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唇角帶著愉悅的笑容,迴頭看了一眼元婉如。


    元婉如的臉,不受控製地燒了起來。


    她也不想臉紅,無奈臉皮沒那麽厚啊。


    梁雨淞看出來,這對夫妻在大家麵前眉來眼去,心裏一陣惱怒,她不禁鄙夷:小門小戶出身,一點體統都沒有。


    “看來,元姑娘燉湯的手藝不錯,改天可要燉給我們嚐一嚐。”


    她笑著打斷了他們的對視,沒想到,卻引來了陸江年的注目。


    梁雨淞不覺歡喜,臉上的笑容更加溫柔,一雙眼睛水盈盈看著陸江年,暗暗期待,不知道他會對她說什麽。


    她雖算不得貌若天仙,但是長相端莊清雅,稱一句清秀佳人並不為過。


    何況,自小錦衣玉食,養得一身好肌膚,臉蛋白皙細膩,明眸皓齒,在人群中,總能吸引旁人的注意。


    這麽久以來,她明裏暗裏對陸江年暗送秋波,偏偏他不解風情,從來沒有給她一絲迴應,她真是又惱又恨。


    難道,蕙質蘭心、高貴典雅的她,竟然還比不上尖酸刻薄、唯利是圖的元婉如嗎?


    她還在調整角度,試圖讓陸江年看到最美的她。


    沒想到,他開口的第一句話,就讓她如遭雷劈,呆愣在了原地。


    “我娘子的手嬌貴,她燉的湯,可不是誰都能喝的。”


    “你沒資格喝。”


    氣氛一下就陷入了怪異的尷尬。


    梁雨淞恨不得有道地縫鑽進去。


    陸江年!


    她強撐著一口氣,努力擺出平靜的神態:“陸大哥對元姑娘果然愛重,是我唐突了。”


    本以為,這件事情就此了結,她不想再麵對這麽多人訝異的目光,正要匆匆走進花廳,卻又被陸江年喊住了。


    但是,這一次,她沒有一點喜悅,反而生怕陸江年再說出什麽話,讓她下不了台。


    果然,預感是真的。


    他一臉嚴肅,聲音冷冽:“梁姑娘出身衛國公府,連最基本的禮節都不懂嗎?”


    不知道他又在挑什麽刺?


    曹蘭欣幾人目不轉睛盯著她,梁雨淞緊咬著牙根,強迫自己挺直腰背,義正言辭地反問。


    “陸大哥這話未免太過傷人了,衛國公自開國以來就得沐皇恩,當今梁妃便出自衛國公府,你憑什麽質疑衛國公府的教養?”


    她就像受傷的刺蝟,此時豎起了全身的尖刺,試圖反擊。


    這個時候,她早就顧不得勾引陸江年的目的了。


    從小到大,這是第一次,被一個男人這樣羞辱,還是一個她蓄意誘惑的男人,這種感覺,更是讓她倍加屈辱。


    陸江年根本沒把她的不忿放在眼裏,他漠然地說:“不懂禮節也就罷了,腦筋也不靈光。”


    “我何曾質疑衛國公府的教養,我說的是你不懂禮數。”


    他忽然轉身,伸手環上元婉如的肩膀,兩個人中間隔了一個拳頭,並肩站立,看起來並沒有多麽親密。


    但落在陸芸等人的眼中,隻覺得他們夫妻感情甚篤,再無旁人插足的餘地。


    元婉如有些跟不上節奏,不知道陸江年為何要這麽做。


    他冷笑道:“我與我娘子成親已久,你並非不知,你若是個懂禮貌的,就不會稱唿她‘元姑娘’。”


    “說你不懂禮數,可有說錯?”


    一番話,說得梁雨淞搖搖欲墜,這件事,她辯駁不了。


    她的氣勢立即弱了下來,眼眶泛紅,咬著下唇,像是要哭了一樣。


    即便是這樣,陸江年也不該當眾指出來,還是這種態度,他擺明就是不給她麵子。


    太無情了。


    “陸大哥,是我……”


    陸江年抬手,冷聲道:“我們陸家和梁家並無姻親關係,你尚未議親,為了避嫌,還是喊我陸世子或者陸大人吧。”


    說得好聽,可在場的人,哪個聽不出來,是他想要避嫌,不想與她有半分瓜葛。


    好絕情的男人,他莫非是鐵石心腸嗎?


    如果是元婉如說出這些話,梁雨淞還能說服自己,不過是女人的嫉妒心作祟罷了,隻是一個稱唿而已,根本沒有必要計較。


    現在,計較的人,卻是陸江年。


    他一個大男人,被人喊一句“陸大哥”怎麽了?


    她是洪水猛獸嗎?


    還是鄉野村姑,喊一句“陸大哥”都不配了嗎?


    這一刻,什麽大計,她統統不想管了,她要離開這個鬼地方!


    而陸老夫人身邊的曹嬤嬤,從裏頭走出來,喊了一聲:“梁姑娘,方才老夫人還問起您呢。”


    她好似看不到梁雨淞難看的臉色,笑著說:“快點跟奴婢進去吧。”


    梁雨淞一張臉變來變去,最後深吸一口氣,才壓下了心頭的怒火:“走吧。”


    陸芸她們也跟著進去了,元婉如和陸江年落後一步,她側頭瞥了一眼陸江年:“真是郎心如鐵,你那樣說她,就不怕她當場哭出來嗎?”


    他嗤笑一聲:“我並無半點說錯的地方,她哭又與我何幹?”


    “嗯,心挺硬的。”


    她隨口說了一句,其實,她的內心深處,有些高興。


    有一種男人,一看見女人掉眼淚,就憐惜不已,好似隻要女人會哭,就可以抹殺她犯下的所有錯誤。


    幸好,陸江年不是這種人。


    他伸手捏了捏她的耳垂,好似隨手揉捏了一下,低沉地說了一句:“我對娘子心軟就行。”


    說著,他放下手,率先進入花廳。


    元婉如站在那裏,心跳紊亂了一陣,她抬起手弄了弄他摸過的耳垂,無奈扯著唇呢喃一句:“男人太主動的時候,女人也挺難抗的。”


    說不定,挨不到明年正月十五的人,反而是她。


    主要是,剛才他對梁雨淞的態度,實在太讓她滿意了。


    正想著,明明已經走進去了的人,竟然再次出現在門口,修長挺拔的男人站在那裏,看著她:“愣著幹什麽,過來。”


    他朝她伸右手。


    燈火流光,落在他的臉上。


    薄唇微微翹起,笑容溫柔愜意,那雙深邃迷人的眼眸,輕柔溫暖凝視著她。


    元婉如不經意間,漾出淺淺的笑意,向前走了兩步,將手放進他的掌心:“來了。”


    陸江年有一瞬間的恍惚,隻覺得這一次握手,和以往似乎不太一樣。


    多了一絲珍重。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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