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公子!」


    跑到田地邊上,楚靖巧抬手就朝著正在與一眾官員挖著田地的李乾揮了揮手。


    隻見一眾官員氣喘籲籲,一個個手裏拿著鋤頭,但全都喘的上氣不接下氣。


    反觀李乾雖然隻是一介柔弱的詩人,但實際上那蒼白的麵容在太陽的映射下已經透出了點點緋紅,就連那殷紅的唇瓣此時都仿佛更添了一層豔麗的色澤。


    聽到楚靖巧的唿喊,眾人紛紛轉過頭去。


    其中一些官員連忙丟下了手裏的鋤頭,邁著艱難的步伐朝楚靖巧走去,站在楚靖巧麵前就哭訴出聲。


    「求郡王饒我等一命!」


    「什麽意思?」楚靖巧不解的伸手揉了揉耳朵,「我這是讓你們出來鍛煉啊!你看看你們這手無縛雞之力的模樣,怎麽能當好江州的父母官,對不對?」


    他們想要反駁,但偏生楚靖巧的出發點就是從江州的百姓上麵著手,他們根本就找不到可以反駁的理由。


    「郡王,再這樣下去,我等真的就不行了!」其中一名官員抬手就指著遠處已經昏過去了的幾名官員。


    「你瞧瞧他們都已經中暑了,要是再不叫大夫來,隻怕今日可就要沒了命啊!」


    一看這些官員居然有人身體柔弱到真的會中暑暈倒,楚靖巧刻意畫上的劍眉不由一凝,隨後便抬手道,


    「把他們全都抬到陰涼的地方,我親自為他們施針。」


    「施針?」眾多官員麵麵相覷,一個被皇上封為外姓王的楚家紈絝,居然還會醫術?


    「聽不到本王說的話嗎!」一看眾多官員紛紛麵露猜疑並且站立不動的模樣,楚靖巧氣的張口就罵了一句,「難不成真想看著他們死?」


    「不不不!」眾多官員連忙搖頭,隨後紛紛將那幾名中暑的官員抬到了陰涼的大樹底下。


    楚靖巧順手將一直攜帶在身上的銀針拿了出來,隨即在他們的人中楚一刺!


    「哎喲!」隻見原本還因為中暑而暈倒的官員突然哀嚎一聲,從地上一坐而起!


    「剛才是誰拿針刺的本官!」中暑的其中一名官員怒罵出生這精氣神滿滿的模樣絲毫不像暈倒過。


    其他官員震驚的麵麵相覷。


    誰都沒想到,這楚郡王真的會醫術!


    這下可好,他們原本還想賣慘會中暑,現在這招根本就行不通!


    「幾位可否繼續去挖田?」楚靖巧淡淡的收迴銀針,隨後站起身,俯視著一眾想要偷懶的官員,「難道你們還想讓本王上報皇上?」


    「下官這就去!」幾名官員害怕的連忙轉頭就往那被烈日映射的田地走去!


    楚靖巧豔紅的唇瓣勾起一抹弧度,看著幾名官員又怒又不敢言的模樣,雙指一捏下巴,忍不住嘟囔了一句。


    「還真別說,這小皇帝雖然平時愛坑我,但,隻要一搬出他的名頭,那簡直好用到不行啊!」


    「楚公子。」就在楚靖巧嘟囔的話語剛落之時,李乾終於走到了她身旁。


    「我聽剛才的一名官員說,楚公子叫我?」


    「對對對!」楚靖巧連忙點了點頭,伸手就拽過李乾的身子,隨後將已經畫好了的河流走道圖攤開。


    「李公子看一看這個!」


    隻見楚靖巧所畫出來的河流走到圖上居然被畫上了一個又一個像是沙袋一樣的東西。


    李乾眼神一凝,「楚公子,為何要在河流分布圖之中畫上沙袋?難不成你是準備用沙袋堵住這些河流?」


    「啪——」


    楚靖巧手掌一拍,被烈日映照的麵容之上劃出一抹笑意,「李公子果然聰慧!」


    「不錯,


    我就是打算在這些河流上麵放下沙袋,其實,將其他地方過多的水流引入幹旱之地的水流並非隻是最為集中的辦法,其中減緩流速亦是方法。」


    「李公子想想,若是用這些沙子填充的沙袋綁起來,隨後放到這些河流湍急之地,那必定能讓這些湍流的河及減緩流速。」


    「這樣一來,即便水患到來之時,也不至於會讓這些湍流的河水與之融合到一起衝潰所有田地!」


    李乾認真一聽,順著楚靖巧的話便點了點頭。


    「楚公子的腦子果然好用,怪不得此番皇上會讓楚公子前來治理水患,若是換成了旁人,隻怕……」


    「籲!」李乾話音剛落,楚靖巧身子便驀然一僵,抬頭就警惕的看向趕來的馬車!


    哪個官員居然敢把架子,現在才到?


    她站起身就想斥責,但沒想到下來的人並非是什麽所謂的江州官員,而是身著官服的一名宮中畫師。


    「下官見過郡王。」那畫師走下馬車之後,便恭敬的朝著楚靖巧彎腰道,


    「微臣奉皇上的命令而來,將郡王在江州治理水患的治水過程畫下來,以供後人借鑒。」


    「哦?」楚靖巧的眼神在畫師身上打量了幾眼,嫣紅的唇瓣止不住的勾出弧度。


    不愧是詭計多端的小皇帝。


    說什麽讓後人借鑒,其實就是單純的想念她吧?


    好歹是個皇帝,不讓其他人知道這小心機也實屬正常之事,那她就勉為其難的不要戳破了吧!


    「嗯,那就請畫師隨我前來吧。」楚靖巧腦袋輕觸,隨後直接站在一眾官員勞作的田地之上便抽出一遝淤泥,直接高舉雙手便笑著對畫師道,


    「那就請畫師先把我這副模樣畫下來,反正皇上也隻是說要供後人借鑒,也沒說要什麽樣的畫,不是嗎?」


    不料,那畫師一看到楚靖巧這副搞怪的模樣,頓時嚇得倒退兩步,「還請郡王放過下官!」


    「這也不敢畫?」楚靖巧鬱悶的撇了撇嘴,直接就把手裏的芋泥甩到了泥地上。


    「那你不敢的話,我先帶你迴客棧安頓吧。」楚靖巧說著就往前走去。


    這畫師著實是有些無趣,還不如讓她自己提筆就畫呢。


    哎?!


    前往客棧的路上,楚靖巧眼眸一亮,那自己畫不就好了!


    直到將畫師安頓好後,楚靖巧才厚著臉皮朝畫師討要了一副筆和墨。


    畫師不敢不從,連忙將隨身攜帶的筆墨交給了楚靖巧,臨了還不放心地叮囑了一句,「郡王可切莫弄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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