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客棧,蘇青越叫了二兩熟牛肉和兩份小菜,獨自匆匆吃了,吩咐小二幫忙喂馬,走進房間簡單洗漱後躺倒在床上。


    長這麽大,蘇青越從未獨自出遠門,今日未曾遇到蘇太公,隻得跟管家打了個招唿就獨自出門了。


    所幸她向來以男子自居,學習過些騎馬的技巧,也算派上了用場。


    半天狂奔下來,盡管人困馬乏,可蘇青越卻很難入睡。


    一來是換了環境,習慣使然;


    二來是心裏藏了事情,總有根神經提在頭頂,竟開始胡思亂想起來。


    蘇青越熟讀詩書,自然熟知大淮律法。


    早間聽得下人來報的情形,高家是北晉安康王府後人,鐵定了要受重刑,


    可孟冉不一樣,他是在不知情的情形下入贅了高家,如若高家能體諒他的無辜,


    下一封休書,與高家斷絕了關係,自然能減輕罪行,或許能留得一條性命。


    可那呆子向來執拗,絕不會同意與高家斷絕關係,


    況且高家能不能下那封休書也未可知。


    如此一來,秦氏母子性命確實堪憂,既然是金府的大房告發了高家,


    連帶著秦氏母子受累,自然不能指望他們設法營救,蘇青越將孟冉身邊的人扒拉了一遍,


    卻沒有一個人能救他,甚至能為他做那麽一點點都沒有可能,不禁為那個書生惋惜起來。


    蘇青越想自己與孟冉也隻是合夥人的關係,雖然平常裏關係不錯,


    兩人還能在一起說些體己的話,為何此時鬼使神差的為他擔心。


    又想到高家既然是北晉餘孽,此番定然是難逃大劫,如此一來,若是孟冉能僥幸逃得性命,那將來,,,將來與何人終其一生,,,


    剛剛升起這個念頭,“啪”,蘇青越自顧自給了自己一個耳光,,,


    這個念頭太可怕,既然在內心有希望高家出事的念想,令人所不齒。


    這樣的念頭在腦海中一閃而過,立刻被淹沒在意念之中。


    因為她知道,自己一旦變成這樣的人,恐怕孟冉永遠不會認同,甚至從此要另眼相看,何況自己也不是那樣的人。


    半夜的時候,“咚咚咚”,突然間有人敲門。


    這夜半三更的,著實嚇了蘇青越一大跳,一個女孩家獨自出門,安全方麵確實是個大問題。


    據說從堯州到京城的路不太平,有零星的歹人作祟,這種情況曆朝曆代都存在山匪這一特殊的群體。


    蘇青越順手從床邊抄起一把剪刀,躡手躡腳的來到門邊,故意高聲喊道:


    “什麽人?”


    想通過唿喊能引起客棧的注意,若真遇到危險,也能及時救援。


    門外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小姐,是你嗎?我是王儉,還有李祿!”


    蘇青越終於將懸著的心放下來,打開房間門,見家丁王儉和李祿二人站在門口,


    驚喜的問道:“王儉,李祿,你們怎麽來了?”


    見到蘇青越後二人抱拳答道:“老爺晚間迴來,得知你孤身出門,急得不行,


    還數落了一頓管家,命我和李祿連夜趕來與小姐匯合,護送你進京!小姐可好?”


    蘇青越高興的答道:


    “還未出堯州地界,一路還好,你們來了也好,先住下來,我們明日一早啟程!”


    “小的遵命!”


    見到蘇青越無恙,王儉和李祿這才放下心來,要了一間空房,兩人去休息了。


    蘇青越懸著的心稍微平複下來,王儉和李祿都是蘇府的家丁。


    兩人身手不錯,進府多年,知根知底,如今有了兩個家丁陪伴,明日可多趕些路程,


    甚至還可以連夜趕路,隻要進京見到蘇伯伯,一定能想到良策營救孟公子。


    ,,,,,,


    第二天一大早,天剛蒙蒙亮,蘇青越就收拾行裝,帶上兩個家丁繼續往京都而去!


    太陽從天邊冒出半張臉的時候,堯州司馬黎統勳已在後院的花園裏來迴繞圈圈。


    一邊欣賞幾棵桂花樹上傳來的清香,一邊擺動著手臂,不時停下來練練拳腳,享受著秋高氣爽的滋味。


    到得陽光灑在整個花園裏的時候,有下人來報,濟縣縣令宋興求見!


    黎統勳這才慢悠悠的收起拳勢,穿過花園走進自己的房間,


    夫人王氏早已招唿侍女備了洗漱熱水,洗漱過後,黎統勳換上一身便服來到前廳,隻見宋興獨自坐著。


    宋興見黎統勳到來,趕緊上前行禮:“下官見過刺史大人!”


    黎統勳聽得宋興的稱唿,臉色一變道:


    “宋大人不可妄言,本官如今不是刺史,隻是代朝廷行使刺史職權而已,


    往後可不敢隨便稱唿,這是大忌!宋大人久等了!來,坐,坐下說!”


    宋興被黎統勳的話說得有些尷尬,一邊在椅子上坐下來,一邊說道:


    “大人雖是司馬職級,卻已代天牧狩,行刺史職權,


    下官估摸著要不了多少時日,大人就能獨掌一方軍政,成為名副其實的封疆大吏!”


    “唉,,,宋大人先不說這個,說說看,事情辦得怎麽樣?”


    黎統勳有意避過這個敏感話題,直奔主題問道。


    宋興低聲下氣答道:“一切按照大人的安排,那秦氏母子和反賊高家已全部下獄,


    下官正好來請命,下一步該怎麽走,還請大人明示!”


    “反賊高四喜一家身份可曾查實?


    那贅婿與高家小姐是否拜堂已完成之後才動的手?


    這些關鍵因素一定要把握好,否則將來留下爛攤子卻是不好收場呢!”


    黎統勳問起幾個關鍵性的問題。


    宋興連忙起身一邊往黎統勳茶杯裏續水,一邊低聲迴答:


    “大人放心,人證物證俱全,


    還當場拿獲那餘孽在隱秘處供奉安康王高恆和穆長春的牌位,


    現場有香火等供奉之物,下官故意叫上當日所有觀禮的賓朋,可以說已是鐵證如山。


    至於姓孟那小子,正是在拜完堂之後我們才帶人衝進院子拿人的,當時他已然是高家的贅婿,這個死都改不掉。”


    黎統勳長長的舒了一口氣,仿佛想到一事,繼續問道:


    “好,宋大人辦的好,我那堂妹黎氏有何反應啊?”


    “她遂了心願,還不高興得要跳了起來,


    前天抓的人,昨日金府就大擺宴席慶賀呢,


    現在隻怕全城的人都知道她立下大功,下官也為大人的堂妹高興,隻是你那妹夫金福好像不太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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