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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番一想,還是更傾心身側這位。


    “晚晴為何稱皇嬸王妃娘娘,自家姐妹,不應該姐妹相稱嗎?”


    元槿正疑惑,可他話音剛落,就見秦晚晴眼中一半是將溢出的水,一半是委屈淒涼。


    心中的保護欲立刻湧了出來,連問明原因。


    在元槿的連番追問之下。


    秦晚晴一臉委屈的低下了頭,身子往元槿懷裏移了半分,隨後怯弱的開口。


    “王妃娘娘說她身份高貴,不是晚晴一個庶女能高攀的起的,晚晴也不敢不從,隻能認了這層身份,心中不敢多想。”


    那一副嬌弱的委屈模樣,任誰看了都會心疼不已,元槿更是不例外。


    臉色立馬變得很難看,再看向莊若施的眼神裏多了份不滿。


    但礙於她身後的秦王,開口也不敢多怪罪。


    “皇嬸雖是嫡女,可晚晴卻也是皇嬸的親妹妹,皇嬸何顧這般不顧及妹妹的臉麵,讓她這般難過。”


    秦晚晴見元槿這番說,連小心翼翼的扯了扯他的袖子,一副讓他快別說了的神情。


    莊若施身子坐的的筆直,正慢條斯理的喝著湯,湯匙輕輕晃動,神色淡然,仿若無事。


    秦傲天見莊若施將太子晾在一邊,麵色頓感尷尬,輕咳了一聲。


    莊若施卻不買他的賬,依舊雲淡風輕的喝著湯,“蓮藕,幫我夾菜。”喝完湯,又吩咐著蓮藕夾菜。


    元槿的臉色由微紅變得鐵青,放置腿上的手,緊握成拳。


    “小姐,太子殿下好像再同你說話。”蓮藕彎腰給莊若施夾了道菜,然後眨了眨眼睛,一副才迴過神的模樣。


    “嗯?有嗎?”


    莊若施美眸輕佻,微微轉頭,淡定自如的問道。


    元槿臉色非常不好看,但誰讓她背後有皇叔撐腰,他惹不起!


    “這湯的味道定是極好,都令皇嬸入了神,本太子也嚐嚐。”


    元槿皮笑肉不笑,秦晚晴一聽連忙給他盛了碗湯,連嬌弱都不敢再裝了,太子的臉色陰沉的可怕。


    午膳結束的如此迅速,在莊若施的意料之中,席間她不過草草用了碗湯後,便未在進食,莊若施閣的小廚房早已備好了東西。


    莊若施挽著柳菲菲在莊若施閣又用了道午膳,太子則在莊若施離開基本,沉著臉,拂袖離開了。


    莊若施閣內。


    蓮藕正在學著元槿離開時那陰沉的模樣,逗得柳菲菲掩嘴直笑。


    “小姐,夫人,你們看我學的像不像。”蓮藕瞪著雙眼,仰著頭,一副鼻子要衝上天的模樣,雙手叉腰,氣勢十足。


    “像,簡直一般無二。”柳菲菲連揮著帕子讓蓮藕停下來,笑逐顏開的眯著眼。


    “他自討沒趣,我自然要祝他一臂之力。”莊若施聳了聳肩,一派淡然。


    蓮藕點了點頭,確實如此,然後以一副很老道的神情說了句,“真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莊若施聞言一笑,“小小年紀懂得倒挺多。”


    柳菲菲攏了攏耳後的碎發,唇角帶笑,“蓮藕同你一般大,若施倒是越發老練穩重了。”


    蓮藕一聽夫人在幫自己,立刻不示弱點頭同意道,“就是,小姐明明和我一樣的年紀,卻常常用大人的口氣同我講大道理呢。”


    莊若施隻能笑著搖搖頭,她前世加上今生的年齡,已經和柳菲菲差不多了。


    月明星稀,淡淡月色將青磚綠瓦染上了一層白霜。


    此時的茴香院甚是熱鬧。


    “娘,你看莊若施那個賤人,當眾不把太子殿下放在眼裏!”


    太子能在尚書府用午膳,秦晚晴原是相當開心的,結果被莊若施一攪局,依仗著太子的那個樣子,定是再也不願意來尚書府了。


    冷蕭蕭正躺在貴妃榻上,麵色不驚,“日子還長著,她能蹦躂多久,等你當了皇後,十個莊若施還不是任你*。”


    冷蕭蕭又抿了抿唇,繼續說道,“說過多少次了,要穩重,你怎麽半分都記不住,再過幾日你就是太子妃了,見了她的麵也不過是叫她聲皇嬸,不需要再低眉順眼,到時侯就算你出言不遜,她也不敢拿你怎麽樣。”


    秦晚晴捏了捏袖子,眼裏還是有些不甘,太子是她未來的夫婿,是她的天,太子一日沒坐上那個位置,她便一日不能揚眉吐氣。


    “娘,女兒知道了,以後不會輕易放肆了。”秦晚晴最終還是點了點頭,如今她也隻有聽她這個親娘的話了。


    “過來,坐這裏,娘問你,你到東宮要做的事情辦成了嗎?”冷蕭蕭拍了拍身旁的位置,示意秦晚晴坐下。


    要辦的事情自然是有關於她肚子裏那塊肉的事情。


    太子終日公務纏身,許久未見秦晚晴,見她含笑到了東宮,自是喜出望外,兩人那晚折騰了半宿。


    秦晚晴小步走了過去,乖巧的依偎在冷蕭蕭的身邊,“辦成了,可是女兒昨日到東宮發現了一件事情。”


