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艱難地穿透層層霧氣,灑在村子的每一個角落,卻沒能給這個籠罩在恐懼陰霾下的地方帶來多少生氣。林羽和蘇瑤一夜未眠,兩人雙眼都帶著些許血絲,但眼神中的那股執著與堅定絲毫不減。簡單洗漱過後,他們便準備再次前往案發現場,繼續探尋那被迷霧遮掩的真相。
兩人剛走到村口,就碰到了正唉聲歎氣的老趙夫婦。老趙整個人仿佛一夜之間老了十幾歲,原本挺直的脊背變得佝僂,臉上滿是痛苦與絕望,眼眶深陷,眼神空洞無神。老趙媳婦更是憔悴不堪,頭發淩亂地披散著,眼睛哭得又紅又腫,手裏還緊緊攥著趙小剛生前最愛的一個小玩具,那是一個手工做的木頭小汽車,邊角都已經被摩挲得十分光滑了,此刻在她手中卻顯得無比沉重。
看到林羽和蘇瑤,老趙嘴唇顫抖著,半天才擠出一句話:“警察同誌啊,你們一定要抓到兇手,給我兒報仇啊,他還那麽小,怎麽就遭了這樣的毒手啊……”說著,老趙媳婦又忍不住放聲大哭起來,那悲戚的哭聲在這寂靜的村子裏迴蕩著,讓人聽了心裏一陣發酸。
林羽走上前,輕輕拍了拍老趙的肩膀,語氣堅定地說:“老趙叔,您放心,我們一定會全力以赴,絕不讓兇手逍遙法外的,您和嬸子也要保重身體啊。”蘇瑤也在一旁安慰著,可此刻任何言語在這樣巨大的悲痛麵前,都顯得有些蒼白無力。
告別了老趙夫婦,兩人徑直來到了老趙家的堂屋。此時的堂屋,即便在白日裏,那股陰森的氣息依舊揮之不去。林羽站在屋子中間,環顧四周,腦海中不斷迴想著昨天勘查時發現的種種線索,試圖從中找到一個新的突破口。
蘇瑤則走到牆角,再次查看起那些燒焦的紙人來。她戴上手套,拿起紙人,對著陽光仔細觀察,昨天夜裏沒太看清的一些細節此刻在光線的映照下似乎有了新的發現。她皺著眉頭,輕聲對林羽說:“林羽,你看這紙人上的墨跡,雖然模糊,但仔細看好像能看出是一些筆畫,有點像是繁體字,說不定這裏麵藏著什麽關鍵信息呢,咱們得找個懂古文字的專家好好研究研究。”
林羽聽了,立刻走過來,湊近看了看,點頭說道:“嗯,確實,這很可能是兇手疏忽留下的線索,不能放過。我這就聯係局裏,看看能不能盡快安排專家過來幫忙看看。”說著,他便掏出手機,走到屋外去打電話了。
就在林羽打電話的時候,蘇瑤繼續在屋子裏查看其他地方。她的目光落在了房梁上,突然想到昨天林羽說那繩索的打結方式很奇特,於是搬來一把椅子,小心翼翼地站上去,想要更近距離地查看一下繩結。
正當她聚精會神地觀察著繩結時,屋外突然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好像是有人在爭吵。蘇瑤心裏一緊,趕緊從椅子上下來,和打完電話迴來的林羽對視一眼,兩人急忙往屋外走去。
來到院子裏,隻見一個穿著邋遢、頭發亂糟糟的青年正和村子裏的治安隊長劉大壯爭執著什麽。那青年嘴裏罵罵咧咧的,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而劉大壯則漲紅了臉,大聲嗬斥著他。
“王強,你在這瞎嚷嚷什麽呢!沒看到警察同誌正在辦案嗎?”劉大壯喊道。
“哼,我咋就不能來了,這又不是你家,我就是好奇來看看唄,說不定我還能提供點線索呢。”王強滿不在乎地迴應著,眼睛卻往林羽和蘇瑤這邊瞟。
林羽走上前,上下打量了一下王強,問道:“你是誰啊?你說能提供線索,那你知道些什麽?”
王強見林羽問話,立馬來了精神,挺直了身子說:“我叫王強啊,這村裏的事兒我可知道不少呢。我聽說那趙小剛死得可邪乎了,什麽紅衣啊、秤砣啊的,我就琢磨著,會不會是招惹了什麽不幹淨的東西呀。不過呢,我之前倒是看見過趙小剛和村裏的李二麻子吵過架呢,那吵得可兇了,說不定李二麻子和這事兒有關係啊。”
林羽皺了皺眉頭,追問道:“哦?他們因為什麽吵架啊?你把詳細情況說說。”
王強撓了撓頭,想了想說:“我也不太清楚具體為啥,就看見他倆在村子西邊的那棵老槐樹下吵得臉紅脖子粗的,李二麻子還指著趙小剛的鼻子罵呢,那架勢可嚇人了。反正李二麻子那人平時就神神叨叨的,對那些個邪門歪道的事兒特別感興趣,沒準就是他搞的鬼呢。”
蘇瑤在一旁聽著,心裏暗自思忖,這個李二麻子聽著確實可疑,得好好調查一下才行。於是她對劉大壯說:“劉隊長,麻煩你帶我們去找一下這個李二麻子吧,我們想找他了解些情況。”
劉大壯點點頭,帶著林羽和蘇瑤往村子西邊走去。一路上,劉大壯給兩人介紹著李二麻子的情況:“這個李二麻子啊,三十好幾了還沒成家,整天遊手好閑的,也不務個正業。就愛研究那些什麽風水啊、邪術之類的東西,老是從外麵弄些稀奇古怪的書迴來,自己在屋裏瞎琢磨,村民們都不太待見他,覺得他神神怪怪的。”
不多會兒,他們就來到了李二麻子家的小院前。那小院看著十分破舊,院牆都有些地方塌了,院子裏雜草叢生,堆滿了各種雜物,透著一股破敗荒涼的氣息。
劉大壯上前敲了敲門,喊道:“李二麻子,在家嗎?警察同誌找你了解點情況,快開門啊!”
敲了好一會兒,屋裏才傳來一陣拖遝的腳步聲,接著門“吱呀”一聲開了,一個麵容消瘦、眼神陰鷙的男人出現在門口,正是李二麻子。他看了看門口的幾個人,眉頭一皺,不耐煩地說:“找我幹啥呀?我可啥都沒幹啊。”
林羽看著他,臉上帶著嚴肅的神情,說道:“我們正在調查趙小剛的案子,聽說你之前和他吵過架,想找你了解一下情況,你最好如實迴答我們的問題。”
李二麻子一聽是這事,眼神閃爍了一下,但很快又恢複了那副滿不在乎的樣子,說:“哦,那事兒啊,就是小孩子不懂事,惹我生氣了唄,我就罵了他幾句,這能和他的死有啥關係啊,你們可別冤枉好人啊。”
蘇瑤敏銳地捕捉到了他眼神中的異樣,追問道:“那你們到底是因為什麽吵起來的呀?你詳細說說唄。”
李二麻子撇了撇嘴,說道:“哼,還不是那小子,把我放在老槐樹下的一本古書給弄濕了,那可是我好不容易才淘換來的,我能不生氣嗎?我就說了他幾句,他還頂嘴,我這才和他吵起來了,就這麽點事兒,哪能扯到他死了這件事兒上啊。”
林羽和蘇瑤對視一眼,他們可不相信僅僅是因為這麽點事就能吵得那麽兇,這裏麵肯定還有別的隱情。林羽接著問道:“那你那本古書呢?是什麽書啊,能讓你這麽生氣?”
