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的微光艱難地穿透雲層,灑在警局的院子裏,卻沒能驅散那縈繞在眾人心頭的陰霾。林羽、蘇瑤和一眾警員圍坐在會議室裏,桌上堆滿了案件資料,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嚴肅與凝重,一場精心謀劃的引蛇出洞計劃正在緊鑼密鼓地商討之中。
林羽率先開口,目光堅定地掃視著眾人:“同誌們,咱們都清楚,現在雖然抓住了那個神秘雇主,但真正的幕後黑手‘大師’還逍遙法外,而且十分狡猾。咱們這次的引蛇出洞計劃至關重要,必須做到萬無一失,不能讓他察覺到一絲破綻,大家都說說自己的想法吧。”
一名經驗豐富的老警員皺著眉頭說道:“林隊,我覺得咱們得先把消息放出去,就說神秘雇主已經把‘大師’的老底全揭了,包括他的藏身之處、下一步計劃等等,要傳得有鼻子有眼的,讓‘大師’那邊坐不住,主動出來核實情況。不過這消息傳播的渠道可得把控好,不能太刻意了,得讓它像是從村民口中自然傳開的一樣。”
蘇瑤點頭讚同,接著說:“對,這一點很關鍵,我建議可以安排幾個咱們信得過的村民,讓他們在村子裏有意無意地透露這個消息,就說是聽警局這邊有人不小心說漏嘴的,這樣可信度更高些。然後咱們在幾個可能的地點提前設好埋伏,就等著‘大師’上鉤了。”
另一名年輕警員提出疑問:“那咱們怎麽確定‘大師’會去哪些地方核實情況呀?萬一他不上這個當,咱們不就白忙活了嗎?”
林羽沉思片刻,迴答道:“從之前掌握的線索來看,‘大師’對村子很熟悉,而且他之前的行動都圍繞著村子展開,所以那些他之前經常出沒或者有利益關聯的地方,他大概率會去查看。比如那間廢棄工廠,還有村子裏的祠堂,甚至是之前發現屍體的樹林,咱們可以重點在這些地方布控。”
眾人紛紛點頭,又經過一番激烈的討論,引蛇出洞的計劃逐漸完善起來。他們確定了消息傳播的具體方式和人選,以及各個埋伏地點的警力部署、通訊聯絡方式等等細節,每一個環節都經過反複推敲,力求毫無漏洞。
計劃敲定後,林羽站起身來,神情嚴肅地說:“這次行動關係重大,大家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來,各就各位,按照計劃行事,一定要把這個‘大師’給揪出來,讓他為自己犯下的罪行付出代價!”
警員們齊聲應和,隨後各自散去,準備執行任務。
很快,在村子裏,幾個被安排好的村民開始按照警方的指示,有意無意地在人群中散播起消息來。
村口的大槐樹下,幾個村民正聚在一起閑聊,其中一個大媽神秘兮兮地說:“哎,你們聽說了沒呀?昨天被警察抓的那個人,全都交代了,把那個在背後搞鬼的‘大師’的事兒說得清清楚楚的,連他藏在哪兒都告訴警察了呢,估計啊,這兩天那‘大師’就得被抓咯。”
旁邊的大叔好奇地問:“真的假的呀?那這‘大師’到底是啥人啊?為啥要在咱們村子裏搞這些嚇人的事兒呢?”
大媽壓低聲音說:“我也不太清楚具體的,就聽說這‘大師’可壞了,弄出那些命案都是為了騙錢呢,反正啊,這下他可跑不了啦,咱們村子也能安寧了。”
類似的對話在村子的各個角落不斷上演,消息就像長了翅膀一樣,迅速在村民中傳開了,大家一邊議論紛紛,一邊心裏暗暗期盼著警方能早日將那幕後黑手捉拿歸案。
而此時,在村子外一處隱蔽的破舊小院裏,一個身著黑袍、麵容陰沉的男人正坐在昏暗的屋子裏,他就是眾人苦苦追尋的“大師”。聽到手下傳來的消息,他的臉色瞬間變得極為難看,眼中閃爍著兇狠與疑慮的光芒。
“哼,那個廢物,居然敢把我的事都抖出去,看來我得親自去確認一下情況了,要是真被警察掌握了什麽關鍵線索,那可就麻煩了。”“大師”咬牙切齒地說道。
他站起身,在屋裏來迴踱步,思索著該先去哪個地方核實消息。最終,他決定先去那間廢棄工廠,畢竟那裏之前是他安排手下辦事的據點之一,要是真被警方發現了什麽,那裏肯定會留下蛛絲馬跡。
另一邊,林羽、蘇瑤和警員們早已在廢棄工廠以及其他幾個關鍵地點悄悄埋伏好了。
在廢棄工廠的廠房頂上,林羽拿著望遠鏡,密切注視著工廠周圍的動靜,小聲對身邊的蘇瑤說:“希望這招能管用啊,要是‘大師’真來了,咱們可不能讓他再跑了。”
蘇瑤同樣神情專注,迴應道:“嗯,咱們準備得這麽充分,他隻要露麵,就插翅難逃了。不過這家夥很狡猾,咱們還是不能掉以輕心。”
工廠周圍的草叢裏、廢舊機器後麵,警員們都屏息凝神,握緊了手中的武器,嚴陣以待。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太陽漸漸升高,熾熱的陽光烘烤著大地,廢棄工廠裏悶熱無比,警員們的衣衫都被汗水浸濕了,可沒有一個人有絲毫鬆懈。
就在大家等得有些心急的時候,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出現在了廢棄工廠的圍牆外。隻見那人身穿一件寬大的黑袍,頭戴一頂帽子,把臉遮得嚴嚴實實的,走路的姿勢十分謹慎,時不時停下來觀察一下周圍的情況。
林羽透過望遠鏡看清來人後,心中一喜,壓低聲音通過對講機對其他警員說:“目標出現,各單位注意,先不要輕舉妄動,等他進入包圍圈再行動。”
“大師”小心翼翼地翻過圍牆,進入了廢棄工廠內。他先是在工廠院子裏轉了一圈,看著地上雜亂的腳印和一些警方故意留下的類似勘查過的痕跡,心中越發不安起來。
他朝著廠房走去,嘴裏還嘟囔著:“看來警察真來過這兒了,那個混蛋到底都說了些什麽,難道我的計劃真的要被全盤打亂了嗎?”
當他剛走進廠房,還沒來得及仔細查看,林羽一聲令下:“行動!”
刹那間,四周警笛大作,警員們從各個隱蔽的角落衝了出來,將“大師”團團包圍在中間。
“不許動,警察!你已經被包圍了,乖乖束手就擒吧!”林羽大聲喊道。
“大師”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得一哆嗦,但他很快就鎮定下來,眼神中透出一股狠勁,冷哼一聲說:“想抓我,沒那麽容易!”
說著,他從懷裏掏出一把粉末,朝著麵前的警員們撒了過去,粉末在空氣中散開,頓時彌漫起一股刺鼻的氣味,警員們被嗆得咳嗽起來,一時之間視線也受到了影響。
“大師”趁機轉身就往廠房的另一個出口跑去,他對這裏的環境很熟悉,七拐八拐地想要甩開後麵追擊的警員。
蘇瑤見狀,大喊道:“大家別慌,捂住口鼻,繼續追,不能讓他跑了!”
她一邊喊著,一邊衝在前麵,緊追不舍。林羽也迅速調整狀態,帶著幾名警員從另一個方向包抄過去,試圖截斷“大師”的退路。
“大師”在廠房裏狂奔著,他的黑袍在身後隨風飄動,眼看就要跑到廠房後麵的一個小門了,隻要出了這個門,外麵就是一片樹林,他覺得隻要進了樹林,就有機會逃脫。
然而,就在他伸手去推那扇小門的時候,林羽提前趕到,一腳踹在門上,把門死死堵住,冷冷地說:“看你還往哪兒跑!”
“大師”見退路被堵,惡狠狠地瞪著林羽,從腰間抽出一把短刀,揮舞著說:“別逼我,不然我不客氣了!”
林羽毫無懼色,嘲諷道:“都到這時候了,你還想負隅頑抗,今天就是你的死期,乖乖放下武器,投降吧!”
