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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個導師擁有自己單獨一座小屋,宛如雲朵一片片落在小山上。


    在山底一處院落,一名身穿雪白色長衫中年手執一杆銀色長槍一招一式在空中帶出一片片霜花,霜花薄如蟬翼,還沒落地便消失無影無蹤。


    宋玲娟和李二牛到的時候,見老師在練功也不敢出聲驚擾,兩人守禮選了一處地方站在遠處靜靜地觀望。凝望著老師揮舞長槍,動作婉轉輕盈,一招一式都是些簡單的招式,卻讓人覺得是一種視覺享受極美。宋玲娟不禁心中讚道:果然人生的好看,做什麽事情都帥氣。


    半刻鍾,嚴冬收了銀色長槍,將二人招到身邊溫聲道:“從今日起,你們二人也算是正式入了我的門下,做老師自然該為你們備份禮物。”話畢,他從儲物戒子變幻出兩杆長槍,紅的鮮紅如血,黑的漆黑如墨。


    嚴冬提著長槍一一道:“這兩杆槍是我遊曆天下得來的,紅槍叫怒鳳,用血晶石凝練而成,槍長七尺有餘,具有殺人飲血給養自身神效;黑槍叫魔麟,用黑岩鐵精鑄造而成,槍長九尺有餘,重若千鈞揮動之間有巨山碾壓之勢。這兩杆槍分別賜予你們吧。”


    說罷,嚴冬將槍隨手拋向二人,二人皆目露喜色伸手將槍納入懷中,然後躬身行禮道:“多謝老師。”


    嚴冬點頭輕嗯一聲嚴肅道:“這天下有兩件事情最難,一則是為人父母,父母皆是滿懷苦心望子女成龍成鳳;二則是為人師,老師皆是苦心教導期弟子若有所悟,是以自古便有‘教不嚴父之過,子不學師之惰’之說。你們入了我的門行了拜師禮跟我學,那在武校十年左右時間便要遵從我的意思。古語有言:練槍先練樁,你們先去那邊蹲馬步舉槍吧。”


    二人乖巧點頭道:“是,老師。“


    李二牛顯然對站樁熟門熟路,雙手握槍舉於肩平,兩腿岔開與肩同寬彎曲如弓,背直如鬆,站了一個標準的樁。宋玲娟望了眼二牛,嘴角上揚淡笑,有模有樣學了個全。


    嚴冬朝二人姿勢看了眼,沒有說話安靜地朝屋前一長條石玉桌子走去。他屈身坐在石玉凳子上,從戒子中掏出一套煮茶陶具、一紅色罐茶和一籃色靈水瓶子。他熟絡地朝陶具倒了些許水,從紅色罐茶取了數片紅色細葉放入茶器之中,然後開始慢慢地生火,開始煮茶。他很是悠然自得,一邊燒火一邊望著兩個弟子,不言不語地享受暖陽細風。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一晃已經小半個時辰,那暖陽都已經升溫不少,茶器任是沒有一絲沸騰的動靜。站樁的兩個人,李二牛從小習慣也得了要領到沒有什麽,宋玲娟卻已經手腳打顫,臉色變得有些蒼白。


    嚴冬望了眼小丫頭堅毅麵容隻是笑了笑,任由她咬牙堅持,練武最需的就熬,熬筋骨也熬意誌。


    陽光烈了,風也就停了,嚴冬望了望升至半空的太陽,再看了看搖搖欲墜丫頭,平聲罵道:“平常倒是個聰明貨,現在怎麽蠢得如此可憐,也不知道你功法學來做什麽的,難道真當書籍隻記不練。”


    挨了罵宋玲娟也不惱,反而慘然地笑了起來,她可知道老師罵她罵的不冤。得了提醒她開始讓自己忘記痛楚,尋找功法唿吸節奏,一唿一吸慢慢地運行功法,漸漸地她感覺到體內一絲暖流在體內竄動。一絲一縷,越來越多暖流,她的手腳漸漸地平穩,臉色慢慢爬上一絲紅潤。


