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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薑敏迴到家,便可以把一堆事都扔到一邊,隻看眼前的人吧。


    很奇怪,就好像他們之間的隔閡從來不存在似的,一切都過去了。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生活嗎?


    金澤玉紮著圍裙的樣子讓她不忍直視,招唿一聲便轉過頭不看他。


    “醫院那邊怎麽樣?靜平還好嗎?”金澤玉拿著湯勺問,很像一個家庭主婦。


    “嗯……”薑敏低頭尋思了一會兒,沒有立刻作答,而是想了想。“孩子已經醒了,但我總覺得很奇怪,也許是我離開太久,不知道哪裏有變化了吧。”


    薑敏坐在沙發上若有所思,管他呢,先去吃了再說。沒安靜一會兒,抱枕被她扔到一邊,她靠近金澤玉,聞了聞他在熬的湯。


    “還可以嗎?”


    “還好,比我強多了。”薑敏說,笑著去拿碗筷。


    “我想跟你商量點事。”金澤玉突然說,薑敏正襟危坐起來,不知道他要做什麽。


    “什麽事?”


    “我想,和你做普通情侶那樣。一直都被各種事情耽擱,總覺得對不起你。”


    “有什麽對不起的……”她恍惚到,仿佛不認識眼前的人,和他發生的一切都忘記了。隻記得自己該如何對他。“我這個人……”


    “忘記你這個人,沒什麽配不配的,你啊,就是想太多。”


    薑敏想了想,的確如此,朝他笑笑,繼續吃飯。


    可越吃越有一種悲涼的感覺,迴到家裏,寒冷的冬天總讓她想起不高興的事,尤其是有別人在場,她會更害怕。總覺得自己會做不好事被人指責。所以她更喜歡一個人的家。就算是有靜平在又怎樣,她依舊是一事無成的大人。


    媽媽盼著她和自己過一樣的人生,結婚、懷孕、生子。隻有在懷孕這個過程中,她是最珍貴的。生完孩子就要立刻拾起家庭主婦的責任吧?


    媽媽是如此規劃的。可她不願意,所以躲起來。


    吃完飯,她禮貌地跟他道別,伸手要去洗碗,這件最容易引起爭議的事,她很害怕。


    “等等——”金澤玉抓住她的手,“你不喜歡洗碗的,去房間待著吧,我來好了。”


    薑敏微微鞠了一躬,眼神依舊沒有對上她的。


    她不止身體上有很多不好的記憶,精神上也是。不管是言語還是棍棒,她都經曆過。所以很可悲吧?她不忍心拖別人下水,朋友都姿態永遠好過戀人。


    她站在落地窗前,眼裏的淚水並不多,艱難地糊在眼睛上,她覺得不堪,很快抹掉。


    媽媽說,這樣哭得很惡心。


    不是指這些淚吧?隻是因為她做的事情。


    雖然何維之永遠地離開了她,不會再騷擾她了,可是她不爭氣地還記著,永遠不會忘記那些威脅和後果。所以對她來說,什麽事都要再三檢查。


    她出去住賓館,住的不是舒服,而是怕有針孔攝像頭,怕窗戶關不嚴,不敢在夜裏睡覺,強撐著精神到淩晨才敢睡去。


    這些隻有她自己知道。


    當她的臉色沉鬱,爸媽就會更生氣,質問她為什麽總是這麽死氣沉沉,是和爸媽有仇嗎?指責她不要總想著翻舊賬,人是往前看的。


    舊賬……也是因為之前沒有處理好吧?從來都沒有。


    不知什麽時候,她習慣了報喜不報憂。這好像是一個褒義詞,多懂事的孩子,讓父母省心。


    省心……是壓縮了自己的痛苦得來的,那些痛苦隻能她自己消化。險些被老師嚇到尿褲子,被同學針對,零零碎碎的,她隻能自己安慰自己。晚上躲在宿舍的被子裏,沒有燈,也要跟自己對話。


    她也不想報喜不報憂,很想告訴爸媽自己受過的委屈。隻是他們幫不了忙,會瞎操心,會著急,會……讓她找自己的原因。


    她想,她是怕了,不敢。


    她脆弱,但也勇敢。


    何維之給她留下的陰影隻是他這個人,其餘的地點、人物都沒有影響到她。她也是沒心沒肺的。


    再迴到家,她看著自己的房間依舊是心平氣和。


    如果是疼愛女兒的父母,一定會把房間換掉,不再讓她看見。隻是她沒有要求,不會有要求。


    雖然忍住眼淚沒有留下來,她的聲音變得低啞,在迴應金澤玉時發現的。


    他問她怎麽不開燈,隻看到了一抹弱勢的身影印在白色窗簾處。發現她沙啞的嗓音後,他即刻奔向她,將她擁進懷裏。


    “沒事了,我在。”


    他抱住她,親吻她的額頭,安撫她的後背。


    也許,從別的角度接近她更快。她需要的不隻是愛情。


    “我……”薑敏輕咳了聲,調整一下聲音,不至於太難聽。“抱歉,又讓你跟著傷心了。”


    “是因為什麽,能告訴我嗎?”見她不開口,金澤玉又問:“你和陸悅,發生什麽事了?”