李二麻子猶豫了一下,說:“那書……那書我後來扔了,就是一本講些民間傳說的書,沒啥大不了的。”
林羽心裏越發覺得可疑,哪有人會因為一本扔了的書這麽遮遮掩掩的,於是他說道:“你確定扔了?那你從哪兒弄來的這本書啊,你最好把情況都交代清楚,不然我們可就把你帶迴警局去好好調查了。”
李二麻子一聽要帶他迴警局,頓時有些慌了,結結巴巴地說:“別……別啊,警察同誌,我說,我說還不行嗎?那書是我從鄰村一個老頭那買來的,說是裏麵記載了不少古代的邪術啥的,我就是好奇,想看看,真的,我可沒幹啥壞事啊。”
蘇瑤緊接著問道:“那書裏都寫了些什麽具體的邪術啊?和趙小剛死的時候現場出現的那些紅衣、秤砣之類的布置有沒有關係啊?”
李二麻子額頭上冒出了細密的汗珠,他擦了擦汗,說:“我……我也沒仔細看呢,就大概翻了翻,那些字挺難懂的,不過好像是有提到什麽用紅衣、重物來做什麽儀式之類的,可我真沒照著做啊,我就是看看,你們得相信我啊。”
林羽看他那副緊張的樣子,心裏已經基本確定這個李二麻子肯定知道些什麽,隻是還不肯說實話罷了。他對劉大壯說:“劉隊長,麻煩你先在這兒看著他,別讓他跑了,我們迴趟案發現場,看看能不能找到那本書,說不定那就是關鍵證據呢。”
劉大壯應了一聲,守在了李二麻子家的門口。林羽和蘇瑤則匆匆往老趙家趕去,一路上兩人都在討論著李二麻子的可疑之處。
迴到老趙家堂屋,兩人又開始仔細地翻找起來,不放過任何一個可能藏東西的角落。林羽在櫃子底下發現了一個暗格,他蹲下身子,輕輕打開暗格,裏麵放著幾本有些破舊的書,他趕緊拿出來翻看,可翻了幾本都不是李二麻子說的那本。
蘇瑤則在床底下找到了一個小木箱,她費了好大勁才把木箱拖出來,打開一看,裏麵裝著一些趙小剛的舊玩具和幾本作業本,正當她有些失望準備把木箱放迴去的時候,發現木箱底部的夾層好像有些鬆動,她心中一動,小心翼翼地把夾層打開,一本泛黃的古書赫然出現在眼前。
“林羽,快來,我找到了!”蘇瑤喊道。
林羽趕忙跑過來,接過古書,隻見封麵上寫著幾個古樸的繁體字,雖然有些晦澀難懂,但能看出大概是和一些民間奇術相關的內容。兩人迫不及待地翻開書,裏麵果然記載了不少稀奇古怪的儀式和方法,其中有一頁畫著的場景竟和趙小剛死亡現場的布置極為相似,一個身著紅衣、腳掛重物的人像被吊在房梁上,旁邊還標注著一些看不懂的符文。
“看來這個李二麻子果然沒說實話,他和這案子肯定脫不了幹係啊。”林羽皺著眉頭說道。
“嗯,不過還不能確定就是他幹的,也許他隻是知道些情況,被人利用了也說不定,咱們還得繼續深挖下去。”蘇瑤分析道。
就在這時,林羽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是留在李二麻子家的劉大壯打來的。林羽接起電話,就聽到劉大壯焦急的聲音傳來:“林警官,不好了,那李二麻子趁我不注意,翻牆跑了,我這就去追,你們快來啊!”
林羽和蘇瑤一聽,臉色一變,立刻放下手中的古書,往李二麻子家的方向跑去。他們一邊跑,一邊在心裏想著,這李二麻子為什麽要跑,難道他真的就是兇手,害怕被發現所以才選擇逃跑嗎?可如果不是,那他又在害怕什麽呢?這案子背後的疑雲仿佛變得更加濃重了,籠罩在他們心頭,讓他們越發覺得撲朔迷離。
等他們趕到李二麻子家附近時,劉大壯正氣喘籲籲地站在那裏,一臉懊惱地說:“都怪我,沒看好他,他往村子後麵的山上跑去了,那山上樹林子密,我怕追丟了,就沒敢再追,等你們過來呢。”
林羽看著那連綿的山巒,眼神變得堅定起來,說道:“不管他跑到哪兒,咱們都一定要把他找迴來,這可能是破案的關鍵線索,不能就這麽斷了。蘇瑤,你和劉隊長從這邊上山找,我從那邊繞過去,咱們包抄一下,爭取把他堵住。”
蘇瑤和劉大壯點點頭,三人立刻分頭行動,朝著山上追去。那山上的樹林確實十分茂密,雜草叢生,腳下的路也崎嶇不平,走起來十分費勁。林羽一邊撥開擋在身前的樹枝,一邊大聲唿喊著:“李二麻子,你別跑,跑也沒用,快出來吧!”可迴應他的隻有空蕩蕩的迴聲和林間鳥兒被驚起的撲騰聲。
蘇瑤和劉大壯這邊也在艱難地搜尋著,劉大壯畢竟熟悉村子周圍的環境,他帶著蘇瑤沿著平日裏村民上山砍柴打獵常走的小路找著,眼睛不停地掃視著周圍,不放過任何一個可能藏人的地方。
突然,蘇瑤好像聽到了一陣細微的聲響,像是有人在草叢裏穿梭的聲音,她趕緊拉住劉大壯,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然後輕聲說:“劉隊長,那邊好像有動靜,咱們悄悄過去看看。”
兩人小心翼翼地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走去,撥開一叢灌木,隻見一個身影正蜷縮在一個角落裏,正是李二麻子。他滿臉驚恐,身上的衣服也被樹枝劃破了好幾處,狼狽不堪。
“李二麻子,你跑什麽呀?這下被我們抓住了吧,快說實話,你到底和趙小剛的案子有什麽關係?”蘇瑤大聲說道。
李二麻子嚇得渾身發抖,哭著說:“我……我真不是故意的啊,我就是害怕,我知道那書裏的東西邪乎,我怕你們以為是我幹的,所以才跑的呀,我真沒殺人啊,警察同誌,你們可得相信我啊!”
劉大壯走過去,一把拽起李二麻子,嗬斥道:“你現在說什麽我們能信啊,你之前就不說實話,還跑,肯定有問題,跟我們迴警局好好交代去!”