兩人對峙著,氣氛緊張到了極點,其他警員也紛紛趕到,將“大師”圍在一個狹小的角落裏。
蘇瑤走上前,試圖勸說:“你已經沒有退路了,放下刀吧,配合我們調查,或許還能爭取從輕處理,你做了這麽多壞事,難道還想繼續錯下去嗎?”
“大師”喘著粗氣,臉上的肌肉因為憤怒和緊張而微微抽搐著,他咬牙切齒地說:“哼,從輕處理?我落到你們手裏還有好下場嗎?反正都是死路一條,我今天就算拚了這條命,也要拉幾個墊背的!”
說著,他揮舞著短刀朝著林羽撲了過去,林羽早有防備,側身一閃,躲過了這一擊,同時飛起一腳踢向“大師”的手腕,“大師”吃痛,手中的短刀掉落在地。
警員們一擁而上,將“大師”徹底製服,給他戴上了手銬。
林羽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看著被押住的“大師”,說道:“終於把你抓住了,你以為你能逃脫法律的製裁嗎?現在說說吧,你為什麽要策劃這一係列的陰謀,害死那麽多人,你就不怕遭報應嗎?”
“大師”抬起頭,眼神中滿是不屑,冷哼一聲說:“報應?我做這些都是為了錢,為了能過上人上人的日子,那些蠢貨心甘情願被我騙,能怪得了誰?”
蘇瑤皺著眉頭,嗬斥道:“你靠欺騙村民、製造命案來謀取錢財,簡直喪心病狂,你就沒有一點良知嗎?趙小剛那孩子才那麽小,就因為你們的惡行失去了生命,你難道心裏就沒有一絲愧疚嗎?”
“大師”聽了蘇瑤的話,臉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異樣,但很快又恢複了冷漠,說:“那是個意外,怪就怪他運氣不好,撞見了我們不該撞見的事。不過這又怎麽樣,在這個世上,弱肉強食,隻有強者才能生存,我不過是在做我該做的事罷了。”
林羽憤怒地握緊了拳頭,強忍著想要揍他一頓的衝動,說:“你還狡辯,你所謂的強者就是靠傷害無辜的人來獲取利益嗎?你等著,法律會給你一個公正的審判,讓你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沉重的代價!”
警員們押著“大師”往工廠外走去,一路上,“大師”都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麽,或許是在為自己即將麵臨的結局而感到恐懼,又或許是還在心存僥幸,妄圖逃脫罪責。
迴到警局後,林羽和蘇瑤立刻對“大師”進行了審訊,他們要從這個罪魁禍首的口中挖出所有的真相,徹底解開這起紅衣謎案的謎團。
審訊室裏,燈光亮得有些刺眼,“大師”坐在椅子上,雙手被銬著,依舊一副桀驁不馴的樣子。
林羽坐在審訊桌前,眼神銳利地盯著他,開口道:“你最好老實交代,從你最初策劃在村子裏製造恐慌開始,把你的所有計劃、參與的人員,還有每一個作案細節都一五一十地說出來,別想著隱瞞或者耍什麽花招,我們已經掌握了不少證據,你現在配合還來得及。”
“大師”冷笑一聲,說:“哼,你們能掌握什麽證據?不過是抓住了我而已,我可什麽都不會說的,有本事你們自己去查呀。”
蘇瑤站起身,走到“大師”身邊,俯身看著他,語氣嚴肅地說:“你以為你不說我們就沒辦法了嗎?你別忘了,你的手下已經把你供出來了一部分,我們現在隻是想給你一個機會,讓你主動坦白,爭取從輕處理,你要是執迷不悟,到時候可別怪我們沒提醒過你。”
“大師”抬頭看著蘇瑤,眼中閃過一絲猶豫,但很快又別過頭去,說:“我沒什麽好說的,你們別白費力氣了。”
林羽知道這家夥不會輕易就範,於是拿出了之前在廢棄工廠找到的那個小本子,在“大師”麵前晃了晃,說:“你看看這是什麽?這是從你藏身處找到的,上麵記錄了不少你的秘密吧,雖然有些內容我們還沒完全解讀出來,但已經足夠證明你有罪了,你現在還不肯交代嗎?”
“大師”看到那個小本子,臉色微微一變,顯然他沒想到警方會找到這個東西,心裏開始有些慌亂起來。
林羽趁熱打鐵,繼續說道:“你以為你做得天衣無縫,其實你的狐狸尾巴早就露出來了,我們現在隻是想了解清楚所有的情況,你要是配合,或許還能在法官麵前爭取點減刑的機會,要是不配合,那等待你的將是最嚴厲的懲罰,你好好想想吧。”
“大師”沉默了許久,終於緩緩開口說:“好吧,我說,不過我也是被逼無奈啊,這一切都是生活所迫,我原本也不想走到這一步的。”
蘇瑤冷笑一聲,說:“生活所迫?你為了滿足自己的貪欲,不擇手段,害死了那麽多人,還把責任推給生活,你可真夠無恥的。”
“大師”低下頭,不敢看蘇瑤的眼神,開始講述起來:“幾年前,我在外麵混得很慘,窮困潦倒,偶然間接觸到了一些迷信詐騙的手段,發現這來錢特別快,於是我就開始打著‘大師’的名號,四處行騙。後來我聽說了這個村子,覺得這裏的村民比較淳樸,迷信氛圍也挺濃的,容易上當受騙,就想著把這裏變成我的一個長期據點,專門騙村民的錢。”
林羽追問道:“那你為什麽要製造那些命案呢?僅僅是為了製造恐慌,方便你行騙嗎?”
“大師”點點頭,說:“沒錯,一開始我隻是想利用一些靈異事件的傳聞,讓村民們對我信服,然後找我花錢消災什麽的。可沒想到王福那家夥發現了我的勾當,還威脅我,我沒辦法,隻能想辦法除掉他。本來計劃隻是嚇嚇他,結果失手殺了趙小剛,隻能將計就計,把現場布置成那樣,想誤導你們警方,讓你們以為是邪靈作祟,這樣我就能繼續我的計劃了。”
蘇瑤皺著眉頭問:“那樹林裏的另一具屍體又是怎麽迴事?也是你們幹的吧?”
“大師”迴答道:“那是我的一個手下,他後來有點害怕了,想退出,還說要去自首,我怕他把我的事都抖出去,就幹脆一不做二不休,把他也解決了,同樣用那種方式處理屍體,就是想讓你們覺得這都是靈異事件,摸不著頭腦。”
林羽又問:“那你在村子裏安排了那麽多人搞各種動靜,比如在祠堂弄那些事,還有讓孫二在晚上製造聲響,都是為了繼續擾亂我們的視線吧?”
