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氣弱地說:“哪有這樣算的?”


    不知道從哪裏傳來的打更聲,在黑夜裏格外清晰。


    陸江年不急不緩,漆黑的目光幽幽看著她,忽然端起桌上的茶杯仰頭一口喝下,豪氣雲天的模樣,若不是知道那杯中是她方才沒喝完的冷茶,她還以為是什麽烈酒呢。


    他的唇上沾染了水色,水潤光澤,燭火之下,英挺的眉眼鍍上了一層光華,薄唇彎起,笑容纏綿:“娘子日日勾得我心頭起火,又怎麽算?”


    元婉如愕然:“這話從何說起?”


    他抬起手,將身上外袍扯下,隨手扔在了地上,他好似不打算停下,修長的手指再度扯上寢衣,莫非也要脫下來嗎?


    她咬牙切齒地問:“不許動,你脫衣服做什麽!”


    陸江年直勾勾盯著她:“隔著衣服,娘子看不清楚為夫的心意,不如脫光了,讓你看得分明。”


    “昨夜,我做了一個夢。”


    這句話,好似有點引誘的意思,總覺得後麵的內容,她不一定想知道。


    可是,他那隻手搭在衣襟上,單薄的衣料根本不堪一擊,隻要他稍微用力,就能把寢衣撕個粉碎。


    為了不讓他繼續脫下去,她還是隻能硬著頭皮問:“什麽夢?”


    他眉眼含情,凝視著她一字一頓:“我們親了一夜,脖子以下,也解禁了。”


    好像在迴味什麽一樣,他的目光,在她胸前的飽滿停留了片刻。


    轟!轟!轟!


    來一道雷劈昏她吧。


    她感覺頭發都著火了,渾身惹得冒煙,這個人,怎麽能這樣看她。


    “你怎麽能……做這麽夢?”


    他一步步走近,一臉無辜:“我控製不住,隻怪娘子白日防得太緊,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夢裏,娘子好熱情,簡直讓我招架不住。”


    “我還記得夢裏的情形,要不要我跟你描述一下,你伸手摟著我的脖子,拉著我壓向你……”


    哪裏聽得下去,什麽破夢,她怎麽可能這樣,一定是他瞎編的。


    可是,她沒有證據啊。


    她伸出手捂著他的嘴,兇狠地瞪著他:“不許再說。”


    元婉如以為她這個模樣挺兇的,可是卻不知道,陸江年就喜歡她身上的一股勁兒,或者叫精氣神,有活力。


    他拉下她的手,還順手親了親她的手背:“不說清楚,娘子不知道為夫的苦。”


    “找不到書,娘子寵一寵我,親一夜,如何?”


    “夢裏,你……”


    “我答應,你閉嘴!”


    這個臭流氓,那些話,他說得出口,她還聽不下去呢。


    陸江年眼中閃過得逞的笑,哪裏有什麽夢,不過是誆她的而已。


    他早就看出來了,他家娘子涼皮薄,不經挑逗。


    而他恰好臉皮特別厚,最喜歡看她麵紅耳赤,又無可奈何的模樣。


    他們果然是天生一對。


    想多喝肉湯,娘子不肯給,他隻能自己爭取了。


    -


    天還沒亮的時候,陸江年悄悄起床,去了書房。


    玄影和玄青,還有另一個青年男子,在書房等候。


    “流言的事情,玄影這邊負責盯著蔣家和五皇子。”


    紅袖坊的事情,最後查清楚了,那掌櫃雖然一個人背負了所有的人命官司,但是蔣家的名聲也受到了影響。


    而陳正權的事情,還在審理中,三皇子和五皇子的人都在暗暗較勁,按道理,這個時候,蔣家和五皇子騰不開手來對付元婉如。


    但是,萬一他們推波助瀾呢?


    所以,蔣家也在他的懷疑範圍之內。


    “玄風,你去查二皇子。”


    此話一出,他們幾人均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二皇子和這件事有關係?


    陸江年平靜地說:“夫人懷疑他。”


    玄青的嘴角扯了扯,這算什麽,色令智昏的前兆?


    夫人不了解二皇子,世子也不了解嗎?


    玄青他們跟隨陸江年多年,對二皇子並不陌生,那就是個皇子中的另類。


    讀書的時候,一板一眼,從不遲到早退,不合規矩的事一概不做,十來歲的時候就像個老學究,根本看不出是含著金湯匙出身的皇子。


    當今皇上這麽多的皇子裏麵,即便是備受矚目,從小就被寄予厚望的太子,都有年少輕狂的叛逆時候。


    早些年,太子可是和世子去賭場放縱過的人,還因為抓了一個出老千的慣犯,得罪了莊家,大幹一架,最後把賭場都弄得關門大吉了。


    聖上為此大怒,狠狠打了世子十大板子。


    太子講義氣,同甘共苦,分了十大板子。


    二皇子知情不報,也挨了十大板子。


    受了無妄之災,二皇子沒有生氣,隻是反複勸著他們:“我早說過不妥了,你們去了這次,以後可別再去了,凡事要顧及身份,你們去那種地方,不合規矩。”


    二皇子針對夫人做什麽?


    陸江年當然看出來,他們的疑慮。


    他並沒解釋,而是強調一遍:“夫人不會無緣無故懷疑一個人,玄風,要細查。”


    “屬下遵命。”


    -


    留枝掛起床幃,看到元婉如紅撲撲的臉頰,笑道:“大少夫人昨夜定時睡得極好,看來龐嬤嬤的菊花香枕沒白做,臉色這麽好,都不用塗胭脂了。”


    她渾身不自在,昨夜做了一夜的夢,哪裏睡得好了?


    夢裏,某個男人纏著她問了一遍又一遍:娘子,給不給親……


    娘子,脖子以下,能不能親……


    她呢,像是被下了降頭一樣,扯開那薄薄的寢衣,嫩白的指尖撫摸著他胸口,聲音嬌媚地喊著他:夫君,好好伺候,不然以後不要你了。


    然後兩個人就這樣那樣,妖精打架了。


    啊……


    她明明沒有經曆這些啊,怎麽在夢裏好像一個久經沙場的女流氓一樣,壓著陸江年放肆地纏綿。


    都怪他,非要說他做了什麽夢,害她也做了這樣的夢。


    她有氣無力地說:“擺膳吧。”


    因為這幾日陸老夫人病著,汪敏和陸鬆大多數時間都在榮壽堂,她也不用去望春堂請安了。


    本來陸鬆隻有兩天的假期,但是皇上體恤他一片孝心,便多給了幾天。


    留枝含笑道:“大公子說了,讓您等著他一起用膳。”


    想到昨夜她夢裏的他,元婉如真的不想見到真人。


    “不等了,我餓……”


    話說到一半,就看到,龍驤虎步走來的男人。


    他已經迴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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