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晶瑩的淚珠在微紅的眼眶中溜溜轉開,華清月仰起臉,不讓眼淚落下來。


    可就算再倔強的動作,也耐不住淚水源源不斷的聚集。


    終究,一顆接著一顆從眼眶中流了出來,像是斷線的珠子。


    更像是她的體麵尊嚴,在這一刻碎成渣,也掉了滿地。


    罷了。


    陸焱嘴角噙著冷笑,渾身散發強勢氣息:“我數到三,若是你還沒決定好,我便親自去將那孩子給你帶來。”


    他邊說,邊握著腰間的刀,輕聲開口,“我的刀快得很,幾乎感覺不到疼痛.........。”


    華清月怔怔看著她抽出半截又插進去的刀,不知道在想什麽。


    等她腦中清明,那人薄唇已經擠出一個冰冷的數字。


    “一、.......”


    她的淚水再楚楚可憐不過,可於這男人而言,毫無作用。


    他笑得更是涼薄,指尖有意無意地敲擊著床沿,“二、..........”


    “我穿。”


    陸焱輕笑一聲,對於她的決定沒有任何意外,他從來就知道怎麽捏住人的軟肋。


    就連那些自以為是的朝廷命官,落在他手中,絕不會出與他硬剛超過兩日。


    更何況,還是個一碰就碎的女人。


    他收迴得逞的目光,直接將那件大紅禮服扔給她,靜靜地看著她,“你來,還是我幫你?”


    華清月牙齒緊咬,閉著眼不想看他眼中的譏諷,過了好半瞬,她煩躁地開口:“不勞費心,我自己來。”


    陸焱倒是沒再為難她,雙手端在玉帶上,悠閑地看著她,完全沒有要避開的動作。


    外麵飛七的身影還投在門框上。


    “陸........。”她口中的稱唿還沒說出,觸及陸焱冷冽的眼神時,她慌忙改口:“子硯,我已經答應你了。”


    陸焱朝門外說了一句,“先退下。”


    聽見外麵的腳步聲遠了,華清月才鬆了一口氣。


    陸焱看著她解開衣裙,眸中情緒明滅不定。


    直到外衣盡褪,隻剩下貼身穿的肚兜,他仍然沒有要避開的意思。


    盡管兩人該做的事情全部做盡,可要在他麵前脫光,她還是覺得又羞又氣,恨不得立即跑上去將他腰間的刀抽出來,殺了他,再自殺,與他同歸於盡。


    左右他說那刀快,不疼。


    這念頭一起,她腦中就已經湧現無數泄憤的場景,就算隻是想想,華清月也覺得痛快。


    .........。


    陸焱漆黑的眼神落在她身上,對於她要做什麽並不難猜,“想殺我?”


    華清月心神一震,立馬又垂下頭,“不想。”


    “既然不想,那還不繼續,你哪裏我沒看過,沒摸過,既然答應了要做我的妾室,此刻沒外人,還扭扭捏捏,裝模作樣給誰看?”


    她默不作聲。


    沒摸清情況毅然決定上京,而後與虎謀皮,這些話是她自己活該受的,以後怕也隻會更多。


    從前她還有得選,現在讓他良心發現放了她已經不可能了,若是想全身而退,隻得再另想辦法。


    華清月毅然抬眸,迎上那漆黑的目光。


    “子硯教訓得對。”


    在他灼熱的注視下,伸手解開細帶。


    早該知道,在這男人麵前她討不到任何便宜。


    還好剛剛沒有一頭熱,與他同歸於盡,要是真做了,現在還指不定是什麽光景。


    估計是她太過於順從,陸焱自覺沒趣,丟下一句讓她盡快的話,就起身去了外麵。


    華清月如釋重負,趕緊穿好。


    很快,熟悉的腳步聲再次傳來,華清月心口又莫名揪起緊張。


    陸焱進來看她衣服已經穿好,視線在她麵上停留了一瞬,很快便挪開。


    “脫得慢,穿得倒是挺快。”


    好在他並未再繼續,而是拉著她的手:“既然好了,家中主母未進府,敬茶的程序就免了,簽了文書,再喝合巹酒,以後便是我勤務院的人。”


    華清月掃了一眼那張空白的紙,皺眉道:“這是空的。”


    聞言,陸焱嗤笑了一聲,“不過就是一個妾籍文書,先把儀式完成,後麵抽時間讓飛十去補上就是。”


    他說得隨意,與以往一樣帶著輕蔑的眼神看她,順勢將筆放在她麵前,不耐道:“簽,明天我就讓飛十給你拿過來。”


    華清月深唿吸一口氣,鬼才想糾結這張文書呢,迫人視線在身側,不給她有任何拒絕的機會,伸手接過筆,快速寫上自己的名字。


    已經不想去細究這瘋子的言行舉止是否合理,快步走上前,將一杯酒水一飲而盡。


    “可以了嗎?”


    就在剛剛她似乎發現,她越是反抗得厲害,遭反噬的力道就越大,若是順從,反而陸焱便會覺得無趣。


    對。


    就是無趣。


    剛才她沒再反抗,脫下肚兜的時候,眼中透露出的神色就是無趣。


    左右她不能用清揚的命去賭他良知,那便就坦然順從,說不準他三兩日看自己這般無趣,也就將她給放了。


    她像是發現什麽,又將杯子遞過去,斂去眼底厭惡,取而代之全是順從,“子硯說什麽,便是什麽。”


    陸焱瞥了一眼。


    才慢條斯理地為她續上,“交杯酒,哪是這樣喝的,重新來。”


    華清月:“..........。”


    她一直就知道這酒要怎麽喝,隻是不想與他做這些動作,才一口飲下。


    為了即將到來的光明,她忍。


    這次,她主動拿起酒杯,想與他挽手交纏,可還沒觸碰到,他就已經端起酒杯一口全部飲下。


    華清月神色一鬆,再次確定他就是喜歡與他唱反調的人杠上,越反越瘋的那種,念頭才想到一半,隻見他突然湊上前來,覆上她的唇。


    她還沒反應過來,本能驚唿抗拒聲剛起,他就趁機將酒渡了進去,再吸吮封住她的唇瓣,逼迫她將酒全部咽下才肯罷休。


    吞咽後又過了好一會兒,見他還沒有挪開的跡象,隻得用手推他。


    力量懸殊,幾個來迴間,她就被陸焱圈在懷裏,男人用力捏住她的腰身,將她按在懷中抵唇深吻,強勢糾纏到她喘不上來氣才放開。


    她幾乎很少飲酒,今晚還一次性喝了兩杯,華清月現在隻覺咽喉灼熱,連帶著頭都是暈乎乎的,可男人還是沒想要放過她,繼續道:


    “該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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