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上元婉如笑得歡快的臉,慕容綾愈發氣急敗壞,她一下就想起了那天被元氏陷害的屈辱,手中的馬鞭直直朝著那張如花似玉的臉,就揮了過去。


    元婉如早就猜到了,慕容綾會動手,趕在她動作前,快速喊了一句:“石海,奪她的鞭子。”


    石海是這隊護衛的頭子,汪敏告訴過她,石海武藝不錯,膽子也大。


    既然膽子大,當然不會因為對方是郡主,就畏畏縮縮。


    果然,石海騰空跳起,一下將慕容綾的鞭子奪了下來。


    孫海寧本來已經邁出去了左腳,見到這個情況,又收了迴來。


    不需要她出手了。


    慕容綾臉色一變:“大膽,把鞭子還給我!”


    石海毫不理會她的叫囂,轉手就把鞭子奉上,元婉如接過鞭子,白玉鞭柄處雕刻著一隻騰飛的雄鷹,生動形象。


    而鞭尾處,有層層倒刺,若打到人身上,必定皮開肉綻。


    陸芸和陸苗曾見過,樂安郡主拿鞭子抽人的模樣,鞭子甩得啪啪作響,被打的姑娘衣服都破了,鮮血直流。


    無疑,她們畏懼樂安郡主。


    但是,想到她二話不說就要抽人的跋扈,她們強忍著害怕,堅定不移站在了元婉如的身邊。


    不能丟忠勇侯府的臉,更不能拆大嫂的台。


    元婉如看過手中的馬鞭,抬眸輕笑:“鞭子是郡主送給我的,要迴去恐怕不妥。”


    慕容綾恨不能一個巴掌,打掉元婉如臉上的笑:“胡說八道,本郡主何時說要送給你?”


    “你衝我甩鞭子,我以為你是要把它送給我,難不成你是要打我?”


    元婉如先是一臉天真,然後又別有深意:“我聽說,七夕之後,郡主許久不曾出門,這是為何?”


    這個嘴巴刁鑽的毒婦!


    清風樓陷害了她,害她被禁足,如今還要來嘲笑她,簡直要把她的臉踩在腳下!


    元婉如頗為語重心長勸了她一句:“郡主天家貴女,自該儀態萬千,動輒打人,實在無禮,有失風度,為了郡主著想,這鞭子不要也罷。”


    說完,她遞給石海:“毀了吧。”


    慕容綾想用鞭子打她,不是一次兩次了。


    既然如此,她便見一次毀一次。


    慕容綾沒想到,元婉如竟然這般囂張。


    她乃堂堂郡主,她的東西,難道誰都能肆意損毀嗎?


    元婉如以為她是陸江年嗎?


    簡直半點都不將她放在眼裏。


    “你敢!”


    她眼裏兇光畢現,抬腳衝了過來,石海卻已經將鞭子弄斷了。


    慕容綾怒不可遏,來勢洶洶,石海想要擋在元婉如身前,元婉如卻小聲下令:“不用管她。”


    她從荷包掏出一根銀針,藏在手中。


    在慕容綾揮手打她的瞬間,她假裝揮手閃避,卻將針刺透曲池穴,然後彎下身子,靈巧地躲到一邊。


    陸芸和陸苗驚唿:“大嫂!”


    就在這一刻,一個人從天而降,他看似輕輕點了一下慕容綾的右肩,然後將元婉如一拉,就把人抱在懷裏,帶離了慕容綾的身邊。


    慕容綾淒厲地尖叫一聲:“啊!好痛。”


    本想幫忙的孫海寧定睛一看,原來,是陸江年趕來了。


    元婉如落入一個微涼的懷抱,大概因為他方才策馬而來,身上帶著絲絲涼意。


    她的掌心,正好貼在他不停起伏的胸膛。


    砰砰砰,鼓噪的心跳,從手心傳來,仿佛,她握住了他的心。


    她抬頭看他:“你怎麽……”


    對上他深沉的眼眸,後麵的話,她卡住了。


    他的眼神,非常複雜。


    似有薄怒,又有不甘,更有憐惜,這麽多的情緒交織在一起,是一種讓人目眩神迷的隱忍和克製。


    好像表麵寧靜卻波濤暗湧的深海,靜謐神秘。


    她有瞬間的迷失。


    “沒事吧?”


    他的嗓音有些低沉,難辯喜怒。


    元婉如恢複了清醒,她剛才居然有一種,想要觸摸他眼尾的衝動,果然,太好看的男人,是會蠱惑人心的。


    她搖搖頭,想離開他的懷抱,他摟得有點緊。


    誰知她剛一動,落在腰間的大掌立即收緊,他冷聲說了一句:“不許亂動。”


    語氣有點兇。


    在外麵的時候,元婉如不想和他發生爭執,不動就不動吧。


    她無奈看他,他卻已經不再看她,而是繃著一張臉,看向已經被丫鬟扶著,不住喊痛的慕容綾。


    挺直的腰身,冷漠清俊的臉,再配上威武冷冽的氣勢,挺吸引人的。


    慕容綾眼圈發紅,頭上滲出了一層薄汗,酸澀地問:“你對我做了什麽,我的肩膀好痛,陸江年,你怎麽能打我?”


    陸江年臉色陰沉,語氣冰冷:“郡主不要汙蔑陸某,陸某不過輕輕推開你,不讓你隨意傷人罷了。”


    “不可能!”


    慕容綾傷心又憤怒:“我右手都抬不起來了,肩膀疼得厲害,你還說隻是輕輕推了我一下。”


    接著,她又帶著些撒嬌地說:“我不管,你過來扶著我。”


    元婉如無語了,她真是妥妥的戀愛腦,陸江年何曾對她有過一個好臉,她居然還衝陸江年撒嬌,簡直自欺欺人。


    她那一針,本來隻想讓刁蠻郡主,好一陣用不了右手的,但是並不會很痛。


    看到慕容綾額頭上冒出來的冷汗,就知道她疼得不輕,陸江年挺狠的。


    “郡主不懂禮義廉恥,陸某卻懂。”


    他一把將元婉如打橫抱起來,“郡主蠻橫,屢次挑釁,這一次更將我娘子打傷了,秦王府若不登門道歉,我隻能上奏皇上,請皇上定奪了。”


    元婉如好手好腳,慕容綾根本就沒碰到她,他幹嘛要抱她起來?


    趁機占她便宜嗎?


    她不滿地瞪著他,陸江年卻嘴唇微動,輕聲說了兩個字:“賠禮。”


    啊?


    這不就是讓她碰瓷嗎?


    這人小心機挺多的。


    但這是一個好主意,敲詐慕容綾,她沒有一點心理負擔。


    於是,她立刻虛弱地躺在了陸江年的懷裏,可憐兮兮地說:“夫君,還好你來了,不然我隻怕要橫著迴府了。”


    “每一次,我都會惹郡主不高興,我是不是不該出門啊?”


    陸江年就知道,這個女人愛財,能收錢的事情,她一定幹。


    果然,人不是乖乖躺在他的臂彎了嗎?


    躲,她能躲到哪裏去?


    想撇開他一個人去迴馬坡,他這座橋,不是那麽好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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