就在這時,林羽也趕到了,看著被抓住的李二麻子,他皺著眉頭說:“先帶他迴去吧,不過我覺得這事兒沒那麽簡單,他背後說不定還有別人在指使,咱們迴去再審問審問,一定要把真相挖出來。”
於是,幾人押著李二麻子往山下走去,一路上李二麻子都在不停地哀求著,可林羽他們心裏清楚,現在可不是心軟的時候,這起詭異命案的真相就藏在這錯綜複雜的線索和人物關係背後,他們必須要抽絲剝繭,一步步揭開那隱藏在黑暗中的秘密,還這個村子一片安寧,讓死去的趙小剛能夠瞑目。
迴到警局設在村子裏的臨時審訊室,林羽和蘇瑤坐在審訊桌前,表情嚴肅地看著對麵瑟瑟發抖的李二麻子。林羽率先開口道:“李二麻子,你現在已經沒有退路了,最好把你知道的一切都原原本本地說出來,從你那本古書的來曆,到你和趙小剛吵架的真正原因,再到你為什麽要跑,一樣都不許隱瞞,否則後果你是知道的。”
李二麻子抬起頭,看了看林羽,又看了看蘇瑤,眼神裏滿是恐懼和猶豫,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緩緩開口說:“那……那我就全說了吧,那本古書確實是我從鄰村一個老頭那買來的,當時我就是好奇,想看看裏麵那些邪術啥的是不是真的。我和趙小剛吵架,也不完全是因為他弄濕了我的書,其實是……其實是他之前看到我在研究那書裏的東西,說要告訴村裏的大人,說我在搞封建迷信,我怕被大家知道了罵我,所以才和他吵起來的。”
蘇瑤緊接著問道:“那你為什麽看到我們就跑啊?就隻是因為害怕我們以為你是兇手嗎?你是不是還知道些別的什麽事兒啊?”
李二麻子咬了咬嘴唇,像是下了很大決心似的,說:“我……我之前在村裏見過一個陌生人,那人看著鬼鬼祟祟的,老是在晚上出沒,有一次我半夜出去上廁所,就看見他在老趙家附近轉悠呢,我本來沒當迴事,可趙小剛出了事之後,我就害怕了,我怕你們以為我和那個人是一夥的,所以才想跑的呀。”
林羽一聽,心中一動,立刻追問道:“那個陌生人長什麽樣?你看清了嗎?還有,你之前為什麽不把這個情況告訴別人啊?”
李二麻子搖了搖頭,說:“我當時也沒太看清,天太黑了,就感覺那人穿著一身黑衣服,個子挺高的,走路的樣子有點奇怪,好像腳有點瘸似的。我沒告訴別人是因為我怕惹麻煩啊,我本來就因為研究那些邪術的事兒被村民們嫌棄了,要是再說看到什麽陌生人,大家肯定更覺得我神神叨叨的了,所以就沒敢說。”
林羽和蘇瑤對視一眼,這個突然冒出來的陌生人無疑給案件又增添了新的變數,難道這個陌生人才是真正的兇手,而李二麻子隻是個被牽扯進來的倒黴蛋?可那陌生人為什麽要在老趙家附近轉悠呢?他和趙小剛又有什麽關係呢?
林羽沉思了一會兒,對李二麻子說:“你說的這些我們會去核實的,你暫時先留在這兒,好好想想還有沒有什麽遺漏的情況沒說,要是敢再隱瞞或者說謊,可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說完,林羽和蘇瑤走出了審訊室,站在走廊裏,兩人都陷入了沉思。蘇瑤皺著眉頭說:“這個陌生人出現得太蹊蹺了,看來我們得擴大調查範圍了,得問問村裏其他村民有沒有見過這個人,說不定能找到些線索追蹤到他呢。”
林羽點點頭,說:“嗯,事不宜遲,咱們現在就去村裏走訪一下吧,這案子是越來越複雜了,不過我相信,隻要我們不放棄,總能把真相挖出來。”
兩人隨即開始在村子裏挨家挨戶地詢問關於那個神秘陌生人的情況。他們先是來到了村口的張大爺家,張大爺正坐在院子裏曬太陽,看到林羽和蘇瑤進來,便熱情地招唿著。
林羽蹲下身,看著張大爺,輕聲問道:“張大爺,最近村子裏有沒有出現過什麽陌生人呀,就是那種看著挺可疑,老是晚上出沒的人。”
張大爺眯著眼睛想了想,緩緩說道:“陌生人啊,好像沒太注意呢,咱們這村子平時也沒啥外人來,不過……”張大爺頓了一下,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麽,“哦,對了,前陣子有天晚上,我起夜的時候,聽到外麵有動靜,我還以為是哪家的貓狗在鬧騰呢,就沒當迴事兒。現在想想,那動靜好像是有人走路的聲音,而且那腳步聲挺沉的,不像是咱村裏人的動靜呀。”
蘇瑤趕忙追問:“張大爺,那您還記得大概是什麽時候的事兒嗎?還有,那聲音是從哪個方向傳來的呀?”
張大爺撓了撓頭,迴答道:“具體啥時候我也記不太清了,反正就是有月亮的晚上,至於是從哪傳來的,我這老糊塗了,當時也沒仔細聽,就感覺好像是村子中間那一塊兒吧。”
林羽和蘇瑤謝過張大爺後,又往村子中間走去,一路上隻要碰到村民,就上前詢問一番。可問了好幾戶人家,大家都說沒太留意,要麽就是說晚上都早早關了門,沒注意外麵有啥動靜。
就在兩人有些失望的時候,在村子裏開小賣部的劉嬸兒提供了一個有用的線索。劉嬸兒一邊整理著貨架上的貨品,一邊對他們說:“警察同誌啊,你們說的那個陌生人,我好像還真見過一迴呢。那天傍晚,我正準備關門,就看見一個穿著黑衣服的男人從店門口走過,當時我就覺得奇怪,咱村子裏可沒這樣打扮的人呀,而且那人走路確實有點怪怪的,看著腳好像不太靈便。我當時還多瞅了兩眼,不過他戴著個帽子,臉沒太看清,就感覺挺陰沉的,看著不像個好人呢。”
林羽眼睛一亮,問道:“劉嬸兒,那您還記得他往哪個方向去了嗎?”
劉嬸兒指了指村子東邊的方向,說道:“往那邊去了,那邊不是有片廢棄的老房子嘛,我看他好像是往那邊走的,後來我就忙著關門,也沒再注意了。”
林羽和蘇瑤謝過劉嬸兒,便朝著村子東邊那片廢棄的老房子走去。一路上,兩人心裏都在琢磨著,這個陌生人會不會就藏在那片老房子裏呢?那片老房子平時就陰森森的,沒人願意靠近,倒是個藏人的好地方。
等他們來到那片老房子前,一股陳舊腐朽的氣息撲麵而來。房子大多破敗不堪,牆壁上爬滿了藤蔓,有的屋頂都塌了一半,院子裏雜草叢生,高過了膝蓋,在微風中沙沙作響,仿佛隱藏著無數未知的秘密。
林羽和蘇瑤小心翼翼地走進這片老房子區域,每走一步都格外謹慎,眼睛不停地掃視著四周,生怕那神秘的陌生人突然冒出來。他們先是查看了最外麵的幾間屋子,屋子裏堆滿了破舊的家具和雜物,厚厚的灰塵表明已經很久沒人來過了。
正當他們準備往更裏麵的屋子走去時,蘇瑤突然感覺腳下好像踩到了什麽東西,她低頭一看,是一個煙頭,而且看著還挺新的,不像是早就扔在這裏的。
“林羽,你看,這有個煙頭,說明最近有人來過這裏啊。”蘇瑤撿起煙頭,遞給林羽看。
林羽接過煙頭,仔細端詳著,眉頭皺了起來,說:“沒錯,看來咱們找對地方了,這人很可能就在這附近,咱們小心點,繼續找找看。”
兩人更加警惕起來,慢慢地朝著一間相對還算完整的屋子靠近。那屋子的門半掩著,從門縫裏透出一絲微弱的光線,好像裏麵點著蠟燭之類的東西。林羽和蘇瑤對視一眼,悄悄地摸到門的兩側,準備一探究竟。
林羽猛地一腳踹開那扇門,大喊道:“誰在裏麵,警察,不許動!”