“大師”承認道:“對,就是為了讓你們警方陷入混亂,查不出真相,這樣我就能繼續在村子裏為所欲為了。我還想著等風頭過了,再擴大我的詐騙規模呢,沒想到還是被你們給抓住了。”
林羽和蘇瑤聽了他的交代,心裏雖然氣憤不已,但也總算把整個案件的來龍去脈徹底弄清楚了。不過他們知道,還需要進一步核實“大師”所說的話,收集更多的證據,確保能讓他在法庭上受到應有的審判。
“你說的這些我們會去核實的,你最好別再想著隱瞞或者說謊了,要是發現你有一句假話,對你可沒什麽好處。”林羽嚴肅地對“大師”說道。
“大師”連忙點頭,說:“不敢了,不敢了,我都說的是實話,你們可一定要在法官麵前幫我說說好話啊,我真的知道錯了。”
林羽和蘇瑤走出審訊室,心情卻依舊沉重,雖然案子已經基本告破,但這起事件給村子帶來的傷痛卻是難以磨滅的。
他們來到村子裏,準備把案件的結果告訴村民們,讓大家能夠安心。村子裏的氣氛依舊有些壓抑,村民們看到林羽和蘇瑤來了,都紛紛圍了過來,眼中滿是期待。
林羽站在村民中間,大聲說道:“鄉親們,大家放心吧,製造咱們村子這一係列恐慌事件的幕後黑手已經被我們抓住了,就是那個所謂的‘大師’,他們的陰謀我們也都已經查清了,大家以後再也不用擔驚受怕了,可以安心過日子了。”
村民們聽了這個消息,先是一愣,隨後爆發出一陣歡唿聲,大家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久違的笑容,紛紛議論著:
“太好了,終於抓住壞人了,咱們村子又能恢複太平了。”
“多虧了這些警察同誌啊,要是沒有他們,咱們還不知道要被蒙在鼓裏多久呢。”
老趙夫婦也在人群中,老趙激動得熱淚盈眶,拉著林羽的手說:“警察同誌,謝謝你們啊,給我兒報了仇,我們老兩口終於可以睡個安穩覺了。”
林羽拍了拍老趙的肩膀,說:“老趙叔,這都是我們應該做的,希望你們能盡快從傷痛中走出來,好好生活下去。”
就在大家都沉浸在喜悅之中時,蘇瑤卻發現人群中有一個人神色有些異樣,眼神閃爍,似乎在刻意躲避著大家的目光。蘇瑤心中一動,悄悄拉了拉林羽的衣角,示意他注意那個人。
林羽順著蘇瑤的目光看去,也覺得那人可疑,於是兩人不動聲色地朝著那個人走去。
“這位大哥,你好像不太高興啊,大家都在慶祝抓住了壞人,你怎麽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呢?”林羽走到那人麵前,微笑著問道。
那人抬起頭,看了看林羽和蘇瑤,眼神裏透著一絲慌亂,結結巴巴地說:“沒……沒什麽,我就是有點累了,警察同誌,我先迴家了啊。”說著,便轉身想走。
林羽哪會輕易讓他離開,上前一步攔住他的去路,臉上依舊帶著淡淡的微笑,可眼神卻變得銳利起來,說道:“大哥,先別急著走嘛,看你這神色不太對勁呀,是不是有什麽事瞞著我們呢?咱們現在剛把案子查清楚,要是還有什麽遺漏的線索,你可得跟我們說說呀。”
那人額頭上冒出了細密的汗珠,手也不自覺地握緊,猶豫了好一會兒,才說道:“真……真沒什麽事,警察同誌,我能有什麽瞞著你們的呀,我就是想迴去休息休息,你們別為難我了。”
蘇瑤在一旁看著他這副緊張的模樣,心裏越發覺得他有問題,走上前說道:“你這麽緊張幹嘛呀?我們隻是隨便問問而已,你要是心裏沒鬼,迴答我們幾個問題也不費什麽事兒吧。你叫什麽名字,平時在村子裏都做些什麽呀?”
那人低著頭,小聲迴答道:“我叫陳生,平時就在村子裏種種地,沒什麽特別的呀,警察同誌,你們就放我走吧。”
林羽和蘇瑤對視一眼,林羽繼續問道:“陳生是吧,那你剛才聽到案子破了,怎麽一點都不覺得高興呢?反而看著好像很害怕的樣子,這可不符合常理啊,你到底在害怕什麽,還是說你和這案子有什麽關聯?”
陳生的身體微微顫抖起來,他咬了咬嘴唇,像是下了很大決心似的,說:“我……我和這案子真沒關係啊,我就是……就是之前見過那個‘大師’,怕他以後出來報複我,所以才害怕的,警察同誌,你們可得保護我呀。”
林羽皺了皺眉頭,追問道:“見過‘大師’?那你說說,你什麽時候、在哪兒見的他呀?具體都發生了什麽事,你詳細講講。”
陳生咽了口唾沫,緩緩說道:“就是……就是有一迴,我晚上去地裏看莊稼,路過村子祠堂的時候,看到有個人影在那兒鬼鬼祟祟的,我當時好奇,就走近了點想看清楚,結果發現是那個‘大師’,他惡狠狠地瞪了我一眼,還警告我不許把看到他的事說出去,我當時害怕極了,就趕緊跑了,從那以後我就一直擔心他會來找我麻煩,現在雖然聽說他被抓了,可我還是後怕呀,警察同誌,你們可得幫幫我啊。”
蘇瑤聽了,心裏覺得有些蹊蹺,問道:“就這麽點事兒?那你剛才幹嘛支支吾吾的,不肯說呀,看你緊張的可不隻是因為這點原因吧,你是不是還有別的事沒交代呢?”
陳生眼神閃爍,連忙擺手說:“沒有了,真沒有了呀,警察同誌,我發誓,我把知道的都告訴你們了,你們就放過我吧。”
林羽看著他,心裏知道他肯定還隱瞞了什麽,不過這會兒在大庭廣眾之下,也不好強行逼問,於是說道:“行,那你先迴去吧,不過你可得想好了,要是還有什麽情況沒跟我們說,等我們查出來,可就對你不客氣了,到時候你後悔都來不及。”
陳生如蒙大赦,趕緊點頭說:“知道了,知道了,我要是想起什麽,一定第一時間來告訴你們。”說完,便匆匆忙忙地走了。
林羽和蘇瑤看著他離去的背影,蘇瑤皺著眉頭說:“這個陳生肯定有問題,他肯定沒說實話,剛才那副緊張的樣子,絕不是僅僅因為見過‘大師’這麽簡單,咱們得盯著他點兒。”
林羽點頭表示讚同,說:“嗯,我也覺得不對勁,等會兒咱們找個機會,偷偷去他家看看,說不定能發現什麽線索。”
過了一會兒,兩人見村民們漸漸散去,便悄悄朝著陳生家的方向走去。陳生家在村子的東邊,位置比較偏僻,周圍沒幾戶人家,院子不大,院牆看著有些破舊。
林羽和蘇瑤小心翼翼地靠近院子,透過院牆的縫隙往裏看去,隻見院子裏靜悄悄的,屋子裏也沒什麽動靜。林羽輕輕推了推院門,發現門沒鎖,兩人對視一眼,便輕手輕腳地走了進去。
他們先是在院子裏查看了一圈,沒發現什麽異常,接著走到屋子門前,林羽貼在門上聽了聽,裏麵沒有聲音,便緩緩推開了門。
屋子裏光線有些昏暗,彌漫著一股淡淡的黴味,擺放著一些簡單的家具,看著十分簡陋。林羽和蘇瑤開始在屋子裏仔細搜尋起來,翻看著櫃子裏的東西、桌子上的雜物等等。
就在蘇瑤打開一個抽屜查看時,發現裏麵有一張紙條,紙條上寫著幾個字:“事若敗露,後果自負。”字體歪歪扭扭的,看著像是匆忙寫下來的,而且筆跡看著很陌生,不像是陳生的字。
“林羽,你看這個。”蘇瑤拿著紙條遞給林羽。
林羽接過紙條,皺著眉頭仔細端詳著,說:“看來這陳生果然是被人威脅了呀,可威脅他的人會是誰呢?難道除了‘大師’,還有別的人參與了這件事?”
蘇瑤思索著說:“有可能啊,這案子說不定比我們想象的還要複雜,這個陳生或許知道一些關鍵的秘密,所以才被人威脅,不敢把真相說出來,咱們得趕緊找到他,問清楚情況。”
兩人正說著,突然聽到外麵傳來一陣腳步聲,似乎有人正朝著屋子走來。林羽趕緊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和蘇瑤一起躲到了門後,屏住唿吸,等待著來人。
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了,陳生走了進來,他一臉疲憊的樣子,嘴裏還嘟囔著:“怎麽辦呀,這事兒可怎麽收場啊……”
他一邊說著,一邊走到桌子前,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雙手抱頭,顯得十分苦惱。
林羽和蘇瑤從門後走了出來,陳生聽到動靜,嚇了一跳,抬起頭看到是他們,臉色瞬間變得煞白,驚恐地說:“你們……你們怎麽在這兒?”
