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入大是因為四周都加了厚厚的石牆隔音,防止孩子們排演時聲音漏出去,吵了這裏坊間的居民。”


    天權穿著一身薄裙,提劍從樓梯口走來。


    美人臉色含霜。


    “樂津裏每家歌舞樓俱是這般構造,沒辦法,隔得近,怕彼此的樂聲互竄擾了恩客的興致。”


    胡菩提:“既如此,那就再去其他樂樓舞坊測量一遍。”


    天權冷笑道:“大長秋快不要叫公公們勞心費力的量什麽長寬高了,直接拎大錘把這座樓拆了便是,可要是找不出篡逆的證據,大長秋要怎麽賠我呢?”


    天權是伶官坊名義上的老板,是眾人捧在心尖的高嶺之花。


    堂中眾人一聽,立馬就不幹了。


    “天權姑娘一個弱女子,哪裏會造反啊!”


    “我說你胡菩提就是沒事找事,成天領著一幫青衣鬼到處抓人,你們才是那亂臣賊子!”


    “這伶官坊是本大人經常走動的,從沒聽說這裏窩藏了什麽篡逆的東西。”


    “是啊,大長秋,這伶官坊上上下下都是戲子歌姬,你這樣讓天權姑娘怎麽做生意?”


    胡菩提並不理會眾人的抱怨,起身說道:“諸位,都隨胡某去大獄走一趟,以免待會砸牆傷到你們。”


    “大人,那樊璃……”


    胡菩提望著座位上一言不發的少年,笑意不達眼底。


    “這是成王捧在手心的人,關進宗人府吧。”


    宗人府早就被皇後的人控製了。


    進了宗人府,樊璃是死是活都得看皇後的意思。


    青衣衛撲上來時司馬桉白著臉擋著樊璃。


    “幹嘛抓他呢?他隻是來聽戲啊……”


    那小青衣慣性抬手正準備一巴掌抽司馬桉臉上,抬到一半又垂下去,冷聲道:“來人,送陛下迴宮。”


    幾件青綠的衣袍瞬間擠過來,架著將司馬桉雙臂強行拽走。


    司馬桉臉色焦急的迴頭。


    隻見那戲台下,瑤光提著大馬刀攔住那臉色鐵青的宦官,雪意一臉寒氣的遮在樊璃麵前。


    “他是樊家人,要進也該進大獄!”


    青衣衛一甩手扇得雪意腦子嗡鳴:“這裏有你說話的份?”


    雪意雙目怒紅的盯著對方:“樊璃既不是宗室子弟也不是達官貴人,你沒有權利帶他去宗人府!”


    “我沒有——權利?”


    對方陰著臉,正要再給雪意一巴掌,側斜裏忽然伸出一隻蒼白的手將他掣住。


    樊璃捉著那粗壯手腕:“好厲害,吃公糧穿官袍的人就是不一樣,打人又快又準。”


    對方臉色一諷,剛要給樊璃一點顏色瞧瞧,這時,嵌在桌上的茶杯哢嚓一聲碎了。


    這小衛心口一跳,眼神忌憚的望向魍,隨即不情不願的鬆手讓到一邊。


    “大長秋有命,帶樊璃去宗人府,都老實點,別讓大家為難。”


    胡菩提握著腰刀大步出門:“盡快把樓中的人撤幹淨,今天之內務必拆掉所有牆,掘地三尺找出贓物。”


    “若到時候什麽也沒查出來、冤枉了天權姑娘,在下親自來賠禮道歉。”


    天權冷著臉:“那你就給我跪吧。”


    胡菩提一笑置之。


    他身後,一個個青衣衛拎著粗繩前後奔走,飛快的將伶官坊上下五十號人栓起來。


    台上的女子牙齒咬得脆響,正要衝出去和青衣衛廝殺,卻被展飛一把攔下。


    展飛沉著臉傳音說道:“現在反抗隻有死路一條,進了大獄有陸言的人看著,起碼還有一線生機。”


    胡菩提就是衝樊璃來的,不論最終結果如何,這頂篡逆的帽子都會扣到樊璃頭上。


    展飛攥緊女子的手:“停下來吧,別連累他,起碼現在不能給他添亂。”


    對方寒聲道:“我就是咽不下這口氣!”


    青衣衛走到兩人身後,綁縛雙手一把將他們推到台下。


    展飛狼狽跌地,身體砸在桌腳發出砰的一聲撞響,杯盞碗碟稀裏嘩啦碎了一地,他假裝在慣性的作用下往前一滾,撲到樊璃腳邊。


    剛剛要碰到那腳背時,一襲白裙晃過來,精美修鞋踩著展飛肩膀,幾乎將他骨頭碾碎。


    魍收了腳俯睨著展飛,唇角冷冷一撇:“你身上髒,離他遠點。”


    忽然,一隻手落在側肩,堅決、用力的將魍推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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