    到了響午,嚴冬也沒喊停,隻是起身走到二人身邊,從戒子中拿出一個紅潤的玉瓶,倒出兩粒紅如血滴丹藥,冷聲道:“張嘴。”偏將丹藥丟進剛開一縫的口中,然後又坐迴到石玉凳上繼續添碳燒火。


    也不知是站樁站太久,還是人小好奇心泛濫,宋玲娟盡然望著茶器想知道它什麽時候會沸騰。一刻又一刻,她百無聊賴地望著,一顆心比煮茶的老師還熱心些。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那茶器終於開始有一絲熱氣從氣孔中若有若無地飄出,宋玲娟抬眼望了烈日,心中嘖嘖道:四個多時辰才冒熱氣,煮壺茶還不得一整天,吃個茶弄那麽麻煩。


    嚴冬早就知道她分心了,隻是一直都沒開口訓斥,想看看這丫頭什麽時候迴心轉意、迴頭是岸,一個時辰也不見她收心靜性,不禁冷眼道:“臭丫頭,就你這份定力,不要做什麽師姐,迴家繼續做你的大小姐吧。”


    聽了這聲冷嘲熱諷,宋玲娟知道老師惱自己光顧著看他煮茶,不專心練功了。她立即地閉眼不再多看,靜心運轉功法。往日裏她遇到這種情況肯定會腹誹幾句他人的不是,但是自磕了頭她便對冰冷的嚴冬有了敬畏,就像是對自己父親那般,沒來由由衷敬佩。


    日落西邊,紅光燒盡了整個天,一陣咕嚕咕嚕水沸騰之聲,一縷縷濃鬱清香從茶器散發而出,修煉的二人便是輕輕地聞上一聞,便覺得一日勞累全都散去了。二人皆自然地睜開眼,目光閃爍地望著那蒸騰的茶器,咽喉不禁地吞咽了兩口口水。


    嚴冬也是老僧坐禪睡醒一般,張開眼對二人道:“過來吧休息會。”


    二人皆立即站直身子,收起長槍麵露微笑走了過來坐在其餘石玉凳子上。


    宋玲娟望著茶壺調皮笑問道:“老師,這是什麽茶?”


    嚴冬才沒有閑情小弟說茶,隻是簡單道:“想喝就說想喝,問是什麽做什麽。”


    宋玲娟嘿嘿賣乖一笑,知道老師許了她茶水,就不在問東問西,畢竟門內門外說話,說個大半天也不見得知道個所以然。倒是李二牛這個傻貨聰明的跟個豬哥似的,嗬嗬嗬傻笑。


    嚴冬熄了火,然後開始慢慢地倒騰,小一會才給兩人倒了小半盞茶道:“喝吧,喝完就迴去。”


    宋玲娟知曉其中利害,端茶放在嘴邊輕輕啄了一口,淺嚐輒止。


    李二牛兩眼望著盞茶如同大王八瞪綠豆眼睛瞪的老大,臉色有股''這哪裏是喝茶‘明了意思,他端起茶杯往口中倒,潤個口道:“老師,再來一杯。”


    嚴冬望著也是有些驚訝,煮的什麽茶自己可是知道,尋常武師喝也得慢慢飲,他苦笑搖搖頭為李二牛再添了一杯道:“喝完這杯,可別再要了。”


    李二牛嘿嘿傻笑,以為老師心疼茶,點了點頭,隻是他的動作還是如同剛才那般直接。


    這簡單動作不僅驚住了如貓飲水的宋玲娟,也讓嚴冬這個老師發出一聲輕罵:“你這憨貨。”隻是這罵聲怎麽讓人都覺得是喜悅,不然嚴冬也不會再次為二弟子再添了杯茶水。


    茶水飲完,嚴冬對二人道:“迴去吧,明日早上再來。”


    二人行禮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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