林羽看著他,嚴肅地說:“陳生,我們就知道你沒說實話,你看看這個。”說著,把紙條拿出來在他麵前晃了晃,“你被人威脅了吧,到底是怎麽迴事,你現在必須一五一十地交代清楚,不然誰也救不了你。”
陳生看到紙條,眼神裏滿是絕望,他知道再也瞞不住了,癱坐在椅子上,沉默了許久,才緩緩開口說:“哎,我就知道遲早會有這一天,我……我全說了吧。其實我之前無意間發現了那個‘大師’和村子裏的一個人有勾結,他們在謀劃更大的陰謀,我當時害怕極了,想告訴別人,可還沒等我行動,就收到了這紙條,被人威脅不許說出去,我……我也是沒辦法呀,隻能一直瞞著。”
蘇瑤趕忙問道:“和村子裏的誰有勾結?你快說呀,這可是很重要的線索,不能再拖了。”
陳生咬了咬嘴唇,說:“是……是村裏的劉會計,我有一迴看到他和‘大師’在村子後麵的樹林裏偷偷見麵,兩人還拿著一些文件在商量著什麽,那神態看著就不像是在幹好事,我當時就覺得不對勁,可沒想到後來就收到了威脅的紙條,我哪還敢聲張啊。”
林羽眉頭緊皺,他怎麽也沒想到這案子背後還牽扯到了村裏的劉會計,這個劉會計平時看著挺老實本分的,在村子裏負責賬目之類的工作,口碑也還不錯,難道真的是知人知麵不知心?
“你確定沒看錯?真的是劉會計嗎?”林羽再次確認道。
陳生連忙點頭說:“我確定啊,我和劉會計也認識挺長時間了,怎麽會看錯呢,就是他,我也不知道他們在謀劃什麽,可肯定不是什麽好事,警察同誌,你們可得小心點啊,劉會計那人看著和善,可要是壞起來,那也是挺可怕的呀。”
林羽和蘇瑤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凝重,他們知道,這新出現的情況又給案件帶來了變數,必須得盡快去調查劉會計了。
“陳生,謝謝你能把這些告訴我們,你放心,我們會保護你的安全的,這段時間你就待在家裏,不要隨便出門,要是有什麽異常情況,馬上給我們打電話。”林羽對陳生說道。
陳生感激地點點頭說:“謝謝你們啊,警察同誌,我早就想把這事兒說出來了,可實在是害怕,現在說出來了,我心裏這塊大石頭也總算落了地了。”
林羽和蘇瑤離開陳生家後,便徑直朝著劉會計家走去。一路上,兩人都在思索著劉會計和“大師”勾結的可能性以及他們到底在謀劃什麽陰謀。
劉會計家在村子的中心位置,是一座兩層的小樓,看著挺氣派的,和周圍的房子比起來顯得頗為顯眼。
兩人來到門前,敲了敲門,過了一會兒,門開了,劉會計出現在門口,看到是林羽和蘇瑤,臉上露出一絲驚訝,隨後笑著說:“喲,警察同誌呀,快進來坐,今天怎麽有空來我這兒了呀?”
林羽看著劉會計,臉上帶著微笑,可眼神卻在暗暗觀察著他的一舉一動,說道:“劉會計,打擾你了,我們這次來,是想向你了解一些情況,關於村子裏之前發生的那些事,你應該也聽說了吧?”
劉會計把兩人讓進屋裏,一邊倒茶一邊說:“聽說了呀,多虧了你們警察同誌,把那壞人抓住了,咱們村子現在總算是太平了,你們辛苦了,來,先喝杯茶。”
蘇瑤接過茶,說道:“劉會計,我們這次來主要是想問你,你和那個‘大師’有沒有什麽往來呀?”
劉會計的手微微一抖,茶水差點灑出來,他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的神色,很快又恢複了正常,笑著說:“‘大師’?我和他能有什麽往來呀,我可是從來不相信那些迷信的東西,你們怎麽突然這麽問呢?”
林羽敏銳地捕捉到了他的異樣,心中更加確定他有問題,於是說道:“劉會計,我們現在是在調查案件,希望你能如實迴答我們的問題,有人看到你和‘大師’偷偷見麵了,你可不要隱瞞啊,要是到時候查出來你有所隱瞞,對你可沒什麽好處。”
劉會計的臉色變得有些蒼白,他坐直了身子,強裝鎮定地說:“誰……誰說的呀?這肯定是誤會,我怎麽可能和那種人見麵呢,肯定是看錯了,警察同誌,你們可不能聽信那些謠言啊。”
蘇瑤冷笑一聲,說:“誤會?那你緊張什麽呀?我們可還沒說在哪兒、什麽時候看到的呢,你就這麽急著否認,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你還是老實交代吧,你和‘大師’到底在謀劃什麽?”
劉會計額頭上冒出了冷汗,他知道瞞不下去了,沉默了一會兒,才緩緩說:“哎,我……我也是被逼無奈啊,那個‘大師’不知道從哪兒知道了我挪用村裏公款的事,他威脅我,讓我幫他在村子裏做事,我要是不答應,他就要把我的事抖出去,我這也是沒辦法呀,我不想坐牢啊,警察同誌,你們可得幫幫我啊。”
林羽皺著眉頭,追問道:“那他讓你幫他做什麽事了?你詳細說說,一點都不許漏。”
劉會計擦了擦汗,說:“他讓我給他提供村子裏的各種信息,比如哪家比較有錢,哪家比較好騙,還有就是幫他留意警察的動向,每次你們有什麽行動,我都得告訴他,我……我知道這樣做不對,可我實在是害怕他把我的事說出去啊,我也是一時糊塗,警察同誌,你們就從輕處理我吧。”
蘇瑤嗬斥道:“你為了自己的私利,助紂為虐,你知道因為你的行為,導致了多少嚴重的後果嗎?趙小剛那孩子的死,還有村子裏的恐慌,都和你們的所作所為脫不了幹係,你還想著從輕處理,你覺得可能嗎?”
劉會計聽了,“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哭著哀求道:“我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呀,我願意配合你們,把我知道的一切都交代出來,隻求你們能在法官麵前幫我說說話,我不想後半輩子都在牢裏度過啊。”
林羽看著他這副樣子,心裏雖然氣憤,但也知道現在得先把情況了解清楚,於是說道:“你先起來吧,把你知道的關於‘大師’的其他計劃,還有有沒有其他人和他一起參與這些事,都詳細說一說,要是你真的能配合我們,把所有問題都解決了,我們會考慮你的情況的。”
劉會計站起身,抽噎著說:“我……我隻知道他還有一些手下在外麵,具體是誰我也不太清楚,他之前還說過要利用村子裏的一些項目,再搞點大動作,騙更多的錢,可具體是什麽項目我也沒細問,我就怕知道多了對自己不利呀,警察同誌,我真的就知道這些了。”
林羽和蘇瑤聽了他的交代,心裏清楚這案子還沒完,還有一些隱藏在暗處的人沒被揪出來,而且那個所謂利用村子項目騙錢的計劃也得趕緊查清楚,不能讓他們再有機會得逞了。
“你說的這些我們會去核實的,這段時間你就待在家裏,隨時聽候我們的傳喚,不許離開村子,要是有什麽情況,馬上通知我們。”林羽嚴肅地對劉會計說道。
劉會計連連點頭,說:“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一定配合你們,再也不敢犯錯了。”
林羽和蘇瑤離開劉會計家後,心情越發沉重,原本以為抓住了“大師”,案子就基本結束了,沒想到又牽扯出這麽多事來,這背後的陰謀就像一張大網,還需要他們繼續抽絲剝繭,把所有隱藏的真相都挖掘出來,還村子一個真正的安寧。
迴到警局後,他們立刻召集了警員,把從陳生和劉會計那裏了解到的情況詳細說了一遍,警員們聽了也都十分震驚,沒想到這案子如此複雜。
林羽看著眾人,神情嚴肅地說:“同誌們,看來我們還不能鬆懈,還有一些漏網之魚在外麵,而且他們可能還在謀劃新的陰謀,咱們得趕緊行動起來,一方麵去調查劉會計說的那個村子項目的事,看看能不能找到他們下一步的計劃,另一方麵,要繼續排查‘大師’的那些手下,爭取把他們都一網打盡,大家都打起精神來,繼續戰鬥!”