門被踹開後,隻見屋裏的地上擺放著一些奇怪的物件,有一些畫著詭異符文的黃紙,還有一些像是用來做法事的鈴鐺、桃木劍之類的東西,屋子的角落裏點著一支蠟燭,燭光搖曳,映出一個黑影坐在一張破舊的椅子上,背對著他們。
“你是誰?轉過身來!”蘇瑤大聲喝道。
那黑影緩緩地轉過身來,露出了一張滿是疤痕的臉,眼神中透著一股兇狠和警惕。他看著林羽和蘇瑤,冷冷地說:“你們不該來這兒的,多管閑事可沒什麽好下場。”
林羽冷哼一聲,說道:“我們是警察,正在調查一起命案,你在這兒鬼鬼祟祟的,肯定和案子有關係,跟我們迴警局好好交代清楚吧!”
那男人卻突然大笑起來,笑聲在這廢棄的屋子裏迴蕩著,顯得格外陰森恐怖,他邊笑邊說:“想抓我?就憑你們兩個毛頭小子,也不看看這是什麽地方,今天你們就別想活著出去了!”說著,他從懷裏掏出一把匕首,朝著林羽和蘇瑤撲了過來。
林羽見狀,迅速側身躲開,同時飛起一腳踢向那男人的手腕,試圖把匕首踢掉。蘇瑤也沒閑著,她從身後抽出警棍,朝著男人的後背揮了過去。
那男人身手倒是挺敏捷,躲開了林羽的一腳後,又一個轉身避開了蘇瑤的警棍,然後揮舞著匕首,再次朝他們攻來,嘴裏還不停地說著一些狠話:“你們這是自尋死路,敢壞我的好事,我要你們陪葬!”
林羽和蘇瑤互相配合著,與這個男人展開了一場激烈的搏鬥。林羽找準機會,一把抓住男人持刀的手腕,用力一扭,那男人吃痛,“啊”的一聲慘叫,匕首掉落在地。蘇瑤趁機用警棍狠狠地砸向男人的腿部,男人一個踉蹌,摔倒在了地上。
兩人立刻衝上去,將男人製服,給他戴上了手銬。林羽喘著粗氣,看著地上的男人,說道:“說吧,你到底是誰?為什麽要在這兒搞這些邪門歪道的東西,和趙小剛的死又有什麽關係?”
那男人躺在地上,惡狠狠地瞪著他們,卻不肯開口說話。蘇瑤撿起地上的匕首,看著男人,說:“你不說也沒用,等把你帶迴警局,有的是辦法讓你交代清楚,現在你最好乖乖配合我們,還能爭取個從輕處理的機會。”
男人聽了這話,眼神閃爍了一下,似乎有些動搖了,但還是緊閉著嘴巴,一聲不吭。
林羽和蘇瑤押著男人走出那間屋子,往村子裏走去。一路上,村民們看到他們抓了個人,都紛紛圍了過來,議論紛紛。
“哎呀,這就是兇手吧,可算是抓住了呀。”
“看著就不像個好人呢,這下村子能安寧了吧。”
林羽對著村民們喊道:“大家先散開吧,具體情況我們還得迴去調查清楚,等有結果了會通知大家的。”
迴到警局設在村子裏的臨時審訊室,林羽和蘇瑤再次坐在審訊桌前,這次對麵坐著的就是這個滿臉疤痕的神秘男人了。
林羽嚴肅地看著男人,說道:“現在再給你一次機會,說說吧,你叫什麽名字,為什麽會出現在村子裏,又為什麽要在那廢棄的房子裏擺弄那些奇怪的東西,還有,趙小剛的死和你到底有沒有關係?”
男人沉默了一會兒,終於緩緩開口了:“我叫陳虎,我來這村子……是受人之托,來辦點事兒的。”
蘇瑤追問道:“受人之托?受誰的托?辦什麽事?你把話說清楚,別再吞吞吐吐的了。”
陳虎看了看蘇瑤,又看了看林羽,猶豫了一下,說:“是一個匿名的雇主雇我的,給了我一大筆錢,讓我按照一本書上的方法,在村子裏製造一些恐慌,說隻要把那趙家的小子弄出點動靜來,讓大家都覺得是邪靈作祟就行,我本來也不信這些的,可看在錢的份上,就……就照做了,我真沒想到那孩子會死啊,我隻是想嚇嚇他們而已。”
林羽皺著眉頭,大聲說道:“你為了錢就幹這種喪心病狂的事,還說隻是想嚇嚇他們,那孩子都死了,你這就是間接殺人,你知道嗎?那個匿名雇主你就一點都不知道是誰嗎?”
陳虎連忙搖頭,說:“我真不知道啊,都是通過電話聯係的,錢也是打到我卡裏的,我從來沒見過那人的麵,我隻知道按照他說的去做,在那孩子家布置那些東西,什麽紅衣啊、秤砣啊,都是按照他教我的弄的,其他的我真不清楚啊,警察同誌,你們可得相信我啊,我也是一時糊塗啊。”
蘇瑤冷笑一聲,說:“你現在說這些,誰能相信啊,那你在那廢棄房子裏又是在幹什麽呢?還有,那雇主讓你這麽做的目的到底是什麽,你就一點都沒懷疑過嗎?”
陳虎低下頭,說:“我在那房子裏是想看看能不能再找到雇主聯係我的線索,我也覺得這事兒太蹊蹺了,那雇主的目的我確實不知道啊,我就是個拿錢辦事的,哪想那麽多啊,現在我知道錯了,你們就放過我這一迴吧。”
林羽和蘇瑤心裏清楚,這個陳虎雖然交代了一些情況,但肯定還有所隱瞞,那個匿名雇主才是關鍵所在,他們必須得想辦法從陳虎身上挖出更多的線索來。
林羽站起身,走到陳虎身邊,俯下身看著他,一字一頓地說:“陳虎,你最好把你知道的一切都交代出來,不然等我們查出來,你可就罪加一等了,你現在仔細想想,和那個雇主聯係的時候,有沒有什麽特別的地方,比如聲音啊、說話的習慣之類的,哪怕是一點點細節,都可能對我們破案有幫助。”
陳虎抬起頭,臉上露出一絲掙紮的神情,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緩緩說道:“我……我記得那雇主說話的時候,好像有點口音,聽著像是外地人,而且聲音有點沙啞,像是嗓子受過傷似的,其他的……我真的想不起來了呀,警察同誌,我知道的都告訴你們了,你們可一定要從輕處理我啊。”
林羽和蘇瑤對視一眼,這個線索雖然不算多,但好歹也是個方向,至少知道那雇主可能是個外地人,而且嗓子有問題。
蘇瑤對林羽說:“看來我們還得從這個口音和嗓子受傷的線索入手,查查近期有沒有符合這個特征的外地人在村子附近出現過,也許能順藤摸瓜找到那個雇主呢。”
林羽點點頭,說:“嗯,不過這無異於大海撈針啊,不過再難咱們也得試試,這案子到了這一步,絕不能半途而廢,我這就去安排人擴大排查範圍,一定要把這個躲在背後的真兇揪出來。”
說著,林羽便走出審訊室,去安排相關的排查工作了,而蘇瑤則留在審訊室裏,繼續盯著陳虎,防止他又想出什麽幺蛾子來。
