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忍著疼痛快步進了那雜物間。


    孟冉迴來後,手裏拿了隻普通的竹筒放在韓山鼎手裏,說道:


    “這是一隻窺視鏡,通過它可以觀察遠處的事物,將軍行軍打仗應該用得上,一件小玩意而已,不要嫌棄就好!


    不知可否告知尊姓大名,至少知道恩人的名諱。”


    韓山鼎看了看手裏的竹筒子,迴頭露出個難得的笑容:“韓山鼎!”


    然後一招手,那群黑甲勇士跟隨他轉身出了院子。


    韓山鼎走後,葉長亭讓一名捕快幫助孟冉清理手上的燒傷,幫他包紮肩上的刀傷。


    捕快們七手八腳將房間的火滅了。


    葉長亭冒著殘留濃煙一頭鑽進房間,再出來的時候,天空已經泛起魚肚白。


    孟冉處理好一身傷,有氣無力的坐在院中石磨上,金顯拿了件青色長衫披在他身上。


    “臭小子,你先去睡會兒吧”孟冉見他情緒低落,大概是因為看到自己受傷,有些難過。


    聽見孟冉的話,金顯確實感到十分困乏,迴了自己房間。


    葉長亭吩咐捕快們將小院和周邊都去搜索一遍,看看還有沒有匪徒藏匿的蹤跡。


    捕快們得令,一眨眼間散落到四處,消失不見。


    葉長亭走過來,在孟冉身邊並排坐下,見他繃著臉。


    笑道:“怎麽?現在大概想殺我的心都有了吧?”


    孟冉撇撇嘴,說道:“不敢,葉捕頭精明得很,揮手間把我拿捏得死死的,成了一條繩上的螞蚱!”


    “過獎了!見過穆長春了吧?”見孟冉險些喪命,葉長亭絲毫沒有愧疚之意。


    “你特馬沒看見我一身傷麽,剛才差點死了,你知道嗎?”孟冉暴脾氣上來,可不管他是什麽捕頭,現在這副模樣,就是這家夥害的。


    見葉長亭不說話,還狠厲的看著自己,知道瞞不過這個人,孟冉歎一聲氣道:“你怎麽知道?”


    “哼,要是沒見過,沒有交集,你以為你是誰,堂堂北晉揚武將軍,犯得著派人殺你一個無名小卒麽?”


    “什麽,這穆長春,,,他是北晉朝的,,,餘孽?”


    葉長亭緩緩抬起頭,看著天空幾朵浮雲,思緒亂飛,悠悠說道:


    “不錯,十多年前,大興和北晉交惡,兩國開戰,當時淮王神勇,北晉大將軍安康王高恆兵敗,


    後來大軍攻破濟城,晉帝自殺身亡,而安康王高恆揮下大將穆長春率殘部遠遁草原,從此北晉滅亡,


    兩年後大興帝駕崩,淮王繼位,改國號:淮,就是現在的大淮。”


    “就在兩年前,太行山深處來了一夥強人,他們盤踞深山,四處劫掠,直逼壺關,


    官軍屢次進剿都無功而返,不過卻得知盜匪就是北晉敗軍之將穆長春。”


    孟冉想了想,插嘴道:


    “穆長春膽子也太大了,畢竟是敗軍之將,竟敢親自跑到濟城逗留,必然有複國的心思。”


    葉長亭露出讚賞的目光道:“小兄弟果然睿智,猜得不錯!


    此次他親自潛入城中,為的就是打探消息,查看濟城防務的。”


    孟冉道:“這麽說,他遲早會打過來!這種大事,朝廷不管麽?”


    “豈能不管,堯州駐軍五萬,就是專門等著他的,眼下朝廷又派了人來,剛才你也看見了,還救了你一命!”葉長亭答道。


    “韓將軍是朝廷派來的?那他就是欽差大人了!”孟冉震驚說道,“他媽的,這夥反賊,毫無人性,連婦女兒童都都不放過,他們真該死。”


    葉長亭聽得孟冉這句話,點點頭道:


    “看來他們是不會放過你的,今晚行兇的兩個可不簡單,一個是鬼頭刀慶五,一個是北山駝子薑橫,


    薑橫就是被你殺死在房間那個,慶五剛剛被韓山鼎殺了!”


    葉長亭繼續說:“你能在這兩人手下活命,已經很不簡單了,現在看來你沒有取得他們的信任,事情也辦得不怎樣。”


    孟冉瞪了他一眼,“什麽?你要我跟他們到山寨當內鬼麽?”


    “原本是這麽想的,可你辦砸了!”


    “嗬嗬,葉捕頭,你這是強人所難。況且,要掌握反賊的動向,並不是隻有派臥底一條道路,你眼界開點行不行?”孟冉說道。


    葉長亭愕然:“哦,你還有更好的法子,這倒出乎意料了,看來受點傷也是值得的,沒白忙活一場。”


    “你,,,!自然有更好的法子,但是現在,我不相信你!”孟冉索性攤牌。


    “你利用金府著火和滴血驗親的事做要挾,一再針對我一個陌路之人,到底是為了什麽?今天不說清楚,我就不幹了。”孟冉提高音量。


    “哈哈哈,你趟這趟渾水可以理解,可是眼下,你已經站在水中了,他們會這麽輕易放過你麽?說吧,你有什麽後招,說來聽聽。”


    “這,,,”孟冉有些慫了,葉長亭說得不錯,自己知道譯本的事,穆長春動了殺心,特別是今晚之後,恐怕更無寧日。


    “當然有好主意,但是,在沒搞清楚你的動機之前,我不告訴你。”


    正在這時,捕快們已經把竹山小院前前後後檢查個遍,並無反賊蹤跡線索。


    葉長亭見有人來,低聲說道:“隨你便,好好養傷吧,我還會來的!”


    走出竹山小院,天已大亮,折騰了一夜,葉長亭麵容憔悴,低頭不語,似乎在想心事。


    一個心腹見狀低聲問道:“葉捕頭似乎還有疑問?”


    “嗬嗬,真是一個狠人啊,對敵人狠,恐怕對自己也狠,在那種情況下能做到這些,真是不簡單,,,”葉長亭答了一些古怪的話。


    手下不解:“大人,這是什麽意思,誰是狠人?”


    “你有所不知,我仔細看過現場,慶五身上的火是那公子點燃的,而且他先將自己點了!


    從殘留物數量來看,大概有三隻陶罐被擊碎,兩隻空的,一隻裝滿煤油,


    如果所料不差,他先扔了兩隻空罐,為的是讓對方放鬆警惕,最後才將那裝好煤油的罐子扔出去,


    對方如若揮刀砍碎陶罐,正好將煤油淋在身上完成第一步,近身搏鬥的時候,他再點燃自己的手臂,


    冒著挨一刀的風險將對方點燃,這是兩敗俱傷的玩法,隻有果決狠辣的人才能做得到,你我手上過過的案子也不少了,見過這樣的書生麽!”


    手下這才長歎一口氣,繼續問道:“聽你這麽說,那駝子的死就更蹊蹺了,一個文弱書生怎能活劈了北山駝子那樣的人物?”


    “這個嘛,人已經燒焦了,房間也燒了,能留下的痕跡不多,隻有天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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