警員們齊聲應道:“是,林隊!”隨後便各自領了任務,又開始投入到緊張的調查工作中去了。
而村子裏,雖然村民們因為“大師”被抓而鬆了一口氣,但此時又隱隱感覺到不安起來,大家都在私下裏議論著,不知道這案子後麵還會不會有什麽變故,整個村子依舊籠罩在一種微妙的緊張氛圍之中,等待著警方徹底查清真相,將所有的罪惡都連根拔起,讓村子真正恢複往日的平靜與祥和。
林羽率先開口,目光堅定地掃視著眾人:“同誌們,咱們都清楚,現在雖然抓住了那個神秘雇主,但真正的幕後黑手‘大師’還逍遙法外,而且十分狡猾。咱們這次的引蛇出洞計劃至關重要,必須做到萬無一失,不能讓他察覺到一絲破綻,大家都說說自己的想法吧。”
一名經驗豐富的老警員皺著眉頭說道:“林隊,我覺得咱們得先把消息放出去,就說神秘雇主已經把‘大師’的老底全揭了,包括他的藏身之處、下一步計劃等等,要傳得有鼻子有眼的,讓‘大師’那邊坐不住,主動出來核實情況。不過這消息傳播的渠道可得把控好,不能太刻意了,得讓它像是從村民口中自然傳開的一樣。”
蘇瑤點頭讚同,接著說:“對,這一點很關鍵,我建議可以安排幾個咱們信得過的村民,讓他們在村子裏有意無意地透露這個消息,就說是聽警局這邊有人不小心說漏嘴的,這樣可信度更高些。然後咱們在幾個可能的地點提前設好埋伏,就等著‘大師’上鉤了。”
另一名年輕警員提出疑問:“那咱們怎麽確定‘大師’會去哪些地方核實情況呀?萬一他不上這個當,咱們不就白忙活了嗎?”
林羽沉思片刻,迴答道:“從之前掌握的線索來看,‘大師’對村子很熟悉,而且他之前的行動都圍繞著村子展開,所以那些他之前經常出沒或者有利益關聯的地方,他大概率會去查看。比如那間廢棄工廠,還有村子裏的祠堂,甚至是之前發現屍體的樹林,咱們可以重點在這些地方布控。”
眾人紛紛點頭,又經過一番激烈的討論,引蛇出洞的計劃逐漸完善起來。他們確定了消息傳播的具體方式和人選,以及各個埋伏地點的警力部署、通訊聯絡方式等等細節,每一個環節都經過反複推敲,力求毫無漏洞。
計劃敲定後,林羽站起身來,神情嚴肅地說:“這次行動關係重大,大家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來,各就各位,按照計劃行事,一定要把這個‘大師’給揪出來,讓他為自己犯下的罪行付出代價!”
警員們齊聲應和,隨後各自散去,準備執行任務。
很快,在村子裏,幾個被安排好的村民開始按照警方的指示,有意無意地在人群中散播起消息來。
村口的大槐樹下,幾個村民正聚在一起閑聊,其中一個大媽神秘兮兮地說:“哎,你們聽說了沒呀?昨天被警察抓的那個人,全都交代了,把那個在背後搞鬼的‘大師’的事兒說得清清楚楚的,連他藏在哪兒都告訴警察了呢,估計啊,這兩天那‘大師’就得被抓咯。”
旁邊的大叔好奇地問:“真的假的呀?那這‘大師’到底是啥人啊?為啥要在咱們村子裏搞這些嚇人的事兒呢?”
大媽壓低聲音說:“我也不太清楚具體的,就聽說這‘大師’可壞了,弄出那些命案都是為了騙錢呢,反正啊,這下他可跑不了啦,咱們村子也能安寧了。”
類似的對話在村子的各個角落不斷上演,消息就像長了翅膀一樣,迅速在村民中傳開了,大家一邊議論紛紛,一邊心裏暗暗期盼著警方能早日將那幕後黑手捉拿歸案。
而此時,在村子外一處隱蔽的破舊小院裏,一個身著黑袍、麵容陰沉的男人正坐在昏暗的屋子裏,他就是眾人苦苦追尋的“大師”。聽到手下傳來的消息,他的臉色瞬間變得極為難看,眼中閃爍著兇狠與疑慮的光芒。
“哼,那個廢物,居然敢把我的事都抖出去,看來我得親自去確認一下情況了,要是真被警察掌握了什麽關鍵線索,那可就麻煩了。”“大師”咬牙切齒地說道。
他站起身,在屋裏來迴踱步,思索著該先去哪個地方核實消息。最終,他決定先去那間廢棄工廠,畢竟那裏之前是他安排手下辦事的據點之一,要是真被警方發現了什麽,那裏肯定會留下蛛絲馬跡。
另一邊,林羽、蘇瑤和警員們早已在廢棄工廠以及其他幾個關鍵地點悄悄埋伏好了。
在廢棄工廠的廠房頂上,林羽拿著望遠鏡,密切注視著工廠周圍的動靜,小聲對身邊的蘇瑤說:“希望這招能管用啊,要是‘大師’真來了,咱們可不能讓他再跑了。”
蘇瑤同樣神情專注,迴應道:“嗯,咱們準備得這麽充分,他隻要露麵,就插翅難逃了。不過這家夥很狡猾,咱們還是不能掉以輕心。”
工廠周圍的草叢裏、廢舊機器後麵,警員們都屏息凝神,握緊了手中的武器,嚴陣以待。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太陽漸漸升高,熾熱的陽光烘烤著大地,廢棄工廠裏悶熱無比,警員們的衣衫都被汗水浸濕了,可沒有一個人有絲毫鬆懈。
就在大家等得有些心急的時候,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出現在了廢棄工廠的圍牆外。隻見那人身穿一件寬大的黑袍,頭戴一頂帽子,把臉遮得嚴嚴實實的,走路的姿勢十分謹慎,時不時停下來觀察一下周圍的情況。
林羽透過望遠鏡看清來人後,心中一喜,壓低聲音通過對講機對其他警員說:“目標出現,各單位注意,先不要輕舉妄動,等他進入包圍圈再行動。”
“大師”小心翼翼地翻過圍牆,進入了廢棄工廠內。他先是在工廠院子裏轉了一圈,看著地上雜亂的腳印和一些警方故意留下的類似勘查過的痕跡,心中越發不安起來。
他朝著廠房走去,嘴裏還嘟囔著:“看來警察真來過這兒了,那個混蛋到底都說了些什麽,難道我的計劃真的要被全盤打亂了嗎?”
當他剛走進廠房,還沒來得及仔細查看,林羽一聲令下:“行動!”
刹那間,四周警笛大作,警員們從各個隱蔽的角落衝了出來,將“大師”團團包圍在中間。
“不許動,警察!你已經被包圍了,乖乖束手就擒吧!”林羽大聲喊道。
“大師”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得一哆嗦,但他很快就鎮定下來,眼神中透出一股狠勁,冷哼一聲說:“想抓我,沒那麽容易!”
說著,他從懷裏掏出一把粉末,朝著麵前的警員們撒了過去,粉末在空氣中散開,頓時彌漫起一股刺鼻的氣味,警員們被嗆得咳嗽起來,一時之間視線也受到了影響。
“大師”趁機轉身就往廠房的另一個出口跑去,他對這裏的環境很熟悉,七拐八拐地想要甩開後麵追擊的警員。
蘇瑤見狀,大喊道:“大家別慌,捂住口鼻,繼續追,不能讓他跑了!”
她一邊喊著,一邊衝在前麵,緊追不舍。林羽也迅速調整狀態,帶著幾名警員從另一個方向包抄過去,試圖截斷“大師”的退路。
“大師”在廠房裏狂奔著,他的黑袍在身後隨風飄動,眼看就要跑到廠房後麵的一個小門了,隻要出了這個門,外麵就是一片樹林,他覺得隻要進了樹林,就有機會逃脫。
然而,就在他伸手去推那扇小門的時候,林羽提前趕到,一腳踹在門上,把門死死堵住,冷冷地說:“看你還往哪兒跑!”
“大師”見退路被堵,惡狠狠地瞪著林羽,從腰間抽出一把短刀,揮舞著說:“別逼我,不然我不客氣了!”
林羽毫無懼色,嘲諷道:“都到這時候了,你還想負隅頑抗,今天就是你的死期,乖乖放下武器,投降吧!”