整個村子依舊被一種緊張而神秘的氛圍籠罩著,村民們都在翹首以盼著案件能早日水落石出,還村子往日的安寧與祥和,而林羽和蘇瑤深知,他們肩負的責任重大,那隱藏在重重迷霧後的真相,就如同黑夜中的燈塔,雖然還很遙遠,但他們正一步步朝著它艱難前行,哪怕前方還有無數的艱難險阻,他們也絕不退縮,勢必要讓真相大白於天下。
兩人剛走到村口,就碰到了正唉聲歎氣的老趙夫婦。老趙整個人仿佛一夜之間老了十幾歲,原本挺直的脊背變得佝僂,臉上滿是痛苦與絕望,眼眶深陷,眼神空洞無神。老趙媳婦更是憔悴不堪,頭發淩亂地披散著,眼睛哭得又紅又腫,手裏還緊緊攥著趙小剛生前最愛的一個小玩具,那是一個手工做的木頭小汽車,邊角都已經被摩挲得十分光滑了,此刻在她手中卻顯得無比沉重。
看到林羽和蘇瑤,老趙嘴唇顫抖著,半天才擠出一句話:“警察同誌啊,你們一定要抓到兇手,給我兒報仇啊,他還那麽小,怎麽就遭了這樣的毒手啊……”說著,老趙媳婦又忍不住放聲大哭起來,那悲戚的哭聲在這寂靜的村子裏迴蕩著,讓人聽了心裏一陣發酸。
林羽走上前,輕輕拍了拍老趙的肩膀,語氣堅定地說:“老趙叔,您放心,我們一定會全力以赴,絕不讓兇手逍遙法外的,您和嬸子也要保重身體啊。”蘇瑤也在一旁安慰著,可此刻任何言語在這樣巨大的悲痛麵前,都顯得有些蒼白無力。
告別了老趙夫婦,兩人徑直來到了老趙家的堂屋。此時的堂屋,即便在白日裏,那股陰森的氣息依舊揮之不去。林羽站在屋子中間,環顧四周,腦海中不斷迴想著昨天勘查時發現的種種線索,試圖從中找到一個新的突破口。
蘇瑤則走到牆角,再次查看起那些燒焦的紙人來。她戴上手套,拿起紙人,對著陽光仔細觀察,昨天夜裏沒太看清的一些細節此刻在光線的映照下似乎有了新的發現。她皺著眉頭,輕聲對林羽說:“林羽,你看這紙人上的墨跡,雖然模糊,但仔細看好像能看出是一些筆畫,有點像是繁體字,說不定這裏麵藏著什麽關鍵信息呢,咱們得找個懂古文字的專家好好研究研究。”
林羽聽了,立刻走過來,湊近看了看,點頭說道:“嗯,確實,這很可能是兇手疏忽留下的線索,不能放過。我這就聯係局裏,看看能不能盡快安排專家過來幫忙看看。”說著,他便掏出手機,走到屋外去打電話了。
就在林羽打電話的時候,蘇瑤繼續在屋子裏查看其他地方。她的目光落在了房梁上,突然想到昨天林羽說那繩索的打結方式很奇特,於是搬來一把椅子,小心翼翼地站上去,想要更近距離地查看一下繩結。
正當她聚精會神地觀察著繩結時,屋外突然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好像是有人在爭吵。蘇瑤心裏一緊,趕緊從椅子上下來,和打完電話迴來的林羽對視一眼,兩人急忙往屋外走去。
來到院子裏,隻見一個穿著邋遢、頭發亂糟糟的青年正和村子裏的治安隊長劉大壯爭執著什麽。那青年嘴裏罵罵咧咧的,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而劉大壯則漲紅了臉,大聲嗬斥著他。
“王強,你在這瞎嚷嚷什麽呢!沒看到警察同誌正在辦案嗎?”劉大壯喊道。
“哼,我咋就不能來了,這又不是你家,我就是好奇來看看唄,說不定我還能提供點線索呢。”王強滿不在乎地迴應著,眼睛卻往林羽和蘇瑤這邊瞟。
林羽走上前,上下打量了一下王強,問道:“你是誰啊?你說能提供線索,那你知道些什麽?”
王強見林羽問話,立馬來了精神,挺直了身子說:“我叫王強啊,這村裏的事兒我可知道不少呢。我聽說那趙小剛死得可邪乎了,什麽紅衣啊、秤砣啊的,我就琢磨著,會不會是招惹了什麽不幹淨的東西呀。不過呢,我之前倒是看見過趙小剛和村裏的李二麻子吵過架呢,那吵得可兇了,說不定李二麻子和這事兒有關係啊。”
林羽皺了皺眉頭,追問道:“哦?他們因為什麽吵架啊?你把詳細情況說說。”
王強撓了撓頭,想了想說:“我也不太清楚具體為啥,就看見他倆在村子西邊的那棵老槐樹下吵得臉紅脖子粗的,李二麻子還指著趙小剛的鼻子罵呢,那架勢可嚇人了。反正李二麻子那人平時就神神叨叨的,對那些個邪門歪道的事兒特別感興趣,沒準就是他搞的鬼呢。”
蘇瑤在一旁聽著,心裏暗自思忖,這個李二麻子聽著確實可疑,得好好調查一下才行。於是她對劉大壯說:“劉隊長,麻煩你帶我們去找一下這個李二麻子吧,我們想找他了解些情況。”
劉大壯點點頭,帶著林羽和蘇瑤往村子西邊走去。一路上,劉大壯給兩人介紹著李二麻子的情況:“這個李二麻子啊,三十好幾了還沒成家,整天遊手好閑的,也不務個正業。就愛研究那些什麽風水啊、邪術之類的東西,老是從外麵弄些稀奇古怪的書迴來,自己在屋裏瞎琢磨,村民們都不太待見他,覺得他神神怪怪的。”
不多會兒,他們就來到了李二麻子家的小院前。那小院看著十分破舊,院牆都有些地方塌了,院子裏雜草叢生,堆滿了各種雜物,透著一股破敗荒涼的氣息。
劉大壯上前敲了敲門,喊道:“李二麻子,在家嗎?警察同誌找你了解點情況,快開門啊!”
敲了好一會兒,屋裏才傳來一陣拖遝的腳步聲,接著門“吱呀”一聲開了,一個麵容消瘦、眼神陰鷙的男人出現在門口,正是李二麻子。他看了看門口的幾個人,眉頭一皺,不耐煩地說:“找我幹啥呀?我可啥都沒幹啊。”
林羽看著他,臉上帶著嚴肅的神情,說道:“我們正在調查趙小剛的案子,聽說你之前和他吵過架,想找你了解一下情況,你最好如實迴答我們的問題。”
李二麻子一聽是這事,眼神閃爍了一下,但很快又恢複了那副滿不在乎的樣子,說:“哦,那事兒啊,就是小孩子不懂事,惹我生氣了唄,我就罵了他幾句,這能和他的死有啥關係啊,你們可別冤枉好人啊。”
蘇瑤敏銳地捕捉到了他眼神中的異樣,追問道:“那你們到底是因為什麽吵起來的呀?你詳細說說唄。”
李二麻子撇了撇嘴,說道:“哼,還不是那小子,把我放在老槐樹下的一本古書給弄濕了,那可是我好不容易才淘換來的,我能不生氣嗎?我就說了他幾句,他還頂嘴,我這才和他吵起來了,就這麽點事兒,哪能扯到他死了這件事兒上啊。”
林羽和蘇瑤對視一眼,他們可不相信僅僅是因為這麽點事就能吵得那麽兇,這裏麵肯定還有別的隱情。林羽接著問道:“那你那本古書呢?是什麽書啊,能讓你這麽生氣?”
