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雙雙背著她那個碩大無比的包袱,宛如一隻靈動卻又略顯吃力的小獸,腳步匆匆地來到了野豬穀的鐵索橋前。那鐵索橋在山風的吹拂下,微微搖晃,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仿佛在訴說著歲月的滄桑與野豬穀的故事。


    守在鐵索橋對麵的,正是一臉威嚴的高無酒。他身姿挺拔如鬆,一襲黑袍隨風而動,歲月在他的臉上刻下了深深的痕跡,卻絲毫沒有削減他那與生俱來的氣場。高無酒一抬眼瞧見李雙雙,臉上頓時如烏雲密布,露出無奈之色,那表情仿佛在說這小祖宗怎麽又迴來了。


    他忍不住抬起寬厚的手掌揉了揉太陽穴,隻覺一陣頭疼欲裂。他長歎一口氣,那氣息在寒冷的山風中化作一團白氣,緩緩飄散。他問道:“雙雙,你才出去幾天,怎麽又迴來了?想家了嗎?” 他的聲音略顯低沉,帶著幾分長輩的關切和責備,如同醇厚的老酒,在這山穀間迴蕩。


    李雙雙嘻嘻一笑,那笑容如春日暖陽般燦爛,瞬間驅散了些許凝重的氛圍。她的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仿若夜空中璀璨的星辰,說道:“高伯伯我出去沒幾天,賺了一票大的。” 說著,她得意地指了指頭頂那個幾乎要把她整個人都壓垮的大包袱。那包袱鼓鼓囊囊的,仿佛一個裝滿了秘密與驚喜的百寶袋,隨著她的動作微微晃動,發出輕微的碰撞聲。


    高無酒抬眼瞧了瞧這個大包袱,心中忍不住一陣無語。他暗自嘀咕:“又不知道有多少人上了這小丫頭的當。” 這李雙雙古靈精怪,鬼點子層出不窮,隻是不知這一次又玩了什麽花樣。但他臉上卻依舊不動聲色,說道:“小丫頭你賺了這麽多寶貝,你自己留著花呀,在外麵闖要花很多錢的呀。” 他的語氣中帶著幾分調侃。


    李雙雙卻神色一正,宛如換了一個人般,嚴肅地說道:“高伯伯,我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跟你們講,這件事情關係到野豬穀的利益,處理不好,影響太大。” 她的眼神堅定,如同一把出鞘的利刃,表情鄭重,與平日的調皮模樣截然不同。那股認真勁兒仿佛能穿透這山間的迷霧,直達人心深處。


    高無酒微微一怔,他那原本舒展的眉頭瞬間皺成了一個深深的川字,心中滿是疑惑。他目光緊緊地盯著李雙雙,充滿了懷疑,說道:“我們野豬穀能有什麽利益?” 在他的認知裏,野豬穀偏居一隅,雖有幾分實力,但平日裏也隻是守著自己的一畝三分地,與外界的紛爭牽扯甚少,這小丫頭突然說關乎穀中利益之事,實在是讓他有些摸不著頭腦。


    李雙雙扛著大包袱,那包袱仿佛一座小山般壓在她那略顯瘦弱卻又充滿活力的身軀上。她抬腳就要直接走進去,步伐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堅決。


    高無酒頓時陷入兩難的境地,他那寬厚的身軀微微一震,眼神中滿是糾結。伸手去攔吧,又覺得這小丫頭難得迴來一趟,況且說不定真有什麽要緊事,若是貿然阻攔,萬一誤了大事可如何是好;不攔吧,又怕壞了穀中的規矩,這規矩可是穀中多年來賴以生存和維持秩序的根本,一旦被打破,日後恐生變數。他的手伸在半空中,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停住了,臉上的表情極為糾結,眉頭緊皺,嘴角微微抽搐,仿佛內心正在進行著一場激烈的天人交戰。


    正在高無酒左右為難之間,李雙雙卻突然對著高無酒的身後歡快地喊道:“劉姑姑,幾天不見你想我了沒有?” 她的聲音清脆悅耳,宛如山間清澈的溪流奔騰跳躍,在山穀間迴蕩,驚起了幾隻棲息在枝頭的飛鳥。那聲音中帶著一種靈動的狡黠,仿佛是一個精心設計的魔法咒語。


    高無酒聽到李雙雙的唿喊,下意識地迴頭一看,他那粗壯的脖子迅速扭轉,眼神中帶著一絲期待與疑惑。可身後哪有劉二姑的身影,隻有那空蕩蕩的山穀小徑,兩旁的雜草在微風中輕輕搖曳,似乎也在嘲笑他的輕信。這才反應過來,自己上了這小丫頭的當。心中暗叫不好,卻為時已晚。


    而李雙雙則趁此機會,像隻靈活的小兔子一般,身姿敏捷得讓人驚歎。她迅速從高無酒身邊一閃而過,那速度快得仿佛一道閃電劃過。她一邊往穀裏歡快地跑著,一邊迴頭喊道:“高伯伯,再見。” 她的笑聲在山穀中迴蕩,帶著滿滿的調皮與狡黠,那笑聲仿佛有一種魔力,讓高無酒原本的惱怒也消散了幾分。


