在聚精會神的幹著自己的事,都不知道身後多了一個人。


    男人插著褲兜,在她背後站了許久,一絲不苟的臉上終於開始有了表情,“你這是故意讓我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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