李二麻子猶豫了一下,說:“那書……那書我後來扔了,就是一本講些民間傳說的書,沒啥大不了的。”
林羽心裏越發覺得可疑,哪有人會因為一本扔了的書這麽遮遮掩掩的,於是他說道:“你確定扔了?那你從哪兒弄來的這本書啊,你最好把情況都交代清楚,不然我們可就把你帶迴警局去好好調查了。”
李二麻子一聽要帶他迴警局,頓時有些慌了,結結巴巴地說:“別……別啊,警察同誌,我說,我說還不行嗎?那書是我從鄰村一個老頭那買來的,說是裏麵記載了不少古代的邪術啥的,我就是好奇,想看看,真的,我可沒幹啥壞事啊。”
蘇瑤緊接著問道:“那書裏都寫了些什麽具體的邪術啊?和趙小剛死的時候現場出現的那些紅衣、秤砣之類的布置有沒有關係啊?”
李二麻子額頭上冒出了細密的汗珠,他擦了擦汗,說:“我……我也沒仔細看呢,就大概翻了翻,那些字挺難懂的,不過好像是有提到什麽用紅衣、重物來做什麽儀式之類的,可我真沒照著做啊,我就是看看,你們得相信我啊。”
林羽看他那副緊張的樣子,心裏已經基本確定這個李二麻子肯定知道些什麽,隻是還不肯說實話罷了。他對劉大壯說:“劉隊長,麻煩你先在這兒看著他,別讓他跑了,我們迴趟案發現場,看看能不能找到那本書,說不定那就是關鍵證據呢。”
劉大壯應了一聲,守在了李二麻子家的門口。林羽和蘇瑤則匆匆往老趙家趕去,一路上兩人都在討論著李二麻子的可疑之處。
迴到老趙家堂屋,兩人又開始仔細地翻找起來,不放過任何一個可能藏東西的角落。林羽在櫃子底下發現了一個暗格,他蹲下身子,輕輕打開暗格,裏麵放著幾本有些破舊的書,他趕緊拿出來翻看,可翻了幾本都不是李二麻子說的那本。
蘇瑤則在床底下找到了一個小木箱,她費了好大勁才把木箱拖出來,打開一看,裏麵裝著一些趙小剛的舊玩具和幾本作業本,正當她有些失望準備把木箱放迴去的時候,發現木箱底部的夾層好像有些鬆動,她心中一動,小心翼翼地把夾層打開,一本泛黃的古書赫然出現在眼前。
“林羽,快來,我找到了!”蘇瑤喊道。
林羽趕忙跑過來,接過古書,隻見封麵上寫著幾個古樸的繁體字,雖然有些晦澀難懂,但能看出大概是和一些民間奇術相關的內容。兩人迫不及待地翻開書,裏麵果然記載了不少稀奇古怪的儀式和方法,其中有一頁畫著的場景竟和趙小剛死亡現場的布置極為相似,一個身著紅衣、腳掛重物的人像被吊在房梁上,旁邊還標注著一些看不懂的符文。
“看來這個李二麻子果然沒說實話,他和這案子肯定脫不了幹係啊。”林羽皺著眉頭說道。
“嗯,不過還不能確定就是他幹的,也許他隻是知道些情況,被人利用了也說不定,咱們還得繼續深挖下去。”蘇瑤分析道。
就在這時,林羽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是留在李二麻子家的劉大壯打來的。林羽接起電話,就聽到劉大壯焦急的聲音傳來:“林警官,不好了,那李二麻子趁我不注意,翻牆跑了,我這就去追,你們快來啊!”
林羽和蘇瑤一聽,臉色一變,立刻放下手中的古書,往李二麻子家的方向跑去。他們一邊跑,一邊在心裏想著,這李二麻子為什麽要跑,難道他真的就是兇手,害怕被發現所以才選擇逃跑嗎?可如果不是,那他又在害怕什麽呢?這案子背後的疑雲仿佛變得更加濃重了,籠罩在他們心頭,讓他們越發覺得撲朔迷離。
等他們趕到李二麻子家附近時,劉大壯正氣喘籲籲地站在那裏,一臉懊惱地說:“都怪我,沒看好他,他往村子後麵的山上跑去了,那山上樹林子密,我怕追丟了,就沒敢再追,等你們過來呢。”
林羽看著那連綿的山巒,眼神變得堅定起來,說道:“不管他跑到哪兒,咱們都一定要把他找迴來,這可能是破案的關鍵線索,不能就這麽斷了。蘇瑤,你和劉隊長從這邊上山找,我從那邊繞過去,咱們包抄一下,爭取把他堵住。”
蘇瑤和劉大壯點點頭,三人立刻分頭行動,朝著山上追去。那山上的樹林確實十分茂密,雜草叢生,腳下的路也崎嶇不平,走起來十分費勁。林羽一邊撥開擋在身前的樹枝,一邊大聲唿喊著:“李二麻子,你別跑,跑也沒用,快出來吧!”可迴應他的隻有空蕩蕩的迴聲和林間鳥兒被驚起的撲騰聲。
蘇瑤和劉大壯這邊也在艱難地搜尋著,劉大壯畢竟熟悉村子周圍的環境,他帶著蘇瑤沿著平日裏村民上山砍柴打獵常走的小路找著,眼睛不停地掃視著周圍,不放過任何一個可能藏人的地方。
突然,蘇瑤好像聽到了一陣細微的聲響,像是有人在草叢裏穿梭的聲音,她趕緊拉住劉大壯,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然後輕聲說:“劉隊長,那邊好像有動靜,咱們悄悄過去看看。”
兩人小心翼翼地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走去,撥開一叢灌木,隻見一個身影正蜷縮在一個角落裏,正是李二麻子。他滿臉驚恐,身上的衣服也被樹枝劃破了好幾處,狼狽不堪。
“李二麻子,你跑什麽呀?這下被我們抓住了吧,快說實話,你到底和趙小剛的案子有什麽關係?”蘇瑤大聲說道。
李二麻子嚇得渾身發抖,哭著說:“我……我真不是故意的啊,我就是害怕,我知道那書裏的東西邪乎,我怕你們以為是我幹的,所以才跑的呀,我真沒殺人啊,警察同誌,你們可得相信我啊!”
劉大壯走過去,一把拽起李二麻子,嗬斥道:“你現在說什麽我們能信啊,你之前就不說實話,還跑,肯定有問題,跟我們迴警局好好交代去!”
就在這時,林羽也趕到了,看著被抓住的李二麻子,他皺著眉頭說:“先帶他迴去吧,不過我覺得這事兒沒那麽簡單,他背後說不定還有別人在指使,咱們迴去再審問審問,一定要把真相挖出來。”
於是,幾人押著李二麻子往山下走去,一路上李二麻子都在不停地哀求著,可林羽他們心裏清楚,現在可不是心軟的時候,這起詭異命案的真相就藏在這錯綜複雜的線索和人物關係背後,他們必須要抽絲剝繭,一步步揭開那隱藏在黑暗中的秘密,還這個村子一片安寧,讓死去的趙小剛能夠瞑目。
迴到警局設在村子裏的臨時審訊室,林羽和蘇瑤坐在審訊桌前,表情嚴肅地看著對麵瑟瑟發抖的李二麻子。林羽率先開口道:“李二麻子,你現在已經沒有退路了,最好把你知道的一切都原原本本地說出來,從你那本古書的來曆,到你和趙小剛吵架的真正原因,再到你為什麽要跑,一樣都不許隱瞞,否則後果你是知道的。”
李二麻子抬起頭,看了看林羽,又看了看蘇瑤,眼神裏滿是恐懼和猶豫,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緩緩開口說:“那……那我就全說了吧,那本古書確實是我從鄰村一個老頭那買來的,當時我就是好奇,想看看裏麵那些邪術啥的是不是真的。我和趙小剛吵架,也不完全是因為他弄濕了我的書,其實是……其實是他之前看到我在研究那書裏的東西,說要告訴村裏的大人,說我在搞封建迷信,我怕被大家知道了罵我,所以才和他吵起來的。”
蘇瑤緊接著問道:“那你為什麽看到我們就跑啊?就隻是因為害怕我們以為你是兇手嗎?你是不是還知道些別的什麽事兒啊?”
