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詳細的為大家講解一下麻將的規則,之後咱們試玩三把。”


    “這三把是不收錢的,等大家上手之後再開始玩。”


    唐懷柔這個麻將館開的非常良心,是按時間計費的。


    一個時辰十文錢,在汴唐兩文錢就能買一個包子。


    也就是說,五個包子就能在麻將館玩兩個小時。


    這也是今天會客滿的原因之一。


    唐懷柔開這個麻將館,本身也不是衝著盈利去的。


    她隻是想在這個無聊的生活中找點樂子而已。


    順便也讓盛京的老百姓們開開眼,玩點新鮮花樣。


    不光是麻將館,唐懷柔已經想好了,等以後有了足夠多的錢後,她還要開更多新鮮的館子。


    在唐懷柔的一番講解下,大家都是看過玩法的,現在就更明白了。


    很快三把玩下來後,眾人都上手了,不等唐懷柔吩咐,立刻開始。


    唐懷柔在一旁瞧著,聽著麻將館裏熱火朝天的聲音,會心一笑。


    多美好的場景啊!


    她的麻將館有規定,大家可以賭錢,但金額不能過大,一局最高三兩銀子。


    這也是律法規定的,三兩銀子以上就要被查封了。


    好在盛京是沈暮林的管轄之地,不屬於汴唐。


    在這裏,唐懷柔會自由很多。


    就這樣汴唐的第一家麻將館正式開張了。


    短短一天時間,唐懷柔光靠麻將館就賺了十幾兩銀子。


    雖然這點錢不多,但對唐懷柔而言,卻是一個很好的開始。


    也更加鼓舞了她,隻要不犯法幹什麽都行。


    但空閑時她越發思想謝奉之了。


    還總是想到那個夢,這讓唐懷柔心中很不安。


    她總感覺有事要發生,卻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一顆心緊緊提著,七上八下的。


    宋翠英有好幾次都發現唐懷柔的異樣了,不用問也知道,她一定是在擔心謝奉之。


    這丫頭也是個嘴硬的主,明明都唿之欲出了,還隱瞞著,就看這層窗戶紙什麽時候能捅破了。


    短短幾天時間,順興酒樓裏的麻將館就像一陣風一樣,傳遍了每個人的耳朵。


    感興趣的,不感興趣的都會來玩兩把。


    畢竟一個時辰才十分錢,實在不算貴,就當是開開眼界了。


    正因為大多數人都抱有這樣的想法,唐懷柔雖不至於賺得盆滿缽滿,但確實進了一筆不小的錢財。


    她樂的嘴巴都歪了,整天沒事幹的時候就數錢玩,真正過上了數錢數到手抽筋的生活。


    飄渺峰上,謝奉之整整昏迷三天,之後總算清醒了。


    “頭兒,您可算醒了。”


    周子煬狠狠的鬆了口氣,“你要是再不醒,趙將軍就要殺人了。”


    “李大夫這兩日也嚇得不輕,生怕自己腦袋會搬家。”


    “現在你醒了,李大夫也能去向將軍迴話了。”


    謝奉之確實清醒不少,也很快想起自己昏迷前發生的事。


    但下一秒他想到了唐懷柔,不知為何,就在此刻,他想見唐懷柔的想法達到了頂峰。


    突然,謝奉之直起身要下床。


    周子煬趕忙攔住他,“頭兒,將軍吩咐過,您身子太虛弱了,應該好好養著,哪都不能去。”


    “上次咱們大獲全勝後,北涼國忌憚不少,這幾日一直很消停。”


    “將軍也說這段時間應該很太平,您正好趁此機會好好養傷。”


    “不,我要出去,你別攔我。”


    謝奉之腳步虛浮,才剛剛起身,又重重摔迴床上。


    他剛剛愈合,長出肉芽的傷口再次撕裂,鮮血瞬間就染紅了白布。


    周子煬又急又氣,“頭兒,你幹嘛這樣折磨自己啊!”


    “我要離開這裏。”


    由於劇烈的疼痛,謝奉之大口大口的喘息著,一手捂在傷口處。


    他雖疼得滿頭大汗,卻一聲不吭。


    他要見唐懷柔,不管付出多大的代價都要見她一麵。


    周子煬不解,“將軍說了,你必須安心養傷,外麵的任何事情都不用您操心。”


    “你要是真走了,我怎麽跟將軍交代啊!”


    “頭兒,你別為難我了。”


    剛才那一陣撕裂般的疼痛,幾乎耗盡了謝奉之所有的力氣。


    他虛弱的躺在炕上,緩緩的吐出一口濁氣。


    “我想去見一個人。”


    周子煬秒懂,“頭兒,您是要去見自己的心上人嗎?她在哪裏?”


    “在盛京。”


    周子煬一愣,“咱們這離盛京可遠著呢,足足有兩百裏路。”


    “你身子這麽虛弱,就算將軍讓你去找她,隻怕你也撐不住啊。”


    “還是等養好傷之後再說吧。”


    “不行,我等不到那時候了。”


    謝奉之抬頭看向帳篷外。


    不知何時,天又下雪了。


    雪花順著帳篷的縫隙飄了進來,很快就被屋裏的暖爐一烘,化為一灘水。


    這樣的下雪天,讓他想到和唐懷柔分別時的情景。


    那也是個下雪天,天空灰蒙蒙的。


    唐懷柔是一腳淺一腳深的離開軍營,臨走前對自己百般叮囑。


    她做了最大的努力,就是希望自己能夠好好活下去。


    而現在他好不容易才從鬼門關迴來,當然得第一時間向唐懷柔報喜。


    無論如何,都得見她一麵才行。


    周子煬都快為難的哭了。


    “頭兒,您這不是讓我難做嗎?”


    “我沒辦法向將軍開口,將軍也一定不會同意的。”


    “那我就悄悄溜走。”


    謝奉之咬緊牙關,打定主意。


    “沒有人能阻止得了我,我一定要去盛京,你留下幫我打掩護。”


    “若將軍問起來,你就說我迴盛京了,不必隱瞞。”


    “若將軍不問,你就假裝什麽都不知道。”


    “頭兒,這怎麽能瞞得住啊!”


    周子煬真是服了。


    “您傷的這麽重,將軍非常重視,每天都派好幾撥人來看望您。”


    “將軍自己也來了好幾趟,說不定一會就有人來了。”


    “你要是走了,將軍一怒之下非得殺了我不可。”


    “他一定會認為是我沒能照顧好您。”


    周子煬越說聲音越低,滿臉寫著不高興。


    他招誰惹誰了?


    雖然跟在謝奉之身邊保命的幾率大大提高,可這位爺實在不是個好伺候的主。


    他根本不按常理出牌,就像現在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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