    秦晚晴想起來昨日在東宮,遇見的一個人,眉頭不禁輕皺。


    “什麽事情?”冷蕭蕭眯著一雙狐狸眼,輕聲問道。


    昨日她一到東宮,便看見了太子的側妃,莊漫語。


    莊漫語是東凜國監正的嫡次女,論身份地位都比她高,若不是她從小有才華識大體的名聲在外,定然當不了東宮的女主人。


    她嫁入東宮已經一年了,昨日見她竟然大著肚子,看樣子,已經有四五月了。


    “莊漫語懷孕了,已經四五個月份了,若是她先生下長子,我的孩子不是龍子,那我的地位豈不是不穩。“秦晚晴昨晚擔憂了一宿。


    那個莊漫語看起來不爭不搶,溫言細語的樣子,雖然看不出有什麽威脅,可偏偏就重要在她的肚子上。


    “不可能啊,太子妃還未入宮,怎麽會讓側妃先有身孕。”


    冷蕭蕭猛地將身子坐直,眼裏閃過不可置信的容光,東凜國最重禮法,怎麽會發生這種事情。


    “女兒也很好奇,若不是昨日撞見了,我也不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秦晚晴說的一臉無辜,可她似乎忘記了,她尚未嫁入東宮,便與太子先有了夫妻之實。


    冷蕭蕭斂眉,眉間似染了一層寒霜般凝重。


    她懷有身孕已有四五個月,皇上便不可能不知道,既是皇上知曉此事,卻又應允了。


    那這個孩子在皇上的眼裏必定很重要,皇上的皇上孫,若讓他安然出生,那……


    冷蕭蕭眉間的愁色又重了幾分,可她就算再有能力,也無法將手伸到東宮裏去。


    為此她斂眉想了好大一會兒,才終於想出了一個萬全之策。


    冷蕭蕭嘴角含笑,在秦晚晴的耳邊低語了幾句。


    秦晚晴會意點了點頭。


    姑蘇城十裏外的茱萸林,一白一黑兩道身影,立於嬌嫩繁華的茱萸樹下,任由隨風飄落的茱萸撲簌在肩上。


    “玉衍,王妃會喜歡這裏嗎?”秦聞邀一身錦衣,伸手覆上一朵正開的極絢爛的茱萸之上。


    他隨王爺路過這片茱萸林,一躍而過,可王爺又折了迴來,駐足於這片茱萸林中,呆望了許久。


    王爺從不是花裏胡哨之人,向來喜歡素淨的東西,可今日卻會因王妃娘娘而駐足於此。


    玉衍在心裏深深感歎,感情果然會讓一個人改變很多。


    他還不知道王妃娘娘存在的那段時間,他偶爾會看見王爺看著月亮揚唇,或是對著水杯發怔。


    他一度以為王爺得了癔症,明裏暗裏借解毒之名,請毒醫給王爺把了多次脈。


    直到有一天,王爺突然問他。


    “王府是不是缺一個女主人。”


    那時,他才知道,原來王爺夜間總出去,是去見了心上人。


    後來,當他知道王爺的心上人是傳聞中尚書府的那個醜八怪時,他的驚訝不亞於初次看見王爺輕笑。


    在眾人都以為王妃娘娘是個醜八怪時,王爺卻看出了她是塊璞玉。


    當後來,王妃娘娘嫁入王府之後,在慢慢的接觸之中,發現她不僅樣貌出眾,膽識才能更是不亞於男子。


    可能那時起,他才明白,王妃娘娘對於慣於冷冰冰的王爺,是何其重要。


    “玉衍,何事出神這麽久?本王問你話呢。”秦聞邀麵無表情的轉身看向身側的人。


    玉衍連牽強一笑後,認真思量了一番,“屬下認為,王妃娘娘定是喜歡這裏的。”


    秦聞邀聞言點了點頭,她應該會喜歡的吧。


    過了一會兒,就在玉衍以為他們要走了的時候,秦聞邀又忽然出聲道。


    “摘一束迴去,探探風。”


    玉衍聞言一愣,王爺這是要試探王妃娘娘是否喜歡,然後再考慮是否帶她來此地?


    玉衍在心裏又確認了一件事情,感情會使人多慮。


    ……


    暖秦宮內。


    莊若施剛踏進院子,就被一陣清香吸引了,閉眼輕嗅。


    春梅、文殊蘭、水仙的三種花香迎麵撲來,甜甜的撞進了莊若施的懷裏,甜美中還夾雜著一股清香。


    茱萸的味道。


    莊若施垂眸,輕撫衣袖,走向了屋裏,還未進去,便看見了一支支茱萸,安靜的立於青瓷瓶中,每靠近一步,香味便濃一分。


    “哪裏摘的茱萸?”排骨剛從側間出來就看見莊若施青絲如瀑,背光而立,正瞧著那瓶茱萸出神。


    “小姐喜歡嗎?”排骨笑著向莊若施走來,沒有迴答,反而向莊若施拋出了一個問題。


    莊若施抬手,指尖輕碰那瑩白的花瓣,不假思索道,“喜歡。”


    排骨點點頭,“小姐喜歡就好。”隨後又認真的交代道,“這是王爺派人送來的。”


    莊若施聞言雙眸閃爍,沒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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