兩人對峙著,氣氛緊張到了極點,其他警員也紛紛趕到,將“大師”圍在一個狹小的角落裏。
蘇瑤走上前,試圖勸說:“你已經沒有退路了,放下刀吧,配合我們調查,或許還能爭取從輕處理,你做了這麽多壞事,難道還想繼續錯下去嗎?”
“大師”喘著粗氣,臉上的肌肉因為憤怒和緊張而微微抽搐著,他咬牙切齒地說:“哼,從輕處理?我落到你們手裏還有好下場嗎?反正都是死路一條,我今天就算拚了這條命,也要拉幾個墊背的!”
說著,他揮舞著短刀朝著林羽撲了過去,林羽早有防備,側身一閃,躲過了這一擊,同時飛起一腳踢向“大師”的手腕,“大師”吃痛,手中的短刀掉落在地。
警員們一擁而上,將“大師”徹底製服,給他戴上了手銬。
林羽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看著被押住的“大師”,說道:“終於把你抓住了,你以為你能逃脫法律的製裁嗎?現在說說吧,你為什麽要策劃這一係列的陰謀,害死那麽多人,你就不怕遭報應嗎?”
“大師”抬起頭,眼神中滿是不屑,冷哼一聲說:“報應?我做這些都是為了錢,為了能過上人上人的日子,那些蠢貨心甘情願被我騙,能怪得了誰?”
蘇瑤皺著眉頭,嗬斥道:“你靠欺騙村民、製造命案來謀取錢財,簡直喪心病狂,你就沒有一點良知嗎?趙小剛那孩子才那麽小,就因為你們的惡行失去了生命,你難道心裏就沒有一絲愧疚嗎?”
“大師”聽了蘇瑤的話,臉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異樣,但很快又恢複了冷漠,說:“那是個意外,怪就怪他運氣不好,撞見了我們不該撞見的事。不過這又怎麽樣,在這個世上,弱肉強食,隻有強者才能生存,我不過是在做我該做的事罷了。”
林羽憤怒地握緊了拳頭,強忍著想要揍他一頓的衝動,說:“你還狡辯,你所謂的強者就是靠傷害無辜的人來獲取利益嗎?你等著,法律會給你一個公正的審判,讓你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沉重的代價!”
警員們押著“大師”往工廠外走去,一路上,“大師”都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麽,或許是在為自己即將麵臨的結局而感到恐懼,又或許是還在心存僥幸,妄圖逃脫罪責。
迴到警局後,林羽和蘇瑤立刻對“大師”進行了審訊,他們要從這個罪魁禍首的口中挖出所有的真相,徹底解開這起紅衣謎案的謎團。
審訊室裏,燈光亮得有些刺眼,“大師”坐在椅子上,雙手被銬著,依舊一副桀驁不馴的樣子。
林羽坐在審訊桌前,眼神銳利地盯著他,開口道:“你最好老實交代,從你最初策劃在村子裏製造恐慌開始,把你的所有計劃、參與的人員,還有每一個作案細節都一五一十地說出來,別想著隱瞞或者耍什麽花招,我們已經掌握了不少證據,你現在配合還來得及。”
“大師”冷笑一聲,說:“哼,你們能掌握什麽證據?不過是抓住了我而已,我可什麽都不會說的,有本事你們自己去查呀。”
蘇瑤站起身,走到“大師”身邊,俯身看著他,語氣嚴肅地說:“你以為你不說我們就沒辦法了嗎?你別忘了,你的手下已經把你供出來了一部分,我們現在隻是想給你一個機會,讓你主動坦白,爭取從輕處理,你要是執迷不悟,到時候可別怪我們沒提醒過你。”
“大師”抬頭看著蘇瑤,眼中閃過一絲猶豫,但很快又別過頭去,說:“我沒什麽好說的,你們別白費力氣了。”
林羽知道這家夥不會輕易就範,於是拿出了之前在廢棄工廠找到的那個小本子,在“大師”麵前晃了晃,說:“你看看這是什麽?這是從你藏身處找到的,上麵記錄了不少你的秘密吧,雖然有些內容我們還沒完全解讀出來,但已經足夠證明你有罪了,你現在還不肯交代嗎?”
“大師”看到那個小本子,臉色微微一變,顯然他沒想到警方會找到這個東西,心裏開始有些慌亂起來。
林羽趁熱打鐵,繼續說道:“你以為你做得天衣無縫,其實你的狐狸尾巴早就露出來了,我們現在隻是想了解清楚所有的情況,你要是配合,或許還能在法官麵前爭取點減刑的機會,要是不配合,那等待你的將是最嚴厲的懲罰,你好好想想吧。”
“大師”沉默了許久,終於緩緩開口說:“好吧,我說,不過我也是被逼無奈啊,這一切都是生活所迫,我原本也不想走到這一步的。”
蘇瑤冷笑一聲,說:“生活所迫?你為了滿足自己的貪欲,不擇手段,害死了那麽多人,還把責任推給生活,你可真夠無恥的。”
“大師”低下頭,不敢看蘇瑤的眼神,開始講述起來:“幾年前,我在外麵混得很慘,窮困潦倒,偶然間接觸到了一些迷信詐騙的手段,發現這來錢特別快,於是我就開始打著‘大師’的名號,四處行騙。後來我聽說了這個村子,覺得這裏的村民比較淳樸,迷信氛圍也挺濃的,容易上當受騙,就想著把這裏變成我的一個長期據點,專門騙村民的錢。”
林羽追問道:“那你為什麽要製造那些命案呢?僅僅是為了製造恐慌,方便你行騙嗎?”
“大師”點點頭,說:“沒錯,一開始我隻是想利用一些靈異事件的傳聞,讓村民們對我信服,然後找我花錢消災什麽的。可沒想到王福那家夥發現了我的勾當,還威脅我,我沒辦法,隻能想辦法除掉他。本來計劃隻是嚇嚇他,結果失手殺了趙小剛,隻能將計就計,把現場布置成那樣,想誤導你們警方,讓你們以為是邪靈作祟,這樣我就能繼續我的計劃了。”
蘇瑤皺著眉頭問:“那樹林裏的另一具屍體又是怎麽迴事?也是你們幹的吧?”
“大師”迴答道:“那是我的一個手下,他後來有點害怕了,想退出,還說要去自首,我怕他把我的事都抖出去,就幹脆一不做二不休,把他也解決了,同樣用那種方式處理屍體,就是想讓你們覺得這都是靈異事件,摸不著頭腦。”
林羽又問:“那你在村子裏安排了那麽多人搞各種動靜,比如在祠堂弄那些事,還有讓孫二在晚上製造聲響,都是為了繼續擾亂我們的視線吧?”
