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一笑,在唐懷柔跟前坐下。


    “什麽東西這麽緊張,不會是汴唐時期的古董吧?”


    “嘿,老師,您還真猜對了!”


    唐懷柔打了個響指,直接掏出好幾張銀票往桌上一放。


    “您幫我估個價,看看這幾張銀票能值多少錢。”


    “噗!!”


    唐懷柔話音剛落,張永福張嘴把茶水全都噴了出來,差點濺她身上。


    唐懷柔趕緊躲開。


    “老師,你幹嘛呀?多不衛生啊!”


    張永福推推鼻梁上的眼鏡,壓根就沒看那幾張銀票,哈哈大笑。


    “唐同學,你怎麽也學會開玩笑啦?”


    “老師都一把年紀了,你跟我開這樣的玩笑是不是不太好?”


    “誰開玩笑了!”


    唐懷柔差點跳起來,“老師,您快仔細看看呀!”


    “我這些都是貨真價實的汴唐時期的銀票,假一賠十!”


    張永福哭笑不得的擺擺手,“別說假一賠十了,就是假一賠萬,這些銀票也不可能是真的。”


    “為什麽?”


    “哪有為什麽,你知道汴唐時期的銀票有多稀有嗎?”


    “我這幾年逛遍大江南北,挖了好幾個汴唐時期的古墓,都沒能發現一張完整的銀票。”


    他說到這,突然歎了口氣。


    “要說汴唐時期的銀票有沒有,的確有但絕不可能出現在你手中。”


    “我也不相信這是真的,可是老師這的確是真的!”


    唐懷柔一臉無辜,“要不你先好好瞧瞧?”


    唐懷柔也知道,張永福說的是實話。


    她自己本身就是研究汴唐曆史的,當然知道汴唐時期的銀票有多稀有。


    否則,她也不敢說一張一百兩的銀票能賣出一百萬的天價了。


    張永福本想好好說教唐懷柔一頓,但看她那麽認真,話到嘴邊突然停下了。


    他隻好重新帶上老花鏡,拿起那幾張銀票瞧了兩眼。


    他的表情一開始漫不經心,但當看到那銀票上的花紋時,直接愣住。


    唐懷柔捂著嘴在一旁偷笑。


    “這真是汴唐時期的銀票?!”


    張永福突然激動起來,手像得了帕金森似的抖的厲害。


    他慌忙跑到燈光下,瞧個仔細。


    唐懷柔故作正經的清清嗓子,“老師,我怎麽會跟您開玩笑呢?”


    “我也覺得這幾張銀票很像汴唐時期出土的,所以才拿來給你瞧瞧的。”


    “既然你也說這是真的,那你就幫我估個價吧。”


    “別打岔,等我看完!”


    張永福根本聽不進去,摒棄凝神,生怕唿吸聲重了會把這銀票吹走。


    在這些考古學家眼裏,古董能賣多少錢是其次,古董能帶來多少價值才是最重要的。


    毫無疑問,唐懷柔給出的這幾張銀票填補了汴唐時期上的一個空白。


    因為這些銀票,從一百兩到五百兩不等,甚至其中還有一張一千兩的。


    在這之前,連同張永福在內,普遍認為汴唐時期的銀票最高有一百兩麵額。


    因為他們從來沒挖出過更大麵額,可現在唐懷柔隨手一掏就有那麽多張。


    這也太稀少了。


    唐懷柔也不著急,在一旁慢悠悠的品茶。


    張永福卻接連不斷的發出讚歎聲。


    “好,我敢斷定,這一定是汴唐時期的銀票,一點都不假!”


    “但我有個疑問,汴唐時期距離現在都一千多年了,怎麽這銀票居然那麽新,看樣子就好像剛從錢莊取出來似的。”


    聽到這句話,唐懷柔差點笑噴。


    可不是剛取出來的嗎?


    她讓程景蟠跑到外麵,特地兌換的。


    程景蟠拿著黃金跑到錢莊去,人家錢莊掌櫃當然不會怠慢,給的絕對是最新的銀票。


    突然,張永福湊近銀票聞了聞。


    “奇怪,這銀票上麵怎麽有一股臭腳丫子味兒?”


    “難不成這銀票,是藏在鞋子裏麵的?”


    “那也不對啊,都一千多年了,那腳丫子再有味兒,也散的差不多了,哪能保存到現在?”


    唐懷柔這下真忍不住了,直接笑出聲來。


    張永福趕忙迴神。


    他都已經年過五十的人了,還一路小跑的跑過來,迫切的詢問道:“唐同學,你這銀票是從哪來的?”


    “我瞧著,不太像是從古墓裏挖出來的,否則不會保存的那麽好。”


    但凡有點曆史常識的人都知道,埋在地底下一千多年的東西,如果不用特殊手段保存,在出土的那一瞬間就被風化了。


    外界的氧氣和這些古老的東西絕不能接觸。


    可這張銀票太新了,除了那股臭腳丫子味兒外,其餘的都和剛從錢莊出來的一模一樣。


    唐懷柔好不容易憋住笑,情急之下她隻好胡編,胡亂的扯了個理由。


    “老師,這幾張銀票其實是我們家祖傳下來的。”


    唐懷柔也是個狠人,麵對自己老師,撒起謊來臉不紅心不跳,氣也不喘一下。


    張永福倒抽一口涼氣,並未懷疑,眼神卻十分驚奇。


    “我很納悶,你們是怎麽保存這銀票的?”


    “一千多年了,還這麽惡心,有什麽秘方嗎?”


    唐懷柔猶豫了一下,連連推辭。


    “老師,秘方呢是不可能外傳的,這是我們唐家的獨門秘籍,怎麽可能輕易告訴別人呢。”


    張永福雖然覺得遺憾,但也沒多說什麽。


    “老師,您還沒告訴我呢,這銀票能值多少錢?”


    唐懷柔眼中滿是期待的光芒,心中已經在打小算盤了。


    張永福嘖嘖兩聲,沉思許久後分析道:“汴唐時期的銀票很值錢。”


    “不對,應該說汴唐時期的任何古董都值錢,比別的朝代能多賣出一個價位還不止。”


    “你這幾張銀票保存的那麽完好,幾乎沒有皺褶,這是非常難得的,按照我的估算,一張銀票最少得在兩百萬左右這麽多。”


    唐懷柔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還是被震到了。


    “老師,您可別估錯了,我對您可是非常信任的。”


    這話唐懷柔沒說錯,自她踏進考古學這一行後,張永福就是她的指路明燈。


    這麽多年來,張永福對唐懷柔可是嘔心瀝血的培養,毫無保留的教她知識。


    甚至還帶著唐懷柔走遍很多地方,就為了尋找汴唐時期的一丟丟史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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