李二麻子咬了咬嘴唇,像是下了很大決心似的,說:“我……我之前在村裏見過一個陌生人,那人看著鬼鬼祟祟的,老是在晚上出沒,有一次我半夜出去上廁所,就看見他在老趙家附近轉悠呢,我本來沒當迴事,可趙小剛出了事之後,我就害怕了,我怕你們以為我和那個人是一夥的,所以才想跑的呀。”
林羽一聽,心中一動,立刻追問道:“那個陌生人長什麽樣?你看清了嗎?還有,你之前為什麽不把這個情況告訴別人啊?”
李二麻子搖了搖頭,說:“我當時也沒太看清,天太黑了,就感覺那人穿著一身黑衣服,個子挺高的,走路的樣子有點奇怪,好像腳有點瘸似的。我沒告訴別人是因為我怕惹麻煩啊,我本來就因為研究那些邪術的事兒被村民們嫌棄了,要是再說看到什麽陌生人,大家肯定更覺得我神神叨叨的了,所以就沒敢說。”
林羽和蘇瑤對視一眼,這個突然冒出來的陌生人無疑給案件又增添了新的變數,難道這個陌生人才是真正的兇手,而李二麻子隻是個被牽扯進來的倒黴蛋?可那陌生人為什麽要在老趙家附近轉悠呢?他和趙小剛又有什麽關係呢?
林羽沉思了一會兒,對李二麻子說:“你說的這些我們會去核實的,你暫時先留在這兒,好好想想還有沒有什麽遺漏的情況沒說,要是敢再隱瞞或者說謊,可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說完,林羽和蘇瑤走出了審訊室,站在走廊裏,兩人都陷入了沉思。蘇瑤皺著眉頭說:“這個陌生人出現得太蹊蹺了,看來我們得擴大調查範圍了,得問問村裏其他村民有沒有見過這個人,說不定能找到些線索追蹤到他呢。”
林羽點點頭,說:“嗯,事不宜遲,咱們現在就去村裏走訪一下吧,這案子是越來越複雜了,不過我相信,隻要我們不放棄,總能把真相挖出來。”
兩人隨即開始在村子裏挨家挨戶地詢問關於那個神秘陌生人的情況。他們先是來到了村口的張大爺家,張大爺正坐在院子裏曬太陽,看到林羽和蘇瑤進來,便熱情地招唿著。
林羽蹲下身,看著張大爺,輕聲問道:“張大爺,最近村子裏有沒有出現過什麽陌生人呀,就是那種看著挺可疑,老是晚上出沒的人。”
張大爺眯著眼睛想了想,緩緩說道:“陌生人啊,好像沒太注意呢,咱們這村子平時也沒啥外人來,不過……”張大爺頓了一下,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麽,“哦,對了,前陣子有天晚上,我起夜的時候,聽到外麵有動靜,我還以為是哪家的貓狗在鬧騰呢,就沒當迴事兒。現在想想,那動靜好像是有人走路的聲音,而且那腳步聲挺沉的,不像是咱村裏人的動靜呀。”
蘇瑤趕忙追問:“張大爺,那您還記得大概是什麽時候的事兒嗎?還有,那聲音是從哪個方向傳來的呀?”
張大爺撓了撓頭,迴答道:“具體啥時候我也記不太清了,反正就是有月亮的晚上,至於是從哪傳來的,我這老糊塗了,當時也沒仔細聽,就感覺好像是村子中間那一塊兒吧。”
林羽和蘇瑤謝過張大爺後,又往村子中間走去,一路上隻要碰到村民,就上前詢問一番。可問了好幾戶人家,大家都說沒太留意,要麽就是說晚上都早早關了門,沒注意外麵有啥動靜。
就在兩人有些失望的時候,在村子裏開小賣部的劉嬸兒提供了一個有用的線索。劉嬸兒一邊整理著貨架上的貨品,一邊對他們說:“警察同誌啊,你們說的那個陌生人,我好像還真見過一迴呢。那天傍晚,我正準備關門,就看見一個穿著黑衣服的男人從店門口走過,當時我就覺得奇怪,咱村子裏可沒這樣打扮的人呀,而且那人走路確實有點怪怪的,看著腳好像不太靈便。我當時還多瞅了兩眼,不過他戴著個帽子,臉沒太看清,就感覺挺陰沉的,看著不像個好人呢。”
林羽眼睛一亮,問道:“劉嬸兒,那您還記得他往哪個方向去了嗎?”
劉嬸兒指了指村子東邊的方向,說道:“往那邊去了,那邊不是有片廢棄的老房子嘛,我看他好像是往那邊走的,後來我就忙著關門,也沒再注意了。”
林羽和蘇瑤謝過劉嬸兒,便朝著村子東邊那片廢棄的老房子走去。一路上,兩人心裏都在琢磨著,這個陌生人會不會就藏在那片老房子裏呢?那片老房子平時就陰森森的,沒人願意靠近,倒是個藏人的好地方。
等他們來到那片老房子前,一股陳舊腐朽的氣息撲麵而來。房子大多破敗不堪,牆壁上爬滿了藤蔓,有的屋頂都塌了一半,院子裏雜草叢生,高過了膝蓋,在微風中沙沙作響,仿佛隱藏著無數未知的秘密。
林羽和蘇瑤小心翼翼地走進這片老房子區域,每走一步都格外謹慎,眼睛不停地掃視著四周,生怕那神秘的陌生人突然冒出來。他們先是查看了最外麵的幾間屋子,屋子裏堆滿了破舊的家具和雜物,厚厚的灰塵表明已經很久沒人來過了。
正當他們準備往更裏麵的屋子走去時,蘇瑤突然感覺腳下好像踩到了什麽東西,她低頭一看,是一個煙頭,而且看著還挺新的,不像是早就扔在這裏的。
“林羽,你看,這有個煙頭,說明最近有人來過這裏啊。”蘇瑤撿起煙頭,遞給林羽看。
林羽接過煙頭,仔細端詳著,眉頭皺了起來,說:“沒錯,看來咱們找對地方了,這人很可能就在這附近,咱們小心點,繼續找找看。”
兩人更加警惕起來,慢慢地朝著一間相對還算完整的屋子靠近。那屋子的門半掩著,從門縫裏透出一絲微弱的光線,好像裏麵點著蠟燭之類的東西。林羽和蘇瑤對視一眼,悄悄地摸到門的兩側,準備一探究竟。
林羽猛地一腳踹開那扇門,大喊道:“誰在裏麵,警察,不許動!”