    薑敏撇撇嘴,不是這件事。“我和她沒什麽,隻是感情淡了而已。”她又覺得不甘心,加了句:“如果是她出賣的我,我也不會放過她。”


    “那你不是因為她傷心?”


    薑敏搖搖頭,不是。


    金澤玉大概猜到了,便跟她說起自己的故事:“你知道嗎?我也很怕見人。小時候我跟媽媽一起住,她經常拽著我的胳膊叫我狗雜種,當時我並不知道是爸爸的原因,後來知道了,所以我不願意認我爸。迴到金家,家裏已經有了一個兒子,就是你的前男友,金幸之。因為我的執拗,金幸之才沒法在家裏住下去,而這,也使得我和父親的關係更加惡化。很多時候我也想哭,可我身上也有一把枷鎖,他們告訴我不能哭,所以我隻好選擇遺忘,選擇用更加惡寒的事情冰凍自己。”


    薑敏不知道說什麽,隻點了點頭。他是覺得,遇到比自己更慘的人會高興嗎?


    “所以……”金澤玉捧起她的手,蹲在她腳邊:“我們是兩個辛苦生活著的人,都過去了。現在你身邊的不是那些人,是我,重要的是我怎麽對你,好嗎?”


    “你說的我都明白。有些事,沒處理好,我是忘不了的。童年的創傷是沒那麽容易忘記的,更何況還是被父母。不過我很感謝你,願意安慰我。”


    金澤玉坐在她的身邊,影子遮住了她。


    “我不想急著和你在一起,慢慢的,可以麽?”


    薑敏想了想,“那你也不要和我住在一起咯?”


    “壞蛋,你想的怎麽和我不一樣?!”


    “是你這樣說的嘛,我隻是正常推測。”


    他們笑在一起,隻是薑敏會覺得自己配不上,她時時刻刻都會被人拉下神壇。她在想,沒有那樣的人了,放過自己吧。


    “崔可青——”


    “你說什麽?”


    薑敏突然想到這個名字,不知道那個人怎麽樣了。金澤琦性情暴戾,就算她一個路過的下人也不會被放過,還要揪耳朵,看他對崔可青的樣子,應該不會輕了。


    “那個人,是誰?”她糊裏糊塗說了句,心裏卻不是這樣想的。


    “那個人啊,陳平去調查過,是金澤琦找來的……工具罷了。他對那個女人一點都不憐惜,隻是找不到真正的原因是什麽。”


    “一個男人,為什麽要這樣對待一個弱女子?你最恨什麽?”薑敏突然問他,一本正經的樣子。


    “背叛?愚弄?”他推測著,暫時想不到什麽。


    “人對自己痛恨的而且落到自己手裏的東西,怎麽會放手?自然是恨不得往死裏捉弄,就像貓戲弄瀕死的老鼠。”


    “怎麽突然想到這個?”金澤玉見她分析得入迷,問道。


    “因為我之前也被何維之如此傷害,所以對這種事會敏感一些。我可不希望又有女生重蹈覆轍。至今我也弄不明白何維之為什麽要欺辱我。說真的,沒有人對不起他,也許他看到別人痛苦才會開心吧。”


    “你想知道嗎?”金澤玉問,也許他能做到,再把那個在醫院裏的癱子弄出來,折磨他的精神。


    薑敏也不知道,隻是覺得沒可能,敷衍了一句便離開了。


    金澤玉歎了口氣,覺得談話確實能讓她好很多。如果當年的她也有個人陪在身邊該多好,那時候她該有多絕望。


    薑敏對著鏡子洗漱,很感激他沒有嘲笑她不自量力、聖母、不管好自己,而是悉心地把知道的都告訴她,這樣,算是進步了吧。


    她在想什麽?薑敏又加快了動作,迅速地做完迴臥室了。


    迴到臥室要拿手邊的書都時候,她猛然記起,自己沒有把韓敬送她的兩本帶迴家……真是,她拍了拍腦袋,真是愛忘事。


    “怎麽了?”看她這樣懊惱,金澤玉問道。


    “沒什麽,朋友送我的東西沒有帶迴來,下次再去拿就好了。”薑敏叉著腰看他,“隻是今天晚上……有點難熬了。”


    “有什麽難熬的?”金澤玉放下手裏的文件站起來,還擼起袖口!


    薑敏皺了皺眉,“發什麽神經?”


    “我知道怎樣才能好過啊!”


    薑敏往旁邊躲了躲,勸他別想太多,她可沒那個心思。


    “那你什麽時候有!”金澤玉不甘心,將她帶到床上質問。


    “我……嗯……”她想了很久也說不出結果,心裏倒是有一個:反正不會想和你一起。


    “你在想什麽?笑得這樣奸詐?”


    “沒什麽、沒什麽!”薑敏連忙解釋道,免得他誤會。“那你先迴你的房間?”


    “什麽!?”


    “我去別的房間也行。”


    說著,薑敏就要起身,被他攔腰截過放倒在床上:“別的可以,分開睡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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