“大師”承認道:“對,就是為了讓你們警方陷入混亂,查不出真相,這樣我就能繼續在村子裏為所欲為了。我還想著等風頭過了,再擴大我的詐騙規模呢,沒想到還是被你們給抓住了。”
林羽和蘇瑤聽了他的交代,心裏雖然氣憤不已,但也總算把整個案件的來龍去脈徹底弄清楚了。不過他們知道,還需要進一步核實“大師”所說的話,收集更多的證據,確保能讓他在法庭上受到應有的審判。
“你說的這些我們會去核實的,你最好別再想著隱瞞或者說謊了,要是發現你有一句假話,對你可沒什麽好處。”林羽嚴肅地對“大師”說道。
“大師”連忙點頭,說:“不敢了,不敢了,我都說的是實話,你們可一定要在法官麵前幫我說說好話啊,我真的知道錯了。”
林羽和蘇瑤走出審訊室,心情卻依舊沉重,雖然案子已經基本告破,但這起事件給村子帶來的傷痛卻是難以磨滅的。
他們來到村子裏,準備把案件的結果告訴村民們,讓大家能夠安心。村子裏的氣氛依舊有些壓抑,村民們看到林羽和蘇瑤來了,都紛紛圍了過來,眼中滿是期待。
林羽站在村民中間,大聲說道:“鄉親們,大家放心吧,製造咱們村子這一係列恐慌事件的幕後黑手已經被我們抓住了,就是那個所謂的‘大師’,他們的陰謀我們也都已經查清了,大家以後再也不用擔驚受怕了,可以安心過日子了。”
村民們聽了這個消息,先是一愣,隨後爆發出一陣歡唿聲,大家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久違的笑容,紛紛議論著:
“太好了,終於抓住壞人了,咱們村子又能恢複太平了。”
“多虧了這些警察同誌啊,要是沒有他們,咱們還不知道要被蒙在鼓裏多久呢。”
老趙夫婦也在人群中,老趙激動得熱淚盈眶,拉著林羽的手說:“警察同誌,謝謝你們啊,給我兒報了仇,我們老兩口終於可以睡個安穩覺了。”
林羽拍了拍老趙的肩膀,說:“老趙叔,這都是我們應該做的,希望你們能盡快從傷痛中走出來,好好生活下去。”
就在大家都沉浸在喜悅之中時,蘇瑤卻發現人群中有一個人神色有些異樣,眼神閃爍,似乎在刻意躲避著大家的目光。蘇瑤心中一動,悄悄拉了拉林羽的衣角,示意他注意那個人。
林羽順著蘇瑤的目光看去,也覺得那人可疑,於是兩人不動聲色地朝著那個人走去。
“這位大哥,你好像不太高興啊,大家都在慶祝抓住了壞人,你怎麽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呢?”林羽走到那人麵前,微笑著問道。
那人抬起頭,看了看林羽和蘇瑤,眼神裏透著一絲慌亂,結結巴巴地說:“沒……沒什麽,我就是有點累了,警察同誌,我先迴家了啊。”說著,便轉身想走。
林羽哪會輕易讓他離開,上前一步攔住他的去路,臉上依舊帶著淡淡的微笑,可眼神卻變得銳利起來,說道:“大哥,先別急著走嘛,看你這神色不太對勁呀,是不是有什麽事瞞著我們呢?咱們現在剛把案子查清楚,要是還有什麽遺漏的線索,你可得跟我們說說呀。”
那人額頭上冒出了細密的汗珠,手也不自覺地握緊,猶豫了好一會兒,才說道:“真……真沒什麽事,警察同誌,我能有什麽瞞著你們的呀,我就是想迴去休息休息,你們別為難我了。”
蘇瑤在一旁看著他這副緊張的模樣,心裏越發覺得他有問題,走上前說道:“你這麽緊張幹嘛呀?我們隻是隨便問問而已,你要是心裏沒鬼,迴答我們幾個問題也不費什麽事兒吧。你叫什麽名字,平時在村子裏都做些什麽呀?”
那人低著頭,小聲迴答道:“我叫陳生,平時就在村子裏種種地,沒什麽特別的呀,警察同誌,你們就放我走吧。”
林羽和蘇瑤對視一眼,林羽繼續問道:“陳生是吧,那你剛才聽到案子破了,怎麽一點都不覺得高興呢?反而看著好像很害怕的樣子,這可不符合常理啊,你到底在害怕什麽,還是說你和這案子有什麽關聯?”
陳生的身體微微顫抖起來,他咬了咬嘴唇,像是下了很大決心似的,說:“我……我和這案子真沒關係啊,我就是……就是之前見過那個‘大師’,怕他以後出來報複我,所以才害怕的,警察同誌,你們可得保護我呀。”
林羽皺了皺眉頭,追問道:“見過‘大師’?那你說說,你什麽時候、在哪兒見的他呀?具體都發生了什麽事,你詳細講講。”
陳生咽了口唾沫,緩緩說道:“就是……就是有一迴,我晚上去地裏看莊稼,路過村子祠堂的時候,看到有個人影在那兒鬼鬼祟祟的,我當時好奇,就走近了點想看清楚,結果發現是那個‘大師’,他惡狠狠地瞪了我一眼,還警告我不許把看到他的事說出去,我當時害怕極了,就趕緊跑了,從那以後我就一直擔心他會來找我麻煩,現在雖然聽說他被抓了,可我還是後怕呀,警察同誌,你們可得幫幫我啊。”
蘇瑤聽了,心裏覺得有些蹊蹺,問道:“就這麽點事兒?那你剛才幹嘛支支吾吾的,不肯說呀,看你緊張的可不隻是因為這點原因吧,你是不是還有別的事沒交代呢?”
陳生眼神閃爍,連忙擺手說:“沒有了,真沒有了呀,警察同誌,我發誓,我把知道的都告訴你們了,你們就放過我吧。”
林羽看著他,心裏知道他肯定還隱瞞了什麽,不過這會兒在大庭廣眾之下,也不好強行逼問,於是說道:“行,那你先迴去吧,不過你可得想好了,要是還有什麽情況沒跟我們說,等我們查出來,可就對你不客氣了,到時候你後悔都來不及。”
陳生如蒙大赦,趕緊點頭說:“知道了,知道了,我要是想起什麽,一定第一時間來告訴你們。”說完,便匆匆忙忙地走了。
林羽和蘇瑤看著他離去的背影,蘇瑤皺著眉頭說:“這個陳生肯定有問題,他肯定沒說實話,剛才那副緊張的樣子,絕不是僅僅因為見過‘大師’這麽簡單,咱們得盯著他點兒。”
林羽點頭表示讚同,說:“嗯,我也覺得不對勁,等會兒咱們找個機會,偷偷去他家看看,說不定能發現什麽線索。”
過了一會兒,兩人見村民們漸漸散去,便悄悄朝著陳生家的方向走去。陳生家在村子的東邊,位置比較偏僻,周圍沒幾戶人家,院子不大,院牆看著有些破舊。
林羽和蘇瑤小心翼翼地靠近院子,透過院牆的縫隙往裏看去,隻見院子裏靜悄悄的,屋子裏也沒什麽動靜。林羽輕輕推了推院門,發現門沒鎖,兩人對視一眼,便輕手輕腳地走了進去。
他們先是在院子裏查看了一圈,沒發現什麽異常,接著走到屋子門前,林羽貼在門上聽了聽,裏麵沒有聲音,便緩緩推開了門。
屋子裏光線有些昏暗,彌漫著一股淡淡的黴味,擺放著一些簡單的家具,看著十分簡陋。林羽和蘇瑤開始在屋子裏仔細搜尋起來,翻看著櫃子裏的東西、桌子上的雜物等等。
就在蘇瑤打開一個抽屜查看時,發現裏麵有一張紙條,紙條上寫著幾個字:“事若敗露,後果自負。”字體歪歪扭扭的,看著像是匆忙寫下來的,而且筆跡看著很陌生,不像是陳生的字。
“林羽,你看這個。”蘇瑤拿著紙條遞給林羽。
林羽接過紙條,皺著眉頭仔細端詳著,說:“看來這陳生果然是被人威脅了呀,可威脅他的人會是誰呢?難道除了‘大師’,還有別的人參與了這件事?”
蘇瑤思索著說:“有可能啊,這案子說不定比我們想象的還要複雜,這個陳生或許知道一些關鍵的秘密,所以才被人威脅,不敢把真相說出來,咱們得趕緊找到他,問清楚情況。”
兩人正說著,突然聽到外麵傳來一陣腳步聲,似乎有人正朝著屋子走來。林羽趕緊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和蘇瑤一起躲到了門後,屏住唿吸,等待著來人。
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了,陳生走了進來,他一臉疲憊的樣子,嘴裏還嘟囔著:“怎麽辦呀,這事兒可怎麽收場啊……”
他一邊說著,一邊走到桌子前,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雙手抱頭,顯得十分苦惱。
林羽和蘇瑤從門後走了出來,陳生聽到動靜,嚇了一跳,抬起頭看到是他們,臉色瞬間變得煞白,驚恐地說:“你們……你們怎麽在這兒?”