門被踹開後,隻見屋裏的地上擺放著一些奇怪的物件,有一些畫著詭異符文的黃紙,還有一些像是用來做法事的鈴鐺、桃木劍之類的東西,屋子的角落裏點著一支蠟燭,燭光搖曳,映出一個黑影坐在一張破舊的椅子上,背對著他們。
“你是誰?轉過身來!”蘇瑤大聲喝道。
那黑影緩緩地轉過身來,露出了一張滿是疤痕的臉,眼神中透著一股兇狠和警惕。他看著林羽和蘇瑤,冷冷地說:“你們不該來這兒的,多管閑事可沒什麽好下場。”
林羽冷哼一聲,說道:“我們是警察,正在調查一起命案,你在這兒鬼鬼祟祟的,肯定和案子有關係,跟我們迴警局好好交代清楚吧!”
那男人卻突然大笑起來,笑聲在這廢棄的屋子裏迴蕩著,顯得格外陰森恐怖,他邊笑邊說:“想抓我?就憑你們兩個毛頭小子,也不看看這是什麽地方,今天你們就別想活著出去了!”說著,他從懷裏掏出一把匕首,朝著林羽和蘇瑤撲了過來。
林羽見狀,迅速側身躲開,同時飛起一腳踢向那男人的手腕,試圖把匕首踢掉。蘇瑤也沒閑著,她從身後抽出警棍,朝著男人的後背揮了過去。
那男人身手倒是挺敏捷,躲開了林羽的一腳後,又一個轉身避開了蘇瑤的警棍,然後揮舞著匕首,再次朝他們攻來,嘴裏還不停地說著一些狠話:“你們這是自尋死路,敢壞我的好事,我要你們陪葬!”
林羽和蘇瑤互相配合著,與這個男人展開了一場激烈的搏鬥。林羽找準機會,一把抓住男人持刀的手腕,用力一扭,那男人吃痛,“啊”的一聲慘叫,匕首掉落在地。蘇瑤趁機用警棍狠狠地砸向男人的腿部,男人一個踉蹌,摔倒在了地上。
兩人立刻衝上去,將男人製服,給他戴上了手銬。林羽喘著粗氣,看著地上的男人,說道:“說吧,你到底是誰?為什麽要在這兒搞這些邪門歪道的東西,和趙小剛的死又有什麽關係?”
那男人躺在地上,惡狠狠地瞪著他們,卻不肯開口說話。蘇瑤撿起地上的匕首,看著男人,說:“你不說也沒用,等把你帶迴警局,有的是辦法讓你交代清楚,現在你最好乖乖配合我們,還能爭取個從輕處理的機會。”
男人聽了這話,眼神閃爍了一下,似乎有些動搖了,但還是緊閉著嘴巴,一聲不吭。
林羽和蘇瑤押著男人走出那間屋子,往村子裏走去。一路上,村民們看到他們抓了個人,都紛紛圍了過來,議論紛紛。
“哎呀,這就是兇手吧,可算是抓住了呀。”
“看著就不像個好人呢,這下村子能安寧了吧。”
林羽對著村民們喊道:“大家先散開吧,具體情況我們還得迴去調查清楚,等有結果了會通知大家的。”
迴到警局設在村子裏的臨時審訊室,林羽和蘇瑤再次坐在審訊桌前,這次對麵坐著的就是這個滿臉疤痕的神秘男人了。
林羽嚴肅地看著男人,說道:“現在再給你一次機會,說說吧,你叫什麽名字,為什麽會出現在村子裏,又為什麽要在那廢棄的房子裏擺弄那些奇怪的東西,還有,趙小剛的死和你到底有沒有關係?”
男人沉默了一會兒,終於緩緩開口了:“我叫陳虎,我來這村子……是受人之托,來辦點事兒的。”
蘇瑤追問道:“受人之托?受誰的托?辦什麽事?你把話說清楚,別再吞吞吐吐的了。”
陳虎看了看蘇瑤,又看了看林羽,猶豫了一下,說:“是一個匿名的雇主雇我的,給了我一大筆錢,讓我按照一本書上的方法,在村子裏製造一些恐慌,說隻要把那趙家的小子弄出點動靜來,讓大家都覺得是邪靈作祟就行,我本來也不信這些的,可看在錢的份上,就……就照做了,我真沒想到那孩子會死啊,我隻是想嚇嚇他們而已。”
林羽皺著眉頭,大聲說道:“你為了錢就幹這種喪心病狂的事,還說隻是想嚇嚇他們,那孩子都死了,你這就是間接殺人,你知道嗎?那個匿名雇主你就一點都不知道是誰嗎?”
陳虎連忙搖頭,說:“我真不知道啊,都是通過電話聯係的,錢也是打到我卡裏的,我從來沒見過那人的麵,我隻知道按照他說的去做,在那孩子家布置那些東西,什麽紅衣啊、秤砣啊,都是按照他教我的弄的,其他的我真不清楚啊,警察同誌,你們可得相信我啊,我也是一時糊塗啊。”
蘇瑤冷笑一聲,說:“你現在說這些,誰能相信啊,那你在那廢棄房子裏又是在幹什麽呢?還有,那雇主讓你這麽做的目的到底是什麽,你就一點都沒懷疑過嗎?”
陳虎低下頭,說:“我在那房子裏是想看看能不能再找到雇主聯係我的線索,我也覺得這事兒太蹊蹺了,那雇主的目的我確實不知道啊,我就是個拿錢辦事的,哪想那麽多啊,現在我知道錯了,你們就放過我這一迴吧。”
林羽和蘇瑤心裏清楚,這個陳虎雖然交代了一些情況,但肯定還有所隱瞞,那個匿名雇主才是關鍵所在,他們必須得想辦法從陳虎身上挖出更多的線索來。
林羽站起身,走到陳虎身邊,俯下身看著他,一字一頓地說:“陳虎,你最好把你知道的一切都交代出來,不然等我們查出來,你可就罪加一等了,你現在仔細想想,和那個雇主聯係的時候,有沒有什麽特別的地方,比如聲音啊、說話的習慣之類的,哪怕是一點點細節,都可能對我們破案有幫助。”
陳虎抬起頭,臉上露出一絲掙紮的神情,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緩緩說道:“我……我記得那雇主說話的時候,好像有點口音,聽著像是外地人,而且聲音有點沙啞,像是嗓子受過傷似的,其他的……我真的想不起來了呀,警察同誌,我知道的都告訴你們了,你們可一定要從輕處理我啊。”
林羽和蘇瑤對視一眼,這個線索雖然不算多,但好歹也是個方向,至少知道那雇主可能是個外地人,而且嗓子有問題。
蘇瑤對林羽說:“看來我們還得從這個口音和嗓子受傷的線索入手,查查近期有沒有符合這個特征的外地人在村子附近出現過,也許能順藤摸瓜找到那個雇主呢。”
林羽點點頭,說:“嗯,不過這無異於大海撈針啊,不過再難咱們也得試試,這案子到了這一步,絕不能半途而廢,我這就去安排人擴大排查範圍,一定要把這個躲在背後的真兇揪出來。”
說著,林羽便走出審訊室,去安排相關的排查工作了,而蘇瑤則留在審訊室裏,繼續盯著陳虎,防止他又想出什麽幺蛾子來。
整個村子依舊被一種緊張而神秘的氛圍籠罩著,村民們都在翹首以盼著案件能早日水落石出,還村子往日的安寧與祥和,而林羽和蘇瑤深知,他們肩負的責任重大,那隱藏在重重迷霧後的真相,就如同黑夜中的燈塔,雖然還很遙遠,但他們正一步步朝著它艱難前行,哪怕前方還有無數的艱難險阻,他們也絕不退縮,勢必要讓真相大白於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