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方毅佯裝思考,無視趙開明的冷眼旁觀。


    一分鍾後,霍方毅沒有感應到願望鬼的靈異力量,也沒有察覺到古籍有所異動,心中安穩不少。


    於是,霍方毅語重心長道:“你這樣不服從總部的指揮,容易被開除啊!沒了負責人的身份,很多事你都做不了了。”


    “怎麽?你要濫用職權開除我?”趙開明麵色不善。


    趙開明是為了複活家人,才暫時和那隻該死的厲鬼合作。


    就在剛才,這隻厲鬼對霍方毅產生了濃濃的忌憚,想要遠離霍方毅。


    趙開明感覺到厲鬼的忌憚後心情很複雜,又擔心霍方毅會阻止自己複活家人的行動,又希望借助霍方毅的力量除掉這隻厲鬼。


    霍方毅開口了。


    一開口就是王炸。


    “我聽說你目前單身,那你有沒有想過找個老婆?”


    趙開明聞言一愣,先是感覺受到了強烈的侮辱而忽然大怒,轉而想明白了什麽,若有所思。


    “東南地區一直有灰色地帶,你要是想要老婆的話,我就花幾十萬塊錢幫你買七個,一星期一天換一個。”霍方毅語重心長地拍了拍趙開明的肩膀。


    “接下來呢,你就先在大昌市呆著,我給你安排一個住處,有什麽靈異事件你幫我處理一下,我去幫你找老婆。”說完,霍方毅指了指門外,示意趙開明可以走了。


    趙開明和霍方毅對視了一眼,他終於明白那隻該死的厲鬼為什麽會忌憚眼前這個人了,這個腦迴路展開一下,自己完全不會再受製於厲鬼了。


    趙開明一言不發離開了這裏,之前他的一門心思都放在了複活家人上麵,心裏總想著隻要複活家人,什麽都可以不顧,哪怕是背叛人類。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複活家人可以用錢解決,甚至有了控製厲鬼的手段,總部負責人這個身份還很重要,這代表一份體麵的工作,是家人複活後的生活保障。


    等到趙開明思索著美好未來離開以後,霍方毅打通接線員的電話,要找曹延華。


    “你又幹了什麽大事。”曹延華疲憊的聲音從電話裏傳來。


    “恰恰相反,我這次什麽都沒幹,但是我發現了一件大事——總部現在對於負責人的管理製度實在是太糟糕了,也就比沒有強得有限。”霍方毅道。


    “發生什麽事了?總部打算招攬的那個楊間和你起衝突了?”曹延華問道。


    “那倒沒有,是趙開明,他跑到大昌市了,強烈譴責我搶了他負責人的位置。”霍方毅道。


    “什麽?趙開明?”曹延華顯得很驚訝。


    電話那頭頓時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響,霍方毅隱約聽到曹延華叫人把趙建國喊過來。


    “你先別激動,那個趙開明,我感覺他非常不簡單——比方世明還難對付。”霍方毅“安撫”曹延華道。


    “什麽?!比方世明還難對付?!你和他打起來了?!”顯而易見,霍方毅的安撫起到了反作用,曹延華的聲音提高了八個度。


    “沒有,我暫時安撫住他了,要是打起來我大概率已經死了。”霍方毅道。


    電話那時候傳來粗重的喘息聲,看樣子曹延華年紀大了,缺少鍛煉,心肺功能不太好。


    “反應先遲緩一點,待會兒我整理一下關於趙開明的資料和我的一些推測,匯總成一個文件出來發給你,你召集幾個看得清局勢的開個會討論一下吧!掛了。”


    霍方毅有點擔心再說下去曹延華可能承受不了,幹脆掛了電話。


    然後霍方毅就發現文忠在以一種奇怪的眼神盯著自己。


    “怎麽了?”霍方毅問道。


    “我本來以為你想招攬他的……”文忠欲言又止。


    “你是想說我當麵一套,背麵一套是吧?大道理什麽的都是成年人,我也不多說了,我這麽做純粹因為他駕馭的厲鬼非常恐怖,我對付不了他,又擔心他失控。”霍方毅解釋了一句,打開電腦開始輸入信息。


    ……


    大京市。


    曹延華把趙建國批評了一頓後找王小明商量怎麽處理趙開明,趙建國趁著空檔把趙開明的接線員批評了一頓,然後火急火燎進入會議室開會。


    “用一名親人的命換一個願望,願望的強度很高,可以讓死人複活,可以讓活人變成厲鬼,還可以殺死方世明這樣的頂尖馭鬼者——從總部的角度來看,顯然這隻厲鬼的代價微不足道。”王小明低聲道。


    “咳咳,話不能這麽說,每一個人的生命都更重要,不能簡單地用價值衡量,不然一切都亂了套了。”趙建國打圓場道。


    “但是霍方毅找到了厲鬼的漏洞,親人是可以‘製造’的,陌生人可以通過一個證件、一場婚禮成為親人,而是還不是國人,隻不過是幾萬塊買來的東南人,用起來完全不心疼。”王小明顯然想要保下趙開明。


    “咳咳,不人道了,不太人道,不提倡不提倡。”趙建國繼續打圓場。


    “而且現在趙開明反過來也是束縛那隻厲鬼的存在,如果打掉他,厲鬼複蘇隻會更難處理,這種恐怖的厲鬼正麵對抗或許隻能請秦老出手。”王小明繼續分析。


    “嗯,確實如此,馭鬼者的厲鬼複蘇問題很嚴峻,大昌市上一任負責人就是在a級敲門鬼事件中壯烈犧牲,死於厲鬼複蘇,導致又多了一起靈異事件。”趙建國點頭道。


    “不過我們還要考慮一下霍方毅的意見,畢竟這是他發現的。雖然他把決策權交給了我們,但是我們也不能忽視他的看法。”趙建國接著說道。


    曹延華瞅了趙建國一眼,什麽話都給他說完了,自己這個副部長反而沒話說了。


    思索片刻後,曹延華開口道:“霍方毅對國內和國外的態度截然不同,他的行事風格很明顯;趙開明以後消耗的是東南人,這也是他提出來的。他的意見已經很明顯了。”


    曹延華頓了頓,看了趙建國一眼道:“總部需要做的應該是時刻審核趙開明的精神狀態,那樣的事決不能再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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