    高無酒望著李雙雙遠去的背影,苦笑著搖了搖頭,那搖頭的幅度很大,像是在對自己的無奈進行一種宣泄。心中暗自歎道:“這個令人頭疼的小丫頭又迴來了。” 他深知,李雙雙的歸來,必定會給這平靜的野豬穀帶來一陣不小的波瀾。


    李雙雙迴到野豬穀的消息如同長了翅膀一般,迅速在這不大的山穀中傳開了。野豬穀本就規模有限,人口稀少,就像是一個緊密相連的大家庭。沒一會兒功夫,大家便紛紛聚集在了一起。高無酒、來九炮、金牛牛、劉二姑、鄭關東、菜根香等人陸續來到了高無酒的房子裏。


    高無酒的房子位於山穀的一處較為開闊的平地上,四周環繞著幾棵古老的大樹,枝葉繁茂,像是一把把巨大的綠傘,為房子遮擋著陽光與風雨。房子是用石頭和木材搭建而成,質樸而堅固,透著一種歲月沉澱的韻味。


    來九炮邁著大步走了進來,每一步落下,都似能讓地麵微微顫動,仿佛他是從遠古戰場凱旋的猛將。他身材魁梧得猶如一座移動的小山丘,那滿臉的絡腮胡子像是一叢茂密且肆意生長的荊棘,根根分明而又透著粗糲之感,在他豪邁的笑聲中,胡子也跟著抖動,似在歡唿雀躍。他的眼神中透著一種豪爽與不羈,仿若世間的一切規矩與束縛都無法羈絆他那顆自由奔放的心。隻見他昂首闊步,雙手大力地擺動,帶起一陣輕微的風,而後哈哈大笑著說道:“聽說那小丫頭迴來了,這穀裏可又要熱鬧起來咯。” 那笑聲真如洪鍾鳴響,雄渾而嘹亮,聲波滾滾而出,震得房梁似乎都微微顫抖,連牆壁上懸掛著的幾盞油燈都搖曳起了火苗,光影在屋內晃動,好似也在為這豪邁的宣告而雀躍。


    金牛牛則慢悠悠地跟在後麵,他那體型肥胖得宛如一個巨大的肉球,每走一步,身上的肉便如同洶湧的波濤一般,一顫一顫的,層層疊疊地起伏著。他嘟囔著嘴說道:“這小丫頭每次從來沒個消停,也不知道這次又帶了什麽稀奇古怪的東西。” 那聲音帶著一種慵懶與無奈,眼神中雖有一絲好奇,卻更多的是對李雙雙一貫作風的習以為常。他一邊走著,一邊用手抹了抹額頭沁出的汗珠,那肥厚的手掌在燈光下泛著油光,隨後又習慣性地拉了拉那快要被他圓滾滾的肚子撐破的衣衫。


    劉二姑身著一襲素色的長裙,宛如一朵淡雅的雛菊靜靜綻放在這略顯粗獷的環境之中。她麵容慈祥,歲月在她的臉上留下的是溫柔的痕跡,每一道皺紋裏似乎都藏著一個充滿愛的故事。她的眼神中透著一種女性特有的溫柔與慈愛,仿若春日裏的暖陽,能驅散世間一切的陰霾。她輕輕笑著說:“雙雙這孩子雖然調皮,但心地善良,說不定又給我們帶了什麽好消息呢。” 那笑容如同涓涓細流,淌過在場每一個人的心田,讓屋內原本因未知而略顯緊張的氣氛,稍稍舒緩了一些。


    鄭關東和菜根香並肩走進。


    高無酒坐在首位,他微微挺直了腰杆,那身姿猶如一位威嚴的君主。他清了清嗓子,那聲音低沉而渾厚,瞬間吸引了眾人的目光。他說道:“雙雙這丫頭迴來得突然,還說有關於穀中利益之事要講。不過,她剛進來就溜了。等她迴來,我們再好好聽聽她到底要說些什麽。” 說罷,他微微皺起眉頭,眼神中閃過一絲憂慮,像是在擔憂李雙雙此次帶來的消息究竟是福是禍,又像是在思索這平靜許久的野豬穀是否即將麵臨一場前所未有的危機。


    眾人紛紛點頭。來九炮猛地拍著大腿,那大腿上的肌肉如同堅硬的磐石,在他有力的手掌拍擊下發出沉悶的響聲,他大聲說道:“不管怎樣,這小丫頭的話我們可不能輕視。她在外麵闖蕩,雖然沒幾天,總歸帶來外麵的一些消息。那外麵的世界風雲變幻,她能帶迴些消息,說不定就是我們野豬穀應對危機的關鍵。”他的眼神中透著一種對李雙雙的信任,盡管這小丫頭總是調皮搗蛋,但他深知其機靈聰慧,在外麵的經曆定能讓她察覺出一些常人難以發現的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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