林羽看著他,嚴肅地說:“陳生,我們就知道你沒說實話,你看看這個。”說著,把紙條拿出來在他麵前晃了晃,“你被人威脅了吧,到底是怎麽迴事,你現在必須一五一十地交代清楚,不然誰也救不了你。”
陳生看到紙條,眼神裏滿是絕望,他知道再也瞞不住了,癱坐在椅子上,沉默了許久,才緩緩開口說:“哎,我就知道遲早會有這一天,我……我全說了吧。其實我之前無意間發現了那個‘大師’和村子裏的一個人有勾結,他們在謀劃更大的陰謀,我當時害怕極了,想告訴別人,可還沒等我行動,就收到了這紙條,被人威脅不許說出去,我……我也是沒辦法呀,隻能一直瞞著。”
蘇瑤趕忙問道:“和村子裏的誰有勾結?你快說呀,這可是很重要的線索,不能再拖了。”
陳生咬了咬嘴唇,說:“是……是村裏的劉會計,我有一迴看到他和‘大師’在村子後麵的樹林裏偷偷見麵,兩人還拿著一些文件在商量著什麽,那神態看著就不像是在幹好事,我當時就覺得不對勁,可沒想到後來就收到了威脅的紙條,我哪還敢聲張啊。”
林羽眉頭緊皺,他怎麽也沒想到這案子背後還牽扯到了村裏的劉會計,這個劉會計平時看著挺老實本分的,在村子裏負責賬目之類的工作,口碑也還不錯,難道真的是知人知麵不知心?
“你確定沒看錯?真的是劉會計嗎?”林羽再次確認道。
陳生連忙點頭說:“我確定啊,我和劉會計也認識挺長時間了,怎麽會看錯呢,就是他,我也不知道他們在謀劃什麽,可肯定不是什麽好事,警察同誌,你們可得小心點啊,劉會計那人看著和善,可要是壞起來,那也是挺可怕的呀。”
林羽和蘇瑤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凝重,他們知道,這新出現的情況又給案件帶來了變數,必須得盡快去調查劉會計了。
“陳生,謝謝你能把這些告訴我們,你放心,我們會保護你的安全的,這段時間你就待在家裏,不要隨便出門,要是有什麽異常情況,馬上給我們打電話。”林羽對陳生說道。
陳生感激地點點頭說:“謝謝你們啊,警察同誌,我早就想把這事兒說出來了,可實在是害怕,現在說出來了,我心裏這塊大石頭也總算落了地了。”
林羽和蘇瑤離開陳生家後,便徑直朝著劉會計家走去。一路上,兩人都在思索著劉會計和“大師”勾結的可能性以及他們到底在謀劃什麽陰謀。
劉會計家在村子的中心位置,是一座兩層的小樓,看著挺氣派的,和周圍的房子比起來顯得頗為顯眼。
兩人來到門前,敲了敲門,過了一會兒,門開了,劉會計出現在門口,看到是林羽和蘇瑤,臉上露出一絲驚訝,隨後笑著說:“喲,警察同誌呀,快進來坐,今天怎麽有空來我這兒了呀?”
林羽看著劉會計,臉上帶著微笑,可眼神卻在暗暗觀察著他的一舉一動,說道:“劉會計,打擾你了,我們這次來,是想向你了解一些情況,關於村子裏之前發生的那些事,你應該也聽說了吧?”
劉會計把兩人讓進屋裏,一邊倒茶一邊說:“聽說了呀,多虧了你們警察同誌,把那壞人抓住了,咱們村子現在總算是太平了,你們辛苦了,來,先喝杯茶。”
蘇瑤接過茶,說道:“劉會計,我們這次來主要是想問你,你和那個‘大師’有沒有什麽往來呀?”
劉會計的手微微一抖,茶水差點灑出來,他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的神色,很快又恢複了正常,笑著說:“‘大師’?我和他能有什麽往來呀,我可是從來不相信那些迷信的東西,你們怎麽突然這麽問呢?”
林羽敏銳地捕捉到了他的異樣,心中更加確定他有問題,於是說道:“劉會計,我們現在是在調查案件,希望你能如實迴答我們的問題,有人看到你和‘大師’偷偷見麵了,你可不要隱瞞啊,要是到時候查出來你有所隱瞞,對你可沒什麽好處。”
劉會計的臉色變得有些蒼白,他坐直了身子,強裝鎮定地說:“誰……誰說的呀?這肯定是誤會,我怎麽可能和那種人見麵呢,肯定是看錯了,警察同誌,你們可不能聽信那些謠言啊。”
蘇瑤冷笑一聲,說:“誤會?那你緊張什麽呀?我們可還沒說在哪兒、什麽時候看到的呢,你就這麽急著否認,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你還是老實交代吧,你和‘大師’到底在謀劃什麽?”
劉會計額頭上冒出了冷汗,他知道瞞不下去了,沉默了一會兒,才緩緩說:“哎,我……我也是被逼無奈啊,那個‘大師’不知道從哪兒知道了我挪用村裏公款的事,他威脅我,讓我幫他在村子裏做事,我要是不答應,他就要把我的事抖出去,我這也是沒辦法呀,我不想坐牢啊,警察同誌,你們可得幫幫我啊。”
林羽皺著眉頭,追問道:“那他讓你幫他做什麽事了?你詳細說說,一點都不許漏。”
劉會計擦了擦汗,說:“他讓我給他提供村子裏的各種信息,比如哪家比較有錢,哪家比較好騙,還有就是幫他留意警察的動向,每次你們有什麽行動,我都得告訴他,我……我知道這樣做不對,可我實在是害怕他把我的事說出去啊,我也是一時糊塗,警察同誌,你們就從輕處理我吧。”
蘇瑤嗬斥道:“你為了自己的私利,助紂為虐,你知道因為你的行為,導致了多少嚴重的後果嗎?趙小剛那孩子的死,還有村子裏的恐慌,都和你們的所作所為脫不了幹係,你還想著從輕處理,你覺得可能嗎?”
劉會計聽了,“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哭著哀求道:“我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呀,我願意配合你們,把我知道的一切都交代出來,隻求你們能在法官麵前幫我說說話,我不想後半輩子都在牢裏度過啊。”
林羽看著他這副樣子,心裏雖然氣憤,但也知道現在得先把情況了解清楚,於是說道:“你先起來吧,把你知道的關於‘大師’的其他計劃,還有有沒有其他人和他一起參與這些事,都詳細說一說,要是你真的能配合我們,把所有問題都解決了,我們會考慮你的情況的。”
劉會計站起身,抽噎著說:“我……我隻知道他還有一些手下在外麵,具體是誰我也不太清楚,他之前還說過要利用村子裏的一些項目,再搞點大動作,騙更多的錢,可具體是什麽項目我也沒細問,我就怕知道多了對自己不利呀,警察同誌,我真的就知道這些了。”
林羽和蘇瑤聽了他的交代,心裏清楚這案子還沒完,還有一些隱藏在暗處的人沒被揪出來,而且那個所謂利用村子項目騙錢的計劃也得趕緊查清楚,不能讓他們再有機會得逞了。
“你說的這些我們會去核實的,這段時間你就待在家裏,隨時聽候我們的傳喚,不許離開村子,要是有什麽情況,馬上通知我們。”林羽嚴肅地對劉會計說道。
劉會計連連點頭,說:“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一定配合你們,再也不敢犯錯了。”
林羽和蘇瑤離開劉會計家後,心情越發沉重,原本以為抓住了“大師”,案子就基本結束了,沒想到又牽扯出這麽多事來,這背後的陰謀就像一張大網,還需要他們繼續抽絲剝繭,把所有隱藏的真相都挖掘出來,還村子一個真正的安寧。
迴到警局後,他們立刻召集了警員,把從陳生和劉會計那裏了解到的情況詳細說了一遍,警員們聽了也都十分震驚,沒想到這案子如此複雜。
林羽看著眾人,神情嚴肅地說:“同誌們,看來我們還不能鬆懈,還有一些漏網之魚在外麵,而且他們可能還在謀劃新的陰謀,咱們得趕緊行動起來,一方麵去調查劉會計說的那個村子項目的事,看看能不能找到他們下一步的計劃,另一方麵,要繼續排查‘大師’的那些手下,爭取把他們都一網打盡,大家都打起精神來,繼續戰鬥!”
警員們齊聲應道:“是,林隊!”隨後便各自領了任務,又開始投入到緊張的調查工作中去了。
而村子裏,雖然村民們因為“大師”被抓而鬆了一口氣,但此時又隱隱感覺到不安起來,大家都在私下裏議論著,不知道這案子後麵還會不會有什麽變故,整個村子依舊籠罩在一種微妙的緊張氛圍之中,等待著警方徹底查清真相,將所有的罪惡都連根拔起,讓村子真正恢複往日的平靜與祥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